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鹽焗蝦/張海樓x張海俠
重生梗
原名:至死是少年
以下正文
一支隊伍出現在漆黑的墓道中,成員步履匆匆卻腳步輕盈,能看出各個身手不俗。隨身照明灑落的光照出了整齊精良的裝備,帶隊的人有著一張俊秀的臉,看著不過三十來歲,神色平靜,但微抿的嘴唇和蹙起的眉頭透露出了他的焦慮。
張海樓認出那是吳邪的臉,不過並沒有把人認錯。一時間心下還有些稀奇,日理萬機的張海客竟然拋下了公司親自下斗。
他就這麼看著隊伍走過,一直到墓地深處。隊伍分開搜索了一下,張??腿齼上戮驼业搅穗[藏的通道,啟動。
不愧是經過正統訓練的張家人,那解機關的手法熟練得讓人敬佩。
是要找什麼稀有的古物嗎?
張海樓蹲在旁邊,看著沉重的石壁露出暗門,緩緩打開。
但眼前這畫面有點熟悉,張海樓突然覺得張??筒辉撨@麼做。沒有什麼依據,就是直覺他來這趟並不會得到什麼好結果。
隊伍迅速聚攏,進入暗門後方的粗糙通道。
通道的盡頭豁然開朗,是一處很深的裂谷,呈現了奇妙的A字形。上方有縫,朦朧的天光透過樹影灑下來,在巖石間折射,倒是讓整個空間奇妙得有幾分明亮。
地上有一道黑色的痕跡替隊伍指引了方向,一路到裂谷的盡頭,一棵茂密生長的大樹下。
在那裡,張海樓看見了自己的屍體。慘不忍睹,四肢扭曲,全身是乾涸的血跡。
但那張尚且完好的臉表情很平和,靠在樹上,甚至好好戴著眼鏡,看起來就像睡著了。幾綹草藤攀在他身上,替代了失去的生命力。
張??吐哌^來,蹲下輕輕扶了扶他的臉。
張海樓第一次看到張??吐冻瞿菢与y過的眼神。
耳邊有著滴滴答答的聲音,像是時間。
張海樓的意識回籠時,像是剛經歷一場大夢。
眼前是陌生而簡陋的天花板,困惑的眼珠轉了一下,就看到一個老醫師在一旁忙前忙後,似乎是在換藥,手上的白色紗布有著一塊一塊轉黑的血跡。而幾步遠的地方,張海俠雙手抱胸靠在門框上看著,露出的雙臂纏著繃帶,頭髮似乎長了一些。
「終於醒啦,小伙子。」
他想動,但身體後知後覺湧上來的疼痛在瞬間扭曲了他的表情,試圖開口說點什麼嘴也乾得不行,滿是怪味。
「哎,別亂來啊,等等傷口又裂開。來,張嘴,先把這藥喝了。」
「……」
就算口是真的很渴,但聞到那碗藥汁散發出的超苦味道還是讓張海樓顧不得疼痛露出了驚恐的眼神,求救地看向張海俠。但張海俠只是面無表情地把他仔細打量了一輪便無情地轉身走了,留下張海樓面對被逼近眼前的折磨。
那一刻張海樓的世界簡直黯淡無光,一瞬間都想閉上眼睛回去裝暈算了。
好在張海俠也不是真不管他,沒一會兒就回來了,還給他帶了一壺溫水和一顆糖。
從那天起張海樓就開始了枯燥乏味的養傷日子。他也不是個能坐得住的性子,被迫躺在床上簡直渾身難受,無聊和傷口復原的搔癢感比疼痛還糟糕。突然之間,他又想起了以前只能坐在輪椅上的張海俠,一尋思現在他可能只是稍稍體驗張海俠癱瘓的那三年,整個人又更不好了。
幸好,現在他一轉頭就能看到那張英俊的臉安靜地在一旁看著書。
「怎麼了?」查覺到目光,張海俠看向他,「想喝水?」
張海樓哼哼,眼神委屈兮兮的,「蝦仔,我無聊。」
「……」
張海俠一臉無奈,將床邊小桌上的書朝他推了推。
張海樓表情更委屈了。
他突然想起了以前重傷被張??完P進VIP病房的時候,鮮花水果電視樣樣不缺,小巧多功能的3C產品隨手就有。不得不說是VIP確實有他的道理,比現在只能看著書和窗外發呆強多了。
「真懷念有手機打發時間的時候?!箯埡撬槟?。
「那是什麼?」張海俠反問。
「……」
張海樓住了嘴。這題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而張海俠看了看他的表情,嘆氣轉頭從腳邊拿出一盤棋,「現在的你只有這個。」
張海樓看著那堆平時壓根不碰的黑白石頭,臉都扭曲了。
天知道這些需要動腦的遊戲他從小就一個也玩不贏張海俠。以前受訓時兩人睡一張床,一開始還好,長大空間不夠了老有人睡一睡給擠到地上,於是就開始用打牌輸贏決定誰打地鋪。往事不堪回首,他連輸了半個月,被逼到只能出千了,還為此練就了一副能直接去賭場上班的好手速。
但圍棋加上這副破爛身子……讓他拿什麼出千啊?
