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竹藪中 ２３（中）
為了寫這篇，我花了一個晚上研究我之前寫了什麼……
故事開始：
散發蕭條香氣的羊皮囊的味道，充斥於麗緹絲江河。
瘧疾。
不屬於精靈，也並非惡魔，更別提凡人了。
然而它卻能同時影響精靈、矮人、巨人、凡人、惡魔……至於能不能感染光明仙子還是未知，難道是光明仙子造成的？
不對啊……祖先一心向著克拉克，不可能主動挑起戰爭與造就不幸。
蕭條的香氣。
傾國傾城的初始精靈？木精靈？
所以……問題出在精靈嗎？
＊
我看到自稱榕花的精靈的畫像，旁邊卻不是她的姓名。
雨冰與祭丹。
是化名嗎？雨祭丹怎麼看都是榕花。
難道所謂的妹妹就是她本人？
＊
我看到那虛偽的黑髮與被塗上保護色皮膚的瞬間，難以自抑地痛下殺手。
銀藍色的流星錘砸碎我的魔法與妖精，碧綠色的雙眸闖入我的視野。
小女孩一個轉身直盯著我，把高塔惡女守在自己身後。
我正打算大叫，有著銀藍色長髮的少女輕輕對我說了句「閉嘴」，然後聲音就被奪去。
沒辦法用群眾壓力給叛神的私生子製造困擾，我倒也不在意，因為注意力完全落在眼前的小女孩身上。
這女孩在教堂布達的畫冊上出現過，是雨祭丹，而那位阻止我的少女是雨冰
雨祭丹的年紀怎麼看都不像榕花，即使靈魂再怎麼相似，這點卻騙不了人。
她就是榕花的妹妹？
就在雨祭丹瞪我一眼，牽著芕以玉的手準備離開時，我呢喃著榕花……當然是寂靜的，她是藉由嘴型明白我的意思。
雨祭丹轉向雨冰，少女立即抓住我的手，世界在我面前漸漸變成藍綠色的湖水。
＊
我在水裡卻沒有窒息。
雨冰看了我一眼，下一秒我們在草地上。
她走到我身後，將我的雙手雙腳綁住。
此時我才有餘力觀察起周遭。
我們所在的草地依畔著清澈的湖水，遠處有一層陣法區隔了外面的風雪。
翠絲特穹頂？
雨冰完成綑綁後站起身，站在我面前看我，我的身軀不由自主地發抖。她是有質量的死亡。
「你想攻擊誰？為什麼？」銀藍色的長髮如細針、似刀片，雙眸則是湖水的光彩；這樣的少女平靜的看著我如螻蟻，雙唇輕啟道：「說。」
隨著這個字的到來，聲音又回到我的咽喉裡，盡忠恪守地工作著：「高塔惡女，芕以玉．克拉克。我是因為她才被祖先懲戒，變成現在非惡魔非精靈的狀態，我能自抑這股殺意嗎？」
「那『榕花』是怎麼回事？」雨冰問。
「和祭丹相同靈魂……靈魂非常相似只是不同年齡的初始精靈。」我思索片刻問：「你們是精靈嗎？這裡是哪？」
「我是霍戈荒漠的異鄉人，這裡是我的空間。」雨冰的灰袍從眼前閃過，少女蹲在我面前緊盯著我，湖水的雙眸倒映出慘白的惡魔，突兀地有著精靈的面貌。
柳眉微蹙的她問我：「你可以借我看一下有關榕花的記憶嗎？」
＊
「祭丹。」
銀髮少女的輕聲呼喚讓我注意到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的女孩。
「有頭緒嗎？」雨冰問。
女孩點點頭，冰藍色的長髮隨之晃動。名為祭丹的女孩明明長得像水精靈或冰精靈，卻擁有濃烈得難以忽視的火焰，和些微的……駕馭型生命力？
「我們晚點再說。」女孩告訴少女後，眼神往我身上遊走。
「你的名字？」她問。
我想反問「問別人姓名前不應該先報上名來嗎」，口匝輪肌卻不受控制，說著：「精靈叫毋拉雷，惡魔沒有姓名，生前被稱為雷爾夫在麗緹絲的眼睛，或者簡單叫做惡魔巫師。至於現在不屬於任何一邊的我，叫我拉雷就好。」
女孩說：「問題就出在最後一點，你……」她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
「你們的名字呢？」我問。
「我是雨冰，她是雨祭丹。」少女回答間合十，我又無法張嘴了。算了，至少確定我沒認錯人。
女孩裝作沒事講下去：「我們可以分離惡魔的怨氣和精靈的靈魂——惡魔會被莉拉指引，進入流轉之中；精靈會失去記憶，回歸原本的生活。問題是你呢？」
我沒辦法說話，於是聳肩回應。
雨祭丹說：「你是兩者的混和體，兩者被分離了，你就消失了；不是死亡，所以連靈魂和肉體都不會留下。所以我問『你呢？你要怎麼辦？』」
雨冰合十的雙手鬆開，空氣跑到共鳴腔。
我滿不在乎地聳肩：「那就消失吧！」
「啊？」祭丹用奇異得令我——同時擁有精靈與惡魔的記憶的個體——感到驚訝的聲音回應，像是驟然熄滅的燈火跌坐在我面前。
冰晶色的長髮似乎更冷了。
雨冰一個箭步抱起她，輕飄飄道：「好好說、慢慢說，為什麼無所謂生死？怎麼那麼豁達地甘願消失？」
「按照她的說法，其實不算死亡……」我還沒講下去就止住了聲，雨冰的長髮彷彿幻化成刀針刺向我的咽喉，來回折磨；我戰戰兢兢解釋：「不是豁達，是無所謂。生命對我而言本就沒有意義，不過沒有勇氣消逝罷了。這麼說來，你們算是替我解脫。」
祭丹盯著我。
有那麼瞬間我墜入了紅蓮。
「不過，如果可以的話，能把惡魔那部分的我帶到蒼海群島的瑪法島嗎？」
我聽見自己虛弱地詢問的聲音。
創作內容
【小說】竹藪中 ２３（中）
創作 (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