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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音

作者:紫月│2008-07-07 21:21:54│巴幣:0│人氣:315
叮呤……

因風在清奏著……

那股想要守護的心聲……



「你知道夏天的守護之聲,是指什麼嗎?」

「唔……蟬叫聲?」

「不,是風鈴聲唷。」



「……風鈴?」



曾經,有人對我這麼細語著──蟬,是夏日的歌聲;而風鈴聲,是人們為了保護自己所做出來的聲響。



《一》

五歲那年,我還不知道什麼叫做風鈴。就在我迷惑的時候,那個穿著奇怪服裝的男孩笑嘻嘻的牽起我的手,帶我走向庭院,讓我慌張了一陣。

那次是第一次到日本的奶奶家,當時奶奶就告誡過我,在沒有人帶領之下是絕對不可以到後面的庭院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很喜歡奶奶,所以一直謹記著她的話。

「奶奶說我不可以去那邊啦!」因為太出乎意料,我已經赤腳踏在庭院內。
我拼命的拉住那雙拉著我的男生,想要退回去。大約大我兩、三歲的男孩神秘的一笑對我說:「那是沒有人帶領的時候不可以吧?」

於是,我鬆開了反抗的力量。他說得對,那是沒有人帶領的時候,但是現在有一個人要帶領我,而且我確實也對這個不能進入的庭院感到好奇。男孩牽著我的手,踏著飛石穿越了枯山水。庭院很漂亮,開了許多我不知道的花,很多蜂蝶在穿梭,也有很多的鳥鳴聲此起彼落。太陽很大,有些悶熱,但是我總覺得這個庭院少了個什麼聲音。



我沒有聽見熟悉的夏日蟬聲,但卻聽到了清脆好聽的聲響。



「你要帶我去哪裡?」

我們走了很久,我始終沒有看見庭院的終點。我累了,也有些不安,因為我經進入庭院有半天之久,連午餐都沒有吃。然後在一個小坡上,男孩終於停了下來,那裡有棵很大的樹,茂密的葉子讓人看不見樹頂的天空,我良久說不出話來,因為我被這棵樹茂盛的生命力所震懾,配合著響徹的蟬鳴聲。

「可惜妳來晚了一個季節,沒能見到她。」男孩是這麼對我說的,但是我不知道這裡有誰想見我,因為我這是第一次來到日本,除了奶奶沒有認識的人。

「不過這樣我就可以見到妳了。」男孩開心的說,伴隨著一陣清脆的響聲。但是我聽得不明白,好多疑問想問,然而他卻對我說:「該回去了。」

「咦?」我再度聽到清脆好聽的聲響,好似水晶音樂般的剔透。

一陣強風吹過,讓我一時之間睜不開眼,當我回神時,我已經站在早上遇到那名男孩的迴廊前,看到奶奶從房間內走了出來,和藹的對著我伸出手。

「上來吧,晚餐都已經好了唷。」

「……嗯。」

奶奶沒有責備我進入了庭院,也許是因為有人帶我進去的關係吧?我回頭再度望了一次庭院,看見在樹叢後,那名穿著奇怪衣服的男生笑著輕輕揮了揮手,然後小跑步離去。

清脆的聲音似乎逐漸遠去。



能再見面嗎?我心裡一邊這麼想著,一邊隨著奶奶離開庭院。



《二》

夏天的日本,有著熱鬧的祭典。奶奶從她的衣櫃裡拿出了許多漂亮的衣服,告訴我這個叫做浴衣,並幫我穿上。跟著家人來到廟會,我才想起來,那個男生穿的奇怪的衣服,原來是男生的浴衣。

他會來廟會玩嗎?我一面驚奇的張大了眼睛,一會兒指著香味四溢的章魚燒,不一會兒又跟爸媽一人一支冰淇淋,然後一面不經意的想著那個親切的男孩。接著,被一陣紛亂的聲音所吸引。



一個攤販的架子上掛滿了五花八門的風鈴,隨著晚風齊聲同唱著。



「哇……!」用著簡單的驚嘆詞來表達我滿心的驚奇,牽著我的手的人是母親,她笑著問我說:「風鈴啊?妹妹想要一個嗎?」

風鈴?這就是風鈴?我沒有想太多,立即大大力的點著頭,讓父親為我認真的動作笑得開懷。隨即跟攤販嘰哩咕嚕的說起了日文,然後回頭跟我說我可以挑一個。

眼前琳瑯滿目的,讓我一時之間暈眩不已,皺起了煩惱的眉。



『叮鈴……』



吸引住我的,是一個十分樸素的風鈴。三個大中小音階不同的垂鐘成正三角排列,三角排列的正中央則是掛上垂著俳句的新月型鈴錘,整體呈現是鐵黑色的金屬材質,讓我不知不覺得就想起了那名有著鐵黑色頭髮的男孩。