「你讓我跟你這妖孽下棋不是成心欺負我?」
「不然你說說你還能幹什麼?」
「……」
對了!張海樓靈機一動。剛剛說到手機,張海客的手機號碼是幾號來著?
回想了一下,憑著不算差的記憶張海樓竟然還真的有想起來。這個號碼曾經打給他很多次,多到他都記起來了。大部分是來罵他的,剩下是工作。
「蝦仔!幫我拿個紙和筆!」
「嗯?」
張海俠疑惑照做,接著就看著張海樓興奮地寫下一串數字,然後得意地嘿嘿笑起來。
「這是什麼?」
「以後的樂子?!箯埡呛吒?,將紙條折一折塞進口袋。
等到了有手機的時代,來去打電話騷擾他!
這房間的床只有一張,張海樓養傷期間,無論怎麼撒潑打滾張海俠都不肯跟他睡一間。
「晚上我要寫卷宗?!箯埡b一臉耐心地勸,「你好好睡覺,睡醒我就來了。」
「萬一我起夜怎麼辦?」
張海樓理直氣壯,給張海俠整得有些無奈了。
「那你叫我吧,我就在隔壁?!?/div>
不過說也奇怪,張海樓睡前一碗藥灌下去,這麼多個日子來從沒起夜過。
倒是有一天,張海樓問張海俠,晚上會不會做惡夢。
夢裡都是宛如地獄的場景,充滿了破碎的人類肢體還有血肉,他被困在其中,感覺自己被切割又重組。不痛,但眼睜睜的動彈不得。一開始還覺得畫面有些恐怖,但麻木之後就只剩下乏味,到後面張海樓甚至看著肉塊在腦海中玩起人體拼圖打發時間。
被天光叫醒後,這些夢的印象又變得模糊,剩下一點淡淡的碎片。
然後沒多久,張海峽就會帶著水壺和藥出現……
聽完張海樓的敘述,張海俠頓了一頓,伸手將張海樓手中的藥碗收回來,然後搖頭,將一顆蜜餞放到他手上。
「一定是那個該死的巖洞害的。」張海樓搔了搔面頰,將蜜餞丟進口中,一下子被酸得有些口齒不清,「對了蝦仔,你手沒好,水別一次裝太多,重?!?/div>
「好?!?/div>
離開張海樓的病房,張海俠往水井的方向去,穿廊上正好遇見一個年輕女孩抱著藥走過。
那是老醫師的孫女。
「張先生早??!」
張海俠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但兩人身形相交沒幾秒,身後那個活潑的聲音突然又傳來。
「??!對了。聽我弟弟說您晚上都會因為疼痛呻吟冒冷汗,需要請我爺爺給您開些藥嗎?」
張海俠停下腳步,平靜轉身看向女孩純樸的臉,最後搖頭。
「不用了,謝謝。抱歉驚動令弟了?!?/div>
「沒事?!古⑸埔獾匦π?,曬黑的臉上有著醫者真誠的關心,「有不舒服都可以跟我爺爺說,他醫術很好?!?/div>
張海俠點頭,看著女孩腳步輕快地離開。
沒用的。
一個月過去,張海樓幾乎能活蹦亂跳了,驚人的癒合速度連老醫師驚嘆不已,他還得意洋洋的和張海俠吹噓了一陣自己有蟑螂一樣的生命力,幾塊破片打進體內都弄不死他。
對這番言論張海俠只是笑,相較之下他的手復原就慢了許多,直到這時都還纏著繃帶。
但當張海俠抱著剛洗好的衣服走到後院,看到的卻是張海樓趴在樹上看鳥巢裡有沒有鳥蛋時,有一瞬間覺得說什麼像蟑螂,這人實際上根本是隻猴子。
「蝦仔!」
張海樓從樹上跳下來,在張海俠微微睜大的譴責目光中靈巧地單腳著地卸去力道,下一秒蹦來他身邊整個人像支拐杖一樣掛他身上,聲音委屈又帶著討好。
