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地將人命放上賭局，總會有慘賠的一次。『要是提前招募大量仙子就好了。』『要是即早做防範就好了。』『要是將全市民疏散就好了。』後悔的理由隨便生都有。就如這次夜晚的襲擊，正好就是不幸的一次。
此處是鐵道旁的重劃地公園，這天夜裡化做了移動的遊樂園。
草地上鋪設(shè)了移動式的電動遊樂設(shè)施：袖珍摩天輪、小型咖啡杯、單層旋轉(zhuǎn)木馬等等。在平日的夜晚，這裡不過是亮著路燈的冷清公園。巡迴的移動遊樂園業(yè)者，以吊車等現(xiàn)實魔法，將這裡變成夜裡也能有歡笑的夢幻樂園。
──誰也沒想過，變成『慘叫與血腥的樂園』之可能性。
周遭的監(jiān)視器沒有拍到『那些東西』是如何進入。樂園內(nèi)閉路監(jiān)視器最初僅紀錄到旋轉(zhuǎn)木馬附近的草叢在晃動。
自草叢跳出有如公雞大小的恐龍玩具（？）。雙足藉由尾巴的擺動仍可以保持平衡，相當擬真。缺點是鐵製外殼與管線外露，應(yīng)該要好好套上一層皮才對。最初目擊的民眾不意外地認為是樂園的噱頭。
直到這玩具跳上倒楣鬼大人的肩膀，咬破倒楣鬼的頸動脈開始。
有人尖叫；有人則還覺得實境秀好逼真；有人退後逃走；有人駐足圍觀。
一切早已來不及。從樹上、草地，來了更多的恐龍玩具……不，這些是機械擬生物。這幾日，仙子與協(xié)力者們勞碌命地搜尋卻往往只有一隻在外面到處閒晃。這次不同，十來隻的數(shù)量像是憑空冒出來，蹂躪著市郊的樂園。
旋轉(zhuǎn)木馬被機械擬生物跳上，殘殺著仍沉浸在白馬王子美夢的乘客。這些木馬無法帶著乘客逃離，只能轉(zhuǎn)圈圈。
咖啡杯繼續(xù)旋轉(zhuǎn)，即使內(nèi)容物不再是充滿夢想的人類，而是鮮紅與肉塊。
摩天輪的吊籠猛力搖晃，內(nèi)部的乘客還沒搞懂情況，便被破窗而入的機械擬生物逼到無處可走，下一刻，紅色布滿吊籠的玻璃窗。
不再有呆立的民眾，恐懼襲捲了所有人。大家都認知到是某種意外正在發(fā)生，慘叫聲不絕於耳。
直到機械擬生物追逐著遊客跳上街道，系統(tǒng)總算從街道監(jiān)視器偵測出機械擬生物，進而發(fā)出警報──這已經(jīng)是慘劇發(fā)生的五分鐘後。
樂園內(nèi)當然也有仙子，無奈只有一名。加上她僅僅是個無主仙子，事發(fā)當下不過是和同學出遊。面對機械擬生物她亦什麼事也不能做。只能緊緊抱住同學，不，熟識的同學有幾個早已被人群衝散，她救助的包含陌生人五名，瑟縮在樂園的一角。這也是極限了。
十分鐘後，第一組仙子／協(xié)力者趕到。因為沒有控制現(xiàn)場，機械擬生物分別追逐著遊客，原先的集團行動變?yōu)樗奶幏稚ⅰ龅貎?nèi)到處是帶有爪子的紅色腳印，至少有數(shù)十人倒臥地上，失去生命跡象者大多為小孩，畢竟樂園客群以小朋友居多。大人都不一定能逃的掉了，更別說小孩。
武德受不了地摀住黃梅花的眼睛，不過他的仙子早已吐了一地。搞的他也很想吐──不幸的，他們是第一組發(fā)現(xiàn)者。
最先抵達的都這副德性，災(zāi)害自然是沒有減輕。好不容易撐到仙子抵達的遊客仍被追上，被咬破脖子。倒下者的數(shù)量繼續(xù)攀升。
「噁……不行，不行再讓你們殺人……」
黃梅花努力召喚了等離鹿，將目光所及的機械擬生物解決掉，這時又有第二組第三組趕到，勉強控制了情況。
「活生生的地獄……」「願死者能安息。」眷村小學的校長與他的仙子來到此處，對慘狀不忍直視──倒臥者當中有多少是他的學生呢？他不敢想像。
「這善後處理起來可麻煩了。」「居彌，快找找有沒有傷者。」老道長和居彌抵達，放出小鳥型仙獸在夜空中盤旋，一是收拾機械擬生物，一是尋找生還者。
