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幽默的《無名弒》
你有看過非裔俄羅斯人嗎?
《無名弒》以其爽度與幽默,創造黑色幽默的動作黑幫片。暴戾如同它的主餐,而幽默則是它稱職的提味。
在這之外,則是憂愁、野性與理智的抗衡。它提到這就像大野狼有一天不想在當狼了,所以牠披上了羊皮,走進了羊群,試圖找尋某種意義,而這也同時是牠內在存有的狂野與理性的永恆拔河。
不過說到幽默,從警局偵訊室內正面擺出主角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優雅的點燃菸頭,上銬的雙手有條不紊的將魚罐頭開罐,之後在從懷中將躲於其中的灰貓抱上桌,讓牠大快朵頤魚罐頭。
不解、疑惑與詫異,如同在觀看謎題般趁著流暢的節奏,一拳栽入這腥風血雨的暴戾之行上。
偵訊室另一頭的警員則是狐疑與憂心忡忡,而這故事便是講述起這是怎麼回事?
「你是誰?」警員問道。
「無名小卒。」渾身是傷的居家型男子這樣講道。
無名小卒,看似是一位什麼都不是的傢伙,但或許他對別人來說,只能當個什麼都不是的人,是最好的。
就在這樣的反差情境中,主角是一家四口的父親,有著事業專長的妻子、青春期的長男以及還是小女孩的女兒。對這位一家之長來說,例行的辦公、家務、運動與家人互動,循規蹈矩卻在這循環中,隨著重擊的音效顯露出一股壓抑與衝突。
他控制得宜,就算與妻子同床卻相隔遙遠,就算日常的小麻煩折磨著他的神經,這位男子仍持續不斷地前進著,直到一晚,某種闖入擾亂了這股平衡。
實際上平衡不就早打破了,但這位父親做著守護家人的職責,雖然被入宅行竊的歹徒威脅,他的沉默與妥協,以及不願擴大衝突與降低損傷的理念,被血氣方剛的兒子給強行干涉。
原本有那麼一刻,這位父親能趁著兒子偷襲歹徒的行動反將一軍,但他罷手了,讓兩位強盜行竊者順勢脫逃。
他沒有勇氣與為之一搏的力氣嗎?在警方的冷眼,鄰居的數落,同事的調侃等雜音中,他在一人的辦公室中抽開隱藏的收音機,打開了能與之談心的頻道,對方是知道那個真正的他的摯友。
是啊,歹徒以一把沒有子彈的左輪威脅著他,他看出了這點,所以放過了僅只是小偷的竊賊。
然而正是這件事的餘波,刺激著他的神經。小女兒的凱蒂貓手鍊碰巧不見,似乎被情急脫逃的竊賊二人組給順手摸走?
男子會見了他那在療養院的年長父親,告知他正有一件得去做的事情,不得不做。拿起了藏起的假證件,憶起歹徒的刺青特徵,在黑夜中尋著刺青店開始追捕犯人。
就只是為了那不見的凱蒂貓手鍊。是偏執還是焦躁?或者是某種渴望吧,他試圖壓抑著某種開關,在種種衝突中收斂自己可能一時失控的自己。
在找到線索並且登門拜訪時,那股壓抑似乎無法止歇,一手扳倒前一刻還在吃飯的竊賊,對準著槍口嘶吼著凱蒂貓手鍊,在逐漸升高的衝突中,吵鬧中中斷了他的怒氣,而這卻是吵鬧聲源頭卻是嬰兒的哭喊。
似乎一切都有了答案。為了照顧家計鋌而走險的夫妻,以及嗷嗷待哺的幼子。這連結起的線索讓主角奪門而出,對牆怒吼以拳頭重擊牆面,就好似這觸發了某種不能跨過的底線,每個人內在獨特的核心道德。
至此這個人物的立體面已經隨著他的行為、認知、道德與衝突,刻劃而出。他是個外表好好先生的男子,有著隨時能動武的判斷力,以及核心的道德準則,接下來就是他是否能打?是紙老虎還是一頭未知的猛獸?
這個命運的一夜,帶給他生命的刺激,以及緩回逐步邁入碎裂的生活。他在這趟無功而訪的突襲回程中,一輛公車上除了司機、一名年輕女性與另一側的男子,還有坐在車尾的主角,遇上了轉捩點。
酒醉的非善類因故上了公車,以眼神逼走了另一名男子,團團包圍了不知所措的女性,而主角內心則喊著,他會讓這名女性可以好好回家。
他挽起袖子露出拳頭,將子彈退出發出挑釁,開始了一場公車上的私鬥。這不是某種行雲流水的功夫過招,而是雙方在比賽耐力,在多對一中展現出無人能敵,不可屈服的態度。
一拳一腳將人摧殘,就毆打、刺殺與械鬥,甚至一度撞破玻璃扔出車外,再度登上公車顯示的第二回合,都能看得出讓這群非善類,從目中無人到目瞪口呆的驚訝,以及一陣亂打中趁隙讓女性安然下車,他愛好著這種完成自己期望目標的事。
這就是一頭藏在羊毛下的大野狼,他以一身的血漬與瘀傷,連帶著一群人重傷橫倒的模樣,英勇地走出戰場。
但就像連鎖一般,這一夜的混亂才剛要找上他,找上這位躲藏在社會一角,期望沒沒無聞的無名小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