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03月30日—武藏
還在彙整帛琉空襲的損害情報時,一個讓人錯愕的消息突然傳來!
原本在空襲前搭乘航空器前往達沃的司令部,在半途中遭遇強烈低氣壓襲擾導致墜機,目前軍方正在擴大搜索長官下落。
’算了,苦惱也沒用,還是先將資料整理好,讓新上任的長官可以迅速掌握各項情報,以便統領艦隊。‘想到這,我便繼續埋首於工作中。
由於三軍不可一日無帥,上級很快就指派新的司令長官前來赴任,不過我實際遇到豊田長官已經是半個月以後的事情了…他似乎一直在本土進行艦隊調整的樣子……
30日—本土
帛琉的事情傳回本土後,讓大本營怒不可遏!就連海軍內部也直指古賀的行徑與陣前逃亡沒有什麼兩樣!既沒有詳盡的撤退計畫也沒有任何反擊舉動,讓帛琉陷入單方面被害的局勢。
「古賀應當受到最嚴厲的懲處!」這是大本營內部的決議,故古賀的聯合艦隊司令長官解職文書便於當晚呈交至天皇面前,由天皇簽署後便正式廢止古賀司令長官的職務。
原本大本營還打算加重處分古賀的行為,但在收到古賀戰死的消息後,大本營便轉頭幫古賀粉飾,希望藉由「既多謀又武勇的司令長官英勇殉職」此一消息來提升部隊士氣。
由於古賀的事情對外宣稱是殉職,因此也跟山本元帥一樣辦了一個熱烈的葬禮送行,並將此件事故列為—海軍乙事件,讓兩位為國捐軀的聯合艦隊司令長官能夠於靖國並列。
4月2日—武藏
搜索隊順利發現參謀長的行蹤,並由他口中得知古賀長官的座機確實墜海一事。
不幸中的大幸是古賀長官策畫的新Z作戰資料是由參謀長保管,才沒有因此遺失。
’幸好,如果一切都要重頭推演…恐怕又要多拖半年以上的時程了吧……‘一想到不用繼續開那個煩悶到讓旁觀者急躁不安的會議,令我大大鬆了一口氣。
3日—達沃周圍島嶼
僥倖生還的參謀長正帶著一群人摸黑在岸邊進行搜索。
「快找!那份資料一定掉在這一帶!」參謀長一邊指示下屬尋找,一邊絞盡腦汁回憶公事包的可能下落。
雖然昨天向上報告作戰資料建在,但那只裝有資料的公事包其實在墜機時就下落不明!如果資料徹底泡水就還好,若被不知情的人撿走可是軍隊的重大醜聞!
皇天不負苦心人,那份資料終於在天亮前找到並由參謀長帶回,了結了一樁心事。
但帝國從上到下皆無人知曉…那個作戰計畫已經被棲艦取得、抄寫完後才又放回原處……
帝國認為必勝的絕密計畫早在作戰開始實施前就已經被棲艦徹底掌握全貌,並依此進行戰略部署……
10日—韓
消息發出去沒多久,就接連收到多位南方姊妹的抗議!認為我們應該將奪回故土列為最優先事項,而不是配合中心棲地的姊妹們繼續襲擊人類位於大洋上的駐地。
抗議的姊妹中也包含多位棲地長,小莫也是其中之一『韓姊,那件事情是真的嗎?要暫停向群島棲地推進,將所有進攻力量都轉移到中大洋的小島上?我們明明都已經擊破人類最大要塞,只要再努力一下姊妹們就可以回到故土了,為何要做這種決定?』
聽完小莫的怨言,我也直言道『協助攻擊島嶼只是副目標,主要目標是擊潰人類反擊力量。因為人類打算在南方靠著複雜的島嶼地形與我們長期抗戰,我不想跟人類陷入單純的互毆拉鋸…這樣會有很多姊妹白白犧牲……』
沒讓小莫搶話,我立刻接著道『只要人類艦隊一破,百日後姊妹們便可重回故土,為此必須將人類艦隊引到對我方有利的位置開戰—也就是位於中大洋的人類島嶼。那裡海洋寬闊,比群島的地形更容易進攻,人類在該處的反擊力量也相對較弱。』
『只要中大洋的島嶼一破,中心棲地的姊妹就能深入人類勢力範圍隨意向人類展開攻擊,因此人類不可能放任這個島嶼不管。我就是看上這點才會選擇進攻此處,因此只能暫緩其他戰線的推進。』
