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10月8日—拉包爾
由於維拉島撤退戰不只任務圓滿成功,還大破棲艦艦隊,讓所有參與作戰的艦艇都因此被記功獎勵。
其中,原本掩護運輸艦隊退避的時雨、五月雨兩艦,皆主動參與戰鬥且成功取得決定性的一擊,因此得到大量的武勳。被艦隊司令長官分別授予短刀一把,同時允許配戴,希望能以此激勵其餘艦艇。
—時雨
’……‘當我還看著獎賞苦惱時,五月雨已經從軍官手中接過短刀並配掛在腰間。為了避免場面尷尬,我只好默默收下那個獎勵……
返回艦體的路上,五月雨一臉高興地問「怎覺得時雨姊有些不開心?艦娘被允許佩刀耶!這可是很稀有的殊榮!」
思考了一會,我決定將心裡的話吐出「時雨不是為了獎賞才竭盡心力地奮戰,我希望能靠自己的努力將隊友傷亡降到最低;比起獲賜殊榮,時雨更希望上級可以制定更完善的計畫,而不是像這次用東拼西湊的方式擠出戰力。」
「況且,時雨總覺得這是上級為了消彌夕雲的事情才會大張旗鼓的獎勵我們,這行為也會傷害到秋雲跟風雲。明明她們也全力進行戰鬥,卻因為功勳不如我們而被排除於獎勵名單外…時雨不喜歡帝國這種處置方式……」
「再說——我很難接受上級口中的「大獲全勝」這誇大的說詞,五月雨應該也有察覺棲艦的強悍之處吧?現在的棲艦已經不是帝國可以輕易取勝的對象了。但上級似乎還未察覺…或說不想承認這一點似的……」
「從七月棲艦開始反擊後,帝國的傷亡有越來越嚴重的情況,這讓我很憂心……」講到一半便把想說的話吞了回去,畢竟說出口就感覺真的會發生,發生像是夕雲那樣靠隊友犧牲取勝的戰鬥。況且上級似乎不排斥用這種方式取得勝利…這才是讓人最憂慮的……
即使心亂如麻,但看到一旁的五月雨依舊傻笑迎人後,內心糾結的部分頓時緩解了許多「嘛——或許時雨真的想太多了……像五月雨這樣無論何時都以正面態度應對,才是時雨應該學習的。」
五月雨聞言後也維持著傻臉笑道「咿嘿嘿——雖然搞不清楚狀況,但好像被時雨姊稱讚了呢!」此舉讓時雨又冒出一陣笑意,連帶讓鬱悶的內心緩解了許多……
要是沒有五月雨這樣的妹妹在,時雨大概早被自己的沉重想法給壓垮了吧……
—風雲
由於隊伍人員不足,第十驅逐隊短時間內似乎不會有重要任務。上級對此則下達待機、備戰的命令並讓艦娘暫時休假幾天。
自從夕雲姊的事情後,我察覺到自己的異常之處並讓我覺得十分苦惱。因此一得到休假,我立即決定去找尋秋雲進行確認……
「啊!找到了。」看到坐在堤防上畫圖的秋雲後,我也加快腳步靠近並詢問「秋雲,目前有時間嗎?有點事想談談。」秋雲聞言也背對著我道「再等一下,快好了。」並繼續往畫紙上加筆。
大概過了三到五分鐘左右,才見秋雲將畫板反蓋,以免手中的圖畫被人看見。將畫板蓋好後才見秋雲轉頭笑問「呼呼居然會有事想跟秋雲談……真難得!可以唷,如果不介意聽的人是秋雲的話……」
看到她將畫板反蓋後,我才繼續走向前,打算坐在她身邊的位置。方走沒幾步就聽見秋雲略為驚訝地呼喊「居然沒糾正秋雲的說詞…看來呼呼真的病得不輕……」
對此我不以為意地道「無論風雲如何糾正,秋雲還是會那樣叫吧?反正現在只有我們兩人,就隨秋雲高興吧。」這句話一出口,秋雲又是一聲驚嘆「看來真的病得不輕!」
我聽完並未理會她,只是加速前進並坐在秋雲身邊,坐穩後便直接開口問「秋雲,風雲是個冷漠的人嗎?卷雲那次,風雲以為自己是因為有追求的目標才能將感情輕放。但夕雲姊這次,風雲依舊感覺不到自己有任何悲傷…感覺自己很容易就接受夕雲姊離開自己的事實……這樣很奇怪吧?夕雲姊平常這麼照顧我們這些妹妹,結果她離去後風雲卻什麼情緒都感覺不到!既不感傷也無眷戀,回過神來自己的身心就已完全接受這件事情……這果然很奇怪吧!風雲是不是哪邊出問題了才會對別離毫無眷戀?」
聽完所有的秋雲也發出一陣難以理解的低鳴「喔——」這讓我略為失落地問了一句「果然……秋雲也是這樣認為的嗎?」
