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心溝,慢慢用食指由上而下地撫過,你會發現某些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的不可修補性。你的時間就停留在在腐爛的肉身之上的位置才能運作,每天的生活就在重複著多種的回溯,將發條轉回最見得人的那個心態。
手藝再好的醫生也無法將已經壞死的部分起死回生,但不知能否將這些部分切除。我作為人走出門外,走到街上,與他人談笑風生,呈現自己,回來時卻像一隻已經被感染多時的準殭屍,身上多處又再次流膿,把地上弄得一塌糊塗。親友卻仍好心地安撫著我受創的身體,為我拭去流膿的證據,重新為我上了發條。
多種感覺的浮現,總讓我覺得自己不是自己,若然我不服用一種名為理性、觀念或理論的興奮劑,我根本無法想起不用上發條時的肉身。每當我服用,我都會回想去那份無可替代的性興奮、陶醉感、與世界親近的實在感。誠然,我已經上癮、離不開,因為那已成我核心支撐的唯一主軸,當然若只有主軸我仍是會倒塌,但沒有主軸我必然瓦解。
對於時間停留在一處的這一份事實,我真的感到十分之悲傷,且切除手術不是我擅長的事,我總是無法完全除去那些沒救的肌肉,卻不想與這些部分共享死亡,我是否該把發條斬斷,讓流膿的身體徹底成為全部,先死而後生?
所謂墮落論,是不是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