等我解釋完,感覺小莫有些釋懷,但她仍然雄辯著『韓姊,這個道理是無法說服基層姊妹的!她們經歷了漫長又艱辛的戰鬥,好不容易攻破人類防衛,如今離她們夢寐已久的故鄉僅有咫尺,你在這時候阻止她們肯定會引起反彈的!』
『姊妹們只想早點回到故土,不會在意多犧牲一點來達成目標;即使要強攻人類陣地,她們也會樂意進行的!況且我們現在有優勢,兵分二路南北夾擊人類,不是比較快嗎?』
對這個問題我也解答道『如果分散戰力,人類肯定會優先迎擊有空母的那一方,為了避免閃失,我才會將戰力集中於一點上;時代已經不同了,現在缺少空中支援的情況,是難以奪回群島棲地。因此必須優先殲滅人類的空母群,下一役就是為了這個目標而準備的。』理解空中支援重要性的小莫聽到這也不再抗議,畢竟她也是使用飛行器一路戰鬥過來的,明白失去空中支援的戰場會變成什麼樣貌。
過了半晌後,小莫才回應方才的話題『韓姊,因為棲地長的身分,我了解空中支援的重要性,但是投身戰鬥的基層姊妹們不可能懂得…她們賣命的目的就是為了能早日返鄉……』我聽完便道『若有不滿,就告訴她們都是我專斷獨行才做這種決定,我也是這樣跟其他棲地長說的。』這句話說完小莫也不再發言,似乎是接受了這個方案……
雖然當下時機不對,但我還是提醒小莫關於青羅以及卡薩爾的事情『姑且還是跟小莫提一下,遠東那邊的棲地也出現部分姊妹蒙受詛咒的情況,那邊的棲地長已經下定決心要永遠隔離那些受到詛咒的姊妹了,但要等與人類的戰鬥徹底結束才會執行。這也是我不想拉長作戰時間的主因…要在無法挽回之前結束這一切才行……』
『……』對於這個議題,小莫再次出現了敵意『韓姊是在逼我表態嗎?若我說不……就要採取強硬的做法?』對此我也如實答覆『希望不會走到那一步。我至今還是希望能取得共識。』小莫聽完只是不悅的應了一句『我會密切注意她們的變化的。』接著便中斷訊號不再來訊。
’小莫,你一定要分清楚底線的位置…不然就會犯下跟我一樣的錯誤……‘我衷心期盼那個未來不會發生…真的是由衷地盼望……
11日—卡薩爾
一收到蕾姊傳來的訊息,我就知道塔莉一定會憤怒!
果不其然,稍晚就收到塔莉的抱怨『卡薩爾!你聽說了嗎?居然要我們暫緩推進!明明差一點就能回去了,居然要我們暫緩!果然……南方這邊的都只是作作樣子而已,她們從頭到尾就只想著保護自己的棲息地,根本就沒打算幫我們!為了這個目的還利用我們幫她們作戰!』
『如今人類威脅減弱,南方的部族明白人類已經攻不進來後,那個隱藏的想法現在也沒有遮掩的必要了!她們到底知不知道我們為了返回故土到底犧牲了多少!』
『塔莉才不管別人說什麼……就算只有塔莉一個人也要回去!卡薩爾,你會跟塔莉一起對吧?』
塔莉的言詞充滿怒意,讓我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安撫,只能盡量解釋當前局勢『聽蕾姊轉述,是因為人類仍有一定勢力盤踞於該處,韓姊才會用計將人類引誘到有利位置消滅。就跟艦隊作戰會搶丁字有利位置一樣。』
但塔莉並不接受這個說詞『塔莉才不管什麼有利、不有利的!只要能打贏人類,就算要塔利用撞的也無所謂!南方部族就是知道這一點才會一直利用我們前去戰鬥,只為了保護她們自己不受襲擾!可惡!等人類被殲滅後,塔莉一定要找南方部族算總帳!』
正當我苦無辦法的時候,頻道內突然傳出薩莎的訊號『塔莉,適可而止。南方的姊妹也是全力在協助我們,並不是單方面利用,注意你的措辭。』這話也讓塔莉將矛頭指向薩莎『塔莉從之前就一直想跟你說了!明明就不是南方部族出生的,為何總是在幫她們講話?你真以為只要這樣做就能融入她們嗎?為了不被那群傢伙趕出自己的棲地,讓你無家可歸只能四處流浪,你倒是十分賣力的在獻媚呢!』塔莉說完後,我明顯感受到頻道中傳來薩莎的怒意……
蕾雅德:『你們都先冷靜一點。』
雖然蕾姊試圖安撫雙方情緒,但正處在情緒巔峰的塔莉完全聽不進去,繼續向目標投火。
