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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第18回-The Saltwater Butcher 鹹水屠夫

K.I | 2021-08-25 17:08:40 | 巴幣 104 | 人氣 263

完結.《尋找新樂園》(2020)
資料夾簡介
你從哪來?要往哪去?為了什麼而去?

  鄭芝蟒,這名蓄著大黑鬍子,戴著海賊三角帽,皮草披肩、皮革海盜袍的恐怖老船長,曾為北洋知名海盜集團「十八芝」的成員。

  十八芝的成員皆為結拜兄弟,字號皆取有一芝字,其中排名第十五的鄭芝蟒,起初只是名負責火炮管理的年輕水手,在十八芝那樣梟雄集結的組織中,鄭芝蟒的風采常是被其他兄弟蓋過。他隨歲月增進而成長,終於能與其他兄弟同樣獨當一面時,十八芝的領袖卻決定受王朝的招降,大部分的成員也都覺得早年的奮鬥足矣,便同意招安,唯獨鄭芝蟒極其反對。他認為受王朝招降不僅只是個陷阱,更是極度可恥的懦夫之舉,商談不合下,他反目成仇的將兩名兄弟殺死,強奪其船隊與船員往南方逃亡。

  後來果真如其所想,大多受招降的兄弟們下場相當悽慘,不是處斬即是流放,首領也在不久後被肅清了。

  來到大洋以南的鄭芝蟒不斷擴大其掠奪與貿易版圖,在一小島國上的酒館,結識亙骨集團首領波殘,彼時波殘恰好正極力發展著組織,而鄭芝蟒深受其魅力吸引,決定加入其中,而波殘確實賦予鄭芝蟒大量的權力與地位,這使向來野心勃勃又無處嶄露頭角的他非常滿足。

  他以亙骨集團本營島為起點,以攻略閣國為目標,將通往渡鴉島海路上將所有島嶼掠奪清空,對當地原住民以船炮進行無差別的轟炸屠殺,手段極其殘忍,故被生還者稱作險惡的「鹹水(指海洋)上的屠夫」。

  如今,這名實現他兇殘理想的大鬍子海賊,現在正在渡鴉島上的碉堡中以望遠鏡窺探著。

  鄭芝蟒看著登上岸的盛國與閣國士兵,嗤笑了幾聲,放下望遠鏡,把剝好皮的橘子放進嘴裡粗暴地咬著。開口自言自語,長年被烈酒與菸草薰陶的嗓子唸著:「歡迎吶,蠢豬們──唷,還帶了大爺我想要的禮物吶。」


  渡鴉島另一端邊界,紮營的盛國軍士們總覺得和閣國合作很是不自在。尤其新樂園組,光看到翡翠六芒星旗在眼前飄揚,心中的怒火就跟著飄動起來,更何況,她們還能看見幾位當奴隸時常虐待自己的閣國士兵就在這裡。

  不久,一名閣國將領親自帶兵來打招呼,他看上去相當年輕,儀表堂堂,一身火紅輕鎧,主動詢問馮在邕道:「閣下身戴怒目犀牛鎧,肩披綠風玉翠袍,想必就是盛國大將軍馮在邕吧?末將為代表閣國前來的將領,費煒。」

  馮在邕簡單的行禮,隨後也好奇的問:「本將以為梁王信中有提到,所有閣國的船隻都上不了渡鴉島,敢問費將軍是如何搶先登上的呢?」

  費煒答:「末將徵求得梁王同意,從特意避開了鹹水屠夫的炮火路線,事先迂迴了數日才從另一端登上的。」同時,他看到在另一區協助紮營的新樂園組,也問道:「那些是貴軍的家眷嗎?」

  馮在邕搖頭:「他們是我大盛國軍第四十九號小隊,功績彪炳,曾斬亙骨前任首領波殘,實力絕不亞於男兵。」

  費煒馬上想起:「那不正是謠傳中,曾經是我大閣國的子民的那批人嗎?」此話一出,馮在邕起了戒心,但費煒馬上接著說:「末將久聞大名,非常仰慕!末將以為,在閣國這樣對子民有不善制度的國家中,能夠脫出不平等的環境,活出一條新路,這是毋庸置疑的勇氣與智慧。」

  馮在邕意外閣國的將領竟有這般評價,便致謝道:「感謝費將軍,不如一起進入帳中,討論有關進攻的對策吧?」

  在搭營帳的新樂園組可沒聽到這番對話。朱周智只有從遠處瞪著閣國人,對著成員們說:「殺,一定要把那幫閣國的狗崽子殺光!找個機會弄死他們,嫁禍給他媽的馮在邕!」

  燕太雅倒是想出幾個點子,她說:「不如這樣,恰好閣國也來了,我們小隊可以分成一半一半,主動提議一半人過去協助,這樣也能證明過去征海號的事件確實是誤會,我們對他們完全無敵意。」

