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腦中住著整個世界。「世界是什麼?」你發問了,「世界是把不相干的事物混合而成的事物。」而你的大腦回答。
疑問在你的世界咕嚕咕嚕的轉,正如世界轉動一般。「我是個無可救藥的混蛋。」不相干的事物和想法(你到底在說什麼?)慢慢冒出,組成一個個「亂七八糟的!」詞句方塊。
部分的總和不等於整體。那麼,世界到底是什麼?你問了,但這次沒人回答。餘音在你空洞的腔室迴盪,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沒錯,一次又一次,你已經掌握了看待世界的方法。
這些對話沒有任何意義。早在你詢問「這些對話意義何在?」之前,答案便顯而易見。然而,這個答案有幫助到你嗎?或者說,為什麼對話一定要有意義呢?有沒有可能,這個世界沒有任何意義?(你沒有,而我也沒有?)為事物尋找意義是世界的通病,然而這樣的行為毫無意義——你瞧!這句子就像一條銜尾蛇。
你大可為這一連串毫無意義的內容尋找一個符合邏輯、並能讓你自己信服的理由,像是:「這個人瘋了」、「這個世界瘋了」、甚至「我瘋了」。哪一個才是最有可能的那個?當然不會是最後一個,親愛的。你是這個世界的第一人稱,不可能是瘋的,這樣不公平……至少對你來說並不公平。
老實說,對話至此毫無樂趣可言,對你和對我來說都是。文字的組合並沒有帶來任何進展,更沒有主旨,遑論感動。我們姑且稱之為「混沌」,僅僅只是空洞而缺乏組織的語句,沒有絲毫生產力可言,唯一消耗的只有時間。
那麼,你為何在這裡?你不喜歡毫無意義的事情,不是嗎?或是……答案正好相反?無論如何,你的喜好在此毫無意義,喜歡與否,對這個世界都沒有太大差別。這個世界喜歡與否,對你也沒有太大差別。
話題終究回到了這裡。
無論你在期待什麼,或是你在讀到這段文字之前就已心生不耐,甚至這裡對一開始就不打算看下去的你形同未觀測的不存在——這個沒有意義的漩渦都將歸於平靜。不過,假如一個漩渦在池子裡平息,而沒有人在附近看見,他有沒有真的消失?
抱歉,這樣的思考毫無意義,正如我不斷、不斷、不斷重複而昏眩的闡述。但即使毫無意義,也終究會迎來滅亡,無論是你,是我,大至這個世界,小至這個段落。
即使那樣(用我的話來說)總歸是毫無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