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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與畜】解離性身份疾患12

阿曦 A-Xi | 2022-12-07 16:27:04 | 巴幣 2 | 人氣 68

完結神與畜
資料夾簡介
二十二世紀,為了打破「紅心傑克」的宿命,李晴煬加入名為「神與畜」的組織。作為《愛麗絲夢遊仙境》後代,他們不是童話故事的英雄,而是早已被安排的羔羊。

2163年10月3日,上午十點,仙境大樓,地下N層,中控室


全新的仙境大樓依舊位於B區。高宇維似乎不想低調,外觀竟換成高級社區,由黑色極具現代感的大樓組成。除了派翠克和尼可拉斯,每人房間都是獨立一層,公共設施也擴增不少。

利用專屬通道,搭乘堪比自由落體的超刺激電梯,就能抵達地下N層的中控室。羅俊和白欣濛坐在他們的專屬位置──兩顆漂浮在空中的白色球體,看著前方電影大小的弧形螢幕。白欣濛只有一副鍵盤,羅俊只有一支遊戲手把,兩人卻能操作整個中控室。

「這個證人竟然叫單于……不會是本名吧?」

球體內,羅俊問另一邊的白欣濛。白欣濛回答:「當然是假的!本名不重要,他就是個神經病!」

「怎麼說?」

「二十一世紀不是有個賽車遊戲嗎?單于是那遊戲的死忠玩家,喜歡研發跑很快的東西和武器。」白欣濛解釋:「因為走火入魔,單于被爸爸他們趕出陪審團,現在就是個飆車族,專搞車禍。」

「路殺專家啊……希望小綠姊沒事。」

羅俊瞄了眼隔壁,只見白欣濛敲著鍵盤,正在分析、整理傳輸回來的訊息,並將新的指令發送給各地的蟲子。資料蒐集這塊,白欣濛是專家中的專家。能和白欣濛共事,羅俊其實很高興。

「喂,噁噁紫紫的生物。」

羅俊突然叫她,並從口袋拿出一包東西,扔給另一邊的白欣濛。

「咦?這不是……!」

打開小袋子,白欣濛發現一枚戒指。不是金銀鑽石,是小朋友戴來炫耀的玩具戒指,樣子是隻紫色水母,跟白欣濛衣服上的飾品很像。

「我以前最喜歡的戒指!我以為它不見了,你怎麼會有?」白欣濛問。

「妳忘啦?之前妳和允希來我家玩,戒指掉在我家。」羅俊說。

「你家?」白欣濛努力回想,「那不是好久以前了嗎?你現在才還我?」

「托妳兩位爸爸的福,我後來被追殺,是要怎麼還妳?」

言下之意,羅俊就連逃亡,都帶著白欣濛的戒指,替她保管到現在。白欣濛一時語塞,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麼,卻支支吾吾,勉強吐出兩個字:

「謝…謝謝。」

她是公主,她很少跟人道謝,何況對象是青梅竹馬,白欣濛覺得怪彆扭的,臉變得很紅。

「小時候的戒指,現在還能戴嗎?」

可惜大直男羅俊沒有注意到。還在臉紅的白欣濛一陣慌張,假裝鎮定地說:「當…當然不行!等等找條鍊子,我把它做成項鍊!」

「真的?太好了!我以為妳會丟掉咧。」

羅俊表面笑著,眼裡卻閃過一絲哀傷。白欣濛正想問他怎麼了,謝綠的聲音突然傳來:


「俊,給我證人的座標。」


聽到聲音,白欣濛把話吞回喉嚨,兩人恢復成工作模式。

「小綠姊,妳不等了嗎?」

「不了,我要自己找。」

「好,等我一下喔。」

羅俊操作他的手把,同時看向地面──中控室的最中央,赫密士坐在一個像玻璃櫥窗的空間,頭被像安全帽的東西罩著,上面插滿電線,連結中控室的所有設備。

赫密士動也不動,因為他的思緒不在這裡。

「從戒指換到赫老大模式……有了!」

操作完畢,赫密士四周亮起紅色的燈,眼前的大螢幕被分割成好幾塊,除了地圖、平面圖、數據圖,各式各樣,還有謝綠的第一人稱視角。羅俊將單于的座標發給謝綠,白欣濛也用蒐集來的資料,替謝綠分析出最佳路徑。

