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的回憶,該放棄還是拾起?
「??」
那年的夏天不像今年一樣,違反常理的下雪,而是一個正常,炎熱的夏天,天上沒有一片雲的情況,烈日當空,單是由地上水泊反射出來的光已經耀眼至極,猛烈的陽光下,人們不得不打起傘來,避免曬傷,仍然這樣做也無法阻擋熱力的攻擊,那怕現在是黃昏時間,地面還是滾熱不已,地板可以煮熟荷包蛋般
滿頭大汗的我走在商店街,走在近商舖門口的一邊,以便在其感應門打開時吹吹冷氣,降一下體溫,我説,那下子寒氣吹過的感覺不好嗎?那陣冰感稍遊走全身,頓時才知道自身正被一團火燒,這樣一吹才了解到熱的意思,發燒一樣的感覺
走在闊大的商店街上,各式各樣的店鋪對那時的我是最新奇之事,臉掛微笑,我奔奔跳跳的,顯得相當的孩子氣
此時後方傳來一把溫柔又年輕的淑女聲,並不是姐姐人格的聲音,而是絕對的安心代表,至少對我而言就是,是她的聲音
母親的嗓音
「依奈子,不要亂跑喔」
雖然單純的在回想過去,但卻想一直維持那樣子,盡管其實我已經把那女聲已忘得差不多了,也許母親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對自己來說更重要吧
「媽咪!人家要去遊戲廳!」
天真的笑聲我無法再次做出來,唯可靠那僅餘一小片的記憶碎片和大量的想像力幻想出來,但似乎效果不太顯著,只因為我還聽到笑聲中仍帶了一絲的悲嗚
最遠的距離,其實是失去和忘記
失去但仍然在回想的不結之苦和忘記後,只能靠他人提點才會使那粉紅傷疤又一次被空氣中水分侵襲,兩種痛苦也是苦澀不已,可卻是天與地的大距離相差,我形容不出分別,只不過當您感受另一種苦味時,您會發現舌頭好像探漏了一絲澀味,心也從另一個方向開始撕裂,更痛更傷
「嗯,好啊,去完超級市場買好東西便去吧」
記憶中的媽媽是個年輕、漂亮的女生,她溫柔體貼,又凡事對我好,很看護我,亦很寵愛我,是一個好媽媽,說到底,我只有一個母親而已,至此一個
「嗯,好?。 ?/font>
那時的我十分聽話,比同齡孩子更懂事,是因為對媽媽的愛,不想她受太多苦?還只是?
我嚴父教育的影響?
「?嗯」
母親微微一笑,便是最大的安慰
媽媽與父親老早就離了婚,只不過是剛有我的時候是稍微的,硬拉在一起,但始終硬來的東西不可能永遠連起來,就在這段記憶的不久前便決定分開了,我就這樣跟著媽媽離開了爸爸,我沒有在過程中哭鬧什麼的,因為我明白這是他們之間的感情,大人和大人的事情,我無權控制,不是一切也由自己話事,年齡小小就得知這樣的道理,可能是因而更懂事吧
除此以外,我父親?是一個嚴父,他很嚴格、現實主義,我不曾記得自己曾被他稱讚過任何一句,但反而育成了「只要不遭罵就算是稱讚」的心態,的確地父親若是不批評的話就是沒問題的意思,因為作為國會成員的他,在父親眼中就是「沒有錯誤、缺陷的,便是好」,枉過矯正的教育使我熟悉了原來人的某些位置不太容易弄瘀,不會痛的地方,說是說我不喜歡他的教育方式,但是我是感覺到他有在著緊我,過分著緊
這也可能是為什麼他在知道我成為了宿主一事後,足足酗酒了好一段日子了吧
父親和母親,是個表面上理性,但實際上感情用事的人,這也是為何他們會離婚,以及?為什麼我會離家出走吧
「捉住他??!」
「快找人幫忙!他捉走了我妺妹!」
「救命?。。 ?/font>
忽然後方奔出各種喊聲叫聲,只見自己和站了在三米外的母親不約而同的在同一時間看向了正六點方向
「啊!??!姐姐!」
往女孩聲發出的方向望去,一個高大的男人正以極速奔來,光頭、戴著白口罩的他正緊抱住一個女孩,女孩在掙扎著,但卻無奈她不夠力量反抗
「依奈子!走——」
我呆著,看著巨大的身影要衝來,我張開雙臂,我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只是靠直覺行事,在他要撞上來之時伸出雙手,大力握著那腿,隨之一劇烈的心跳感散至全身,使力抓住,我吸了一口氣,閉上雙眼
—— 碰 ——
「??!」
「?。 ?/b>
「啊!」
同一時間,我、女孩、男人發出慘叫聲
