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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的觸感使我醒來。
回過神來的第一時雙眼甫張:乍醒的朦朧中,冰冷的灰黑色彩綿延成一面。我這才發覺自己側躺在地面之上。
昏暗的微光自窗邊灑落,本能的試圖讓自己眼睛放亮些,這才勉強可以看見自己以外的事物──這裡似乎是個什麼都沒有且許久無人踏足的房間,地上積累了陳年的厚重灰塵。
奇怪,這是哪──?!
「咳──咳、咳──」意識還沒完全清醒,脖頸間劇烈的痛楚逼得我痛醒。怎麼回事?雙手抓住自己的脖子卻完全無法抑制那股疼痛,那讓我幾乎窒息的痛苦。
好一段時間之後,那異樣的痛楚才漸漸舒緩。這時才有了能讓自己起身的力量,我雙手碰觸地面,使勁一撐才讓自己坐起。重新打量這陌生的地方,在我記憶裡完全沒有對這裡的任何印象。
嘗試回想,記憶卻像斷片一樣無法銜接,我記得自己的過去、身份、家人和朋友,但卻是想不通為何自己會獨自出現在這兒。
我站了起身走到門前,以手輕輕轉動門把。值得慶幸的是這門並沒有鎖,這代表著我還有機會離開這個古怪的地方,想到這兒,我輕輕的吐出一口氣。
──樂觀點吧。
轉開了門,昏暗的迴廊一角展現在我面前,從佈置看得出來這兒原本應該是挺高級的洋房,但如今卻添了幾分陰森的氣息,我意外的不感到恐懼。就這麼踏出了步伐──那腳步似乎放輕了些。
在廊道走著,我暗吞了一口口水,一個人在幽閉的空間中便會開始胡思亂想。會不會出不去、自己是不是綁架過來的、家人朋友知道自己的狀況嗎……雜亂的想法在腦海裡一波接一波的閃過。
當然,沒有一件事有著答案。
按耐著混亂的思緒,視野的前方出現一扇奇特的金屬門,我似乎沒做多想的走到門前,身體自然而然的再次轉開門──裡頭終於不像那最一開始的房間,空無一物。
這是一間臥室,臥室的窗並沒關上,窗外昏白的光灑落在整個房間裡頭,就好似置入電影一般,神秘無比;卻不知道會有什麼從擺設後方忽然冒出,讓人心生一絲恐懼。
我不自覺地盯著房間一角的衣櫃。
一股未明的衝動催促著意識,試圖叫我打開那衣櫃。彷彿有什麼在裡面等著我發覺,我不清楚這是個什麼樣的心態,無理的想法,怪異的念頭持續不斷的閃爍,且愈發膨脹。
不能打開。
我僅存的理性告訴我自己。
身體不由自主的離衣櫃越來越靠近,就像身體不再是自己的身體,這種感覺,這種本能的行動──正準備將我所抗拒的事物展示出來。
我的手,最終握住了衣櫃的門把。殘存的理性抵抗不了詭異的魔力,它牽引著本能的做出了最後一個動作──將衣櫃的門打開。
──眼前所見讓我停止了思考。
那是我被吊死的屍體。
……原來,我死了啊。表情從不敢相信轉為當機似的笑容,然後……
我想起來了,那可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