「不——不、不、不,秋雲只是覺得難得而已,很難看見一心向前的呼呼會露出低落的情緒。光會出現這種反應,就足夠證明呼呼不是冷漠的人了,不然應該連失落都察覺不到才對。」
說完也繼續笑道「秋雲一直以為呼呼已經進化成自己無法理解的物種,讓秋雲有點不安……但聽到呼呼還跟自己一樣是會苦惱的生物,這讓秋雲感到十分欣慰。」聽到這,我忍不住打岔「怎覺得秋雲在輕描淡寫中說出很侮辱人的話……」
「那是呼呼的錯覺。」秋雲將話題輕易帶過後便回到主題上「別擔心,就秋雲的觀察,呼呼肯定是個情感豐富的人,這點秋雲可以跟你保證!」沒讓我插嘴,秋雲很快就接著道「現在只不過是信件還沒送到風雲手上而已……」
「信件?」聽到這突如其來的詞彙,讓風雲忍不住反問;秋雲見狀也開口解釋著「只是一種比喻而已,風雲不是感情淡薄的人,只是能誘發情感的訊息還沒收到而已。或者說——風雲還沒有接受夕雲跟卷雲離開自己的事實,可能單方面認為兩位只是去了很遠的地方而已…當然這只是秋雲的臆測……」
「怎麼可能!風雲當時都在場,也親眼見證夕雲姊與卷雲的最後,風雲也接受這樣的事實了!」對於我的辯駁,秋雲也微笑道「那就當秋雲猜錯了吧!畢竟秋雲也只是從旁觀察而已,無法完全透視風雲的想法。」
微笑過後,秋雲繼續道「不過秋雲仍然認為風雲只是還未收到信件而已,等收到的那瞬間,風雲就會明白自己其實是感情豐富的人了。」
「……」雖然秋雲說得有道理,但此時我腦中浮現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秋雲。」被我叫名的秋雲也應聲「是!」
與她四目交接後,我才鄭重道「夕雲姊雖然說過以後就交給我們了,但你不用特別去模仿夕雲姊;若帶著輕浮的微笑或是不正經的言談比較能讓你安心的話,你只要保持先前那個樣子就可以了。」被我這樣一點,秋雲身形瞬間顫動了一下,之後眼神也開始左右飄移,似乎不知該將視線鎖定在哪裡……
「看著我就好。沒關係的,即使秋雲對我們始終帶有戒心,但那樣的秋雲我們也會接受的,所以請秋雲繼續保持自己習慣的樣子就好,不用特別去改變自己。」第二次被我以言語直擊後,秋雲的臉瞬間紅了起來,她迅速拿起畫板遮住臉龐以免遭人窺知表情。
過了十幾秒後才聽見秋雲的聲音從畫板後面傳來「秋雲雖然擅長觀察人,但似乎不擅長被人看透的樣子……」說完後,她的聲音又接著從畫板後方傳來「真是的!就算呼呼有發現秋雲的變化,也不該說的這麼直接!原本秋雲已經做好替代夕雲的準備了說……」
「你突然變個樣子,反會讓長波她們擔心的。她們早已習慣不怎正經說話的秋雲了!」對此,將畫板擋在臉前的秋雲亦回「原本秋雲都準備好,現在被呼呼戳破,讓人家不知道該用什麼臉面對大家……」
「只要像往常那樣笑臉迎人就可以了。只要秋雲還維持那個樣子,妹妹們也會安心許多。」等我說完,畫板才開始說話「真是的…原本還以為可以像姊姊那樣安慰呼呼的……沒想到卻被呼呼反過來安慰……」畫板說完後又繼續道「幸好呼呼是艦娘,如果是男孩子的話恐怕就會是個罪孽深重的人了……」
對於她的言詞,我也直回「秋雲跟卷雲一樣沒有姊姊的樣子,擺出姊姊的姿態只會讓其餘人無所適從罷了。不過還是很謝謝秋雲願意聽風雲訴苦,不然風雲大概會胡思亂想好一陣子吧?信件嗎……風雲就相信秋雲的說法吧!」說完我也起身準備道別。
「嗯?已經要回去了嗎?第十驅逐隊這兩天不是沒有任務要執行?」對於畫板的追問,我也如實道「因為三十二驅逐隊今天要報到,怕她們初到特魯克不清楚狀況,所以風雲打算去迎接她們。」
「三十二驅……涼波那隊?」對此我也肯定道「嗯!涼波、藤波、早波,加上前幾天才服役的玉波,秋雲要一起迎接她們嗎?畢竟長波她們正在出任務,特魯克剩我們在而已。」
畫板仔細思考了數秒後才否定道「不了,秋雲的臉大概還要一段時間才會復原,等復原後秋雲會親自去見她們的。」聽完我也不強迫秋雲,獨自轉身準備離開「那風雲就先離開了。對了!秋雲如果有空,就幫忙畫一張夕雲姊吧!風雲收到後會細心保存下來的!」說完便離開現場,準備去迎接涼波她們。