頭先著地,咬緊牙關,我繼續捉住那粗壯,壓在自己身上的腿
「捉住他?。 ?/b>
提供了空檔,後方的人羣跟了上來,兩三下子就把男人從我身上拉開並制服在一旁,見此,我呼了口氣
「依奈子!」
眼見男人被壓在一旁,我忍住由後腦勺傳來的疼痛慢慢爬起來,此時,在各種的吵鬧聲中,一把聲音對我來說是格外突出,那把那怕是再多雜聲也可分辨到出來的嗓音
「媽媽?」
「依奈子!沒事吧?!」
不單單是聽上去,連行動也是如此著緊,身穿白襯衫加背心以及牛仔褲的女士跪了在下來,只見她臉都青了,眼神既飄又浮,母親從背包中翻了又翻,最後拿了一包衛生紙出來,但又拿不好的一不小心掉了在地上,坐了起身的我連反應的時間也沒有,便被用衛生紙捂緊了鼻子
「沒事嗎?」
「沒——」
還沒回應到她已經接了下去,擺出操心的模樣
「留鼻血了啊」
「我——」
一如往常的感覺
「真的沒事嗎?」
「媽——」
「不行?得馬上叫白車的呢?」
「媽媽」
抓住她要按眼鏡框打電話的手,我使力一點的説,但對我來說已經是「喊」程度的氣量叫道,我終於打斷了她
「媽媽?您這樣的話?我呼不了氣?」
「呼不了氣?!可要、要CPR(心肺復蘇法)!」
把重點放在「呼不了氣」上,有時真的不知道是只有自己的母親是這樣,還是成為了家長便是這樣的,選擇性接收訊息,記得小時候我曾說過要是長大之後結婚有了孩子後,千萬不要和媽媽一樣的說
這次我沒有說什麼,只是拍拍她那即將要粉碎自己鼻子的手
「抱、抱歉!」
如發現新大陸的出奇,到現在此刻,有時候回想起來也不知道究竟是母親遲純是因為天然屬性還是過度緊張的關係
她放開了手,給自己自行捂著鼻
「對不起呢!是媽媽沒注意到呢!對不起!痛嗎?」
「這個?沒關係啦」
對住在輕撫自己臉的女士,我以一個微笑作回應,只見她也笑了,但眉頭倒是鎖著
「比起這個??」
我轉頭,望向身後,地上的一個女孩正抱著頭、捲成一團的在發抖
「吶?」
爬近,我觸碰了她的肩膀,隨即女孩馬上閃開,而且大叫了一聲
「不要??!」
「?啊?」
看到這狀況,我有點驚訝,驚訝得呆了,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見母親雙手撫在我肩膀
「?您家人呢?」
媽媽對著女孩輕聲道
「??啊?」
看上去比自己小的女孩身體漸漸停止了震抖,貌似這刻才發現原來自己被救,放下戒心,她從一團的單位轉位一個,鬆開了抱著頭的手,慢慢地抬起頭,深棕紅色的馬尾,那棕黑的曈孔在亮著淚光,小手仍在顫抖,眉頭在皺的盯著我倆
「沒有受傷吧?」
「您的家人呢?」
雖然媽媽是這樣問著,但彷佛聲音並沒有傳到她那處,不,其實肯定是有,只不過是能不能傳入其心中深處,這點而已
帶著弱小的身體,白色的恤衣以及米色短褲,她站了起來,用那對盛滿淚水的雙眼環看四周,雙手合十放胸前,雙腳立得板直,表現得緊張不已,左看右看,左顧右盼,如同一隻站崗的?竹鼠?還是叫什麼來著?算了,忘了,反正您明白就好了
「?啊??姐姐!」
似乎是找到了目標,盯往一方向,她拔腿朝人羣中奔去,想叫也叫不停
「姐姐!姐姐!」
「?莉莉花!!」
望向她身影所在之處,與另一個較大的身影正混在一起,分不清那部分才是她的以及另一個身影的
「嗚啊!姐姐!我好害怕!」
「不用怕了、不用怕了」
遙遠看著那對姐妹重逢,嘴角便不禁上揚,身體的痛楚亦不經意的消散去
「?」
我伸手去握及媽媽白滑的右手,然後抬頭,對她露齒笑著,這次她所回應的微笑不見有附帶皺眉頭
稍微這樣呆站了會,媽媽開口說話道
「吶,我們去超市吧,然後——」
「然後去遊戲廳!」
以雀躍無比的語氣說
「嗯,然後去遊戲廰」
母親露出一個久違的笑容
跟著她,我倆慢慢離開此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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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段記憶如此深刻,必是有其原因的
「開心的事情很快便會忘記」
「相反,痛苦的事情??