薩莎一開始還打算忍耐,但是聽見一段關鍵的句子後,讓她也跟著暴怒『你就是這麼沒用,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親姊妹被人類擊沉!懦弱的你不僅救不了她,連幫她討回公道都辦不到!願意咬著人類不放的塔莉至少比你好多了!』
被這樣用力的一戳,薩莎也直言不諱『你到底還要無理取鬧多久?說的好像只有自己才是受害者一樣悲憤,卻一直無視其餘姊妹的協助,只要不合你的意思就任意斥喝;我如果真的是南方出生的姊妹,看到你這種態度也會撒手不管的。還有,不要在我面前提薩賽的事情,你當時明明就不在場,不要說得好像你親眼看到一樣!』
盛怒中的塔莉對此也不諱言道『塔莉才沒有無理取鬧!是你自己整天只知道跟南方那群傢伙鬼混,從未認真想回到群島棲地過,塔莉才會說你沒用!塔莉要是知道自己親姊妹是這副不知進取的德性,就算當時沒有沉沒,之後也會羞愧地選擇跟人類同歸於盡的!跟你有所關聯根本就是一種恥辱!』
『你——』薩莎低吼了一聲後便喝道『出來,不要躲在艦體裡面,我要好好矯正你那個扭曲的個性!』塔莉也毫不退縮地回『不要小看塔莉!塔莉是不可能輸給沒用的膽小鬼!』一聽到這,我跟蕾姊都迅速脫下裝備,打算阻止那兩人私鬥。
等我到場的時候,葛華跟蕾姊早已經一人拉住一個以免衝突擴大…看來葛華剛剛也在頻道內聽完全程才能立刻做出反應……
然而塔莉的力氣出奇的大,即使我跟蕾姊合力卻完全拉不住塔莉暴衝!
此時莫姊突然出現並示意我們三個人放手,確認完莫姊意圖後我們便同時鬆手讓兩人開始互毆,而莫姊則趁兩人互毆時走了過去一人給了一拳將她們打飛了一段距離……
『鬧得很開心嘛!要我陪你們活動一下嗎?』在莫姊說話的同時,不甘挨打的塔莉也衝上前意圖扳回一城。莫姊則是用身高優勢將塔莉擋住,她還因此被塔莉撞退了一段距離……
『……』莫姊退了幾步後改以巧勁讓塔莉摔倒再將她壓制在地『接下來三十天禁止你出擊;薩莎,你也是。』說完就把塔莉從地上架起,讓塔莉保持雙腳懸空的姿勢將其帶到棲地一隅禁錮。
將塔莉處理好後,便對跟隨而來的我指示道『卡薩爾,由你陪著塔莉。若塔莉逃走就連你一起加重處分。』這句話說完後,莫姊突然小聲道『等塔莉鬧累休息後,立刻來找我,我有事要問你。』我也點頭表示同意,並在之後持續安撫塔莉直到她入睡為止……
—夜晚
『莫姊,您找我?』來到莫姊面前後,莫姊便直問『卡薩爾,塔莉以前在群島棲地是以力量見長的個體嗎?』不知為何會這樣問,但我仍如實回應『不,塔莉的力氣比普通艦艇還弱。』話說到一半我就知道莫姊為何會問這個問題…因為拉扯時我也發現塔莉的力氣異常的大……
莫姊聽完也回『塔莉的力氣已經與重巡相當了。若連驅逐艦都有這種增幅,真不知青羅現在的力氣到底有多大……』說完才告知找我來的目的『卡薩爾,把上衣褪去,我想看那個詛咒的狀況。』果然…是為了這件事嗎……
將身上的紋路展現給莫姊後,莫姊也問了幾個問題『還是沒感覺到任何的不適嗎?都已經這麼嚴重了…甚至有些地方已經開始出現鏽蝕般的痂了……』
我也如實答道『很不可思議,但真的沒有任何的不適感出現,身體反而還比之前更有力量。如果不是一開始就對這個紋路帶有戒心,大概都會以為是恩賜而非詛咒吧……』
莫姊聽完又是一陣複雜的表情,她猶豫了一會才接著道『韓姊正積極地串聯各棲地長意見,希望能取得共識;遠東海域的部族已經下定決心要跟得到詛咒的姊妹切割了。如果青羅的狀況再繼續惡化下去…到時候我就不得不同意韓姊的做法了……』
『但我並不想捨棄青羅,因此希望卡薩爾能告訴我—那個紋路是否有緩解的方法。』對此,我只能遺憾地搖頭否定道『我也希望有人能告訴我怎麼緩解紋路的侵蝕。目前能確定的只有越投身戰鬥、受傷的次數越多,紋路會擴散的越快而已,因此塔莉的情況才會特別嚴重……』
