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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01/09 梅的二三事—下

畜牲 | 2024-05-26 10:13:56 | 巴幣 0 | 人氣 102


1944年01月09日—高野梅
自從離開學長家,我就一直思考學長所說的,以及前一日米內卿說過的話。希望能從中整理出頭緒。

由於拜訪完學長後並無行程,因此我回到市區便一邊思考一邊在街上信步,順便觀察一下帝國近況。
’我離開本土多久了?幌筵兩年,接著上前線一年半,即使回到本土也多在基地、營區跟墓園間轉移,實在沒多餘的時間逛街……‘
’誠如胡姬所言,帝國的街景改變很多,二十幾年前的繁盛景象已不復見。所有流動攤販全數消失、亦無任何車輛奔馳於街道上,整條街有八成以上的商號休業,剩下還有在營運的商家門可羅雀,讓人不禁擔憂他們還能支持這個字號多久……‘
’然而現在正逢年節,且這裡已經算是帝國較大的都市了!若連這裡都冷清成這副模樣,其餘地區的景象恐怕更為淒涼……‘
’……‘想起自己剛服役時,還看過帝都人聲鼎沸的盛況,與現在的景象一比只讓人感到滿滿的哀戚與無奈。

「唉——」方嘆完氣,一個小型集會吸引了我的目光。臺上的司儀貌似正在大力稱讚同臺的婦女,讓我忍不住湊過去看,想了解發生了什麼事。
隨著我逐步靠近,司儀的聲音也逐漸清晰,讓我開始聽的到內容「……女士是帝國婦女的模範!所有婦女都該向她學習!」而被司儀稱讚的褲裝女子的表情看起來卻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

臺上那名婦女身著素色的粗布衣與長褲裝扮,衣服上還有好幾個修補過的方形異色區塊,看的出來是穿了很久都沒換的衣服。
她的右肩上掛了一條環形布條並且左斜至盆骨旁,那塊布十分潔淨新亮,看的出來是最近才織好的。
而那塊布的上面以黑墨寫著「模範婦女」幾個大字。

「正如鄉親所知,此女的丈夫在幾年前便為國犧牲,然而她並未因此消沉,日夜兼職養活一家六口……」聽到這本想離去,但是司儀的下一句話卻讓我猛然轉頭看向臺上!
「而她的五名子嗣也都深曉大義,跟隨父親的腳步盡忠報國、投入與棲艦的戰鬥中;而且幸運的是—其五子皆完成心願,以己之身報效國家。帝國能得五忠烈,乃是此婦之功,其一家皆為帝國子民之典範,請鄉親們隆重的恭喜她!」
司儀話語一畢,臺下的人不分男女都在猛烈拍手並高喊「恭喜!」祝賀該女子所得到的殊榮!
但唯獨我沒有拍手,因為我完全不知道這到底有什麼好恭喜的!只能任憑自己淹沒在周圍如浪的掌聲中……

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耳朵有問題才會聽錯,但司儀接下來又鄭重的接續道「一個家庭能出一、二個忠烈已是難能,而她們一家全是忠烈,實乃可貴,盼諸位鄉親也能效仿此家庭竭盡全力,助帝國早日擊潰棲艦勢力,讓帝國迎來光明的未來。」此話一落又是一陣宛如狂浪的掌聲響起!
聽到這讓我忍不住忿忿地罵了一聲「這是什麼鬧劇!」由於掌聲如潮,因此這句話並未傳出人群,而我在丟下這句話後就悻悻離去,以免被自己的憤怒吞沒。

若非親眼所見,我絕不會相信帝國居然會發生這種事情!一整個家庭死傷殆盡居然是值得表揚、恭賀的事情!而且無論臺上臺下的人居然都沒質疑這一點!
這種事情到底有什麼值得祝賀的!