「?。。?!」
—— 碰 ——
「宿主?。 ?/b>
「快叫KDUL??!」
正在我們背對人羣時,忽然一聲巨響傳出,伴隨人羣的尖叫聲,在我還沒注意得到究竟在發生什麼事時便被徒人擦碰過肩膊,雖是撞到,但這次可沒有被弄到跌倒
望向人群奔跑過來的方向,在人和人之間,只見一個細小的身影抱扯著另一個身影,另一個身影不但較高大,整個身體的形狀更是扭曲了般,從嘴裡的位置伸出一長粗物,貫穿入其正站立的物體之上,是一個人體,剛剛的男人,他被一粗大的肉柱給吸住,不,是狠狠的叼著了頸子,一種紅色的液體隨之四噴,那舉高於空中的手亦漸漸的掉了下來,無力支撐
見此,我呆了
「依奈子??!」
轉眼之間,我的視野中出現更多更多的鮮紅,耳朵所聽到的只有陣陣肉汁濺出的水聲、格咯格咯的骨碎聲響以及背景中人們的騒亂之聲,此時的我見著這一切混沌,那兒被血腥味滿佈的牆壁,仍在擴大面積範圍的血泊,通通烙在肉眼
「姐姐??!」
「停下來啊??!」
那個正摟著不正常人體的,哭鬧不停的,是我剛剛所幫助的小女孩,她正以撕聲的吶喊,可潰爛聲帶的聲量去把摟在懷裡的她叫醒,苦苦哀求的語氣溢滿叫人心碎的絕望感,我想再一次幫她,可是面對使人心虛的畫面,我的身體極為誠實地表現著
我呼不了吸,純粹屏住氣,不敢作聲尖叫,就怕引來那擁有非人體,詭形怪狀的軀殼,被女孩稱之為「姐姐」,比自己大少許的她,那怪物的注意,我雙手都握緊成拳,握實握緊,死緊,實在太用力的促使指甲都正插入掌心中,無法抑制痛感想叫我大喊的感覺,傻傻的我只是想到把手心插得更深,以痛楚制痛楚,以毒攻毒概念的笨方法,但反而更使我的手心出手汗,流在傷口,自己指甲所弄出,插破皮而生的傷口上,汗水致到其發麻、痺刺、抽痛,致到我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冰冷的涙遊走落在震抖不停的臉部,除之上身是這樣子,下身則是有股淡淡的酸感攻來,由於來自恐於精神之上,以及因肉體痛楚於物理之上,兩種不同的刺激,令到我對那酸感不得不屈服,結果我一放鬆,打算任酸感去,一股溫流,比天氣更熱的液體就從自己兩腿之間慢慢沿著大腿流至小腿,滲濕那件蓋住下半身的棉質布料,整個畫面猶如穿洞的傘,淺藍的裙子如傘蓬,然而漏水的是中間作為支桿的兩腿,在抖個不停的肌膚上流下去
「嗚?」
面對著那個,正正在只有數步距離之外的她,和其妺妹同一種的棕紅色,該短髮現在更是在此刻遭到染得額外的深紅,從不動的身體中,仿佛噴泉的濺出紅櫻花,花朵印在那柔順的短髮之上,由於是液體,加上實在沾到太多了,身穿暗色蓬鬆帽外套的背影,她的頭簡直就是剛剛洗完澡,濕淋淋得滴水,只不過是腥味的紅水
這就是所謂的宿主,崎品宿主的變異狀態吧
「?姐姐!」
拉扯著高大約一個碼的她,被較小的女孩嘗試叫停的「姐姐」,現在只是一隻活生生的怪物,由她的口,喉嚨直接伸出一條拳頭左右粗度的深肉色粉紅的肉條,彎曲著的肉棒插在那已經失去生命跡象的身體,頸部一帶的位置,蛇一般的捕食,啃咬獵物的頸,最脆弱的部位,致命一擊不單使對方可以死個痛快,更不用費成篇大章,直接簡單粗暴的殺死
這是我第一次真正看見宿主,還要是以肉眼看到,哈,順便一提,那時的我只有個位歲數,啊??仔細一想,怪不得現在的我,凡是見到血,亦會不多不少的頭暈暈血
創傷後壓力癥候群嗎?
話說這個專業字詞也是從此事才懂得的
—— 咯咯 ——
轉眼之間,我發現屍體的頭不見了,不是在何處,正正就是在那伸出來了的蛇口,叼著血腥腥,動作已經僵硬的頭部,細小密集的小刺把男人痛苦,翻白眼的表情展露在自己的眼前,頓時,我害怕得腳軟,為使力對抗下垂的嘴巴而無法站穩,跪了在剛剛自己弄出來的水池之中
「??姐姐?夠了!」
「停下來吧!——啊!」
女孩大力一扯,然而對方純粹稍微聳聳肩,作妹妹的她便失去了重心,從男人的屍體上跌倒,坐在地上,沾一屁股的血
此時,我把重點放回在宿主的她身上,雖然是害怕、畏懼,但眼睛因為怕得僵硬,強迫性看著一切發生
—— 吱吱 ——
—— 滋 ——
使人作嘔,我究竟看到了什麼
在眼中出現一震撼人心,已經不只是震撼了,更是粉碎人心的恐怖畫面,話說我沒有因此完全失去理智真的是奇蹟,抑或是自己可能也是半個如「赤丸」一樣的心理變態吧?