  眾人聽了,除了不是很想再見到閣國那幫人以外,還是挺同意這一石二鳥的做法。惟有南希,她拚了命的搖頭:「不,我不要過去!」浮現在她心頭上的,在他們第一次受命出海時,她與康尹菲被一群猥瑣的男兵騷擾、甚至險些被侵犯的畫面。

  新樂園組也挺寵老么,看她如此抗拒,也知道她說話不是沒原因,便同意不讓她去了。

  最後,新樂園組決定分散成兩匹人馬,一隊前往協助閣國部隊,為陳木蘭、鄧莎、巫秦婷、朱周智;另一隊則待在馮在邕的兵團裡,為曹文音、燕太雅、孫姬羚、南希。

  很快的,閣國那方決定要開始往島內探索,為了更隱密而不被鄭芝蟒察覺,他只帶自己的百餘人與新樂園組四人出發。

  費煒構想,先找出鄭芝蟒在島上的所有駐紮要塞、砲臺和伏兵,然後繪製地圖,再回去和馮在邕商量戰略將鄭芝蟒一舉拿下,徹底解除其對閣國的威脅。最大的威脅,自然是那可以打穿到千里之外的「死亡巨炮」,若不能將其摧毀或佔據,隨著鄭芝蟒的不斷改良,很可能下一發就要轟在閣國的市鎮中心。

  費煒的探索隊很快出發了,陳、鄧、巫、朱這邊,陳木蘭對他的視如己出很不習慣。朱周智也多疑,三不五時悄悄的對成員們說:「我不信這傢伙,對咱們這麼好的人,肯定有鬼。」

  巫秦婷半玩笑的說:「妳就不能好好相信人家一次麼?」一旁鄧莎翻了個白眼。

  朱周智道:「我曾經相信過,然後就被該死的弗康害成奴隸了!」她在隊伍最後方,往前撇了一眼正在謹慎前行的費煒,又說:「妳們不覺得奇怪嗎?閣國就是說他們沒辦法靠近這座島,才請姓馮的過來,結果他們居然輕鬆上岸了,這很明顯是陷阱呀!」

  陳木蘭如夢中人被驚醒:「什麼樣的陷阱咧?」

  朱周智說:「我懷疑,那叫費煒的傢伙和亙骨集團暗度陳倉,是個披著豬皮的狼,也就是披著閣國旗子的海賊!你看,說是打仗,但他只帶一艘船來?馮在邕可是出了一整隻艦隊!」

  巫秦婷拍拍她:「可他身上確實有梁英七親自授予的出海徽章,之前弗康身上也有一樣的。」

  朱周智更大力的反拍她:「白癡,他可以是雙面間諜啊!」巫秦婷瞳孔晃動,朱周智又說:「退個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步,假使不是亙骨集團,這也可能是閣國的陰謀。馮在邕可是盛國的人民英雄,全國景仰的楷模,要是害死他後把責任推給亙骨集團,像征海號那次一樣但雙方立場互換,閣國還不爽歪了?」

  這麼一說,所有人才立刻驚覺不妙。


  另一批人馬,坐在馮在邕營區的南、曹、燕、孫四人,他們也有了一樣的猜想。其中燕太雅更是積極地認為:「若費煒將軍真有意迫害馮大將軍,這將會是對盛國極大的危機。雖說馮大將軍武勇過人,但在這片人生地不熟的島嶼仍可能受奸人所害。他是為大將軍,如若遇害,對全國上下必然是重大的精神打擊!」

  孫姬羚嘟著厚唇:「可是這也只是我們懷疑,而且現在馮將軍在我們身邊,看起來好好的,何況我們這裡有幾千名士兵啊!出去的反而是費將軍,應該沒問題吧?」

  燕太雅說:「我害怕,倘若費將軍真是去布下陷阱,那稍晚換我等出動時,所有危險都將難以避開。」

  四顆腦袋還在猜想,八隻耳朵便聽見轟雷炮響──營內全員嚇得跳起身來,隨後巨大的砲彈落在營地四周,當場轟殺了大量盛國士兵,摧毀樹林與剛才建起的營帳,激起地坼般的沙霧塵暴。

