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NO.1、2看見閻神蛸君臨,會同SWAP龍騎兵出面抵擋。
「這些都是寶貴的軀體,用不著殺她們...通通抓起來。」
「是,閻神蛸大人。」雛菊魷、八千代率領溝箭石、血帆石,NO.1、2頭頂浮現了城堡與主教的棋子,盛開的雛菊從地面生長而綁住雙腳。
我看妹妹兩人片刻就要遭擒,聲振劍藍光一劃。
溝箭石螃蟹手雖然堅硬無比,我旋身轉圈,一劍一劍的飛刺,烙在同一位置的劍痕逐漸滲入肉中,最後光劍忽地以水平停在身前幾吋之處,我雙手握住劍柄高舉、當頭劈落,頭足魔怪叫一聲從中間裂成兩半,劍力兀自勁疾,直透出地面裂痕。
另一邊露西亞遙控七把聖劍自悠揚的歌聲中縱橫落下,血帆石雙掌長有網球蝦般的拍子,每一掌都像是盾牌開闊攔阻,不料聖劍半途恢復成音符直透入身,頭足魔錯愕之際,音符再轉換光之聖劍,將血帆石由內而外的刺成一隻血淋淋的豪豬。
趁亂擊斃兩名頭足魔,NO.1、2與兩名龍騎兵反客為主,衝鋒槍主動攻向八千代和雛菊魷,我飛身伸手一抓,順勢將八千代帶入地獄公路,她回過神來,只見嵌合君王的血盆大口發出彰顯食物鏈頂端的吼聲,一口將她咬碎吞落。
我返回鏡像世界,無視倒落的軀體,和光之聖女前後包夾一臉慌張的雛菊魷。
「怎麼可能?八千代一瞬間就被秒殺了...哎魷魷的噴射管啊啊啊!!」
「妳有什麼問題嗎?」我手中聲振劍砍斷雛菊魷飛行用的噴射器官,一把揪住她的觸鬚,嵌合君王在地獄公路流著口水打量待宰海鮮。
「痛痛痛,不要抓魷的觸手,魷當然要替八千代報仇...!!!」雛菊魷一邊嚷嚷,觸腳一邊老實的跪在地上,「但那是十年後的事情,請大爺饒命。」
「頭足魔也有妳這麼貪生怕死的嗎?」
「魷這叫做戰術性撤退,啊不是...神代大爺,我是誠心誠意的向您請降,魷不會再做壞事了。」
「十秒鐘內用觸鬚把自己綁成肉粽,然後從高塔跳下去。」
雛菊魷看到塔底的一片空白虛無,臉色大變,「喂!你這混球...不...
神代大爺,那個...魷醬會摔成醬的。」
「麻煩妳不要汙染醬這個稱呼,實在太噁心了,十、九、八...」
「現在就開始了嗎?!」
「七、六、五...」
「魷跳,魷跳還不行嗎?!!」
只見雛菊魷用八隻觸角緊緊把自己縮成一團,我數到三的時候右腳橫起,順勢將她踢了下去,「怕來不及,幫妳一把。」
「臭神代,你她媽騙子----」雛菊魷遠遠的掉了下去,這個傢伙愛惜生命又十分狡猾。
「神代指揮官,閻神蛸怕已經找到姐姐了...」
此時要追趕閻神蛸已經不屬於物理的範疇,一根時之羽已不足以支撐長時間的時空跳躍,而單一使用可賦予的跳躍更是僅有短短五秒。
不管我怎麼計算,其他方法無論如何都無法趕上,我明白此時最快支援索米的方式是殺掉兩名索米妹妹。
這是最壞的打算--假如現實、鏡像世界的六名索米妹妹共十六份分割的資料回歸,同時強化現實機體與虛擬角色,那會達到數倍以上的強化嗎?