別開玩笑了,怎可能
我所看到的,是那張不再在身體原處的臉龐,慢慢的出現皺紋,本來還以爲是什麼,結果下一秒就一目瞭然,整張臉皮和紙張差不多的感覺,直接掉了下來,掉在地上,隨後,那又紅又黃,皮下的臉部組織,脂肪、淋巴液、眼球、肌肉、牙齒、骨頭,全部都可以見到,更不用說要透視什麼的了,害我差點沒吐出來
「嗚!咳!咳!嗚啊——嗚嘔??!」
在我兩手撐地的嘔吐之時,我發現到前方有個圓球在滾了過來,仔細看,是佈滿血絲的眼球,看到這樣,胃部再次赤痛,吐到快要把整個胃也吐出去了
「??嗚——」
「姐姐!姐姐!求你了!」
「醒來?。。。 ?/b>
女孩大嚷著
「醒來?。〗憬悖。 ?/font>
使盡全力以赴,她抱住姐姐的腰,然後以自身的力量以及重量,傾後拉扯,不敵其力,成為了怪物的姐姐終於被從屍體上扯了下來,連同蛇口,一同倒在一旁血泊之上,著地的瞬間,貌似因為一剎那的痛楚刺激,蛇口鬆口了,那頭盧便落在這裡,屍體左側
我呆了
「依奈子!!」
極急促的腳步聲由後方傳來,母親的嗓音大喊著
我一聽到熟悉的聲音便立即丟開了所有的顧忌,立馬爬起來,帶著弄髒了的身軀含淚飛奔去聲源方向
「媽媽??!」
大喊道,我跑過去,抱住她
「依奈子!親愛的,你怎麼——算了!快走吧??!」
無視了我弄髒了自己,媽媽把我抱起,向人羣奔走的方向跑
—— 嘟嘟嘟 ——
前方,即商店街街頭,門口處正有一道大閘緩緩落下,那道閘門是政府設的保安閘,一方面可防止KDUL的亂彈誤擊平民,更可以把目標困在裡面,困獸猶鬥
「快點!」
於鐵閘的另一側,人羣正從那餘下只有一米大小的閘口協助其他人逃出,只見有人搬來垃圾桶頂在閘口位置,試圖給予更多空檔給我們這種還沒有過到去的人
「糟糕!不、不行了!」
還以爲發生什麼事,望向鐵閘,剛剛頂住落閘的垃圾桶開始變形,即將壓成一大塊廢鐡,見此,母親的腳步更是加速
—— 碰 ——
可能是因為感應到有阻礙物,所以馬達的力量加大了,瞬間將綠色垃圾桶壓到破碎,鐵塊四飛,更是差點把在試圖爬過去的人物理式腰斬了
商店街出入口的鐵閘關上,商鋪的鐵閘在同時也自動關上了,餘下我和母親以及數人在裡面
「該死的!」
男子大力敲打鐵閘,可是也不見有任何用途
「喂!裏頭的人聽到嗎?」
境外之聲,在呼叫
「先趕快躲起來吧!KDUL 宣布完成宿主捕獲後你們便安全的了!」
「快點去找個地方躲起來吧?。∷麄儾畈欢嗟搅?!」
「?只能賭賭看嗎?」
媽媽流露一絲不安的說道,皺起眉頭苦惱的樣子使我也擔憂,束著單包子頭的她眼神飄忽不定,我放不下心
「媽媽?」
和她對上視線,我問道
「沒?沒事的,我們先躲起來吧,沒事的」
「沒有事」、「沒事的」,雖話是這樣說,可是她所表現的完全和其同一個人口中所吐出的言語不吻合,那浮移不定,逃避我視線的一對眼睛,那對摟緊我的手,即使那時的我,還是正回想,此刻的我也知道,她,媽媽她在緊張、焦急
「沒事的?」
萬惡英雄覺醒的同時,作為天使的翅膀,來到了世上
「嗚??」
「千萬?不要??出聲?」
蹲在一個沒有垃圾的揭蓋式叫作稍大的垃圾箱中,我抱著媽媽,並被她抱在懷中,以及捂著了嘴巴,胸口噗通噗通的,我那對被淚水浸著的雙眼憑著由蓋子縫跑入來的餘光,望住在箱子的另一端,母親曲住的雙腿碰到的那兩人,不久之前碰見到該對姐妹,正忍住淚水的妹妹和她正抱著,雙目無神的,滿下巴滿身鮮血,弄到整箱內有屍臭味的姐姐,呆呆地看著那皮膚分開到螳螂一樣的夾子嘴巴,裡頭管子狀的蛇口在微微顫抖,即使環境再黑暗,蛇口內一排又一排鋒利的三角牙齒倒是清徹得很,是因為那沾到的血反射到滲入來的光吧
話說其實本來我和媽媽是先找到這兒的,躲了約數分鐘後,隨著響起轟猛的槍火炮彈聲之後,忽然箱子的蓋子被揭起了,媽媽本來還以爲是那個什麼K?什麼?KDUL?總之以為是獲救了,怎麼到頭來是這對姐妹,那個不敢和其他人對上視線的姐姐,即外面那羣軍人正尋找的目標物