「目標正往這邊衝來,還有幾百公里。」羅俊告訴謝綠。

「收到。」

語畢,謝綠視角往下。羅俊和白欣濛眼睜睜,看她從大樓跳下去。


◇◆       ◆◇


2163年10月3日,中午十二點,商業中心B區


隧道內,十大家族的專用車道,一臺黑紅色的賽車疾速奔馳,時速超過三百公里。車上的人不怕死,沒戴安全帽,露出他的三分平頭,臉上還有一副墨鏡。

「咿咿咿咿咿──哈!」

雖然叫單于,本人卻是西方人的五官。單于是一位朋友給他取的,至於那位朋友是誰,單于忘了,只記得朋友被他撞死,他不知道墓碑在哪。

「咿哈!咿咿哈!哈哈哈!」

這個時間,十大家族的專用車道幾乎沒人,整個隧道都是他的。單于享受著速度與激情,一直在亂叫。

「咿咿咿咿──嗯?」

最後一聲「哈」沒出來。單于用他的特殊墨鏡看見:前方不到一百公里,一臺不尋常的重型機車正朝他衝來。他知道這代表什麼,但單于不怕,反而大笑起來。

「小綠姊,目標停下來了!」

「什麼?」

不到一公里,謝綠看見她的獵物,但單于的車停在原地,好像在等她到來。

「有趣!有趣!太有趣了!」

距離兩百公尺,單于突然換檔,車子全速後退、拉開距離。謝綠不敢相信,單于後退的速度跟前進時一樣。她全速追擊,兩車一前一後,把隧道當賽車場,時速飆破四百。

「咿咿咿咿咿──哈!」

單于超級興奮。他不知道啟動什麼,車子兩側竟出現槍管,雷射炮瞄準謝綠、發射。女孩反應夠快,連同車子往右傾斜、壓車,雷射炮只碰到頭髮末端。謝綠的髮尾微微燒焦,但她不在意。

「小綠姊,隧道還有三百公尺,要進市區了!」

「收到!」

為了閃躲攻擊,謝綠的速度被迫放慢,無法拉近和單于的距離。兩車即將駛出隧道,謝綠耳邊卻傳來白欣濛的聲音,對她大喊:

「地面有炸彈!快避開!」

「……!」

一瞬間,謝綠連車帶人,車輪駛上左邊的牆壁,沿著圓弧衝向頂端。單于的黃色炸彈全部引爆,地面火光四起,濃煙亂竄。已經駛出隧道的單于看著、看著,看到謝綠從隧道出來,人和車都平安無事,他又笑了。

「好玩!好玩!好好玩呀呀呀呀!」

謝綠要他的晶片,但單于不在乎,他的人生只要速度、速度!能和自己這樣飆車,Platinum找不到,謝綠是第一人、第一人!

來到市區,單于依舊倒著開,擋路的一律撞飛。有的車打滑,有的爆炸,有的飛出去,市區被搞得一蹋糊塗。單于來的時候毀過一輪,現在再毀一次,他興奮尖叫,直呼爽快!

「嘻嘻!哈哈哈!這個如何?」

單于的車子又扔武器,綠色的炸彈直轟卡車。爆炸的卡車在空中旋轉、翻覆,並在單于經過的下一秒,卡車的貨櫃翻倒在路中央,猶如一座巨型路障,是單于給謝綠的禮物。

「妳在幹嘛!?」中控室的白欣濛很緊張,對謝綠大喊:「快躲開啊!要撞上了!」

「不需要。」

語畢,謝綠拔刀。她一手抓著握把、加速,另一隻手往前一揮,貨櫃竟被她砍成兩半。謝綠雙腳一蹬,離開座位的剎那,車子竟消失不見,她憑藉體型優勢,鑽過被劈開的縫隙,重型機車再度出現,她在空中抓住握把、坐上位子,車輪回到地面,繼續追擊獵物。

「哈哈哈哈!太棒了!妳實在太棒了!!」

猶如一場表演,單于拍手叫好,中控室的羅俊和白欣濛也看傻眼。謝綠的重型機車是紫色的,車頭燈像饕餮的眼,雙刀似饕餮的爪。她沒有笑臉的水果塔,而是依循狩獵本能,發展成自己的普樂仙斯。