「蝦仔,我真的要無聊到長香菇了。」
「……要不你幫我把這些衣服晾了?!?/div>
「好咧!」
兩人的衣服不多,更多是一些被單。也不好意思老是麻煩老醫師的家人,張海俠每隔幾天就會自己全部洗一次,還被張海樓唸過就是因為老是泡水手才好得這麼慢。
「一定是因為你天天洗澡的緣故?!?/div>
「喔?!箯埡b直接無視,「今天你必須全身擦洗一遍,臭死了?!?/div>
「都是那些中藥的錯。我平常流汗都是香的?!?/div>
「少來?!?/div>
剛過午時的陽光很曬,擰好的衣物抖開在竹竿上展平很快就能收了。
風吹得布料微微晃動,張海俠在褥子的間隙間看張海樓哼著歌把衣服一件一件晾上去,突然感覺這樣的生活平凡靜好得令人安心。
如果可以。張海峽想。他希望這樣的日子能一直過下去。
將最後一件枕套掛好,張海樓站在一旁等他。
提起簍子,張海俠走到搭檔身邊,看著那副等著嘉獎的表情,抬手摸了摸那顆髮尾已經蓋住半邊耳朵的腦袋。
「你找時間去剪個頭髮吧,順便訂個車票。這幾天我把這次的案子收好尾,我們就回家。」
「真的?」張海樓眼睛亮了起來。
張海俠點頭。
「現在就去!」
興高采烈地蹭了蹭張海俠,張海樓一溜煙就跑了。張海俠看著那個遠去的靈活背影瞇起眼睛,估摸著再不走張海樓要上房揭瓦也就這幾天的事。
和老醫師說了一聲,傍晚張海俠隻身上了山。
今晚是個無夢的安眠之夜。
聽老醫師說張海俠的手好了的時候,張海樓一溜煙就竄到屋外。張海俠正在井邊打水洗手,冷不防被一把抓住,抬頭看張海樓,目光有些訝異。
而張海樓也沒管其他,就是捏著張海俠兩條手臂翻來覆去地看。
繃帶已經拆下來了,白皙的皮膚上頭有幾處明顯新癒的疤痕,糾結猙獰,像是曾被剮下幾塊肉。
張海樓看了沉默許久,表情漸漸陰鬱。
「聽醫生說,你為了揹我下來,差點把手廢了?!?/div>
張海俠看著他,嘆了口氣將手抽回來,「跟差點沒命的傢伙比起來,這算不了什麼?!?/div>
「我以後一定幫你找方法把這疤痕去了?!?/div>
「說什麼呢?」張海俠輕輕敲了敲他的頭,「走吧,該喝藥了?!?/div>
「啊?我好了!蝦仔,真好了!再喝都要醃入味了!」
張海樓哀號,但還是乖乖跟著張海俠回去。
車票買在後天。明日他們就要啟程了。
對於車票的事情張海俠一直沒過問,只聽說張海樓當天是蹭了鄉親的車去的城裡。
直到跟著人上了火車,張海俠才知道張海樓買的是兩張軟臥,位置一上一下。張海樓得意洋洋的說這次兩人都能好好睡覺了,對此張海俠也沒多表示什麼。
但發車後堅持睡上鋪的張海樓時不時就掛在欄桿上探頭下來喊他蝦仔,一下渴了一下餓了一下蝦仔你在幹嘛好無聊,次數密集得讓張海俠煩不勝煩,行李全堆他邊上了都不頂事。最後讓忍無可忍的張海俠直接抬手對著那顆不老實的腦瓜就是一個爆栗,張海樓一下捂住額頭,差點整個人栽下來。
然後就被張海俠趕去下鋪了。
這讓張海樓消停了半天。幾次抬眼瞅瞅張海俠,見他看書看得專心,便偷偷摸了菸溜出車廂。
