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本篇有明顯刀審向(和泉守兼定X審神者楓)。
本篇為和泉守兼定第一人稱視角,大概有OOC。
<40.5>
西曆2253年09月20日 19:43
「唔、這個是……酒?」
最一開始,只是主上的一聲低喊。
「主上?!您還好嗎?」長谷部緊張的站起身。
「我沒事。清酒和水的顏色太接近了,是我沒有注意。」主上搖了搖手,另一手摀著嘴。
說起來,主上還沒成年,所以這是第一次喝酒嗎?
「反正都喝下去了,那再多喝一點也沒關係吧──」次郎太刀拎著酒瓶,湊到主上身邊斟酒。
「不可以啦!主上年紀還小耶。」加州快速地拿走主上面前的酒杯。
「清光、沒關係啦。」主上笑著搖了搖頭,「一點點的話,應該還可以。啊、不過我想喝甜一點的。」
「可是主上……」
「就是要這樣嘛!」次郎興致高昂的舉高了酒瓶,「今天每個人都要喝!慶祝主上的誕生!」
「你們幾個!今夜駐守的傢伙不準喝!」
在長谷部的咆哮下,主上手中的酒杯又被斟滿。
被其他人包圍的主上小口小口啜著梅酒,笑容溫暖。
「兼さん、你不過去主さん那邊嗎?」國廣收拾了幾支空酒瓶,起身問道。
我抓起筷子,搖搖手,「國廣──注意別讓主上喝得太過頭。」
「嗯、我知道了。我也會提醒加州くん他們的。」
國廣才剛走掉沒多久,長谷部又大驚小怪地喊了起來。
「主上!?」
又怎麼了……!
「我最喜歡長谷部了哦……」主上彎起的眉眼滿是疼惜,纖細指尖拂過對方的臉龐。
「快把料理蓋起來!櫻花瓣要掉進去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慌張的之定,大俱利也馬上就把附近的料理加蓋,桌上的好料才免於被櫻花瓣蓋滿的窘境。
「小亂、我也最喜歡小亂了!」主上隨後又拉住身邊的亂,親暱的用臉頰蹭了蹭他。
「主さん酒醉後好可愛!」
「亂、不可以給主上添麻煩──」一期一振勸說到一半,就被主上緊緊抱住。
「一期!我也想要最喜歡的一期當我的哥哥!」主上把臉埋在一期一陣的背上,一邊喊著。
「主上……!」粟田口家的太刀唰、的一聲紅了臉,僵硬的被弟弟們圍住。
「我最喜歡大家了哦。」抱著一期一振的主上這才把臉抬起來,綻開的笑臉迎向周圍的刀劍。
一瞬間、隨著夜風拂吹的櫻花瓣落進了桌上的酒杯。
「啊啊!歌仙くん那邊交給你了!」
「光忠──」主上一把抱住燭臺切的手臂,接著舉高雙手,「光忠抱抱!」
「噢、OK……?」燭臺切反應不及的跟著主上的指令,小心的環住了她的身體。
「鶴さん你們也要!」主上招手催促著。
「哦!伽羅坊、你也來啊!」鶴丸興致勃勃的跳起來,轉頭看向大俱利。
「我沒有要和你們交好的意思。」他不領情的別開頭。
「伽羅ちゃん討厭我嗎……?」主上難過地垂下肩膀,原本就因為酒精而含糊的聲音又多了點哭腔。
「伽羅!主上要哭了哦!」
「唉……」
大俱利這才走過去,敷衍地用一隻手臂抱了下主上,正想走開、就立刻被燭臺切他們攔住、和主上抱成一團。
「好溫暖!」主上滿足的露出燦笑,好似幼孩。
不過也是。
主上才十幾歲,人生開始沒過多久,像個孩子也是正常的,只是平時太過逞強了吧。
桌上料理被吃得精光後,主上也差不多把整個本丸的刀劍都攬過一輪……
除了我以外!
連新來的長義都被主上弄成一頭亂髮了,就我一個連頭髮一根都還沒碰到?!