「這個。」不知道為什麼,父母都很訝異我選了這個風鈴,也許是因為認為小孩子都會喜歡顏色鮮豔的東西吧?嗯……我小時候的確很喜歡亮麗的顏色。

「來,這個給妳。」從小販的手中接過那盒已用盒子裝起來的風鈴,雖然不懂日語,但是還是依照父親的話,對小販用著不熟悉的語言說謝謝。不明金屬做的風鈴抱起來沉甸甸的,但是當晚我便就此滿足了。即使沒有玩到撈金魚、釣氣球我想我也不會鬧脾氣──雖然我都有玩到。

當晚我玩得很盡興,在回程的路上還心滿意足的睡在父親的臂彎中,全然不知道從廟會到奶奶家之間發生過什麼事情。直到隔天我醒來之後,我才注意到我的母親不見了。



就在那段我熟睡的路上。



《三》

早餐的氣氛有些異樣,我雖然疑惑為何不等母親就用餐,卻也沒有想太多,但是到了午餐也是如此,我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是氣氛似乎十分凝重,讓我不敢問出聲,只是默默的吃,然後一直輪流看著爸爸跟奶奶。

當沒有什麼氣氛的午餐都收了下去,面前擺的是奶奶砌的茶時,我終於忍不住向父親問:「爸爸,媽媽呢?」

父親愣了一下,勉強回答我說:「她早上有事情先出去了。」

「……喔。」

這樣的回答其實讓我很不安,我隱約覺得不太對勁,卻也不敢再問下去。默默的吸著茶,好一會兒,奶奶突然叫了我一聲:「妹妹啊……我們等下去掛風鈴好嗎?」

風鈴?對了,是昨晚跟父母親一起買的,那個有三個垂鐘的風鈴。點頭應了聲,因為我也想要逃離這片沉重的氣氛。將茶葉擱置在桌上,隨著奶奶起身來到我的隔間。

雖然才五歲,但是當我一進到奶奶家的時候,我就興奮得要求我要自己一個人睡一間。因此這最角落的小房間,就是我在奶奶家的個人天地。

「嘿咻,這樣子就可以囉。」

「謝謝奶奶!」

小孩子很單純,一遇到開心的就忘了不愉快。我跟奶奶坐在房間裡,聽著風鈴隨著風而發出悠揚的響聲;沒有風的時候,我還會跑過去對著詩籤猛吹氣。好一會兒,終於玩累了,便和奶奶一起看著庭院的景色。

「奶奶。」

「嗯?怎麼了嗎?」

「上次有個男生帶我去逛奶奶的庭院,那有一棵好大的樹喔!」我想起了那個說了許多意義不明之話的男孩,便跟奶奶說了起來。「那個男生說有個人想見我,但是現在卻不能來,所以那個男生就能來見我。好奇怪喔。」

奶奶慈祥著笑著,摸摸我的頭說:「妹妹喜歡那棵樹嗎?」

「嗯,很漂亮。」

「那棵樹,叫『SAKURA』唷。」奶奶笑著對我說。

「SAKURA?」沒有正式去學日文,我不懂這個音節的意義,但是我卻記了下來。「那那個男生呢?」說起來也奇怪,是庭院裡的花花草草也就算了,我居然會問奶奶一個跑進她庭院裡的男生的名字。但是奶奶卻是笑了笑,神秘的對我這麼說──



「妳早就知道他的名字了。」



跟我閒聊了一會的奶奶,最後去忙她的事情了。在我抗議奶奶好壞無效的情況下,我悶悶的鋪開被子想睡午覺。

日本人沒有午休的習慣,但是我來日本還不到一個禮拜,再說接觸的人還是自己家人多,午休的習慣怎麼可能會憑空消失呢?正當我昏昏沉沉要睡著的時候,忽然聽見有人正在叫我。



是母親的聲音。



「媽媽?」我爬了起來,揉揉眼睛,看到母親在後院裡向我招手。

「妹妹,過來一下。」院子裡的母親這麼呼喊我,同時夾雜著風鈴的聲響。

「可是奶奶說沒有人帶領的時候,不可以去那邊。」是睡迷糊了嗎?我居然這樣子跟我母親說。母親笑了笑,對我說:「媽媽帶妳去看看也不可以嗎?」

只要有人帶就可以,何況是自己的母親呢?所以我爬出了被子,沒有發覺風鈴聲響急促得異常。



那時完全沒有風在吹送。



「要去哪裡?」嘟嚷著不滿,因為我很想睡覺。才剛踏下迴廊,強風就大起,同時夾雜著女人尖銳的笑聲與男孩著急的呼喊聲。



『不可以!』鏘!清脆而參著碎裂的撞擊聲響起,讓我頓時間清醒。



穿著浴衣的男孩擋在我的身前,透過飛飄的衣袖看見本是母親的人卻變成了詭異的白,剎時間意識到的只有恐懼。



──母親變成了怪物!



