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形:羅穆路斯》
四十多年前(1979年第一部異形電影),第一隻異形獵殺的聲響遊蕩在管道間中攝人心魄,在最後致命的反擊下,那一頭宇宙致命的獵殺者被拋入無情的真空。
本當任何生命都將消亡在宇宙殘酷的物理法則下,但是這頭怪物之所以是怪物,也是牠那不講理的致命本能。
可以說那些個沒有恐怖電影的恐怖電影宇宙,異形是其中之一。殘酷的現實玩弄著那些被選上的供品,面對著未知而無法招架本是此類故事的本質,但在此處,用著另一種觀點直視這些樣恐懼,將未知的距離抹去,意會到這群獵殺者的危險難以抵禦,受害者受困在天時地利人和上的全面劣勢,而唯有孤注一擲的執念,在多角骰子擲出命運的一局,她演繹了倖存者在機運與強運下的生存本能。
《異形:羅穆路斯》是一部貼切冒險犯難者未曾預料到自己將遭遇何種風險,一場看似簡單的偷盜行動演變成一場太空站獵殺,更甚之在許多盲點與人性責難下造成危機加劇,這就是一部關於生存、獵殺以及抉擇的故事。
那些抉擇都讓人難以罷手,擺在天平的一邊是自己重要的人性,另一邊秤重的則是理性的殘酷,你會願意犧牲人性來拯救理性嗎?你會願意犧牲靈魂來換取生存嗎?
故事的開篇上演在一處終日黑暗的行星殖民地,這裡的礦工日復一日地為威蘭企業賺取龐大的利益,而未受到良善保護的工人們舉步艱難地掙扎於這個異星的勞動煉獄中。
故事的主角是一對姊弟,但更可以說是一名礦工之女與一位報廢仿生人,而這名仿生人則變成了他們搭上希望之船的鑰匙。
一批駕駛礦工宇航船的團隊邀請姊弟加入一場冒險,更重要的是這位仿生人擁有訪問威蘭企業的基礎功能,而這群新手盜匪需要這把鑰匙來潛入一處藏寶處。
他們瞄準的高價寶物則高度管制品的凍眠艙,是星際航行以年計算的宇宙航程中不可或缺的裝置。在這個多數宇航船都擁有跨越星際航程,卻完全撇除凍眠艙這項遠程裝置,可以說這種管制品的限制也壓制了殖民地人民自由移動的機會。
他們本是為了生存而戰,只是誤入虎口錯算了自己的本能與風險的博弈。故事精準地將這批人為何而來,又該從何而去侃侃而談,描述了希望的一景,也為了對即將降臨的黑暗帶來打擊。
在最初宇航船在軌道上收納了珍貴的貨物,在眾人的注視下他們打開了一道凍結生命的牢籠,在壁龕上清楚刻印了這名囚徒的真身,而故事殘酷的現實往往與人類的慾望相互呼應。
生存者接收到了微弱的訊號打算登上原以為的漂流船尋寶,卻沒想到是一個龐然大物。一座停擺且完整的太空站飄盪在詭異的軌道上,在碰撞倒數數十小時的安心提示下,先行組在管道間進入了連同引力都停擺的廢棄世界,不過仍有引力清除的機制進行最低限度的空間站管理,為了讓此處逐漸漂向無垠深空的隔間能維持人類生存機能。
故事循序漸進,危險則是在意想不到之處。為了補充凍眠艙所剩無幾的能源,先行組冒險進入核心的冷凍管理庫房,在拔除能量裝置後,失去冷凍機能的庫房開始將原先囚禁的事物釋放而出,也正如他們一步步深入禁地,為了自己的慾望而打開了原先封閉的噩夢。
呼應著主旨,慾望在希望相生,與毀滅並行的殘酷現實中,他們遭到了怪物的獵殺。他們在前往的過程中遇到過諸多預兆,但他們選擇置之不理,而在危機關頭他們又直覺地向此地的前主尋求救援。
一位半毀的仿生人提供了寶貴的授權金鑰,這位仿生人也為此行人後續的行動做出許多支援,以及屬於他私心的判斷。
故事一直在危機與抉擇之間擺盪,他們能拚盡全力向前奔逃,以本能與機運逃離威脅,但也可能轉瞬之間落入陷阱。抉擇則是他們一直得面對生存的選項,例如在救援遭寄生的隊友,或者是果斷聽從建議而選擇理性,他們都做出了屬於自身情感上的決斷。
或許剎那間是沒有掌握好大局的愚昧,或許在那當下只是果斷認命的自食惡果,有些人表現出了自己的勇敢與莽撞,有些人則對事態不公難平憤恨,只能說一連串的衝突與衝擊讓人難以招架,隊伍中突如其來的背叛也讓局面一度失控,有如所有事都朝著最惡劣的發展邁進。
被竄改權限服從於空間站與威蘭企業利益的仿生人,他已十足的魄力支援著倖存者遵循著共同利益出發,一來便是此處空間站的運作機密,從異形體內提煉的神秘化合物。
此處設施皆是為了研究異形這頭不講理的怪物,從牠的生命中挖掘出人類進化的方向,並且不斷感嘆到人類面對宇宙是多麼渺小與脆弱,作為威蘭仿生人的理性觀點,他要守護的人類是總體的存在,而非可以犧牲的少數個體。
倖存者的小雨一方試圖從抱臉蟲的圍攻中爭分奪秒,前一刻為了逃離仿生人追殺而啟動的礦工船,卻在孵出異形後失控撞擊,讓此空間站軌道劇烈變化,距離撞擊臨界僅剩餘數十分鐘的緊急關頭。
為了返回礦工船,空間站的仿生人提出了協議,做為取為研究設施的關鍵成果,他會在完成任務後將礦工船安全駛出,這是一筆半威脅半合作的提議,他們就像斷崖前命懸一線,一場希望的挖寶變成了一齣奪命與獵殺的瘋狂冒險。
在這急促不暇的狀況前,是一段恰好的環境設定與人物性格展現,而作為以軟體更新調整了人格的仿生人就像遊走在兩方陣營上,一邊是空間站上的科學回收,一邊則是這批盜匪與相依為命的大姊,直到故事最後他們都在掙扎求生,目的有時不只是求得生存的機會,有時更是為了不愧於自己內心的情感所託。
這樣的信念與勇氣使得人們佩服她們的天真與無懼,甚至在最後關頭中抱持著無與倫比的信念與靈光一閃的技巧,展開的最後群起圍攻的廝殺也格外精彩與驚豔,納入了人類武器的升級項目,並在極端劣勢的情況中抓住救命繩索,打出一場意外驚喜的戰果。
正當最後逃出生天的倖存者以為脫離險境,就缺那以為理性的選擇最後背叛了他們。預兆總是如此細微且驚恐,人類的盲信與天真恐怕才是本能的樣貌,且仿照至人類的創造物也未能擺脫其根本。
突然乍醒的噩夢殺害了反應不及的倖存者,而夢見過朝陽的小雨懷抱著九死一生的覺悟,以陷阱完成最後的反殺。
那一切都摧毀在冰晶雨般的行星礦石軌道環,不論是巨大的空間站以及其上的異形群體,皆在燦爛的撞擊與火焰中迎來覆滅。畢竟異形並非永生不死,牠仍然能被獵殺,牠的軀體仍可摧毀,牠的未知已被揭露,但人類的慾望仍渴求著一枚能打開未來的鑰匙,不論其包含恐懼與死亡,都不會減緩人類的腳步,也正如故事一開始他們踏上冒險,原本也是為了重獲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