「有件事,我需要你們轉告她。」我堅決一眼,投向了兩名索米妹妹,「過去我們都在掩飾自己的願望,為了守護其他人的生命逞強,明明是伸手可及的距離,我和索米還是選擇撒謊,不敢要求自己的幸福、更找了很多讓自己裹足不前的藉口。」
NO1、2頻頻點頭,「姐姐確實有這樣的感覺,笑也笑得很靦腆。」
「索米甚至到了要否定自己的地步...關心他人的痛苦,卻無視自己的苦痛。渴望成為他人的力量,卻無法完全依賴我、不想讓我孤單,自己卻變得非常孤單。用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笑著向別人伸出援手。這樣的她...非常令我心疼。」
「...我們能喜歡上神代指揮官真是太好了。」
「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要的東西就應該好好說出來。只有表達了真實的感情,才能找回真實的自我。」
「嗯...嗯!我們一定會把您的心情轉告姐姐,我們在修復姊姊的時後檢查她心智雲圖的資料,得知了事實。」NO.2果決的拿出了衝鋒槍,「既然我們都是姐姐的一部份,那回歸也是理所當然。」
「沒有姊姊就沒有我們。」NO.1豪爽地接受了。
「好...下定決心了!閻神燒、凜關東煮,你們這些菜雞章魚丸子,妳們要面對的可是史上最強的戰術人形!」NO.1氣勢萬千的吶喊,「給我擦亮眼睛瞧瞧!!」
「我們都知道你不會輕言犧牲同伴,然而到了現在這個時刻,神代指揮官應該思考自己的幸福。」NO.2柔聲接口,「...以及索米的幸福。請阻止悲劇發生,否則我們的犧牲就沒有意義。」
她們的心智雲圖心照不宣,團結的意志超越了對自我存在的迷惘執著。
兩人異體同心,把衝鋒槍對準了腦袋。
這是唯一的勝機。
在未來燈火通明的高科技城市裡,肯定有人透過漆黑的夜空翹首引盼著天上出現星光。
呼應索米高速運轉的核心,被分割出的心智雲圖雙雙回歸本體,意識散離...
滋滋滋啪啪啪啪。
「露西亞,我們走!」我沉痛的閉上眼睛,聽著響亮的槍聲伴隨兩份資料迅速流向本體...那肯定是如流星一般的絢麗光輝。
「嗯...我們會一起戰勝命運。」聖女拍拍我的背難過的輕聲說道。
同時,閻神蛸已在深處找到了昏迷的索米。
「索米和西亞都十分礙事,但終究無奈蛸何...任何人都無法救得妳的小命,可恨的機器人。」
斷裂的電路帶來不安的響聲,
「妳們...不要這樣...我不需要犧牲姊妹的力量!」
索米嘴裡動搖的大叫起來,她從來不打算將S-sisters當成提升自我的工具。
「要命的自信啊,KP/-31。」
這個時候,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閻神蛸一擊致命,鳴嘯的混濁水柱彷彿要撕裂對非人生命的憎惡痛絕,卻見六道疾馳的光芒閃爍先後貫入索米體內,破碎、重創的機體竟然在短短時間重建資料、修補裂縫...
「該死!」閻神蛸、凜冬謎以西亞的角色資料一手握住金色祭祀大劍,一手凝聚極度寒冰、濁流與風暴潮災,以摧枯拉朽的巨力打向疾速恢復的索米。
與此同時,位於現實世界的薩雪蘭、Mk23、M99合力對上DP-12,然而一道淡黃色的身影斬開空間包,瞬間就來到NO.2等四名妹妹們身前,光束落處,四人只感咽喉一冷,靈動活潑的眼珠只剩下停機的灰白,劃開殘酷之下的一線生機。
雲端上傳資料只在眨眼之間,閻神蛸眼前白光閃動,六名現實中的索米妹妹們資料早已盡數回歸,銀色的奈米戰甲鋪展延伸,深邃得有如無盡星空的眼眸重新睜開,是瞬間的生滅逆轉!
「只怕你要失望了,閻神蛸...神代指揮官說的話,我終於明白了,我不要再裹足不前、不要再捨棄自己的夢想和幸福。」索米臉上是極為罕見的冷然怒意,白色戰術手套捏住金色大劍,一彎就將之折斷!
閻神蛸觸鬚起落,蠻橫之力碎地裂石,反觀索米握槍衝刺、飛閃即逝,一秒如快雪在東、下一秒如雷霆在西,迴風掠影、瞬影神分,閻神蛸難以定奪,好像同時與四人開戰。
「蛸會抓住這隻狡猾的兔子。」閻神蛸生有八隻觸手,每隻觸手上都有兩百多個人臉般猙獰的吸盤,喚來濁流洶湧如浪、製造大小不一的裂空氣旋。
索米心靜意定,全身宛如被一股柔和的暖風包覆,腳底軍靴連踏數轉,從氣旋中翻浪而出。
「雨燕般超乎尋常的速度!」
片刻之間,閻神蛸以全速追著索米,兩人繞行數圈,只要再追上一步...
