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生壤宗:「對於這個穩定繁榮,實現了大多數人最大幸福的當今社會,你認為到底是什麼在支撐著它?」宜野座:「我認為是厚生省的希貝兒先知系統的功勞」禾生壤宗:「正是如此。人生的設計,慾望的實現,如今就算有再多的選擇,人們也會優先考慮希貝兒先知系統的判定而不是自己苦思冥想。我們才能實現人類歷史上迄今為止絕無僅有的繁榮、安全的社會?!?/font>宜野座:「所以不允許系統出錯?!?/font>禾生壤宗:「不允許希貝兒先知系統出錯的確是理想,但是你想想看,如果系統完美無缺,那就不需要人去運用他,給機器人裝上支配者[3]巡查城市就可以了......無論多完美的系統都必須為無法預測的事態準備安全策略......與其說系統完美的發揮作用,不如說是一直被完全的信任更重要?!?/font>
常守朱:「殺了人反而心裡數值好轉……」征陸執行官:「金元以外的人都通過欺負她來消除精神壓力,這並不是甚麼奇怪的事情。在沒有音波形象化掃描的時代,這樣的也算是見怪不怪的事情了?!?/font>宜野座監視官:「別開玩笑了!這又是你引以為豪的刑警的直覺,不過是社會敗類的證據……我們無法根據從間接證據得來的主觀臆測來行動,我們的任務是以希貝兒先知系統判定的犯罪係數為基準維護社會的穩定。」
禾生壤宗:「事實上的現行犯就算人證物證俱全,支配者對藤間幸三郎毫無反應,他的犯罪係數沒有超過規定,我們把這種少見的例子稱為免罪體質」宜野座:「藤間幸三郎後來怎樣了」禾生壤宗:「公開發表說去向不明不過我現在不打算做其他解釋,事實上不會再出現因為他的犯罪而被犧牲的人,他只是消失了而已。既沒有暴露希貝兒先知系統的盲點,也沒有動搖他的可信度,就這樣消失了......系統的可信度無論怎樣都是通過終端嚴格的發揮作用來判斷的,如果你們懷疑支配者 不久就可能會引發所有市民都懷疑這個社會的秩序?!?/font>
常守朱:「滕是在這裡死的嗎,[10]是被你們殺死的嗎?」系統:「我們綜合比較了滕秀星一生對社會所作的貢獻與希貝兒先知系統遭到洩密的危險性判斷後者更為嚴重。希貝兒先知系統出現了無法解析心理述職的免罪體質者,從概率上來說無法避免。無論構築多麼慎密和堅固的系統都無法避免出現一定數量的逃逸者?!?/font>常守朱:「人的生死居然由你們這種東西來決定」
系統:「如果只是改善和複雜化系統,則永遠無法達到完美。那麼只有通過改善使用方法,而不是改善性能來解決矛盾。容許無法管理的逃逸者的存在,謀求與之共存,來獲得系統事實上的完美性?!?/font>常守朱:「那是什麼意思?」系統:「只要把系統運營委託給逃逸者就好了,這是最合理的結論,我們在以前還擁有個人的人格與肉體時,都是不受系統管理的免罪體質者。」常守朱:「這麼說,希貝兒先知系統就是把惡人的大腦集中起來的怪物,由這個怪物來統治世界嗎?」系統:「首先必須排除善與惡這種相對價值觀才能建立絕對的系統,我們需要的是完美無瑕的系統本身,它由誰運營、怎麼運營都不是問題。只要是真正成熟的系統就無需過問運營者的意志,我們希貝兒的意志本身就是標準,是超越倫理的,普遍的價值標準?!?/font>常守朱:「開玩笑,你以為你是誰?」系統:「在這裡的各位,曾經人格存在很多問題,這是事實。但是,通過全體精神的統一和調和,就能得到一個普遍的價值標準,作為構成因子的個體的指向性越偏離常規,就越能為我們的認識帶來新的啟發和價值觀,使我們的思維發展得更靈活更全面。從這點來說,槙島聖護[12]的特異性是非常珍貴的案例。我們期待他成為格外有用的成員,實現解決了所有矛盾和不公平的合理的社會,這正是全人類的理性所追求的終極幸福。在感情上有贈恨,即使如此你還時無法否定希貝兒系統存在的必要性。你的大前提是沒有希貝兒現在的社會秩序將被打破,我們對你這種必要性高於正當性的價值標準做出很高的評價。」常守朱:「明明為了保守秘密而殺了滕!」系統:「常守朱具備了與希貝兒系統共通的目的意識,因此我們認為你暴露我們的祕密讓系統陷入危險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你期待一個沒有希貝兒系統的世界嗎?沒錯,你想點頭卻猶豫不決,你想像的理想還不夠明確,不足以否定現有的社會秩序,你認為現在的和平穩定和百姓安居樂業比任何東西還重要。因此這一切的基礎及希貝兒系統,即使你再贈恨,再否定也無法拒絕?!?/fo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