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我在職場被上司臭幹一頓、被學長電爆。
下班的路,莫名的漫長:夜,特別的寂靜。
我遇見了「它」
「它」總是一絲不掛,就這樣,站著,站著。
「它」面無表情地收著,一個又一個,來自四面八方,或是骯髒,或是辛勞的錢幣。
「它」從來不會拒絕,只是靜靜的站著,一遍又一遍的,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從來沒有人感到哪裡不對勁,只是麻木,或者是疲勞的,施捨,然後剝奪。
沉默的巷尾,「它」,今天依舊站在那,身上多了些許的汙垢、髒痕。
我沒給予過多的理會,我和眾人一樣,只是使用,從那雙或許是明亮的眼睛,或是燈的映射,看見了自己,看見了傷痕累累的自己。
也或許是位置偏僻,「它」總是便宜個幾元,越來越多人慕名而來,我總看見那些人一手握著鈔票,留下幾滴油水,但又用另一隻乾癟不已的手,捏著吊著繩的硬幣,來回勾搭著。
第一天,我沒感覺。
第二天,我沒感覺。
第三天,我沒感覺。
第四天,我沒感覺。
第五天,我感覺,心情很糟,那盞燈光映射進我眼中的,是自己的不堪,我出拳了,我把那群怪胎壓在地上打,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兩個,全部打死。
我不後悔,我看了「它」,我想牽著「它」,但勾上去的手,卻怎樣也勾不著,我急了。
「就甘願當臺販賣機嗎!」
。
「你還有要做的事吧!」
。。
「為什麼甘願這樣,你明明…」
。。。
又是新的一天,我辭職了,在那之後因為繳不出房租,我被房東趕走了,後來遠房親戚知道了我的事情後,將我接去住了。
四季交替,我整理好自己,重返社會,一樣的職場,一樣白癡的上司,一樣機車的學長,但這次有幾位同期的,大家聊天打屁也好過點。
……
「這個彬彬就是遜啦!」
撥通手中的電話後,請了車夫載走同事後,我與其餘人告別後又獨自走上夜晚的路。
或許,「它」依舊矗立在那吧,我沒多想,往回家的路,蹣跚的走去。
「您好,這是我們的新品,要試看看嗎?」
一旁的店員招呼著,我沒興致抬頭多看一眼,但眼角的餘光,反射了某個東西。
我猛然抬頭,那雙明亮的東西映在了我的視網膜上。
「你…!」
「它…」
「它!」
對,是「它」
我遞過了手上的錢,也許多了幾十,或幾百,而回遞過來的是喜悅。
巷子,燈火亮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