本打算就這樣憤怒離去,不再逗留。但一個略微刺耳的「恭喜您」卻讓我忍不住望向聲源處。
一名成年男子正在向一位老者祝賀,老者的面容則是如同方才那位婦女一樣五味雜陳,只能略微致謝後便以手勢請對方離去。
此時我才注意到老者身旁正在舉辦喪事,死者似乎是老者的子嗣。發現後我也緩步前行,直至老者跟前時才提問「請問……為何方才那人會來祝賀?現在舉辦的是喪禮吧?」
被我這樣一問,老者只是面有苦衷地揮揮手示意我別多管,並隨口回了一句「前陣子,老夫的獨子在南方的戰場上為國捐軀,只是最近才收到消息。能報效國家是值得讚揚的事,因此那人才會向老夫祝賀。」

「您都不會覺得這樣很奇怪嗎?明明是喪禮,來的人不但沒有請喪主節哀,反而還出言恭喜。」此言一出,老者頓時面容驚恐的回應「不會!不會!這很正常!老夫能有一個讓人稱羨的兒子是十分榮耀的事!一點都不奇怪。」說完這句,老者立刻對我喝令道「你走開!老夫對你無話可說!」不知老者為何突然趕人,但我還是按照老者的意思離開現場,以免他因為激動過度而傷身。
’總覺得有些奇怪……‘若是對我的失言而憤怒,那位老者應該怒容滿面的斥喝我才對,但他卻是用一副驚恐萬分的臉將我驅離…這個奇妙的落差令我無法理解……

’……‘在我思考的時候,一名年約三十歲的青年男子突然跑來向我搭話「小哥、小哥,您今天喝過一杯了嗎?」不知對方為何這麼問,只好隨口應了一句「沒有,我不喝酒。況且我也不認識你。」
本以為對方聽了會主動離開,沒想到他反而纏了上來「那能請小哥招待我喝一杯嗎?現在因為配給制,一人一天只能在酒館買到一小杯啤酒而已!這個禁令讓我們這些酒鬼難受的要命,只好到處向人請託,就只希望能讓自己多喝兩杯!」
即使我果斷的拒絕對方,但對方卻完全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反而一直靠過來想要把我拖進附近的酒館內。被他煩到實在受不了,我只好主動踏進酒館並點了一杯啤酒好讓他早點離開。

「啊——真爽!」本想趁對方牛飲的時候離去,但他卻主動慰留「小哥,既然你都招待我一杯了,作為交換,我就告訴你為何在方才的喪禮處,老人會把你趕走吧!」聽到這反讓我好奇地問「你怎知道這件事的?」
對方則是笑回「你也知道,酒鬼嘛……到處找人頭幫領酒是很正常的事情。如今的國內最容易聚集人潮的就是喪禮或是里民大會了,不趁機纏著人不放怎可以!」
聽到這我便直問「所以,那名老者為何會將我趕走?」對方聽完也直回「因為現在有實行祕密警察制度啊!那群特別高等警察會假扮成各種身分到處探訪,如果發現異議份子就會帶去偵訊,小哥剛剛大概是說了讓人懷疑的話才會被當成祕密警察趕走。不過我相信小哥不是政府的走狗,不然怎敢纏著小哥不放。」
「特別高等警察?我記得那不是為了監控政治運動才成立的機構?什麼時候開始管一般民眾了?」對於這問題,那人也笑回「小哥你該不會最近才從海外歸國的吧?為了報國特地從海外回來,真是有心!從四、五年前左右特高的權限就逐漸擴大了,現在已經能任意逮捕可疑份子進行偵訊了。只要是帝國子民一定都知道這件事才對。」
那人說完後又繼續接著笑道「雖然說是偵訊……但手段狠到讓人怵目驚心,有些人聽說是黑頭髮被拖進小房間,幾天後再被拖出來的時候已經變成白髮且整個人消瘦一整圈的樣子。特高會這麼高調讓人看見,大概也是想殺雞儆猴吧?」
「至於那些有幸回歸社會的異議份子,在之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對帝國服服貼貼不敢再有異心;其餘懷有異心的人看到這種下場後,自然就跟著乖乖地不敢生事,而像老者那樣的普通人則是完全不想跟特高扯上關係,才會將可疑的人趕走。」聽他說完後我隨口回了一句「你還真是清楚。」便想轉身離去。

此時酒館的門恰巧打開,接著走進三位陌生男子向我迎面而來。
我身後的那人則是繼續笑道「那是因為我當時就在現場啊!小哥,你知道你今天那些言行都已經透漏你就是個形跡可疑的異議份子了嗎?」聽見這句讓我立即轉身看向他!
那人依舊維持那個讓人輕心的笑容訴說著「從你去敲賣國賊家門的時候,我就已經盯上你了!果然會進出國賊家中的人也是個國賊。不僅無法理解帝國子民為國捐軀的崇高情操,還意圖從中分化,我們就是專門處理這種事情而特別設立的部門。」

