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真的沒啥大不了的,就跟雄性禿每天掉髮差不多
失去對我而言,是稀鬆平常的事。昨天弄丟了一枝繪圖筆,那今天要弄丟什麼?「把錢丟到水裡,還可能濺出水花。」但日復一日反覆著浪費行徑,連自己都快看不下去。有時會用粗糙的詭辯說服自己:雖然掉了小東西,但從未掉過重要的事物。
其實,重要的東西會在不知不覺消失殆盡,譬如對一個人的崇敬、憧憬和思慕。察覺之時,它早就不是重要的事物了──因此也毫無損失。算算,我究竟浪費了多少錢?訂閱很少翻閱的雜誌、報名了根本不想去的電腦課程、因人情買了一堆同樣的詩集......話說「浪費」和「遺失」,占了我人生八成也不為過吧?
而那不過是個人選擇,不存在著後悔和躊躇。縱然我很會浪費錢和歲月,但我不會浪費在後悔和回頭上,失去的事物決不挽回,因為失去的瞬間,那早就不是原有的物件了。
接下來還會遺失什麼呢?我滿心期待。而這性格處理公眾事務非常不利,畢竟「擁有」是個很令人垂涎的動作,「擁有多少」則是這個社會用來評估一個人地位的基準,不管擁有的是抽象或物質的,都可能惹來一堆攙雜了複雜價值觀的意見。幸好我連在意這些想法的餘裕都浪費掉了。這可真是愉快。
冷氣的風扇安靜得讓人聽不出它在嗚咽,是啊,因為推開窗戶的聲音更大。但冷氣根本沒開,風扇的喁語純屬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