我緊抓著男孩,害怕得不知所措。男孩輕輕拍著我的背,柔聲的安撫我:「不用擔心,有我在。」

「嗯。」回應式的點頭回聲,我望向了男孩的臉,卻因此嚇了一大跳:「你的眼睛!」男孩的左眼泊泊的留著血,從額際到臉頰劃了很長一口子。

「不要緊,不會失血過多,會很嚇人而已。」僅剩的右眼一直盯著白茫茫的女人,女人在扭曲,卻又不時的還原成人的形狀,男孩開口:「還有救。」

「什麼?」我已經帶著哭音,因為情況太過難以理解,而且很駭人。

「你母親還有救。」

因為這句話,我稍稍清醒了。先不論我母親是怎麼了,既然需要救,而且還有救,那麼就先救了再說。

「怎麼做?」抽噎的擦了擦淚水,男孩微笑的抱了抱我。

「等下跑去『櫻』那邊,告訴她請她救救妳媽媽。」雖然不知道他所說的櫻是什麼,但是我直覺想到那棵大樹。

「可是只有我一個人……」

「不要緊的,妳暫時可以自由的在這裡活動了。」說著,他推了我一把,那白茫茫的東西似乎發現了我稍稍遠離男孩的範圍,開始有了新的活動。

「我會擋住她的,快點去『櫻』那!」

「可是……」

「快!」

因為這句,我跑離了男孩的懷抱,那團白色的東西立刻向我衝來,然後被男孩檔下。我停下了腳步,看了男孩一眼,繼續跑。



「等我回來!SUZU!」我大喊。



《四》

後來的記憶十分的混亂,也許是因為太過害怕,在我跑到大樹那邊,支離破碎的說著救救媽媽、救救SUZU,然後就暈過去了,導致後來完全沒有印象。只知道當我醒來之後,已是在自己的房間裡,看到爸爸跟奶奶憂心然後鬆口氣的臉。

「媽媽……SUZU……」

「不要擔心,他們都沒事,只是需要休息。」奶奶笑著對我說,看著父親也對我點頭,我才放下心來。看見掉在地板上的風鈴,我似乎明白了什麼,卻又就此沉沉睡去。



風鈴的垂鐘摔壞了其中一個,聲音再也不能像另外兩個那樣悠揚,彷彿說著受傷的部份再也不能復元。



『妳怎麼一個人走到這裡來了?鈴呢?』打斷了我的思緒,是有著母親長相的樹靈。她叫櫻,正確的念法是SAKURA,但是語言對精靈而言好像沒有障礙,他們便隨我叫。

「留在屋裡了,現在在跟一個男人大眼瞪小眼呢。」我輕笑著,好久沒有回到這片神秘的庭院。這裡有著令人意外的空間,為數眾多的大小精靈。而這在這裡的我們,則是與這片土地簽訂了契約,為精靈們守護著逐漸稀少的棲息地。

眼前的櫻,是這個庭院最年長的精靈之一,因此聲望很高,也是唯一有能力救我母親的人。

在那晚,母親被不好的東西給抓走了。根據父親的說法,當時起了濃霧,他們便立即判斷這是不懷好意的跡象,然而母親卻察覺到那股惡意是針對我而來,於是推開了父親,自己則被濃霧吞沒。而櫻的救法,也只能算暫時性的。母親的身體已經消失殆盡,櫻暫時借了軀體給她,卻也只能維持十五年的時間。

這樣也好,總比一個人突然蒸發鬧得沸沸揚揚的好,而母親也能有個名副其實的葬禮。只是櫻從此與母親融合,有了母親的樣貌,讓我總是很不自覺的會跑來跟她說說話。

『另一個男人?』相信我,應該沒有一個女人會比我母親還要敏銳的。看她別有所意的微笑,我就知道她已經猜到了多少。

「嗯,我要結婚了,來跟媽說一聲。」果然這麼說,櫻又露出了苦笑。對她而言,她只是借了一個人類的身體,跟人類依然沒有多大的關係。

只是母親的靈魂與她做了融合,對她產生了意想不到的影響,這是大家始料未及的。

『恭喜妳,如果是辦在這裡的話,我想我會去參加的。』櫻抱住了我,就像母親一樣。這個,就是大家始料未及的影響──櫻也將我視為自己的女兒。

抱住了櫻,也等於抱住了母親,忍不住又開始神遊了起來,然後輕笑,對櫻開始說起那兩個男人剛見面的趣事。

「就像王見王一般,兩個人打從見面就開始針鋒相對。」櫻笑著聽我說,讓我想起了仍然康健的奶奶,然後想起了跟鈴初次見面的情景。

幼小的年紀的我,以及為了配合我而與我一起長大的鈴,還有那個再也恢復不了的傷痕。

鈴,SUZU,是我僅此唯一的守護者。我曾經撫著他的傷痕,吻著他對他這麼說。

「看,他們來了唷。」櫻指著下坡小徑上的身影,兩個挺拔的男子正往我們走來,由他們一臉笑裡藏刀的看著對方以及不時開閉的嘴型來看,恐怕鬥爭還沒有結束吧?



我忍不住笑著叫了他們一聲:「鈴!」



「夏音。」



他們同聲回應我。


【完】







後記:

已經一歲(?)的作品,這是給人家的指定文。(笑)


只是不想讓這邊太空,所以拿來填土(炸!)


我想...除了主角當時才五歲這點太不合理外,其他的缺點也歡迎提出來跟我討論唷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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