「……原來你才是政府的走狗。」對於這句話,他只是冷笑了一聲「還是條忠心耿耿的忠犬唷!專門咬吃裡扒外的賤骨頭!帝國就是放任你們這種賤人到處散播不實言論,才會弄得人心惶惶。我們不過是在端正風氣罷了。」
對此我也反譏「你是不是把恐怖政治和端正風氣搞混了?」他則是訕笑了一聲「要耍嘴皮子就趁現在,反正你也不是第一個敢在我們面前耍嘴皮的;至於那些人的最後下場…你很快就會知道了……」笑說完便下令道「帶走!」

我一邊掙脫接踵而來的六隻手一邊警告他「雖然即將退役,但我仍是帝國海軍少將!你們沒有權力逮捕我!」
但對方聞言只是笑回「喔——原來跟國賊是同袍啊!但是少將,你知道嗎?我們之所以能無視身分任意逮捕異議份子,是因為我們早已經被併入憲兵的體制內了,就算是將領,我們也有權力直接帶走的唷!」
「再說……這裡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少將,一堆反賊為了脫罪謊報身分也不是第一次了;無妨,反正反賊的身分等我們回到局裡後一查就清清楚楚了,別以為報身分就能脫身!」
「好啦,少將。現在你是要安分點讓我們拖回局裡,還是讓我們在這裡把你打到暈死再拖回去?對我們來說沒什麼差別,但對少將來說就不是了。」

「你們都不怕抓錯人嗎?」對於這問題,那人只是笑回「我們從未抓錯人過。無論是多頑劣的國賊,經過我們細心的審問、小心的盤查後,最後都會俯首認罪;而那些無罪的人從一開始就不會成為我們的目標,畢竟只要沒做錯事,我們就不會平白無故地盯上你,懂嗎?」

此時已經被六隻手緊緊扣住的我,突然想起胡姬說過的話「喂!我上衣的口袋內有個重要東西,你不確認一下再動手嗎?」那人聞言後只是冷笑「想拖時間啊?別擔心,等我們回到局裡把你衣服脫光後,會連你的屁眼都徹底檢查過的。」
「你不先看過的話,我怕到時候是你的屁眼要給人檢查了。」對此,他才將手插進我的口袋內,並將那枚銀質徽章拿出來。一見到那枚徽章後,那人頓時臉色大變並命令道「鬆手!」接著一改態度,畢恭畢敬的道「失禮了!祝您工作順利!」同時以雙手捧著銀徽章等我取回,之後便帶著下屬迅速離開現場。
’連帝國少將都不放在眼裡的人看到這個居然態度丕變,這個徽章到底是……‘即使滿腹疑問,我也只能先回到居住地並等胡姬返國後才能確認。

待下次與胡姬見面後,我立即拿著銀徽章提問「這個到底是什麼?」胡姬也直言「很好用對吧!那個是特高內一個祕密部門的證明。你也知道那群走狗會到處滲透不同機構蒐集情報並抓捕異議份子,這個銀徽章就是為了避免不同部門的特高互抓而存在的。」
「只要帶著這信物的人,無論說出什麼話、做出什麼反政府的舉動,都會被視為是進行滲透的必要行為,因此不會被負責監視、抓捕的部門干涉;而負責滲透的部門都是透過層層遴選所選出的忠貞份子,代表對帝國絕對忠誠的象徵,一些較年輕的特高可是很嚮往成為這樣的存在呢!」

「既然絕對忠貞,這東西怎可能外流到我手上?」對這問題,胡姬也笑回「所以一開始才說就連人家都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拿到呢!小梅可能不太相信,但有些人就是能同時向複數陣營宣示忠誠還不會被質疑,人家只是剛好有認識這樣的人並被選為特高罷了!」
「聽了特高的解說後,只會覺得對方只是來滲透你陣營的吧?算了,反正你也不是那麼好騙的人。」對於這句話,胡姬則嬌嗔了一句「哪有!對小竹跟小梅來說,人家肯定是很好哄騙的那個!」