卻是永遠差了這一步。
閻神蛸口中的鳥類作為地球上飛行極快的動物,更能在暴風雨中飛翔。
索米手持衝鋒槍,背後記憶披風正排列成新月形,作為一對適應風速、風向的翅膀,這能幫助她在惡劣的天氣中保持穩定輸出——
「呼...呼呼...」
閻神蛸略顯疲態。
「好!」
速度上的優勢讓索米決定反守為攻,披風震出氣鳴,精準、速度、戰鬥技巧的差距讓少女穩穩佔得上風,砰砰砰砰砰五聲槍響,閻神蛸被子彈命中的傷痕又添了數處,背後觸手先後擊出。
「閃避專注LV.7!」
索米以七階的閃避專注一口氣看穿了攻擊方位,閻神蛸只感清風撲面,兔子的矯健身姿閃至面前,白色手套凝聚雪花之光,「北極圈特快」的電漿球即將予以重擊。
幾乎在同時,我和西亞透過第二根時之羽的時間跳躍雙雙現身,這次行動完全出乎閻神蛸與凜冬謎的計算。
我把握大好時機,分別抓住露西亞和西亞小姐的手,直透意識的地獄公路讓我重新見到閻神蛸醜陋不堪、腐敗惡臭的本尊。
「我...怎麼變回人類了?」凜冬謎驚喜莫名,看著栩栩如生的雙手,上面再也沒有一絲頭足魔化的痕跡。
她最初的長相,果然和西亞小姐、索米都十分相似,只是她的頭髮似乎因為基因缺陷而成為了一頭霜雪,只是疲憊不堪的黑眼圈與吸毒般凹陷的臉頰,似乎承受著一段無法言說的痛苦人生。
而被佔據身體的西亞小姐,意識一定被困在某處--
索米的北極圈特快應聲命中,嵌合暴君吐出紫色烈焰,我揮劍發射脈衝聲波,露西亞指揮音符化劍,電漿、冷火、聲波、念力連環而出。
閻神蛸、凜冬謎卻不是省油的燈,兩人本就俱備疾速移動和巖漿高溫的技能,只見凜冬謎幻化出白鮫、迅速上前抵擋攻勢,閻神蛸雙手聚集地心般的熱能,一氣貫通天地,瀰漫的水分子、空氣受到熱能產生對流,公路上驟降雷霆交織的狂風暴雨。
這將是關鍵一擊。
我們眼前天昏地暗,只有無數的光線在滂沱大雨中來回閃爍,閻神蛸以偉大之主之力加持的汙濁海嘯與沿地擴散的巖漿磅礡回擊,轟然一響,爆裂的氣旋撕裂驚濤熔巖。
這是發生在短短數秒內付諸的最後一擊,公路上的車輛幾乎都被這股驚人的氣流掀飛半空,而每一輛車都在燃燒,本就斑剝的道路更被劈開了蜘蛛網般長長的粽橫裂痕,是兩敗俱傷的慘烈。
除了公路外的索米毫髮無損之外,我、嵌合君王、露西亞都被海嘯與高溫所震撼,骨頭斷裂的聲音,大量的擦、挫傷和內臟受震,幾乎沸騰的空氣更讓我們不住喘氣。
儘管如此,頭足魔首領受到的打擊更大,牠跪倒在吞噬心智的火海,任由冰冷的火焰掠奪著最後一口氣。
「閻神蛸、凜冬謎...不,妳們是變體引擎的再生父母!」露西亞無視身上的瘀青和血跡,衝向好不容易爬出火海、趴在地上不停嘔血的母親殘軀,「請你們改過向善,就算讓世界毀滅又能得到什麼?」
「沒、沒用的東西,滿口都是可笑的理論,為什麼...偉大之主...入侵現實的計畫。」閻神蛸口吐鮮血,幾乎失去意識的牠仍惡狠狠的瞪了聖女一眼。
「我的孩子...妳竟然擺脫了偉大之主的控制?!不過都已經晚了,妳放棄吧。」凜冬謎傷得極重,口氣中卻隱有一絲歡喜。
露西亞堅決的抬起手,「既然妳們不打算回頭,那我...要用變體引擎改寫妳們的數據,只要給我充分的時間,妳們在鏡像世界的樣子應該可以恢復原狀。」