莫姊聽完只能無奈地嘆口氣『但她們卻絲毫不打算放棄戰鬥,狂熱到簡直像是紋路在驅使她們奔赴戰場似的…讓人傷透腦筋……』
我對此則表示異議『其實這個紋路並沒有給我們任何的指示,就只是單純給予力量並逐漸侵蝕我們而已。塔莉跟羅姊會變成這樣……我覺得因該是想否定當時的無力感吧?想藉由戰勝人類來證明自己不再是無力的…之類……』
這時莫姊的問題突然尖銳起來『卡薩爾,你也是如此嘛?』我猶豫了一會才誠實地點頭道『說沒有是騙人的,我也希望自己能具有改變的力量而不是單方面承受失去的痛苦。只是看到塔莉這個樣子…讓我開始懷疑得到這股力量是否真是好事……』
『謝謝你的坦誠,我會好好思考過再做決定的。先下去陪塔莉吧,能讓她不再投入戰鬥是最好的…雖然可能性不大……』聽見莫姊這樣說,我應了一聲後便轉身離去,回到塔莉身邊。
12日—卡薩爾
今早塔莉一醒來就繼續發怒『棲地長那個混蛋!明明是薩莎起頭的卻只把塔莉關起來!看來認真獻媚還是有點用的!』
『莫姊也有自己的難處……』說到一半發現不對勁,我連忙提問『塔莉,你還記得這裡棲地長的名字嗎?』塔莉也怒回『那種沒必要記住的東西,塔莉才不會去記!』
聽到這,我用右手指著自己並向塔莉提問『那我的名字呢?』塔莉倒是很快就回應『卡薩爾。』之後我形容了薩莎的外型,塔莉對此則怒斥『那傢伙的名字不重要!塔莉只要知道那傢伙只會向南方部族獻媚就夠了!』接著我又形容了葛華的外型,塔莉反而有記住葛華的名字。
察覺異狀後,我開始搜索記憶,將幾個我跟塔莉有共同遇過的姊妹描述出來,但塔莉幾乎都不記得這些姊妹的名字。直到這時候,我才發現自己的記憶也有許多破損之處,有些人的臉龐怎麼想都想不起來,有的則是臉還在但是卻像陌生人一樣叫不出名字……
『塔莉……你還記得我們逃離棲地時候的棲地長名字是什麼嗎?我發現自己居然想不起來…明明我很喜歡那個棲地長的……』對此,塔莉也一臉疑惑『塔莉…也很喜歡她……是塔莉喜歡的棲地長還有戰艦大姊姊。戰艦的……大姊姊?』疑惑完的塔莉接著又憤怒了起來『都是人類的錯!要是人類沒有來,那麼好的姊姊就不會消失不見了!都是人類的錯,塔莉一定要徹底消滅人類,這樣類似的事情就不會再發生了!』
『只要沒有人類,這片大海肯定可以更美好!卡薩爾也是這樣認為的吧?』聽見這個問題,我愣了一下才搖頭回覆『我不知道,或許會吧…只是我無法想像那個未來實現的樣子……』她聽完則是堅定道『塔莉會讓它實現的!』見她如此堅信,讓我不忍告訴她跟這個紋路有關的事……
『塔莉,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我一定會陪你到最後,相對的……』還沒說完就被塔莉搶話『相對的,所有不滿都只能對卡薩爾說對吧!塔莉是記得的!』聽她還記得這件事,讓我寬慰不少。
『我不知道沒有人類的世界會不會更美好,但是海洋這麼寬廣,肯定能找到一片沒有人類干擾的地方;如果塔莉有意願去尋找的話,我也會跟塔莉一起前往的。』對於這句話,塔莉露出難以理解的面容『為什麼要刻意去找這種地方?只要完全消滅人類,我們就能得到一整片大海了!為何要刻意去尋找那一小塊容身之處?』
我聽完也回應『只是覺得耗費的心力跟得到的回報不成比例罷了。我們需要的就只有一小片可以安身的地方,為此卻並需花上全部心力才能取得…讓我有些退縮……』
塔莉則是否定道『我們從群島棲地一路流轉到南方、一路被人類追逐,無論跑去哪人類都會跟來;就算成功找到沒有人類的地方,肯定很快就會被人類入侵,讓同樣的景象一再重演!既然人類的存在就是萬惡的根源,那麼徹底討伐他們又有什麼不對!現在的塔莉已經有足夠的力量能驅逐人類,塔莉已經…不用再逃跑了……』