起初我十分抗拒讓她們進來,我哭鬧著,要媽媽趕她倆出去,無論媽媽怎麼說服自己,說她「應該」不會傷害我們,不過我又怎可能那麼輕易相信的呢,畢竟自己親眼目睹這怪物殺死了一個人,起初見我這樣子,那怪物也不好意思,說要自己出去自首,但媽媽又不依,直到她,姐姐從她外套口袋掏出一小把銀色的美工刀,由那向外左右打開的嘴説了一句
「如果他們見到我和您們一起,他們也會傷害您的,那麼?這兒,如果他們來了的話就把我殺了,當他們感應不了宿主的生命跡象,你們便安全的了」
「殺死我」
除了在電視劇裡聽過以外,我從未想像過真的有人會這樣說
可能是因為我不敢吧,我就直接放棄了趕她們走,乖乖聽媽媽的話,暫且先給她們留下,但是我還是害怕著
「?謝謝」
「十分鐘內,我大概便會回復正常」
「大概」,這是我於此句中唯一注重的詞彙
但是都快五分鐘了,她仍是那個樣子,腥紅色的雙眼,螳螂嘴及管子蛇口,還有不停默念「對不起」的哭泣著
而現在,外面則是有許多腳步聲,最不希望發生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我也感到外面有人的氣息,還有,那氣息毫不友善
得知狀況不對勁,母親示意我們不要出聲
不過貌似沒有用就是了
「聽住、箱子裡的人,我們已經包圍了你們,你們已經沒路可逃了,快點出來!若果一分鐘後還不出來的話,我們將開始射擊!」
聲音明顯的怪異有雜音,是因為那聲音是從喇叭出來的,雖然沒有看過,但單憑著想像,我也知道外面有一整支軍隊在等待我們
「媽媽?怎麼辦?」
忍住淚水,我半泣的問,輕扯她的衣袖,只見她抿緊唇邊,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我,想說點什麼又說不了的樣子
「?」
「您們不要出來?我——」
「沒用的」
較陰沉的女孩聲打斷了她,望向那女孩,只見現在即使嘴巴打開的幅度較少,那蛇口還是在該處,可能是那時的我未懂事,若果以那時的想法,我會形容為「複雜的眼神」,然而,套用現在將近成年的我的想法,便是以「對自己存在感到悔疚的自責性質厭世眼神」去描述,因為自己的存在會為他人帶來麻煩什麼的而討厭自己,看到其他人為了自己受苦受傷,對這樣弱小對這麼無用的自己,深深的討厭
『拜託,誰也好,請結束我的痛苦』
本來,並不知道這眼神,這麼欲哭,卻倒頭來弄濕臉部的是自己的汗水,想哭,但哭泣似乎成為一件有心無力,能力範圍不包括的動作,直到我見住良世被我親手糟蹋、虐待,全因什麼?
我不得不選擇為保護自己,去放棄,去待她去放棄自己,成為一隻「小狗」,那任勞任怨,不再笑的她,細小幼小的孩子心,可不知道被自己一手折磨成怎麼樣了
『我不也是宿主嗎?』
剛剛抱著她睡時,我這樣問自己
『他不也是嗎?』
「唉?不如讓我出去吧」
「姐姐?」
女孩說道,並拍了拍妺妹的肩膀,不知為何,她的言行如一個大人一樣
「這樣子也不是辨法嘛?」
「??怎麼樣?」
「?可是這樣的話?他們會殺了妳」
媽媽看著她
「姐姐?人家不想您死?」
妺妹也是附和著,哭泣的哀求聲使人心碎
「只要妳不受傷,我的付出又算怎麼樣?」
安慰完她後,女孩回答
「反正我們也不認識?一個陌生人的生死對您如此重要嗎?——」
貌似意識到一些事,她立馬打住了
「?您是基督徒嗎?」
注視我的頭頂,亦即母親頸部,那個十字架銀項鏈
「嗯?」
「??」
「?我的姐姐曾經說過?宗教信仰很愚蠢?刻板的信規總是害了信徒自己?」
面對如此針對性的一句,媽媽只是笑著回應
「的確?」
稍停後,她的語氣、表情都變得嚴肅起來
「??」
「但這才是真正的教宗吧?」
「?」
「您們留在這裡——」
「沒有用的」
她仍然堅決反對
「那怕幫妳爭取多一點時間也好」
「?」
就在此時,那龐大的聲音再度響起
「最後十秒!」
媽媽輕輕摸了摸我的頭,接著我蹲在原處,眼滾滾的望著她慢慢地一邊站起身子,一邊細聲講道
「?留在這裡」
語畢,她頂開了垃圾蓋子,站起身
「不要開槍!」
「我、我出來!」