樂園內(nèi)剩餘被打倒的機械擬生物數(shù)量就有十多隻。而被監(jiān)視器捕捉到離開樂園的身影，則還有五隻。必須預(yù)想這些數(shù)量以上的機械擬生物在街道上遊蕩，警報範圍再度加大。隨著警報加重，更多的仙子與協(xié)力者投入作戰(zhàn)。不過多數(shù)人都沒經(jīng)歷過這種情況。
配有仙子的救護車趕到，對傷者進行急救，逝者則被集中起來，安置於空地上。只有約五分之一的仙子與協(xié)力能正常動作，其他皆因巨大的心理打擊，無法行動或動作緩慢。上救護車的傷者不乏前來救援的人──是的，心靈受創(chuàng)的黃梅花搭上救護車，武德做為監(jiān)護人陪病去了醫(yī)院
造極他們趕到時，現(xiàn)場已有簡單清掃過。
「好慘。」「嗚！哥哥。」
菈琪亞一把揪住造極的褲子，整個身子緊抓著造極不放。不遠處那一袋一袋的白布蓋在草地上，不用問她也很清楚是什麼意思。
不過救護工作已告一段落，在場也有專業(yè)救護人員抵達，仙子／協(xié)力者派不上用場……才怪。四處流竄的機械擬生物，必須要全部抓起來銷毀，才能避免慘劇再度重演。
手機突然響起訊息音效，並以電子擬人音念著內(nèi)容：【現(xiàn)場指揮權(quán)交由秩序仙子／秩序者，請一般仙子／協(xié)力者遵照指揮。重複一次……】
拿著大聲公的陌生秩序者指揮著雜牌軍出發(fā)前往搜尋，跟上去的有眷村校長與小秘書；也有仙子／協(xié)力者偷偷離開，不聽從指揮。像是造極眼角瞄到，在車道上轉(zhuǎn)身離開的瑞吉蕾芙和她的協(xié)力者便是不聽話的其中一員。
（沒被找碴便是萬幸了。）造極是覺得沒被看到，實際上也不知道。
造極等菈琪亞稍微平復(fù)一點，與她一起向老道長報到。
「齁齁，貧道有說過吾乃秩序者嗎？」
老道長與居彌身邊是一個人也沒有，他們也沒有使用秩序仙子的標配（？）大聲公，更沒有大聲呼叫將人集合起來，想必是居彌嫌麻煩不願意指揮。造極也是以昨天的情況，判斷居彌是秩序仙子──看來是猜對了。
「還要帶累贅？開始麻煩了。」怕麻煩的小麻煩?居彌碎碎念著。
「我們也想出一份力，拜託你們了。」「拜託了。」
「齁齁齁，無妨。貧道未帶科技之物，傳聲就靠小夥子你了。」老道長意思應(yīng)該是他沒手機，同時意味著這高科技玩意兒平常都是居彌負責把弄。聽聞這話，居彌樂得少份工作地把手機收了起來。
他們離開樂園，走在沒有路燈的黑暗鄉(xiāng)間道路上。菈琪亞緊張地緊靠造極，造極則把手機的手電筒ＡＰＰ打開，就算只夠照亮腳邊，也是聊勝於無。
「老道長，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造極，她是菈琪亞。」「道長好。」
「齁齁，貧道是……世俗之名不足道。稱呼貧道老道長亦好。」「啊，原來是你們。」
老道長不願意公布真名。造極是無所謂，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立場。而且造極也應(yīng)該改不了口。而那個居彌喔，是打一開始都沒正眼看過造極他們，才沒發(fā)現(xiàn)。想必她也沒與老道長報告造極與菈琪亞曾在茶女客棧與她再度接觸，名字可能也忘的七零八落了。重新自我介紹是必要的。
「那個，老道長。我們也想考秩序仙子，是否能提攜指點？」向前輩討教討教也不算是閒聊吧。造極有認真在注意是否有機械擬生物喔。不過用他的視力所能偵測的範圍恐怕不及仙子們的一半。
「齁，小妹妹那日的做為，是源自於小夥子你這顆上進心嗎？」「其實小啦啦還比我上進多了。」
東張西望的居彌接話：「那個，很麻煩喔。」從把麻煩掛在嘴邊的人嘴裡講起來，本來不麻煩也麻煩了。但晃晃對於測試有著相同評價，可能是真麻煩。
