第一章
林小夏站在鏡子前,第一百零八次整理著自己的頭髮。她今天特意換上了新買的米色連衣裙,還化了精緻的淡妝。這是她第一次相親,雖然是被媽媽逼著來的,但她還是希望能給對方留下個好印象。
"叮"的一聲,手機響了。是媽媽發來的消息:「對方穿深藍色西裝,戴金絲眼鏡,在靠窗的位置等你。」
林小夏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餐廳的門。午後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她一眼就看到了靠窗位置的那個男人。深藍色西裝,金絲眼鏡,正在低頭看手機。她快步走過去,心跳得厲害。
"您好,我是林小夏。"她露出一個標準的微笑。
男人抬起頭,林小夏愣住了。這張臉......也太好看了吧?高挺的鼻樑,深邃的眼窩,薄唇微抿,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清冷的氣質。他修長的手指推了推金絲眼鏡,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
"坐。"他的聲音低沉悅耳。
林小夏坐下後,服務員適時地遞上菜單。她翻開菜單,偷偷打量著對面的男人。他正在看手機,眉頭微蹙,似乎在處理什麼重要的事情。
"那個......"林小夏剛想開口,就被他打斷了。
"你平時喜歡吃什麼?"他頭也不抬地問。
"啊?我......我比較喜歡吃辣的。"林小夏有些緊張,"不過今天還是點些清淡的吧,畢竟第一次見面......"
"嗯。"他點點頭,"那就點個清蒸鱸魚,白灼蝦,再加個青菜。"
林小夏暗自鬆了口氣,看來對方是個很會照顧人的類型。她正想找話題,卻聽到他說:"你介意我接個電話嗎?"
"不介意不介意。"她連忙擺手。
他起身走到窗邊接電話,林小夏趁機打量他的背影。肩寬腰窄,身材比例完美,連打電話的姿勢都那麼優雅。她突然覺得,這次相親好像也沒那麼糟糕。
"抱歉,醫院有點急事。"他回來時說,"我得先走了。"
"啊?"林小夏愣住了,"可是菜還沒上......"
"你慢慢吃,我已經結帳了。"他拿起西裝外套,"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林小夏......"她有些懵。
"很好聽的名字。"他微微勾起唇角,"下次見。"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林小夏心裡泛起一絲甜蜜。原來相親物件這麼優秀,媽媽這次總算靠譜了一回。
第二章
第二天一早,林小夏準時到醫院報到。今天是她在市立醫院實習的第一天,她特意提前半小時到,想給帶教老師留個好印象。
"你就是新來的實習生?"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林小夏渾身一僵。她緩緩轉身,看到昨天那個男人正站在她面前,白大掛襯得他更加挺拔。
"顧明遠,你的帶教老師。"他低頭看著她的胸牌,"林小夏?"
林小夏感覺自己的臉瞬間燒了起來。天啊,她昨天居然把帶教老師當成了相親對象!難怪他最後問她的名字......
"顧、顧老師好。"她結結巴巴地說。
顧明遠推了推眼鏡,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看來我們很有緣分。"
接下來的日子,林小夏開始了水深火熱的實習生活。顧明遠是出了名的嚴格,每天查房都要提問,手術臺上更是要求完美。但林小夏發現,他雖然表面冷酷,其實很細心。每次她值夜班,他都會"恰好"經過護士站,給她帶杯熱咖啡。
這天晚上,林小夏正在寫病歷,突然聽到急診科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車禍傷者,多處骨折,需要立刻手術!"
她跑過去,看到擔架上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病人。顧明遠已經換好手術服,正在查看病人的CT片。
"林小夏,進來當助手。"他頭也不抬地說。
手術持續了整整六個小時。當最後一針縫合完成時,林小夏已經累得站不穩了。她靠在牆上,看著顧明遠摘下口罩,露出疲憊卻依然英俊的側臉。
"做得不錯。"他難得地誇獎道。
林小夏剛要說話,突然眼前一黑。等她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靠在顧明遠懷裡。他身上的消毒水味道混合著淡淡的古龍水香,讓她心跳加速。
"你太累了。"他低聲說,"我送你回去。"
坐在顧明遠的車上,林小夏偷偷打量著他的側臉。路燈的光影在他臉上流轉,勾勒出完美的輪廓。她突然想起那天在餐廳的烏龍,忍不住笑了出來。
"笑什麼?"他問。
"沒什麼......"林小夏搖搖頭,"就是覺得,有時候誤會也挺美好的。"
顧明遠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但林小夏注意到,他的嘴角微微上揚。
第三章
第二天,醫院裡突然來了個不速之客。一個穿著香奈兒套裝的女人徑直走進顧明遠的辦公室,林小夏正好在送病歷。
"明遠,我回來了。"女人說。
顧明遠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你來幹什麼?"
"我聽說你還在生我的氣。"女人走到他面前,"當年是我錯了,我不該為了出國放棄你。現在我回來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林小夏站在門口,感覺心臟被狠狠揪了一下。她轉身想走,卻被顧明遠叫住。"林小夏,把這份病歷拿去給主任。"
她接過病歷,低著頭快步離開。走到走廊拐角時,她聽到顧明遠冰冷的聲音:"我們早就結束了。而且,我現在有喜歡的人了。"
林小夏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不敢多想,快步走向主任辦公室。
晚上,顧明遠約她在醫院的天臺見面。夜風微涼,他站在欄桿邊,白大掛被風吹得輕輕擺動。
"今天那個女人,是我的前女友。"他開門見山地說,"三年前,她為了出國深造,選擇和我分手。"
林小夏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但是,"他轉過身,直視著她的眼睛,"我很感謝她的選擇。如果不是她離開,我可能永遠都不會發現,原來真正適合我的人就在身邊。"
林小夏抬起頭,對上他溫柔的目光。月光下,他的眼睛像盛滿了星星。
"林小夏,"他輕聲說,"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她感覺眼眶有些發熱,點了點頭。顧明遠將她擁入懷中,她聞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感覺整個世界都變得溫暖起來。
第二天,林小夏在更衣室換好衣服,準備去查房。剛推開門,就看到顧明遠站在門口,手裡拿著一杯咖啡。
"早。"他自然地牽起她的手,"一起去查房。"
走廊裡,護士們竊竊私語,病人們露出善意的微笑。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照亮了他們緊握的手。
這一刻,林小夏突然覺得,也許所有的誤會和錯過,都是為了遇見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