凜冬謎眼看恢復如常的聖女重拾希望的光輝,意識到原來錯誤的人,始終是自己。
「西亞...我們瑞典皇室的最後一絲血脈,在今天終結。」凜冬謎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清醒,認栽似的闔眼。
「太陽女神...媽媽。」露西亞奔至凜冬謎身邊,卻不知道胸中這份複雜、忐忑不安的情感該作何解釋。
「露西亞...這一次我不想再說謊、再繼續欺騙妳,沒錯...我過去一直利用妳、卻又貪圖在妳身上找到的,咳...那份作為母親的幸福。」
凜冬謎渙散的目光投向露西亞背後的我,懇求似的說,「神代一弦...我是個失敗的母親,請你替我好好照顧她、珍惜她、愛護她。」
「只要露西亞沒有意見,我會做到的。」
「媽!」露西亞聽罷,還是忍不住抱緊深冬,母親的意識有如一朵枯萎的花朵,帶著如夢初醒的笑容離去。
嵌合龍的火焰將她殘存的資料一一消除,整個人宛如浮沫泡影,一點殘渣也不剩的消失了。
「妳可以悲傷,但深冬也至此擺脫頭足魔的控制。」我感到一陣疑惑,拍拍露西亞背後的小觸手。
「媽媽以後也自由了,我應該要替她開心啊。」露西亞想掩飾失去深冬的悲傷,「可是...對不起,眼淚就是停不下來...」
驀地一陣沉穩腳步聲從濃霧中接近,隨著她口中說出的每一個字,空氣中就凝結了片片雪花。
「非常好,這是大家同心協力努力的成果。」女性拍拍手說。
「...西亞小姐?」我和露西亞猛地回頭,然而眼前瑞典公主的眼神不對勁。
為什麼她在意識空間沒有被制伏?
「很幸運的...事情的進展都按照我預計的進行了呢,嘻。」西亞熟悉的微笑多了一股莫名的寒意,她把罐裝水拋向天空、舉槍射穿,水滴飛濺到我、嵌合暴君、露西亞、閻神蛸身上。
「她要把我們凍成冰棍,快走!」我握住露西亞的手,立刻解除地獄公路。
我之所以能反應過來,也是因為在趨光列車上就懷疑過西亞,如果慢了一分半秒,後果不堪設想。
神代與露西亞脫離後,經天緯地的寒氣壟罩地獄公路,漫天冰晶取代了濃霧,嵌合君王甚至來不及咆哮就身陷厚重的冰塊之中...
然而閻神蛸身上的紫火卻熄滅了,呼吸也恢復平穩,西亞不得不利用冰封暫時制伏,顯然偉大之主也察覺到鏡像世界的力量遭到大幅度削弱,將所剩全力輸向閻神蛸,這才讓其迅速復原。
「深冬...妳為了模仿我,刻意製造出這種類似BUG閃爍的效果,卻沒想過這是在使用過變體引擎之後才會產生的現象。」西亞瞇起眼睛欣賞閻神蛸的冰雕,纖細的指頭輕觸冰面。
閻神蛸突破冰封也是遲早的事情。
「這不是結束,傳承從來就不限於血親,但我們體內的劣等基因注定要被歷史的洪流淘汰,深冬.薇茵...」西亞幽幽說道,似乎在壓抑內心極度的悲傷,「妳永遠都是我最珍惜的家人。最可恨的...從來只有閻神蛸與偉大之主。」
「不過,閻神蛸的「不朽燈塔」確實俱備可怕的再生能力,要消滅牠必須連一點渣都不剩,此時憑我的「冰封冬日」還無法做到。」西亞詭異一笑,「既然偉大之主將僅剩的力量全部押在你的身上,那我就盡數納為己有。」
我和露西亞退回鏡像世界,索米著急的蹦到我們面前,「神代指揮官...!