—秋雲
等風雲的腳步聲遠去後,秋雲才放下手中的畫板並呼了口長氣以舒緩情緒。
’保持原樣就好了嗎?‘雖然有點懷疑風雲的說詞,但最後還是決定聽從風雲所言。
’夕雲的畫…嗎……‘一想到風雲的請求,秋雲不禁拿起手中的畫作看了看’這張還是秋雲自己留著好了……‘想完也將畫紙收起來,接著拿出一張新的畫紙再度幫夕雲構圖。
9日
當帝國正忙著布置防線、展開堅守之姿的時候,對向的棲艦也忙著布署單位準備展開強攻。
為了避免後續計畫受阻,棲艦方決定先集中飛行器削弱人類防衛能力,再集結水面力量一舉擊潰。
但礙於主導戰事的韓以及統領空母的耶莉瑟之間有齟齬存在,因此韓將削弱計畫擬定好後便轉交給莫、沙德爾兩位執行,自己則退居防務與戰場支援。
—韓
交代完作戰事宜後,小莫那邊便傳來疑問『韓姊,這樣真的好嗎?居然將空母群全部交給耶莉瑟指揮…沒想到您這麼敢放手讓她們去亂搞……』沙德爾也補充道『這樣場面會很火爆喔!說不定那群妹妹們會打到小傢伙們全部損失後才回來。』
即使知道有這可能,我也只能搖頭嘆氣道『沒辦法…比起處處留心、小心翼翼地照顧小傢伙們,新的空母反而更喜歡耶莉瑟那種盡情使用的方式。她們到底知不知道小傢伙們要先被我們訓練多久才會轉交給她們使用啊!她們不心疼,我可是很心疼那些被浪費掉的小傢伙們!明明只要累積經驗就能發揮更好的能力…卻只能被……』咬牙切齒的怒吼後,我也只能無奈地接受這個事實……
『啊哈哈……看來我們都活太久了,已經有點難以適應現在的步調與風氣了。』即使沙德爾想打圓場,但我仍不領情道『有些事情是不會隨時間改變的,希望那群臭小鬼能在沉沒前領悟這個道理。算了!總要摔過幾次才知道痛,就隨她們去吧……』這句話一出,沙德爾又是一陣乾笑應對。確認無後續事項後便中斷通訊,繼續戰備。
—妮卡
『妮卡,你還想逃避戰鬥到何時!那個曾經死追人類不放的妮卡,現在只知道躲在棲地裡看著沒用的人類書籍,你都不覺得愧疚嗎!姊妹們都在為了奪回棲地奮戰,你這艘戰艦卻帶頭鬆懈!』即使耶莉瑟說的憤慨,但坐在自己艦體甲板上的我還是無動於衷地看著手中書本,只是象徵性的點點頭表示自己有聽見。
此舉讓她更加憤怒,傳來的聲音也自然加重許多『沒用的廢物!乾脆現在就擊沉你看能不能把缺額空出來!』這句話亦引來棲地長的關切『耶莉瑟,這種話說說就好,可別真的動手唷!』被瑪辛姊這樣一點,那些在耶莉瑟飛行甲板上開始滑動的小傢伙們才停止滑行……
感覺得出停在我旁邊的耶莉瑟依舊怒不可遏,但苦無解法的情況下,她也只能憤憤離去……
等耶莉瑟離開後,塔露絲才登上甲板向我問候『妮卡姊,那種書好看嗎?因為內容實在太無聊了,所以我一直都沒仔細看過。』
『我倒覺得很有趣,人類總是能提出一些我們從未想過的觀點。』對於我的說詞,塔露絲則是搖頭否定『人家還是喜歡淒美一點的愛情故事,其他的書就算看了也很難懂。』
『你是說一堆奇怪符號組織出來的暗碼嗎?人類似乎稱其為『數學』的樣子。不過那種書我也看不太懂就是了……』對此,塔露絲再度搖首無奈道『原本教妮卡姊人類的語言與文字,是希望能跟妮卡姊交換故事心得;沒想到妮卡姊卻迷上人類的學術……看那些東西真的有用嗎?反正又用不到。』
『不,其實有些知識還滿受用的。說不定能從中找尋到解除的方法……』對於我的呢喃,塔露絲也露出質疑的面容『尋找……什麼方法?』
對此,我稍微猶豫了一會才語帶保留地回應『……尋找能完美解決這一切的方法,找到之後或許就不用跟人類戰鬥了。』塔露絲聽了亦直回『真能找到的話就太好了。我前陣子有問過耶莉瑟『跟人類的戰鬥要持續到什麼時候』;她則是回『直到人類被消滅殆盡為止!』這讓我很懷疑自己能不能等到那一天出現……』
『是嘛…她這樣說啊……』對於耶莉瑟的想法我並不陌生,我也曾經認為只有人類滅絕,戰鬥才有停止的一天,同時也堅信我們絕對會獲得最終的勝利!