「兼さん?你要去哪裡?」國廣幫忙端著空餐盤,疑惑的看著站起身的我。
「吹風。」我沒好氣的簡短回答,就踏出熱鬧的大廣間。
才走兩步、身後就傳來急躁的腳步聲,下一秒,我的後背就被撞上。
「不要走!」
她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要哭了一樣。
「主上?!」我錯愕的轉過頭,就看見主上抓著我背後的衣服。
原本吵雜的大夥一下子就安靜下來,盯著我和主上不放。
「不要丟下我……」她又抓緊了一點。
「我沒有要丟下妳啦……妳是審神者吧,我哪有辦法丟下妳?」我轉過身,扶著她有點不穩的肩膀,想帶她進去坐下,她也不動。
「兼さん……」她低著頭,夾著髮飾的馬尾有點散亂。
「怎麼樣?」
「不要離開我……」她抓著我的袖子,扯了兩下,「跟我約定。」
「知道了、我知道了啦。妳先過來坐下,看妳沒走兩步就快跌倒,是要嚇誰啊?」我扶著主上坐回大廣間的座位,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加州。
「欸──沒事了、繼續喝,繼續!」
恢復熱鬧的慶生會中,主上已經沒像剛才那麼鬧騰,反而安分過頭的捧著空酒杯,又想繼續喝。
「喂──誰幫忙拿水來。」
「我去拿吧。」長義滿臉無奈地起身,「主上要是繼續那樣,這個本丸就要被櫻花淹沒了。」
「哦、拜託了。」
「兼さん、約!定!」主上一放開酒杯,就馬上扯住我的袖子、伸出小指。
「好啦、好啦。」我盤腿坐下,跟著舉起手,「要約定什麼?」
「要一直在我身邊,不可以離開我。」她皺著眉,努力把話說得清楚的一臉嚴肅,「還有……」
「還有?還有什麼?」我勾著她的小指,不自覺地笑著。
「算了,這個我要自己努力。」主上搖搖頭,上下晃了晃勾在一起的小指,「約好了哦。」
「啊啊、我答應妳。」
她暈著緋紅的臉頰掛上了滿足的笑,稍微鬆開了小指、拉著我的手,靠近自己。
「兼さん……」她垂著雙眼,將交疊的手貼近唇邊,在我的掌心輕輕一吻。
柔軟的觸感只是一拂而過,卻幾乎像是要燒起來一樣的熾熱。
「喜歡。」
明知道是和其他傢伙一樣的喜歡,卻還是慌了。
「我知道啦。」我扯開笑容,想將手收回來,「你怎麼可能會不喜歡這個又帥又強的我。」
再這樣下去,我無法保證自己可以繼續待在畫下的界線內。
「不是……不是那樣。」主上的笑意逐漸淡去,握緊了我的手,「我……」
她的語調含糊,我又靠近了一些。
「我愛你。」
「!」
難以抑止的粉色櫻瓣在我們之間飄落。
主上剎那間像是夢醒一般,猛然抬頭、帶著紫紺色的雙眼已被眼淚模糊。
「抱歉……」
她丟下這句話,就頭也不回的起身往自己的房間跑去。
「……」
「和泉守!你還愣著做什麼?!」
加州用力地打了下我的手臂,著急地指著主上離去的方向。
「快點追上去啊!這時候不就該這樣做嗎?!」
「我愛你。」
我無法得知她是用什麼樣的心情對我說這幾個字。
但是、像那樣混雜著悲傷與寂寞的嗓音,不是我所期望的。
我承諾過了。
我一定會──
「主上!」我站在緊閉的拉門前,本想拉開、卻聽見她止住的抽泣聲。
「我、我沒事啦。」她帶著濃濃哭腔,逞強的開朗顯然是裝出來的,「我只是想回房間休息一下。」
「……妳如果不想開門,那就這樣聽著。」我在拉門前跪坐下身,「我是刀劍的付喪神,妳是人類的審神者。」
「妳有選擇自己未來的權利,更有離開這裡、去度過一般人類該有的人生的權利。」
沒錯、她還那麼青澀,不該只是在這裡斷絕掉自己的所有可能。
「但是。」
我說著,收緊了放在膝上的拳。
「我想在妳的身邊,和妳一同度過餘生。」
「不管是作為妳的刀劍、還是……深愛著妳的存在。」
我終究是跨越那條界線了。
獲得人身後,本應不存在的心也跟著出現,一點一滴的被她所影響、感受到的一切都與還是刀劍時截然不同。
直到她出現在我們面前,我才明瞭這份繚繞在心上的感情為何。
「再說一次……」
她拉開房門,頂著哭紅的眼眶、佈滿淚痕的臉頰,「再說一次……」
莫名的害臊讓我有點不自在。
「什麼啊、妳剛剛沒聽到嗎?」
「聽到了!但是我要再聽一次……」主上胡亂抹過自己的臉龐,「我要確定我不是喝醉酒在作夢。如果明天醒來發現只是在做夢的話……就算了。」
我不由自主的,伸手將她納入懷中,遮起自己無法保持平靜的表情。
「妳這次聽清楚了啊。」
「嗯、嗯……」
「――楓,我愛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