仰望母親的身影,我害怕著的同時也佩服她的英勇,她的正面在被強光照射,正瞇著眼的她身上更多了幾點紅光點
「雙手放頭後!出來之後跪下!——」
忽然聲音中斷了,我聽到外面一陣細聲回傳著,以及望住媽媽緊皺眉頭的樣子,心知不妙
「喂!裏頭不只一人對吧?!快給我滾出來!」
洪壯的女聲大叫
「??媽媽?」
我的聲音在抖動
「??」
「好?好的?等我一會?」
母親盡量提高聲量回應,然後轉身對向我
「?媽媽??!」
「沒、沒事的!」
她捉住我雙手,因被強行拉扯,加上強大的壓力之下,我急得要哭,不過始終倒是被強行拉出、抱起
「對不起?」
對我耳語,她在忍著淚水,嘗試與這壓力對抗,把自己抱起,帶到和放下在箱子外,她是稍微待了一陣子才放手的
「?」
「雙手放頭後,跪下來,我不再説了」
望向小巷的唯一出路,現在被一輛外身刻住「KDUL」的大型裝甲車擋住,看不了出路,街道沒有了太陽的光芒,只有由裝甲車之上的那大炮機械物設著的大探照燈強照過來,以及站在不遠處,舉著照明盾牌的幾人,各方的光都集中在同一方向,就是我們所在之處
「跪下來啊,丫頭」
跟隨指示,雙手放在頭後,緊扣著,我慢慢地跪在地上,雙膝蓋碰地,只為自己的腦袋不被轟爆
「?出來了」
「全部都出來了」
媽媽的聲音這樣說著,我滾滾眼珠,向左向右移動,只見那個妺妹和媽媽分別跪了在自己的左方和右方,同樣是雙手放頭後,及一臉焦急得麻木,無助不已,低下頭的三人
「??」
「?別想騙我」
女聲説著,伴隨一陣咄咄逼人的腳步聲,我見自己的視野中出現一對黑長靴
「嗚啊?。 ?/i>
頭皮撕裂得發痛,我的頭髮被強扯,被強行弄得抬頭,我大叫並大哭著,與此同時,媽媽亦有所舉動
「不要傷害她——啊!」
用槍的末端狠狠敲了母親額頭,使本來要衝過來的她倒地,隨之便有三個軍人,同樣是穿著銀色背心盔甲以及披著熒光黃和藍色的厚外套的人,一個用槍口壓住母親的頭,另外兩個則是制服住她以及用一個正方形的金屬物,把其扣在她的手上,綁住她
「啊啊!!」
因為再次被拉扯頭髪,我又大叫
「聽住!要是你不出來的話!我一分鐘殺一個!」
「不要傷害我的女兒——??!」
示意士兵再把母親壓制的女人對住箱子大喊,舉高手中那把大槍,她那發藍光的右眼流露住瘋狂且扭曲的精力,如不是人類,她所作的也不似是正常人的人道行為,更別提了,為什麼那眼睛會發光,以及正在紅、綠、黃中不斷交叉變換顔色的左眼
「出來?。 ?/b>
「嗚??!」
我的額頭被槍口對準,在我因痛楚而哭泣的同時,並祈求她快點停下來
「?」
「?放開她?不要傷害她?」
聲音是這樣說著
終於放開了手,我馬上向前傾,趴在地上,摸著我快要被扯成光頭的頭髮,隱隱哭著,也不敢太大聲,避免引回那女人的注意
「不要傷害任何人?我出來了」
「這次真的全部人出來了」
那已經算得上為熟耳的聲音如此的説著,額碰地的我從自己雙腿兩側的空位偷偷地看去後方,只見一個比起女人還是小數寸的身軀,一個小女孩正站在那處,仍然在此角度無法看見她的臉就是了
「?怎麼?」
「?」
只見黑靴子圍住黑色運動鞋走了一圈,又站回原位置,望住靴跟對向自己這方,過了會後左腳向外移,反覆踏地,不耐煩的「答答」作響
「??」
「??」
踏地聲先是放慢,然後停止了下來,我正想趁此時機爬起來,看個究竟,可是隨之而來的巨響嚇得我馬上把額頭撞在地上
「該死的!」
她大力踏了一下地說道,然後殺意衝衝的大步走,走向裝甲車的方向
「我早就說了!為什麼不在剛剛直接開槍?!」
對強光照射過來的方向大喊著,不知道在向誰說,只知她說著這一句的同時,手中的大槍槍口是對向我的
「不要和我說《疑犯利益及人權保護條約》!我的資料庫可比你那可笑的小腦袋記得還要多!KDUL的先斬後奏大權你可不善用?!是不是要再滅多一次團你才肯罷休?!」
在此時,我注意到她的右眼從藍色變成了黃色,瞳孔眼白處更有些半透明的點子在,如同電子熒幕一樣,在藍色的碎髮之後顯眼到不行
「?該死的?」