聽完雖然有點遺憾,但我也無法反駁塔莉的說詞,只能略微無奈地道『那就當作備案吧。如果哪天塔莉覺得累了,想撒手不管的時候,到時候就帶著我一起離開這裡吧。如果只需要容納你我兩人的小空間…我覺得我們一定能找到的……』塔莉對此沒有同意,但也沒有反駁。
之後話題又重新繞回薩莎跟莫姊身上,我也繼續聽著塔莉抱怨直到莫姊解除塔莉的禁閉為止……
13日—韓
今日突然收到來自瓦希的訊息,我連忙回應道『好久不見,聽說你傷的很嚴重,一直呈現昏睡的狀態。』
瓦希聽完也虛弱地回『我覺得…原因可能不只是人類來襲……看來是輪到我了……』雖然有想過這個可能,但從瓦希口中證實還是讓人感到痛心……
『這樣啊…大海在期待你的回歸……』由於我前陣子才完成轉化,暫時還不會被大海召喚。但想到跟自己同時期的姊妹又少了一位,還是會讓人感到無奈……
瓦希過了一會才回應『嗯…不知道還能撐多久……但我會盡量撐到戰爭結束為止…絕不能讓詛咒在我任內擴散……』對此我也提問『你已經聽說了啊?原本還在想要怎聯絡你呢……』
『莉特跟瑪蘭妲她們……我這邊的妹妹為了不讓我擔心,才會延誤到現在才知曉這件事。我直到今早逼問後,才清楚狀況已危及到難以處裡的地步…才會緊急聯絡小韓……』等她斷斷續續地說完我才回應『不要太苛責她們,畢竟當時人類氣焰正盛,光戰況就接應不暇,她們又沒見識過詛咒全貌,才會認為這件事並不重要。』
『小韓變很多呢…變得很溫柔了……』聽到這讓我忍不住打斷她『那是因為你已經時日無多了,對一個將死之人大呼小叫的又有什麼意義。』覺得自己說得太過分了些,讓我不禁接著緩頰『也罷,你就活在柔和的幻影中吧,我也會好好享受這段最後的時光;畢竟等你回歸大海後,就不會再有姊妹用小韓稱呼我了…最近已經十分習慣被叫韓姊了呢……』等我說完後,瓦希也輕笑了一聲『嘻——小韓、韓、韓姊,我則是小瓦、瓦希、瓦希姊。旁人的稱謂真能讓人感覺到時日的推移呢…明明我們都沒什麼改變……』
這話讓我直接否定道『不,我們都變了許多。比起最初的時候更加的圓融、更加的明智、更加的勇敢以及更加的果決,才會讓我們做出跟以前完全不一樣的決定。以前的我是寧願讓鬼神降臨也不願意果斷送走親姊妹的…沒想到現在的我居然會去逼迫小莫做出我當時沒能做到的行為……』
瓦希聽完後沉默了一會才回應『已經決定好時日了嗎?』對此我也如實回『遠東那邊的姊妹預計在戰爭結束後進行,我決定跟進她們,我應該能在這之前取得所有棲地長的共識;雖然在你面前說這種話不太好……但是目前還有很多棲地長在觀望瓦希的態度,因為身為北大洋最大棲息地的棲地長至今仍未表態。』
我話一說完,瓦希便接著道『我明白了,稍晚就會向各棲地發送訊息。身為見過詛咒全貌的人…我有義務阻止這件事情發生……』聽完我也致上謝意『勞煩你了,有你的幫忙應該可以提前完成溝通。』
『嘻——還是不太習慣溫柔的小韓。』笑完後,瓦希便呢喃了一句『不可思議呢……明明身體已經虛弱無力,但是想要做些什麼的想法卻不斷湧出…簡直像是意志在抗拒回歸的那日到來……』
我聽完也回『好好休息吧,等戰爭結束後我會去探望你的。』對此,瓦希再度笑回『和壽命將盡的人立約時要小心喔!一個不注意就會失約了呢…但我會期待再次見面的那一刻……』接著便不再來訊。希望她能好好休息,讓我有再次見到她的機會……
16日
由於中心棲地的表態,讓許多抱持觀望態度的棲地也開始同意我的提案。目前最大問題還是小莫的立場,但我實在無法苛責她的選擇……
畢竟她的位置最靠近人類戰線,投入戰鬥的姊妹遠比其他棲地還多,其中還有不少從群島棲地遷移過來的姊妹,因此蒙受詛咒的情況比其他棲地更為嚴重。
只希望小莫能掌握分寸,不然就只能強制執行了…我期盼不會走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