咦,妳們長得完全一樣,誰是真的呢?」
「她才是神代。」我指指露西亞,卻感到渾身疲憊、四肢無力,意識世界受到的傷害對精神有很大的影響。
「找到你啦,請不要再讓我等待這麼漫長的時間了。」索米扶起了我。
「但沙鷹她...已經回到另一個平行時空。」
我們甚至沒有時間與她道別。
「我知道...幾乎無法忍耐失去她的痛苦,甚至動了與閻神蛸同歸於盡的念頭。」索米摀住仿生心臟的位置,「可是...我知道得為自己一戰,得帶著這份夢幻的強化零件去消滅W。」
「妳確實長大了,沙鷹短暫的幸福與未來無限可能性相比,我們終得做出合理的抉擇。」
可是...浮現了一股無法抑制的落寞與寂寥。
那一定是因為女兒對我們而言,已經無法取代的存在了。
「未來的妳們一定會幸福的,沙漠之鷹肯定也是如此希望。」露西亞略顯寂寞的笑道,「請打起精神吧...現在有更大的問題要處理。」
「怎麼了?妳們找到媽媽了嗎?」索米擦拭眼淚、疑問之際,西亞的角色起了驚人的變化。
露西亞指向心臟的位置,「那是...我先前為西亞小姐種下的淨化結晶。」
我吞了一口口水,「如今想來就是變體引擎賦予的進化...難道說西亞打從我們一開始進入鏡像世界就是...病毒。」
「說得一點也沒錯,我在被頭足魔感染意外進入鏡像世界之後,一直都是作為病毒存在,只是我早一步發現了變體引擎,改寫了自身的程序碼、讓頭足魔看不出破綻。」
再見西亞的那一瞬間,我的靈魂彷彿跳脫出肉體的框架,縱身跳入數十億年前、浩瀚無垠的海洋,擺動雙腿、往深處游去,無數生命在深淵進化、繁衍,豐富的食物與資源讓生命有了截然不同的演化分岐。
未曾見過的生命受精、胚胎發育,類似章魚的小小透明生物,長出了怪異的交接腕。
「那就是...最初的頭足魔?」
她伸手觸碰那迷你、稚嫩的「海洋新生兒」,最初的微弱叫聲響徹心海。
「我不再抗拒您的招喚...」
天空成了星辰海,無數光點組成的海洋生物,鯨魚、海龜、小丑魚、五顏六色的海底魚類悠然而游、壯闊瑰麗,彷彿大海的生命都聽命於她。
西亞吞併了閻神蛸和凜冬謎,光是一步踏出就讓白色巨塔搖搖欲墜、地面變形隆起而噴出髒兮兮的水柱,她頭上長出兩隻八爪魚觸鬚般的犄角,公主燙的蓬鬆髮絲配上誇張墊肩的晚禮服,散發比頭足女后更加壓迫的威儀。
眾人目瞪口呆,卻見西亞手指一伸,露西亞的裙擺不慎被濁流的水沾染,被她整個人縮小,收進了口袋中。
西亞小姐擔心被變體引擎修改數據,因此才優先瞄準了露西亞...
「現在沒有多餘的人打擾我們了,給我聽好,索米與我會一起回到現實,其餘閒雜人等一個都不準走。」
此時堆疊的鯨魚屍體已經抵達燈塔。
「媽媽...給我一個妳這麼做的理由。」
西亞從容一笑,「我厭倦了漫長的孤獨,想和妳重新在現實世界活一次,除此之外還需要什麼裡由嗎?」
「神代指揮官已經準備了新的身體,媽媽可以一起回去的!」
「我不準妳和神代好,我...就是要殺死他,這是我的意思,不會退讓也不會改變。」西亞向我們拋來遊俠刀與鈴蘭劍,刀劍呈乂字插在身前,並冷眼瞧著索米,「想要保護神代,就靠妳的決心來爭取吧。」
西亞為什麼放棄了對她來說充滿意義和回憶的兵器?
咚。
一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方塊掉落下來,同時奪走眾人目光。
「俄羅斯方塊...」
這是1980年末期至1990年代風靡世界的電腦遊戲,甚至在波斯灣戰爭
被美軍拿來當作閒暇消遣。
傳送門周圍不斷掉落巨大骨牌,只見隨機落下的方塊迅速填滿下方的無底洞,將在短時間內堆積到最頂端而無法消除。
「索米,不用猶豫,就讓西亞小姐看看我們的決心吧...為了我們的幸福、未來誕生的孩子,誰也不能死。」
「嗯,我們經過漫長的旅行已經有所成長了,我也想對那個曾經來過這個世界的孩子再說一次「媽媽很愛妳」。這一戰並非為了其他人,也不是什麼崇高的理想與戰意,僅僅是...」
我與索米攜手走向西亞小姐,兩人之間卻好像存在一個小孩子大小的間隔,這段旅途她一直用笑容和陽光燦爛的小虎牙陪伴我們,就算非常短暫也是無可取代的寶物。
為了妳,我和索米都會成為更好的父母,請妳以後不要再離開我們了。
(我的夢想是...想成為偶像,想讓媽媽再次露出笑容。)
我們幾乎快哭出來的思念她,異口同聲地高喊--
「為了我們的兩人幸福而戰。」
「很好...讓我仔細欣賞妳們的覺悟...否則沒有資格站在這裡與我說話。」
砰砰砰三聲,L形方塊跟著掉了下來,隨後又是T形、四方形,方塊將鏡像世界逐漸填滿,看似滑稽,卻是兇險無比的戰場,每一秒都在考驗反應變化。
鏡像世界的決戰,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