我聽完只能自嘲道「呵!憑我跟東鄉的能耐,怎可能騙的到你。」胡姬聞言也笑了一聲「就像周瑜打黃蓋嘍!終究是看被打的那方願不願意挨打罷了。不論是人家…還是帝國的人民都是一樣的……」
聽到胡姬又將話題導回正題,我也忍不住問「為什麼?」對此胡姬則是維持笑容反問「小梅是指人家,還是那些選擇隱忍、服從、甚至丟石頭的人民?」
「都有。」聽完我的回答,胡姬也接著答道「嗯——人家是喜歡小梅和小竹才會願意這樣做;想必人民們應該也是如此,喜歡著這個國家到無法自拔,才會願意做到這種程度。說的露骨一點,要不是真的愛著帝國,人民是不會甘願奉獻自己的;那些比較愛自己的人早在第一時間就離開帝國另求發展,不會容忍到現在。」
「他們只是沒有,也沒辦法選擇罷了。」對於我的反駁,胡姬則是微笑著回應「人家倒認為是他們選擇了帝國,才會想盡理由說服自己沒有選擇,而不是想盡辦法離開這裡;即使帝國已開始衰弱,但人們依舊選擇相信帝國能度過此難,才會願意留在這裡接受壓榨。」

聽完後我忍不住感嘆道「這樣太沒道理了!」而胡姬也迅速地笑回「難不成小梅認為愛是需要講道理的嗎?去列舉無數的理由證明自己是真的愛著對方的?」胡姬的這句話讓我無言以對,只能聽她繼續說下去「嘻——看來小梅也認為愛是不用講道理的!很好、很好!如果小梅說出愛是需要理由的,那可是會被人家大大扣分的!」
胡姬笑說完便接著問道「小梅,你能解釋自己為何至今仍在軍中嗎?即使受盡打壓、忍受各種嚴苛甚至是屈辱的職位,小梅至今只有從瓜島回來的那次說過自己不想幹了,但最後仍然反悔。即使知道自己將被下放置預備役,小梅也是乖乖等軍令部的文令,而沒有提前退役;大部分被逼退的人,都會主動請辭讓自己能走得好看一點,但小梅你卻沒有……能告訴人家為什麼嗎?」

「我……」被胡姬這樣一點,我才發現自己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我只是覺得…或許還有自己能做的事情……」對於這個硬擠的答案,胡姬也很快點破「沒有了喔,只要人家跟小竹沒有從中介入,海軍部是不會有任務交給小梅的。小梅以前也是仰賴米內閣下和山本元帥的庇蔭才能一路走過難關,但現在這兩人都已經不在軍隊內了,已經沒辦法繼續拉拔小梅了。」

「或許…還有……或許……」等我含糊地回應完,胡姬便接著笑道「是啊!人民也是這種想法的,或許還有可能、或許還有機會、或許還有轉圜餘地;但對於掌握各種經濟數據的人家來說——帝國已經沒有任何再起的可能性了,除非帝國奇蹟的打贏這一仗。」
「這種事情人家在過去已經跟小梅提過很多次了,小梅應該比其他人更懂現在的狀況,但小梅仍從未放棄,總認為只要自己努力,或許有機會達成;但是……小梅,過去那些你曾經期待過的事情,有幾件成功實現的?大多應該都如同預期的結果相同吧?」
「但即使如此,小梅還是決定努力到最後,從沒打算提前離開;既然如此,小梅怎不懂帝國子民的心情?他們也跟小梅一樣,期待著靠自己甚至眾人的努力,讓帝國成功度過難關再創高峰。」
「除了用愛這種難以徹底理解的詞彙去形容這些舉動外,人家真的想不透為何人們願意這麼做。只能說人民比小梅所想的還要喜愛帝國,才會決定一直忍受下去。」胡姬說完後也為這個話題進行總結「如果為愛付出是愚蠢行為的話,那麼人們的行為確實是愚蠢的;若是崇高的話,那麼人們的行為就是崇高的。這點就看小梅要從哪個角度去衡量了。」

聽完胡姬所言後,我不禁陷入沉思之中,同時試圖將胡姬的話語和田中學長與米內卿所說的情報進行統整。
不過訊息量實在過於龐大,一時間讓我難以消化,讓我無奈地嘆了一聲「……感覺這幾天一口氣聽完十年份的情報,讓人疲憊不堪。」
「突然覺得領兵打仗比較容易,至少那個時候我只要思考作戰內容就好。」

「嘻——」胡姬笑了一聲後才開始回應「專注於眼前的事物確實比較輕鬆,但小梅如果想更上一層樓的話,不去注意那些更廣泛的事物是不行的。不然就會像普遍民眾一樣,最後只能專注進行手邊的事情,無力理解癥結點在哪。畢竟…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確實比較輕鬆一些……」
「……」見我無言以對,胡姬也不再這議題上繼續打轉,轉而聊些較輕鬆的話題,讓我大致知道前線近期的狀況。

2月18日
今日報紙頭條:帝國在南方再次重創棲艦,擊毀四艘航艦、六艘巡洋艦及百餘架航空器!

