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這是一篇CP向同人文(愛爽 x 爽睦),預計三回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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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和小睦聊了一整晚哦!Soyorin~真是過份呀~」
咖啡廳裡,愛音得意洋洋地說著。
(果然……都被愛音知道了吧。)
爽世覺得心裡沉甸甸的。
雖然在昨天愛音跑去和睦搭話的那一刻,爽世就已經做了覺悟。就算已經不再交流,Crychic……過去的成員們,依舊活在同一個生活圈。自己曾對他人做過的事,不可能永遠不被知道的。
※ ※ ※
變故發生得亦十分平凡。昨日練習結束後,與愛音一道回家的路上,偶然撞見了迎面走來的睦。原本,爽世別開目光,如同兩人在學校時一樣,假裝不認識地擦肩而過。然而,愛音察覺了睦的存在。
「等、等等!Soyorin,剛剛走過去的,是若葉睦吧?搞笑藝人若葉的女兒,知名的美少女,而且也是Crychic以前的——」
愛音既然下定決心和燈一起組樂團,認真了解過去Crychic的事情,而且知曉睦的存在,對爽世來說不意外。爽世耳裡聽著愛音的興奮低呼,臉上依舊面無表情,只是稍稍提高了往前走的步伐。
「Soyorin~你剛剛沒看到人家嗎?我們去和她打聲招呼吧——」愛音沒有放棄。
「……」
爽世用眼角餘光瞄了瞄愛音,雖然她興奮的神情沒有太大改變,但她大概已經從爽世彆扭的反應察覺到了什麼吧。
「——還是,我想去和她打聲招呼,如果Soyorin有事的話……」
愛音改口。正好,兩人已走到了車站入口前。
「……我沒有意見,回家路上小心。」
愛音一溜煙轉過身,追上了差點消失在人群裡的睦。爽世遠遠見到愛音似乎很有禮貌地向睦自我介紹,睦聽愛音說了些什麼,隨即回過頭來望向爽世的方向。爽世在與睦對上目光前轉過身,往車站走了下去。
※ ※ ※
然後今天練習時,愛音並沒有和任何人提起有關和睦見到面的事情,只是爽世總覺得愛音的情緒似乎比平常還要亢奮。直到練習結束與成員們道別後的現在,爽世與愛音兩人與往常一樣在時常流連的其中一間咖啡廳休憩,愛音方像是期待了好久一般,對爽世說起了昨晚的事。
「我對自己做過的事沒什麼好辯解,你們要怎麼看待我都無所謂。」爽世拉著自己的頭髮,勉力說出了昨晚心理準備了許久才決定的話語,說話的時候甚至不敢看向愛音的眼睛。爽世發現自己好像比原本以為的更在意愛音對自己的看法,胸中不禁又掠過一絲酸苦。
「嗯……什麼?Soyorin你做了什麼嗎?蛤!該不會你欺負小睦吧?」愛音的回應,聽起來卻像是完全狀況外。
「欸?」爽世訝異地抬起頭。「小睦沒說嗎?那個……我們之間的事。」
「沒有說什麼哦?不如說幾乎都是我在說……小睦是不是不太愛說話呀?雖然我也擔心會不會自己太積極了,哈哈……」
要不是愛音的「太積極」,現在的MyGO不會存在,現在兩人更不可能一起坐在這裡喝茶。雖然有時也會令人生氣,爽世心中某處,可能默默盼望愛音積極的身影永遠不要改變。
不過比起這些,現在爽世有更迫切想確認的事。
「那……你說我真是過份的意思是?」
「Soyorin~真是神經大條啊,難道你一點也沒自覺嗎?小睦超級在意你的,竟然讓小睦這樣溫柔可愛的美少女如此在意,Soyorin未免太作弊了吧?啊~我好嫉妒呀!」
「……」
——愛音真的不知道。她是藏不住表情的人,爽世此刻確信了,睦真的沒有和愛音說那些以前的事。爽世頓覺壓在胸口沉甸甸的東西鬆了開來,差點忍不住重重呼出一口氣。但隨即,爽世又對放下心的自己感到很沒用。
「不過,小睦真的很好啊!我都忍不住對她嚮往起來了,我還和小睦約定要再見面哦。」愛音一面陶醉地說著,臉向前傾了些,盯著爽世的臉,似乎在觀察爽世的表情。
「……你們的個性完全不同吧?你嚮往她的什麼地方?」爽世感覺愛音故意想讓自己好奇與睦的約定。雖然心中確實挺在意,但不想掉入愛音的圈套裡,於是轉而詢問另一件有些好奇的事情。
「咦?」愛音仰起頭,擺出一副解釋起來很麻煩的表情。「Soyorin這種不懂纖細少女心的人會明白嗎?」
「為什麼我要被愛音這麼說。」
愛音回過頭來瞄了爽世一眼,隨即把眼光投向桌上的茶杯。微微蕩漾的茶水映照出愛音難得略為含羞的微笑。
「……小睦她和我抱有同樣的感情。雖然她的話不多,可是從她回應我關於Soyorin的事情時我就明白了。她的態度特別溫柔,但是又十分堅定。」
(……這是應該在本人面前說的話嗎?)