垂下舉著大槍的右手,她咬緊牙根,微皺眉頭和卑視的眼神叫人不寒而慄,向外走了數步又一次停下腳步
「該死的!」
「啊!爛程式!爛指揮!去你的??!呀!——」
瞬間,暴燥不已的氣息奔了出來,籃色的凌亂馬尾一擺,轉身對我們此方向,雙手舉起手中的槍,作勢要丟到地上,但正正在這一秒,一把明亮、充滿性的聲音制止了她
「戰術人形 Arc K6」
聲音不是從前方發出,而是後方,我出於好奇的轉頭望向後方,而在頭轉到八點方向的那刻,巨大的身影由上而下落下,落在我的正後方,感受著地面的震動,我心跳停止了一瞬
「你可要控制好自己,12.1 智能系統可不是這樣給你用的」
那身影站直,只見它在暗光處的臉上有大片白色,它走前,走在照明燈下,才能真正清楚看見那張非生物、冷冰冰的臉孔,從鼻梁開始上下分段,下方下巴、嘴巴是純白色的,唇邊亮白得反光,不像是正常人類皮膚,若說是塑膠材質的話倒是能叫人相信,半透明?白色?我分不清楚,不真實的頭髪在那接近膚色卻仍舊又是近似無瑕的額頭上蓋住,沒有遮到眼睛的關係,十字狀的曈孔很容易便察覺得到
「廳長、長!」
只見其他軍人都不約而同的說著,並向它比禮
然而在我的前方,她並沒有和大伙做出同一動作,反則是喝道了一聲
「我有叫你們敬禮嗎?」
「??抱歉?隊長」
「哈哈?看看是那個傢伙?不就日本本土KDUL最高軍官嗎?啊喲??Zeus beta?我呸?,卑彌呼,作為一個日本出產的人形卻用外國神話人物當名字?真有夠愛國的呢」
如是咳嗽一般的聲音,硬笑聲又乾又冷,輕俘的語氣,藍髪女子把槍枝放在背後,大搖大擺的一步一步的走前,到我左方
「?我説?怎麼樣呢?我的智能系統是不是比你的待客系統較好呢?嘿嘿??明明就一個只會抄襲的不專業後勤人形,還可以推我下位??真是??你??你厲害?」
她抬起頭,無奈的眼神加上針對性的態度,把憎恨表現出來
「嘖嘖?我說??你大駕光臨是為了幹嘛的呢?卑彌呼?」
走前,半彎著身子,不認真至極
「不要『卑彌呼』我」
對方只是這樣回應而已
「嘿嘿??你能拿我怎麼樣?把我除藉?把我回收?笑死,你憑什麼當我上司?」
「這是他們的決定,不由自主——」
「夠了?本來我以為KDUL的架構是以一個人的做事能力去給予對等職位的?結果?直至你這無名小卒不知道在那兒忽然冒了出來,把我的東西給奪走了!」
「?K6,重申一次,我並沒有——」
「是喔,你沒有干擾到構架行政獨立,純粹不過是稍 · 微 · 的用自己曾經作為特殊服務業人形的優勢,去用你那舊的身軀去討好上層對吧?」
「卑彌呼,真是骯髒的手段呢——」
「——Arc型程序碼10-22」
不耐煩的情緒從那輕快的語速可見,盡管臉部表情僵硬,眼神沒有變化,說話更不見有任何特別的重輕音,也許不似正數落它自己的藍髪女子表現得這麼情緒具體化,卻也可透過冰冷的氣息感到裏頭的怒氣
—— 請輸入密碼 ——
「哈哈?鬥不過人就關我機?」
說著的同時,藍髪女人的眼睛變成黃色
「真有你的」
張開雙臂,她的笑容毫不討人喜歡,是一個嘲諷意味的詭笑,配上訴說「我不在乎」的肢體語言,完全是故意引對方發怒,多半是注意到這點,它不作聲,像是思考
「??」
沉默不言的它,眨眼代表思考完畢,隨後它只是平淡回應了一句
「私事待下才處理,我是來搞公事的」
「??切」
貌似是事情發展無法如自己所願,藍髮女子不爽地瞪了對方一眼
「?這裡怎麼了?」
整個過程都快十分鐘了,現在他們一理會起我們起來,心跳就不知為何無故加速
「報告廳長!這——」
「我有讓你報告嗎?!現在是我做隊長還是這個傢伙是???!不會分級嗎?」
反手指著站在那裡的它,批評男人對它敬禮一事,感覺她對那邊的男人基本上是指桑罵槐,是直接的侮辱,只見她轉頭,又對回面無表情的它
「嘛,如你所見到的一樣嘛~幾個疑似宿主者,話說剛剛搜索雷達以及熱感監控系統顯示就大概這方向,所以至少一人是宿主?吶,我說,若果有能看閉路監視器畫面的話,做事不就更有效率的???」
提高音調,半笑的語氣把針端磨得更加鋒利,插入對方心裡