如果不是曾經在最前線待過,看到這消息我應該會深信不疑。
但自從瓜島和八十一號作戰後,對於報紙發布的消息只能信一半,如果是掛上大本營發表的話,可信度直接剩兩成不到。
如今我跟普通人一樣只能從報紙、宣傳標語理解戰爭,直到了這種時候,我才終於理解田中學長說過的那些話。

我還能靠胡姬或是米內卿甚至一些關係較好的同袍去理解較確實的情報;但人們沒有辦法接觸到這些消息,對他們來說,大本營發表就是他們認知的全部。不……就算人們不想相信大本營也不行,那些質疑真偽的人會被特高這種秘密警察帶去處理。
大政翼贊會從上以情報進行操作,從下以特高以及外圍組織進行全面性的社會控管,也難怪東條內閣會被譏笑是東條幕府,那已經是人民在不踩線的情況能做出的最大反擊……

’這時候放出這種浮誇的戰果……帝國在南方又出事了嗎?詳情只能等胡姬返國後再確認了……‘

3月14日
今日報紙發布了一個特殊的消息:帝國在南方獲得重大斬獲,即將再次展開攻勢,徹底攻克棲艦勢力!

由於一個多月沒見到胡姬,讓我難以確認事實真偽,只能繼續靜候消息。
感覺最近前線壓力增大不少,讓胡姬必須專注於戰事上無法分心……

3月31日
今日突然有人敲門,頓時讓我嚇了一跳!仔細想想,時間也差不多了…應該是通知我去領退役文件的時候了……
沒想到一開門看到的卻是應該在前線指揮艦隊的東鄉,這讓我更加驚愕!

東鄉一看到我開門,就將手上密封的文件遞給我並道「這是任命書,任命高野少將擔任航艦—飛鷹的艦長。」由於事出突然,讓我腦袋一時間扭轉不過來而呆愣在原地,東鄉也沒催我只是將那份文件又朝我推近了一些示意接收。

半晌後,我才出言提問「……我的退役文件呢?」東鄉聽了只是冷眼回應道「我知道你最後會選這個,所以那個留在軍令部裡面。」
「怎會是你送過來?艦隊司令官應該沒時間做這種事吧?」東鄉也不疾不徐地回「本來是胡姬要送,我中途攔截了,畢竟她最近有點心力交瘁;況且最近補給勤務很繁重,我要她專心在後勤調度上。」
「古賀大將不可能同意這個任命的,他巴不得我立刻退役!」對此,東鄉猶豫了一下才開口「現在的司令長官不是古賀大將,至於細節我無法透漏。另外,為了作戰,艦隊進行了調整,以數艘航艦為中心組織成第一機動艦隊,而我被選為初代機動艦隊司令長官;新任聯合艦隊司令長官將艦長任命權交給我決定,要我將艦隊調整到最佳狀態。」
「最佳狀態……加入我?」對於這個疑問,東鄉也肯定道「因為這個職務的死亡率很高,所以沒打算讓太有前途的人擔任,但也沒打算讓沒有實戰經驗的人擔任。我是這樣跟司令長官以及軍令部解釋的。」
聽到這,我直覺地回應了一句「……砲灰…不…是誘餌吧……」東鄉聽了也點頭「對。期許你能完全勝任這個任務。」
當我還在消化那些資訊時,東鄉已經忍耐不住,盯著我直言「高野,沒什麼好猶豫的,這是帝國海軍發出的命令,你只能服從。」

「……」
「但你最初說過……那代表我有選擇的權利吧?」對此,東鄉依舊冷眼道「是胡姬要求至少給你選擇的權利,不過我也說過了—我知道你最後還是會選這個。怎麼?沒意願?那是不可能的!」不知道為何,被東鄉看透令我心底深處感到有些不快,但最終還是接下那份文件。
東鄉將文件遞出後只留下一句「三天後,四月二日午時前登艦,到時候再交代作戰內容,以上。」說完便乘車離去,不再理會我。

確認完那份任命書的真偽後,我再次披上軍服,準備繼續為帝國效命。
此時那個久違的聲音再次出現在耳邊「開心吧!期待已久的事情如今成真了,終於有葬送自己的充分理由了!」但我很快就忽視那個聲音,專注在整理衣裝上。
三日後,我也準時登上飛鷹,準備再次啟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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