雖然提問的是自己,爽世心裡不禁埋怨愛音的過度率性。
爽世也低下了頭,手中的湯匙下意識地在紅茶裡攪拌,發出叮叮叮的不規則脆響。
「那你和她下次約見面,打算做什麼呢?」沉默了一會,爽世終於低聲問道。
「哼哼哼,小睦要教我吉他哦!」
意外正經的答案。爽世重新抬起頭,愛音明明是準備接受指導的,不知為何還一臉神氣的樣子。
「愛音也對自己應該努力進步有自覺呀。不過,你們要去哪裡練習?特地約一個live house時段來練吉他?」
愛音和睦學校不同,也沒有所屬同樣樂團,要約地方見面本身就需要花一點心思。更何況練吉他不是隨便就有地方可以練習演奏的,爽世不禁擔心愛音有沒有真的想清楚。
「我和小睦約在Soyorin的家哦!」
「有安排好就行……不對,你說什麼!?」
爽世被突如其來的意外回應弄得倒抽了一口氣,愛音卻還是那副自信滿滿的神情繼續說著。
「Soyorin的家那麼大,風景也很漂亮,我想小睦一定也想來一次看看吧!」
「問題是你怎麼擅自決定吧!」
「Soyorin別擔心,我有和小睦說我會先徵求Soyorin的同意,再和小睦約時間的!」
「那現在我不同意了,請你們換地方吧。」
「拒絕太快了!Soyorin再仔細想想吧,你真的不想再和小睦坐坐,一起喝個茶嗎?而且小睦吉他很厲害的,讓她教教我也是對MyGO好呀~Soyorin,考慮一下嘛——」
愛音的眼神有點太過興奮地閃爍,爽世直覺愛音還有什麼背後真正動機沒說出口。不過——
(繼續逃避下去,真的好嗎?)
與愛音在咖啡廳度過的午後,直到晚間回家,爽世心中仍繼續迴盪著這句疑問。
※ ※ ※
與愛音現在這樣的相處方式,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已悄悄化為日常。
可能是從MyGO結成後吧?爽世常常看著愛音,眼神總不由自主地追逐那粉彩絢麗的身影。
有一次愛音似乎剪壞了瀏海,還特別拜託爽世那天不要一直盯著她看。雖然爽世其實不覺得那天的愛音瀏海有什麼不能見的地方。愛音總是愛在意外的小地方糾結。
是在愛音身上尋找那個自己無法成為的自己嗎?
還是在試圖瞭解這位一次又一次給自己帶來意外的女孩呢?
——人與人是很難真正相互瞭解的,這是爽世這段日子無奈的體會。比如說,就算爽世和睦如此長時間的相處相知,終究爽世低估了睦邁步向前的決意,睦也低估了爽世駐足過去的眷戀。如今兩人已經形同陌路。
只是一直看著,並不代表自己可以更加瞭解愛音。儘管明知如此,爽世仍時常發現回過神來,自己的目光又駐足在她的肩頭。
除了團練外,兩人的在一起時間逐漸變多了。畢竟MyGO是要一輩子一起組樂團的,多花點時間相處並沒有什麼問題,爽世是這麼想的。
只是,在爽世無法預想的時刻,愛音那不顧一切的任意妄為,再次將爽世拉到了預想外的軌道。
——那一日傍晚返家的歸途,愛音突然拉著爽世到了一處靜謐的公園。在夕陽昏黃的映照下,爽世被愛音告白了。
(愛音總愛自作主張的亂來,把我推到羞恥丟臉的窘境……)
把自己強拉上臺演奏那回也是,突然就不看氣氛地告白那時也是。現在,擅自就想把睦帶來自己家也是。
爽世是抱著可能真的會和這些人組一輩子樂團的覺悟,而待在MyGO的。想要繼續與MyGO一同演奏下去,爽世就不能再逃避面對真正的自己。所以就算羞恥也好,丟臉也好,爽世仍會督促自己正面面對自己的團員,以及好好看著與團員們一同映入眼簾的風景。
但是那日傍晚的愛音,輝映著茜色流光的眼神耀眼得令人無法直視,茜芒投進了爽世晦暗的心湖,彷彿被迫裸露般無處躲藏。有那麼一瞬間,爽世想伸手追逐映照的光芒,然而真正的她,卻僵在原地無法動作。
如果那時的她伸出手,會不會發現那盞光芒其實離自己好遙遠好遙遠。乍看正在溫潤明亮地邀請自己,其實馬上就要奔馳向自己追不上的地方?
爽世還想和這群人待在一起,她害怕再看見自己無法追上的東西。
那天,她低著頭,用乾澀僵硬的語音拒絕了愛音的告白。
那晚,她對著鏡子又忍不住哭了一整晚。
隔天有MyGO的團練,爽世本來心想會不知該怎麼面對愛音。然而那天的愛音一如往常,練習結束後,兩人也像平常一樣在咖啡廳喝茶、聊天,好像昨天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愛音一貫的笑容與停不下來的話匣子,再次逐漸把爽世從不知如何面對的窘迫中拯救了出來。
愛音在停下腳步等待自己。明白這點令人不禁火大,但爽世卻也只能認份接受著愛音奇怪的溫柔。
「……這一次就面對看看吧,反正也丟臉也丟過很多次了。」
夜裡,爽世從床上爬了起來,拿起手機向愛音傳訊息。
『你和小睦,打算什麼時候來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