「妳，會『化』嗎？」居彌這沒受詞的問句，菈琪亞覺得是在問她，連忙回話：「什麼『話』？哪兒的『話』？」「好像也有人說是『四兩撥千金』……妳不知道呀，這樣考試很難過喔。」
菈琪亞一樣是一頭霧水，造極也不知道居彌在說啥，不是菈琪亞的錯。
老道長齁齁地解釋：仙子身懷的屬性如五行，存在著相生相剋。以極小之力將龐大力量瓦解，敵動百步我只動一步，用小水滅大火，此乃『化』之道理。
謝謝老道長的解釋，造極懂了一點點，菈琪亞是越聽越不懂。
「好麻煩喔……比如說，妳向我噴出大把的火焰，我只展開一小片水霧檔掉火焰，就是用小水滅大火。」「我又不會噴火，我是礦脈型。」居彌的表情像是連強調(diào)：「我是說比喻。」都嫌麻煩。
「礦脈型也要會用『化』。不會不行。」居彌只想教到這裡。真是怕麻煩。
到此，向兩位秩序仙子分別討教，她們分別教了兩種考試項目。而且都是菈琪亞完全不懂或是不熟練的技巧。著實前途堪憂呀。
走著走著，居彌停下腳步並舔舔手指抹在鼻尖，經(jīng)判斷後轉(zhuǎn)了個方向：「走這。」「啊啊，那邊是甘蔗園喔。」造極這在地人提供了地理環(huán)境情報，衝進別人家的田地從來不是好選項。「還是說妳發(fā)現(xiàn)了機械擬生物？」「沒。直覺。」
說沒發(fā)現(xiàn)仍是執(zhí)意往甘蔗園走。造極向菈琪亞使個眼色，搭擋輕輕搖頭──她的五感沒發(fā)現(xiàn)任何機械擬生物的蹤跡。
臨時小隊走進田內(nèi)乾涸了的灌溉用水道，甘蔗長的有夠茂密，寬度五十公分的水道上方都是甘蔗葉。仙子們是身高不夠高到被葉子打到。造極則要辛苦的撥開葉子前進，發(fā)現(xiàn)老道長輕巧地左右測身滑過葉子不減速地前進，其輕快程度快要拋下造極了。這就是人生經(jīng)驗的差距嗎？
走在前面的居彌在穿過這片甘蔗田後停下，不是貼心到等造極他們，單純是發(fā)現(xiàn)目標。在百來公尺遠的田埂上，雞一般大小的機械擬生物信步走著。
「真的有！」
晚了一步到來的造極，對居彌的直覺深感佩服……也說不定是居彌身懷某種感測知覺，因獨立於五感外所以統(tǒng)稱直覺。
「齁齁，機會難得。讓貧道見見你們的實力。」老道長言下之意是要造極他們出手對付機械擬生物。但造極覺得有個更簡單的理由讓他們甘願把獵物拱手讓人：
「該不會是居彌覺得對付它很麻煩？」「少年，你很懂嘛。」居彌對造極眨單眼比讚，意味著他答對了──被一個小朋友稱呼為少年，造極覺得長幼有序的法則亂了套。
然而，老道長竟然也順著居彌怕麻煩的心思，真不知道是崇尚無為而治還是本性相同？
（晃晃班呀，妳看，也有這種秩序仙子。下次有緣介紹給妳認識。）造極在心中對著不在場的晃晃自言自語。
事實上，造極也很想知道這種小型機械擬生物的賞金數(shù)目多少。當然，他會分一半給老道長他們，他們還是婉拒的話也是那時候再說。他與菈琪亞互使眼色，讓她召喚龍尾蛇以穩(wěn)健風格進攻……
毫無預(yù)警，機械擬生物的動作開始加速！
──不過並非造極他們被發(fā)現(xiàn)！機械擬生物是朝著市中心開始奔馳！是突然感應(yīng)到其他人類的味道？
造極與菈琪亞也加速追上去，但機械擬生物的前進方向會鑽進另一頭的甘蔗田中。來到這裡時便體驗過了，甘蔗叢林的阻礙會使菈琪亞無法帶著高個子的造極高速追上！糟糕了！
（讓小啦啦把甘蔗全都砍倒，嗎？）
造極認真考慮著要不要破壞田地作物前進？只是菈琪亞又沒有著芽型仙獸，面對這種破壞將無法復(fù)原，對田地主人會很難交代。思考對策的同時，老道長與居彌也追上來了。
「齁齁齁，看來是沒這等閒暇見識你們的修為，貧道先行一步。」「出現(xiàn)了意料外的情況，真麻煩。」居彌嘴上說著麻煩，爆發(fā)力竟是遠超過菈琪亞。個性與實力果然該分開看待嗎？
