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長達兩公里的垃圾山上,擠滿了等待夕陽的人。
等待夕陽的人那麼多,那一排人牆中,男女老幼都有,他們的眼光全部望著一個方向,嗡嗡的人聲,專注的眼神,歡樂的嘻笑,是夕陽落下前的等待過程,看人人如此歡樂,連空氣中都瀰漫著笑意,好像人人都不急著觀賞夕陽落下的壯麗,好像等待是一種享受。
當生命如同夕陽落下的是一個寂靜的夜晚,晚上,則是流星街最熱鬧的時刻。
以4~6較為安定的中立地區,狹窄的街上,各行各業的店面都有,還夾雜著許許多多武器專賣店,店裡成堆擺放著的各式各樣舊物中,擁擠的人潮,沸騰的人聲,使流星街像極了一鍋煮沸了的開水。
四號懶散地靠在牆上,眼睛望向外頭,打量著路邊的行人,一會專注看下手機,一會疑惑看下路人,又低頭繼續看著手機。細碎的黑色短髮,平淡無奇的白色面具讓人不由自主觀看,黑色大衣搭攏在她身上,讓人無法猜出細微的曲線到底屬於男人還是屬於女人。
四號藏在面具下那雙與薰衣草同色的紫色眼睛,裏頭映著眼前以物換物好的庫洛洛,「那,現在要去哪裡?」盯著對方的漆黑眼眸,只說了這句。
庫洛洛感覺得到被她盯著,愣了愣愉快地笑起來,若有似無地看著四號,「去基地。」四號臉上是戴著面具看不到表情也看不到眼睛。
是個……人嗎?完全感覺不到有呼吸有心跳,卻有呼吸的起伏,好像並不是一個活著的人,她就站在眼前稀薄得如同空氣的一部分,用[凝]一看,這團員沒有用念?還以為是用了[絕]。
天空已換上漆黑的夜幕,雨跟隨著夜而來,壓在頭頂上的是天漏下來的污水,雨滴落地就一瞬間濺開,「啊,下雨了!」每個人都急急忙忙的躲進屋內。
天空一片混沌般的烏沉,似乎是吞噬人的黑洞,而地面上,雨水一灘又一灘的匯聚起來,街道上多日積攢起來的污物輕易的混在一起,泛著死灰帶油的怪異色澤。
四號跟隨著庫洛洛的腳步啟程,沒有乾淨的道路,隨便一步都會踏進泥沼,皺眉看了眼已經濺滿泥水的黑靴,呿了一聲,泥水又濺起來,這次弄髒了長褲及大衣,低罵了一聲,「該死。」
庫洛洛反而對這滿地泥濘的路上不怎麼在意,只是督了一眼著身後暴躁的四號,繼續往前地跑。
兩人一前一後跑了一整個夜晚,到達西區域,是漫天猩紅的垃圾區域,這一區有許多血氣方剛的念能力者所居住的地區,有互相爭奪領地的存在,生存環境非常恐怖,幾乎每天在此都會上演血肉橫飛的殺戮,但沒人敢動身為幻影旅團的他們,在他們經過的瞬間沒人敢輕舉亂動,甚至與他們四目相交。
直接往北方前進,北區域,被稱作:所有區域最安全的一個地區。彷彿隔了一條過渡的一條無形之線,到伊甸園,是街道整潔幹淨,毫無腐臭味,建築優雅高貴,住在建築裏頭的人們所見西裝革履,香衣鬢影,絡繹不絕。以與保護長老而居住的念能力者所居住的地區,其中伊甸園之3,是幻影旅團的基地之一。
已經清晨了。
這時大門輕輕的被打開,屋內有部分旅團的人,在自己的地盤各自忙碌著自己的事情;客廳中央是無眉男子跟穿斗篷的藍髮男生正起勁的打電動,沙發上是金髮高挑的女人正跟紫髮冷艷的女生說話,四個人同時看向了進門的他們;一個是自家團長,西裝挺拔,額頭纏著繃帶。另一個人是臉上戴著面具,穿著黑色大衣,身高比藍髮男孩要矮,沒看過。
他們的動作並不會因為多出他們而有所改變。
庫洛洛看到四號不知如何搭話的反應,但他並沒有多留在客廳毫不留情的朝前往二樓的樓梯上去,目的是他的書房。
被留在客廳的四號,懶散地靠在沙發上,滑開手機屏幕眼睛卻望向落地窗外,打量著天上的無憂無慮的雲朵,全白面具,黑色大衣,這副穿著讓人研究不出那細微的曲線到底屬於男人還是屬於女人,這些讓人不由自主凝視。
這四人動作雖然沒有停下,四對眼睛卻好奇這面具的外貌,持續觀察這面具,面具遮住了面容只能看到露出的黑髮,眼孔部分有保護眼睛所設計的護目鏡,鏡片是黑色,看不到裏頭的眼睛。
是男人?還是女人?以及被團長親自帶來的原因?新團員?
最大問題是,明明有呼吸,心跳聲卻……莫非他不是人?以及身上跟他們一樣,身上帶著濃鬱如丁香的血腥味。
四號有一頭細碎的黑色短髮,大衣的袖口可以窺見纖纖玉指還握著灰色手機,鮮露出的皮膚是沒有血色的象牙白,在這全身黑的造型上格外的顯眼,感覺到了他們的視線,視線與他們四人對上了,面具裏的薰紫色眼睛稍微瞇了一點,微微偏頭也盯著他們。
時間分秒過後,四號率先低頭看了手機,有些局促不安地擺正姿勢,端端正正地坐好在單人沙發上。
「你不用在意我們……不過你是誰?」淡淡的女性嗓音響起。
四號抬頭一看,聲音是紫髮金眼的冷艷女人說的。
四號淡淡的也重複了一遍,「你們也不用在意身為四號團員面影的我……瑪奇、派克、飛坦、芬克斯。」一個個講出他們的名字,面具下傳出電子聲線令人無法辯論出性別。「如果可以,叫我[苑]就好了。」當她自報姓名及號碼,說出在場每個人的名字時,便讓現場的尷尬及猜疑早已消失,彷佛從不存在。
『不管他們如何懷疑妳,妳只要說出關鍵字:四號,面影,就算妳事後以真面目示人,他們還是會認定妳就是他們的團員。』
待續
*瑪奇紫髮金眼的冷艷女人(原舊版設定是:藍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