但冷靜下來後,我開始認真思考這個想法的可行性,並仔細推演過程、估算需要的日數。等到我察覺到要完成這個目標所需要的時日,遠比自己持有的生命還要長遠數十倍後…原本堅定的決心便瞬間動搖……
’我不可能獨力完成這個目標!‘這是當下最直接的想法,但我也沒打算將這個任務託付給後輩執行,也就是這場戰爭將在推行到某個階段時就會結束。
想到這,我忍不住將視線投往左胸下緣並輕撫了那個紋路幾回,聽說南方其他棲地也有出現跟我癥狀相同的姊妹,且數量還在緩慢增加中。
由於戰爭前從未聽說過這種癥狀,推估恩賜的出現跟戰鬥行為有一定程度的關聯;若戰爭真的持續到人類滅絕為止……我們之中又有多少人會得到大海的恩賜?
從韓姊跟瓦希姊的態度來判斷,這個被稱作恩賜的現象並非單純有利…否則也不會態度強硬地想直接排除姊妹……
’……‘見我一直沉默不語,塔露絲便主動提問『妮卡姊也覺得戰爭不該持續下去嗎?』
對於這問題我又認真思考了一會才回應『不!目前還要持續下去,現在還不是時候;現在就結束是不會有人滿意的。』但她對這個答案似乎不太滿意『是嘛……』
眼見她露出失落的表情,讓我不解地問『怎麼了嗎?』
『沒什麼……』塔露絲先是隨口回應了一句,過了一會才補述理由『只是想到自己又要前往前線,讓我有些提不起勁……』
『那就暫時休養一段時間吧?我不是也好一陣子都沒參與戰鬥了嗎?你也能用這段時間做點喜歡的事情、讀讀喜歡的書之類。』但這句話並未得到回響,塔露絲面露無奈地欲言又止,似乎不知該如何開口。
過了不久才長嘆了一口氣並無奈道『要是塔露絲是以戰艦身分誕生的話就好了…這樣稍稍任性點也無所謂;再說,休養完之後還不是要繼續戰鬥…想到這就會讓人很難徹底忘掉戰爭還在繼續的事實……』
『……』本想出言安慰她,但仔細想想……這場戰爭已經持續超過六百天了,當初真沒想過會持續這麼久,習慣和平日子的姊妹會開始不適應也屬正常現象。想到這,就換我不知怎向她開口,最後只能毫無根據的安慰她『雖然不會是現在,但跟人類的戰爭一定會結束的。』
塔露絲聞言後並未得到欣慰,而是再度嘆氣道『希望我能活到那時候……』
『算了,不提這些掃興的話題了。上次借給妮卡姊的書,看完了嗎?我想知道妮卡姊的心得。』見她轉移話題,我也不再提及並配合道『我記得是——人魚公主的故事?下場實在有點慘吶…看不出來塔露絲喜歡那種故事……』
『誒!我覺得那樣的故事很淒美說!異種族之間的愛以及得不到善終的結局…讓人看了不禁聯想那兩人之間是否能有好結果的可能……』之後也開始跟我討論起故事內容,我也盡量交流自己的想法,希望能藉此幫助塔露絲一掃戰爭的陰霾。
10日—莉蜜思特
由於妮卡婉拒出擊,帶隊的耶莉瑟從昨天離開瑪辛姊的棲地後便一直散發著低氣壓,這讓周圍同行的姊妹們都感覺到十分濕厚的不快感……
受到這陣低氣壓的壟罩,隊伍從昨天出擊後便少有交談,即使有也是簡短交換意見,以免在無意間觸怒耶莉瑟,成為被暴風雨襲擊的目標。
’……‘認為這種氣氛會阻礙作戰的我,決定主動成為吸引火力的目標『耶莉瑟,妮卡缺席讓你覺得很憤怒嗎?這次隊伍編制完善,就算少了一艘戰艦,戰力也不會相差太遠,何必過於計較這點呢?』
這句話果然引來強烈的低壓壟罩並下起了暴風雨,不…這已經是能砸穿甲板的冰雹了吧……