雖然老道長他們急起直追，但仍無法阻止機械擬生物鑽進茂密田地。一旦進入甘蔗田，相信居彌的速度也無法繼續(xù)保持。還是說，要硬跟著直到穿越這片甘蔗田？要是半途跟丟怎麼辦？造極還沒想出個辦法，老道長有了進一步動作。
──居彌手一甩，把本來與她牽著手的老道長丟了出去！老道長順勢向前數(shù)步，最終停下，扎穩(wěn)馬步。
（什麼？這是失誤嗎？）
造極目瞪口呆，菈琪亞則是驚嚇過度，恢復(fù)之後急著要去救老道長。
做為搭擋的居彌則是站在原地不動，就算是怕麻煩也不該這樣見死不救！
比菈琪亞的回神還快，機械擬生物不減速地行進方向轉(zhuǎn)了一百八十度，連滾帶爬地向老道長撲來！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不過是短短五秒間的失誤，老道長那應(yīng)能長命百歲到一百二的生命旅途也要到頭了嗎？
──面對機械擬生物的飛撲，老道長腰一沉，避開了對準要害的一爪，衣袖一揮，機械擬生物被打往兩層樓高的空中！
造極二度目瞪口呆，菈琪亞陪著造極目瞪口呆。居彌則張手召喚出小鳥型仙獸，在空中貫穿機械擬生物的軀殼，使其失去機能。
反應(yīng)過來的菈琪亞拉著造極來到老道長身邊，興奮的一直說：
「好厲害！這就是中國功夫嗎？我第一次看到中國功夫！好強！可以打機械擬生物耶！」「齁齁，小妹妹是第一次看到傳武嗎？」「傳武？」「就是傳統(tǒng)武術(shù)的意思。」造極也沒想過有一天能看到傳武，並解釋傳武的意義。
對於目睹真正傳武之興奮，菈琪亞那一頭金髮非常有說服力。即使她壓根就不是外國長大的。
「小夥子也懂傳武？」「不，只知道名詞。」「可以教教我嗎？師父！」菈琪亞迫不及待地半路認師父，真的有夠興奮。豈知老道長深嘆一口氣，擠出笑容：「齁，小妹妹，要讓妳失望了。本門武學已不外傳。」
「連我都不外傳喔。謝天謝地。」居彌不知道在謝天謝地什麼。
一邊是想學沒得學，一邊是有可能學卻不學。不知道哪邊比較悲哀。
不是造極陪老道長一起澆菈琪亞冷水，他是真的提出質(zhì)疑：「老道長這一招，真的能打倒機械擬生物？」「齁齁，貧道慚愧。老了，不時連內(nèi)力都運不上來，架式倒是堪用。借力使力還可以，打凹鋼板便是苦煞貧道了。」
換句話說，老道長頂多架開機械擬生物的攻勢，想要真正打倒機械擬生物，仙子的力量依然不可或缺──這或許也是老道長與居彌組隊的理由。
半路認師以失敗告終。接著，造極與菈琪亞在一旁見習居彌將機械擬生物回收，本來想像著會有什麼繁瑣的手續(xù)，結(jié)果居彌單純將斷成兩截的機械擬生物撿起來裝進背上的包包裡便視作回收結(jié)束。照著原路退出甘蔗田後，手機發(fā)出警報解除的訊息。希望是其他仙子／協(xié)力者真的將所有機械擬生物解決，沒有漏網(wǎng)之魚。
臨時隊伍也要解散了，造極向老道長道謝，謝謝他的照顧：
「感謝你的指導(dǎo)。老道長。」「謝謝你師父。回心轉(zhuǎn)意的話我隨時可以學功夫。」菈琪亞到現(xiàn)在還不放棄傳武。
「齁齁齁，貧道可沒教你們什麼。」「教學好麻煩，下次別再來了。」基本上沒教什麼大不了事情的居彌，說得自己教學教的很累的樣子。
夜也深了，該回家了──造極想著要去哪裡喝一杯？是要茶女客棧？或是女僕咖啡廳？壓根還沒打算要回去嘛。一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一閒聊：「小啦啦妳是真的想學功夫？」「嗯想學！」「老道長不教的話……乾脆幫妳報名跆拳道社區(qū)課程好了。」
從街道旁的小巷子，閃出一道人影：
「晚安，罪龍王女，與她的協(xié)力者。」