「這個我可是辦得到的」
「不過你做不了嗎?——對了,只有區別性長官級別以上的才可以有此方面的存取權限呢」
「你——」
緊握成拳頭的手揮動,並在它白色的鼻尖前停下,手披著黑色皮革,稍微搓了搓手的指縫之間互擦,而在過程中好像也是沒有碰到鼻尖的樣子,在我的角度來看便是
食指指尖舉起,轉成指著的手勢
「你?有種,果然??是用我智能系統的呢」
「本來我不打算這麼無禮,但是用著如此低等模擬心智情商的智能系統,我不得不為遷就系統而降低處理器速度」
「??嘿?真好笑——
——去你的」
右手落下左手飛去,快得那「逢逢」聲於耳邊響過時,我也被其氣勢震撼列,女人她的一拳橫掃上去,其速度連肉眼也不能捕捉,流星速度飛向對方白色的右臉,而在要碰上去剎那,她的手再次和剛剛一樣,在碰到之前停下
「怎麼——?。?!怎麼?!」
她再次揮拳,一次又一次,依然拳頭也是無法觸碰到對方
「因為他們知道你不會乖乖聽話,所以他們在你的原始據碼中加入了自制碼,在一般情況下你是不能攻擊其他我方成員,除非我?這樣」
它隨之一拳打向女人的肚子,將她擊退,但這麼好戰好勝的她又如何會屈服?果然,她又一次出拳,「碰」一聲,她終於碰到對方了,只不過是手,包住拳頭的手在對方停止移動的那刻抓住女人的手腕,並快速向後一拉,同時另一手以刀削手拍落她的頸部,因慣力前傾的,遭打到頸部,只見她倒在地上
「只要我的信號是KDUL的話,你是攻擊不了我的」
「啊??痛死了」
趴在地上,她撫著頸部陷進去的地方,連說話的聲音也怪怪的,感覺確是傷得很重
「好了,是時候處理正事了」
它,以冷淡的語氣說著,把一物從外套袋中取出,是一把氣槍,注射氣槍
「?是你,對吧?」
十字形的瞳孔直視我,我後方的她,稱為「姐姐」的她
「閉路監視器畫面中的,是你對吧?」
「??既然被發現了,我也不裝了,是,是我」
語氣無情,毫不在意,或該是用完全放棄了呢?
「?依照《KDUL崎品宿主捕獲及處理法例》,現在我將會把你捕捉」
「可以不要嗎?」
她這樣說
「抱歉,我並不能這樣——」
「我是指你可以把我直接殺死嗎?」
「姐姐?!」
不要說她妹妹,連我也被她那一句嚇到
「怎麼?」
流露一絲困惑,它似乎不解
「反正我被捉了回去,是先被視為實驗品對待,最後也是死路一條的了,所以拜託了,給我一個乾脆直接的死亡吧」
「??」
「對不起,我的程式不允許我傷害小孩」
「這些東西,我來做不就行嘛?」
那有點像呻吟般的聲音說,藍髮女人站起來,並將掛在背後的大槍,慢慢取下,放在懷中
「讓開,我的程式設計師就是為這情形而把我製造出來的??」
「這麼想死?好吧,如願以償」
舉槍,她預備開火
「姐姐!姐姐!」
「捉住她們」
號令之後,一眾同樣是身穿灰外套的軍人走前,把我們全部人壓著,並與對待母親一樣,用一正方體扣起我們放在身後的雙手,正方體內的手被緊壓,不能移動,見盡管怎麼掙扎也是沒有用處,便緊張著
「知道嗎?」
「在日本,包庇宿主也是死刑的哦」
抬頭,只見槍口從女孩的方向移至我的母親
「等等!我——」
「Arc K6 !你——」
白色的它正要推開女人,藍髮的她立即閃開,把站在旁邊的軍人推向牆邊,那士兵撞在牆上的水管,因為忽然的衝擊,老舊失修的水管有一邊掉下來,剛好的撞跌它
「不能直接或間接傷害,但是二步間接傷害?看來是沒問題的呢」
跟接著,她又說了一句
「AR型 綠燈程式 ,密碼:Arck722」
只見一眾士兵也不約而同的跪了下來,持槍的手也放開
「隊長?你——」
「Arc K6?你?」
「他們派我出來,也預料到有如此結果了吧?」
「Arc K6 !停下來!要不我就——」
「開炮?區區一個人類,還以爲自己有這個能力嗎?傻瓜,你開炮要我允許的!」
「??好了,回到正題?」
槍口對準母親驚恐的表情
「等等?這——」
連反應的時間也沒有,我的耳邊便響起槍聲
「媽媽!」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