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羅〉
西曆2260年02月16日 10:06
「甦醒吧,刀劍的付喪神?!?/font>
當櫻花瓣隨著旋風散落的瞬間,他與年幼的孩子四目相對,深金眼眸中映出了女孩的模樣,她瞪大了墨色眼瞳,眼中滿是驚懼與退縮……不、在那之下,還有更加鮮明的哀傷與自責。
是為了什麼?
「……喂?!顾氏却钤挘涣吓s像是受到驚嚇的小動物,跳了起來、縮縮肩膀,怯生生地看向他。
「妳在這裡做什麼?」付喪神開口問道,蹲下身與她平視。
女孩微張雙唇,輕擰眉梢,話都還沒說出口,眼眶就開始累積淚水。
付喪神看著眼淚將要掉出眼眶的孩子,手足無措地想安撫對方,卻又不知該怎麼做才好。
「我是……這個本丸的審神者,叫做楓?!顾套⊙蹨I,聲音有些發抖。
審神者?
這麼小的孩子?
「……」他站起身,和她拉開了幾步距離,「我是大俱利伽羅?!?/font>
「楓?啊、找到了。」歌仙兼定走近審神者,看向大俱利伽羅,「你就是新刀嗎?我是這個本丸的初始刀,歌仙兼定。請多指教?!?/font>
「……我沒打算和你們交好?!顾淅涞仄策^頭,方才面對小女孩的柔軟神情消失無蹤。
歌仙兼定錯愕地睜大眼睛,正想對這無禮的傢伙說教時,鍛刀房外出現了另一人。
「哦──!這不是伽羅坊嘛!」鶴丸國永滿臉驚喜的笑著,「這還真是嚇到我了,沒想到會和你顯現在同一個本丸啊?!?/font>
「走、走、走,我帶你參觀本丸!」
「不,不用。」
「哎呀和我客氣什麼,走吧!」
看著大俱利伽羅被鶴丸國永半拖半拉地帶走,楓注視著他們的背影,輕輕的勾起略顯悲傷的微笑。
結果、還是遇見你了。
「楓?怎麼了嗎?」
「嗯嗯、沒事!」她重新掛上笑容,「午餐要吃什麼呢?」
在看見鶴丸國永顯現時,她早就做好相應的覺悟了──
她是這麼認為的。
但是看見大俱利伽羅的瞬間,腦海中浮現的仍然是他破碎的刀刃。
所有本應放下的過去,又在那瞬間束縛她的心臟。
她做不到。
她虧欠了他太多未能實現的承諾,她沒辦法向他露出笑容……
她不想再對他說謊了……
但是,為什麼呢?
看見他笨拙的模樣,自己好像安心了許多。
至少……他已經忘了自己。
「是貓咪……」
蹲在田地旁,楓觀察著躲在灌木下的小貓,小貓遲遲不從草叢裡出來,已經對峙了好一陣子,一張小臉已經被太陽曬得紅通通。
啪──
「唔……」楓按住被丟到她頭上的外套,轉頭看向默默走向田地的大俱利伽羅,忍不住綻放嘴邊的笑容。
「貓咪、貓咪,你出來嘛。伽羅ちゃん雖然平常沒什麼表情,但是他很喜歡小動物又很溫柔,你出來的話肯定不會後悔的喔?!?/font>
像是聽懂了楓的話,小花貓有些猶豫,卻還是悄悄探出頭,露出一雙金眸。
他到現在還是想不透。
為什麼那麼小的孩子會是審神者。
更不懂自己看見楓的時候,總會有種無法言喻的戰慄。
「伽羅ちゃん!」
名字突然被大喊,大俱利伽羅疑惑地抬起頭,看見小審神者頭上披著他的外套,雙眼發亮、十分驚喜地將小花貓抱在懷中,笑容燦爛。
大俱利伽羅一時忍不住笑意,撇過頭、肩膀微微顫動。
看見這副光景的楓瞪大了雙眼。
或許這是第一次……看見伽羅ちゃん對她笑。
發現自己的笑被楓發現後,他立刻板起平時的臉孔,裝作沒事一樣。
大俱利伽羅的笑容一瞬即逝,讓楓有些不甘心,她將小貓放回地面,輕語。
「沒關係、接下來還會有很多時間的……」
我不會再失去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