這聲音，這用字遣詞！這種對菈琪亞的稱呼！造極所認識的人只有一個！
「小姊姊？」「不對，她是……激發(fā)者！妳又偷用我妹的身體做什麼？！」
「幸好你們沒有忘記我，解釋起來可麻煩了。」「哪可能忘記妳呀！」造極咬牙切齒！激發(fā)者不但是奪走菈琪亞的仙獸並使她失憶的元兇，開始與造極接觸後又屢屢濫用小妹的身體，是造極人生現(xiàn)階段最痛恨的人。
「我不是說過嗎，要這孩子心情波動過大，我才有可乘之機。最近是否有這情況，你自己挪心自問吧。」
激發(fā)者的詞彙程度比國小生還高，也是分辨暴躁小妹與壞心眼激發(fā)者的方式。
「妳找我們又有什麼事？又要來打小啦啦仙獸的主意了嗎？！」「我是很想那麼做，不過最近有些阻礙，我的任務(wù)都處於暫停行動的狀態(tài)──今天也是偷偷過來。」永遠都別來了！造極很想那麼說。可是沒了與激發(fā)者的接觸，菈琪亞的仙獸將永遠失去線索……至少要讓菈琪亞尋回所有仙獸後再與這傢伙切斷連繫。
「這座城市，『頻繁度等級』上升了對吧？」「──有翼型與妳有關(guān)？！」「話題能進展的那麼快真是幫了大忙……可以說有關(guān)，也能說無關(guān)。因為不是我負責的。」
沒想到這一連串事件與神秘組織?屠龍之力有關(guān)！造極早該想到了。
「我是覺得那個仙子很可憐，才來告訴你們。」
什麼仙子？剛剛有提到什麼仙子嗎？
「實驗繼續(xù)下去，她的精神會與機械擬生物融合在一起。實驗成功的那個時刻，確立了『機械擬生物的操縱可行化』。我的飯碗就不保了。」「妳的話中之意，簡直是在說……」「我說溜嘴的還不夠多嗎？」
──神秘組織?屠龍之力的新實驗：操縱機械擬生物。
──利用操縱他人身體的不明技術(shù)，將仙子與機械擬生物的腦袋連線。
──被實驗的仙子的精神已漸漸被機械擬生物侵蝕。
全部都說得通了。有翼型刻意躲避人類的行動、襲仙型不光襲擊仙子還攝食仙桃。所有的問題都導(dǎo)向一個真相：被人使役的仙子操縱著機械擬生物。
「所以說，襲仙型與有翼型是同一個體？可是形狀完全不一樣……」「你們?nèi)〉拇柌诲e耶，我也提出申請，把計畫名改成這樣好了。」「為什麼要洩露這種機密給我們知道？」「我不是說過了，我們組織也是多頭馬車同時進行，拜這項實驗所賜，我現(xiàn)在很閒。」
……激發(fā)者刻意不提幾天前她自己把組織實驗室弄得一團糟的過失。
「等到實驗成功我便會失寵，應(yīng)該會消失在你們眼前吧。你不是覺得我很礙眼嗎？恭喜你，你的願望成真了。」「唔！」造極想從她身上挖掘線索但又希望她別再胡亂操作小妹身體的矛盾心思也被看穿了。
「可是，那個仙子真的很可憐，小小的身軀被綁在實驗臺，身體不停的想掙脫，嘴裡念著囈語參雜野獸的吼叫，我看再過三天，她便會化為聽話的野獸──屆時會有大量的仙子遭遇與她相同的過程。」「什！」
「還會想念我的話，得快想辦法打倒『有翼襲仙型』──呵呵，我把兩個名詞接合起來，不錯吧。」
激發(fā)者揮揮手，走回暗巷。
「等等，妳想去哪裡？」
「當然是『回家』。這孩子可是無故夜遊，得好好回去不讓母親擔心。」激發(fā)者的口吻飄散著『這不是常識？』的味道，消失在陰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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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鐵色災(zāi)厄（4-B）第五章(後半)「秩序」
個人小說作品雜集 (1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