『不是戰鬥力的問題!眾姊妹都在為了消滅人類而努力,她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你們難道看了都不會憤怒嗎!況且她該不會忘了自己以前說過了什麼?一開始明明表現出不殲滅人類決不罷手的樣子,卻在中途突然放棄;你們看了都不會有被愚弄的感覺嗎!』
耶莉瑟說完後,我察覺到同行的姊妹們開始認同她的想法,這讓我出言緩頰『或許只是戰爭持續太久了,才會讓妮卡出現倦怠的樣子?況且也不只有妮卡,各處棲地都有一些姊妹開始出現厭戰的氛圍……她們不過是想休息一段時間好讓自己喘口氣罷了。』
但耶莉瑟卻拒絕這個理由『哪個姊妹不是一路苦撐到現在!為何只有她無法忍耐!我們好不容易苦苦撐過一直挨打的局面,現在正是吐一口晦氣的時候;但她卻展現出那種無所謂的態度,讓人無法接受!與其這樣佔著戰鬥艦的缺額,不如早點自沉讓缺額放出來,好讓更多戰鬥型姊妹投入戰場!』由於耶莉瑟說的實在太過分,導致同行姊妹們的氣氛從認同慢慢變化成質疑……
『……耶莉瑟,她們只是需要休息而已,等休息夠了就會再度回到戰場。』話還沒完全說完就被耶莉瑟打斷『休息?要休息多久?休息到戰爭結束再投入戰鬥嗎?在她懶散的時候,其他人可還是盡全力在跟人類戰鬥,她應該要為自己散漫的行為感到可恥!』看來要說服耶莉瑟是不可能的……如今只能盡量讓話題盡快結束,以免這糟透的氣氛影響到接下來的作戰。
『我明白了,這場戰鬥結束後,我會請妮卡不要表現出這種懶散的態度。現在還請耶莉瑟將注意力集中在作戰上,好好完成眼前的事情即可。』這句話出口後,纏繞在耶莉瑟周圍的低氣壓才有收束一些的感覺,耶莉瑟在這之後也不再主動開口談論作戰以外的瑣事……
12日05:35—莉蜜思特
提前抵達作戰位置後,隊伍開始忙碌了起來。
外圍的驅逐艦妹妹們正努力反潛,以免被人類潛水艇伏擊;包含我在內的重巡則是在圓環中層巡弋,若真不幸被潛水艇伏擊的話就用自己艦體幫忙擋住;圓心處的航艦群則努力充實飛行甲板,讓甲板上的小傢伙們可以隨時起飛。
等到曙光乍現後,以耶莉瑟為首的航艦們便立刻派遣小傢伙們前往襲擊人類的佔領區。
06:25—韓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因為知道那個死小鬼耐不住性子,所以特意把她放在比較遠的地方,讓她的小傢伙們需要多飛一段時間才能抵達目標點。
眼看預估時間已到,我也讓待命的小傢伙們起飛前往人類據點『又要辛苦你們了,按照計畫執行即可,期盼你們都能順利歸返。起飛!』隨著指令下達,精神抖擻的小傢伙們便迅速完成起飛及編隊,之後便朝西方的人類據點前進。
目送完她們後,我才聯絡小莫『莫莫,時間到了,你那邊可以起飛第一波攻擊隊伍了。』由於忘了改口,這話立即引來小莫的抗議『韓姊,不要用那個稱呼叫我,像平常一樣用小莫就好。』
聞言後我才改口『抱歉,一時忘記你不喜歡被人直呼本名;是因為聽起來太過可愛,跟你的形象不搭嗎?』小莫對此也肯定道『對。好不容易花上很長的時間讓姊妹們遺忘那個稱謂,我希望能繼續保持下去。』
『大部分姊妹都希望自己能被記住,沒想到你卻希望自己能被遺忘。』無奈笑了一聲後,我也提醒道『閒聊就到這裡了,讓小傢伙們按照計畫執行,這次一定要給人類一個好看,讓人類知道我們可沒那麼好欺負!』小莫收訊完便派出她的飛行器,我們在這之後便一邊準備第二波攻勢一邊等候前線消息回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