搖搖晃晃的火車帶著輪子與軌道碰撞的規律聲響,張海俠抬了抬眼皮看著那個背影消失在車廂又將目光轉回書上,知道張海樓饞菸饞得要瘋了,只不過前面要養身子一直不允許他抽?,F在比較無所謂了,所以就算瞧見了對方的小動作,也只當沒看到。
管這人要張馳有度,這點張海俠經驗豐富。有時張海樓偷摸做什麼他也睜隻眼閉隻眼,只要對方別硬把把柄塞自己手上討罵就算了。
只不過到了就寢時間,那個上車時說要好好睡覺的人又不老實起來了,大半夜把頭探上來,小小聲叫喚。
「蝦仔。」
「……」
已經闔眼一陣子的張海俠面無表情地睜開眼,一轉頭就對上了張海樓小狗一樣故作可憐又無辜的表情。
「我睡不著?!?/div>
「……」
張海俠長嘆了聲,拍了拍自己的臥舖讓出了位置,轉身不去看張海樓一臉高興地爬上來。
身旁傳來很淡的菸草氣息,是他推薦給張海樓的那款。久違的體溫依偎令人安心。
只不過今晚兩人背貼著背,在心跳共鳴中,很快呼吸均勻的張海樓沒有抱他。
兩個半月過去,南洋檔案館重新迎回了特派員。
鄰里間的三姑六婆們看張海樓回來可高興,雖然菜園整片荒廢,但被四處塞來的蔬菜水果魚乾還是支持了他們好一陣子的三餐菜色。
晚上兩人還是睡一間,張海樓依舊打地鋪,不過回來第一天張海俠就自掏腰包給他換了更厚的褥子。
張海俠掏錢時張海樓就在一旁看,表情似乎還有些心疼,但說出來的話顯得整個人不老實。
「要不我睡床上就好吧?」
「可以啊?!箯埡b漫應,「這褥子我睡也行?!?/div>
張海樓瞬間就閉嘴了。
不過新褥子躺起來確實很舒服,那晚張海樓睡得打呼嚕,被吵得沒法好好睡覺的張海俠用棉被摀住耳朵無果,最後無奈地伸手去捏他鼻子。
結果這一上手張海樓瞬間就醒了,在意識回籠以前,身體已經本能地抓住張海俠的手臂猛地一拖。
張海俠只愣了一秒,整個人就被按在張海樓身下。
而張海樓在終於看清自己壓著的人是誰後,連忙鬆開卡著張海俠脖子的手。
「你幹嘛?我還以為大半夜有人要謀殺我。」
張海俠無奈了,「你打呼半個晚上了。」
「……褥子太好睡了?!箯埡钦麄€人往旁邊倒,順勢把張海俠往懷裡摟了摟,放鬆下來的聲音重新帶上了睏倦,「蝦仔你真該試試看。」
月光讓張海俠的床在他們的位置打上陰影,那晚在窗外的蟲鳴中兩人一起睡了地舖。
張海樓的頭蹭在他頸窩,鼻息貼得極近,似乎能燙紅頸部的那一小塊皮膚。
張海俠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平靜地感覺心臟跳動的頻率。
這一刻他坦然地接受了自己對張海樓的目光已經不再單純,在甘願為對方交換生命的瞬間,這份感情已經不能再單純地用友誼或兄弟情去秤量。
如果這是愛的話,如果愛是這樣的話……
輕輕偎了偎張海樓,張海俠閉上眼。
藍兒碎碎念:
最近又飆了一篇新的出來,放在別的地方迴響不錯,不過巴哈應該要排個長長長的隊
這幾個月寫的文有點多,多到又能周更了
前兩天考檢定考過了
寵物美容體系的指導手
還拿了獎
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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