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田行政長官。」一名秘書小跑到盛田眧夫面前跟他說:「今天有一個人要和您見面。」
「誰?」
秘書翻了翻行程表接著說:「是憲兵隊的一名中尉。長官。」
「憲兵隊?」盛田不解問:「他們找我做什麼?」
「好像是要為了成立新的聯絡辦公室,協助行政長官和憲兵聯絡,以及提供安保上的意見。」
「唔。」盛田點了點頭,憲兵隊的小心思他還不知道?這不就是找個人來監視他嗎?但是他有辦法拒絕憲兵的「善意」協助嗎?
「預訂時間是多少?」
「下午二時正。」
「好吧。」
時針指向二字,秘書敲響了辦公室的門,走進來報告道:「長官,憲兵隊的人來了。」
「進來吧。」
「好的,先生請。」
走進來的是一名身穿憲兵隊制服的男性,肩膀上的肩章的階級表明他是中尉。而盛田他稍微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之後便走出辦公桌前迎接那名「貴客」。
二人禮節性地互相握了一下手。然後也是禮節性地打招呼問候:
「你好。」
一句白話,讓盛田睜大了他的眼睛。
「我自己都覺得會說白話的憲兵的確很稀有。但也不用那麼驚訝吧。」
卡其色如此笑著說。
「哎呀,真不好意思,來吧請坐請坐。」二人坐在沙發之上,而氣氛亦因為意想不到又份外親切的語言放鬆下來。
「如你所見,我是為了建立憲兵和行政長官之間的溝通橋樑和提供保安上意見而來。」
「那安全上的問題……」盛田單刀直入:「怎可能不提警察的無能和憲兵隊的濫權?」
盛田如此問道,那卡其色也不回避問題了:「行政長官,我不認為一個國家需要兩個執法機構。」
「你覺得應該不要那個?」
「兩個都不要。」卡其色如此說。
「兩個都不要?」
「憲兵濫權,因為他們不需要在乎濫權之後的事;警察無能,因為他們貪污又沒有效率。『用錢買到世上最垃圾部隊』並非浪得虛名。」
「這兩個單位真的有存在必要嗎?」卡其色如此反問。
「這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不接受這結果。」盛田用一句話重奪控制權:「的確,一個國家不應該有兩個執法機構。但一個國家也不應該連一個執法機構也沒有。」
「所以行政長官,你決定留下濫權的憲兵隊還是腐敗無能的廣東警察?」
「兩個也不要。」盛田重複著卡其色說過的話。
「兩個也不要?」
「我不要濫權的憲兵隊,也不要腐敗無能的廣東警察。我要一支又有效率又廉潔的執法機構。」
「這……很難實現啊。」
「這個問題是你要解決的。你既然在這,那你的責任就是幫我解決問題。無論個問題有多荒謬。如果你沒辦法的話,我猜你可以叫你的上司換一個人來幹。」
「沒必要的,行政長官。我是自願過來的,我當然知道要做什麼。」
「自願來的?」
盛田對此非常感興趣,遂問:「你自願來的?」
「這種沒油水的地方誰會想來?」
「你想減肥?」
「我不需要。於我而言,我的理想比這一些重要多了。」
「你有理想?」
「你沒有理想?」
兩人不發一語,四目相視。
最後盛田先開口說:「我的理想就是讓在廣東的所有人,無論日本人、中國人還是珠人都有辦法有尊嚴地生活。」
卡其色聽了之後點了點頭:「你的夢想是所有人都活得像人。但我沒有你如此偉大,我只想和我自己有關的事」
「我理想只有一個……」
「永生。」
「永生?」
正當他想追問下去的時候,秘書敲響了辦公室的門,然後走了進來:「行政長官,另一名先生的預約時間到了。」
「那看起來我不應該打擾行政長官的工作了。」
「我送你出去?」
「心領了行政長官,我不願為公務繁忙的你再添一份負擔。」
盛田看著那名卡其色走出辦公室的房門,心裏面有一種奇特又有趣的想法逐漸浮現
在同樣的制服之下,說不定有著不同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