  馮在邕高喊:「是鄭芝蟒麼!」他趕緊衝出林中營區確認,只見數里外的海岸邊,開火的居然是他自己的酸與號。他驚呼:「豈有此理……這是怎麼回事?」

  再拿起望遠鏡一看,沒想到守船的盛國士兵竟被披著閣國鎧甲的士兵殺光了。酸與號和周邊所有盛國的武裝小船,飄揚的四季旗也全被撤換成閣國的翡翠旗。

  馮在邕握緊拳頭:「可惡……梁王的請求竟是幌子,真正的目標是本將麼……」他由驚轉怒,拔起揹著的長柄大劍,高喊道:「大盛將士,聽我號令!我軍已遭閣國所叛,海岸已被佔領,前方也有敵將潛伏,背腹受敵,退路盡失,故此我軍只得背水一戰,將叛將費煒等人就地正法,方能撤離!」喊完,仍生還的盛國士兵便隨著他一起拔刀衝鋒。

  看著營區大量死傷的士兵們,燕太雅瞪大雙眼,怒喊道:「不可饒恕……居然對我國將士做出這種事,閣國人不可饒恕啊啊──!」

  而南希意識到:「媽的,要是這是陷阱,那其他姊姊也肯定有危險了!」

  燕太雅喊:「走,我們趕緊追上去,還來得及!」

  砲彈又連連轟炸,炸得方圓一里內此處能見度極低,無法確定有沒有安藏其他陷阱,沒能跟上馮在邕本隊的四人,頓時已是寸步難行。

  這時後方已經有一群閣國士兵殺過來了,他們大喊:「馮在邕!我們奉梁王之命,來將你的狗命取下咧!」

  燕太雅馬上就要挺矛應戰,此時,一直沒發話的曹文音突然抓住她的手,不斷搖頭。曹文音說:「他們有北洋人的口音……他們並非閣國人,是鄭芝蟒的手下所佯裝!」

  南希和孫姬羚驚呼:「什麼?」

  曹文音總算明白了:「這才是他的真正計謀,待閣、盛雙方分開後,自己的手下披上閣國鎧甲,奪走船隻再掛上閣國旗幟,如此雙方必然反目成仇。而閣國不明所以之下,也會誤以為盛國叛變,開始自相殘殺,鷸蚌相爭下,得利只有那邪惡的老漁夫。」

  面對前有混戰,後有追擊,孫姬羚急呼:「妳們先躲起來吧,我腿長跑比較得快,馬上去前面找大將軍解釋!」

  燕太雅說:「不行,一人行動太犯險,何況此乃亙骨集團之領地,誰能斷言林內有無陷阱?我等必須再拆成兩隊,一隊先迴避追兵,一隊去找馮將軍和費將軍說明清楚。」

  曹文音道:「姬羚跑得快,我能夠向說明將軍們好好說明;太雅,妳武藝最高強,妹妹交給妳保護了。」

  燕太雅卻拒絕:「不!他們殺死了我國的將士,我要為我們國家的子民復仇才行。」

  曹文音急道:「眼下並非復仇佳機,往後會有為他們平反正義的時候,但減少繼續的傷害才是當務之急。太雅,請三思!」見曹文音真摯,燕太雅才咬緊牙同意。


  不停的轟炸下,曹文音與孫姬羚冒險前進,數次好不容易都要追上馮在邕的部隊背影了,卻又因砲彈炸倒樹林,以及島上大量的沙石與蔓枝絆倒,遲遲無法會合。

  掙扎了好一會,見馮在邕的本隊又近在咫尺,曹文音和孫姬羚同時大喊出:「將軍!慢著啊啊啊──!」

  卻在此刻,她們倆同時看見了一個木桶……一個出現在沼澤叢林裡,非常顯眼,突兀,不自然的大木桶。

  眼角餘光處,一發槍火穿裂氣流向木桶,出閘群獸般的猛火爆發出來,才驚覺那木桶原來裝滿大量火藥。巨大的衝擊將她們倆噴開,摔入到數尺外的水坑裡。

  孫姬羚與曹文音雖遭波及,但沒受焰吻吞噬。兩人原以為只是砲火誤擊,爬起身就想趕緊前行,卻見方才炸裂的濃霧中,浮出一片從容不迫,不疾不徐的人群之影。

  黑霧如烏雲散去,只見那帶頭的是名蓄著大鬍,一身皮草海盜長袍的船長。

  他是鄭芝蟒,以銳利的長彎刀剝著橘子皮,對著倒在水坑的曹、孫兩人發出低沉蔑笑:「兩位美女,大爺我想邀請兩位前往寒舍作客,答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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