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距離上次手撕日曆,應該是十幾年前了。後來,幾乎都使用手機的電子曆。所以,日子也就這樣過了,偶爾忘記幾月幾號,才會點開來查閱。
久而久之,逐漸忘記我是怎麼告別昨日,日子過得無聲無息。
例如手撕日曆吧,每天之初,就摘下昨日。只是個小動作,長久下來,卻是對一整年慎重的告別,只是拆分在三百多個大大小小的日子裡。也比較無痛。這樣,就不會在跨年的時候,驚詫又是一年過去了,驚覺還有許多來不及。
又例如掏出錢包,拿出皺巴巴的鈔票,親自交給店員(然後內心很掙扎,畢竟鈔票很有實感)。不再只是一張卡刷下去,然後沒有太多掙扎。練習告別,就必須向經常告別。
為什麼現在的人不擅長告別?我想啊,可能是因為,瞬息萬變的生態裡,我們忘記了某些儀式。而那些儀式感,構築在微小的日常行為背後,卻有重大的意義。
我看著那本還厚著的日曆,我把撕下的每一張,用個匣子收納得好好的。我用另一個方式,把昨日珍藏起來。失去的啊,不是丟了,只是用另一個方式繼續存在著。
新年已經過了一週了啊,記得好好告別,好好練習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