「哪,墨鏡男。」

「──你怕死嗎?」


沿路上,單于不斷朝謝綠扔一種紅色、會自動瞄準的炸彈,但都被謝綠砍成碎片。他們離開市區、進入另一條隧道,這裡障礙物少,謝綠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我很樂意──」


趁著大轉彎,謝綠突然鬆手、機車消失,離心力被饕餮的雙腳吸收。謝綠像顆失控的彈珠,在隧道的上、下、左、右跳來跳去,速度快到單于無法瞄準,離他的車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送你去死!!」


謝綠大吼,永晝永夜同時出鞘,兄妹倆的靈魂彷彿被喚醒。謝綠集中精神、奮力一丟,雙刀一個橫向,一個縱向,永晝永夜快得像兩顆子彈。單于轉動方向盤,閃過第一把,卻閃不過第二把,單于的車被永夜鋒利的刀身,從中間劈成兩半──

「磅!!!」

被劈開的兩半,同時撞到左右兩邊的牆上,發出非常大的聲音。謝綠停下,單于也終於停下。她走向駕駛座的殘骸,同時,永晝和永夜飛回她的手裡。

「哈哈……哈哈哈哈……!」

單于輸了,躺在自己愛駒的殘骸,全身是血,神奇的墨鏡依然戴在臉上。他的墨鏡破裂,單于得以近距離,看追上自己的野獸長什麼樣。

「GAME……」

這是他人生最棒的一次競速。單于看著謝綠的眼睛,用最後的力氣舉起右手,朝她比了個讚。

「……OVER。」

說完最後一個字,比讚的手垂落。因為謝綠,單于的人生轟轟烈烈地畫下句點,他對這樣的死法感到滿足;就連斷氣,嘴角也是笑的。

「證人已死。」

謝綠向中控室回報,問白欣濛:「晶片在哪?」

「他右腳的跟骨。」白欣濛說:「整隻右腳帶回來吧,骨頭回來再取。」

所謂晶片,並不是真的一片東西,而是證人身體的某個部位。想出這種方法,Platinum也是絕了,八成是金允道的點子。

「現在通知博洋哥……唔,小綠姊,麻煩妳等他一下,博洋哥在廁所。」羅俊用無奈的聲音告知。

「無所謂,這裡沒其他人。」

環視四周,謝綠看向隧道入口,想起被單于搞得一蹋糊塗的市區,她問中控室:「市區的攝影機,有拍到我的臉嗎?」

「妳速度快成那樣,市區那種破銅爛鐵就算錄到,畫面也是糊的!」白欣濛說。

「放心,那裡現在是赫老大領地,她會幫忙處理。」羅俊用開心的聲音說:「第一枚晶片到手,小綠姊辛苦了!妳是第一名喔!」

謝綠問其他人是否需要幫忙,羅俊說暫時不用,可以先回仙境大樓待命,順便休息。

「……。」

等待李博洋的時間,謝綠看著單于的屍體,尤其那幸福(?)的表情,她又想起郭凝羽的話:


「妳是掠食者,需要獵物。」

「不要織網,自己去找。」


雖然不太明白,但自己加入神與畜、來高宇維這,或許是郭凝羽所希望的。謝綠「不適合」繼承郭凝羽的東西,因為謝綠的本能是狩獵,她要走出自己的路,擁有自己的普樂仙斯。


「做妳想做的事吧,小綠。」


謝綠揉著太陽穴。其實她不聰明,不擅長思考複雜的事,卻喜歡鑽牛角尖,鑽不出來就逃避。她或許該效法單于,做自己喜歡的事就好──謝綠不得不承認,追逐獵物的過程令她瘋狂,自己是一隻饕餮,天生的暴力分子。

「……父親大人,對不起。」

謝綠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來。

「我在宇…爺爺這邊過得很好,也有了夥伴,我喜歡這裡。」

以她的年紀,要達到「豁達」兩字並不容易,但謝綠此刻的視野明亮許多,心裡的負擔減輕不少,也算一種進步。


「普樂仙斯是我們的希望。」

「李晴煬,你也可以,你不該被紅心傑克束縛。」


雖然發生很多事,但在謝綠心裡,李晴煬依舊是最好的朋友,謝綠不想要他死。

李博洋、MIO、賴梓綾、江云格、派翠克、尼可拉斯……大家的想法都一樣。謝綠看著隧道口的光,告訴遠在桃花林的李晴煬:


「你一定會贏的。」

「我們都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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