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夫也是位王爺著想,王爺年紀不小了,總是能開枝散葉才好。」沒想到上官璃會如此尖銳,但官場上打滾多年的徐仁,接招也游刃有餘。
說得真好聽,果然是一心為御王著想不是嗎?把自己私慾包裝成關懷,真讓上官璃感到噁心。
「喔?王爺有沒有孩子跟你有甚麼關係?我記得王爺的爹是先皇不是左相吧,您是不是管太寬了點,還是左相想當王爺的爹?」她不留餘地又道。就是說徐仁僭越!把自己當太上皇了!
「這,老夫不敢。」徐仁怎麼會聽不出上官璃之意,即刻便退一步恭聲說道。
良久,上官璃又說:「你要嫁女兒,可以。」
「多謝王妃。」
不待徐仁反應,她絕美的小臉換上猙獰詭譎的笑靨,魔氣叢生讓人周身凜冽,強勁嗜殺之氣狂捲而上,「不過、來一個殺一個,來一對殺一雙!看您有幾個女兒可以消耗,本王妃殺人不見血的把戲可多了!」
上官璃眼裡腥紅的煞意,讓徐仁為之一愣,「王妃!妳!」
不過只是個女武將,何來此般凌厲嗜血,徐仁忘了、上官璃不僅是一般武將,而是用兵如神能不擇手段噬血屠城不眨眼的名將『鴻雲將軍』!
「我?我怎麼樣?要送女人進王府,除非你從我屍體上踩過去,不然不可能!你儘管去求皇上賜婚,只需記得她絕對活不過新婚夜就行。」上官璃依舊笑得平淡,彷彿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小事。
「王妃息怒,身為主母需心能容海,老夫是怕王妃落得善妒之名啊。」徐仁壓下心頭的火氣,又再退一步,期以退為進。一面偷瞄墨御軒的反應,只見他一派暇意凝著上官璃,絲毫沒有阻攔的意思,徐仁心理便了然了。
墨御軒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揚,如兩潭深淵的眸閃爍著興味光芒,當年他也聽過這一句。那時候在蘭州遇刺,當時他中毒了無法動彈,隨行侍衛不過五個,而刺客卻是他們人數的好幾倍,當時上官璃就擋在他身前說:「想要御王的命,那就從先我的屍體踩過去!」
那樣矮小的青年,卻比誰都還堅毅霸氣!從那時候起,他便總是不經意會多看這小子兩眼、三眼,直到總是會追尋他的身影。
可當時「他」是個「男」的,都不知道這讓墨御軒懊惱多久。
「你都敢在本王妃面前推銷女兒了,就別再假意為本妃著想,我沒爹沒娘沒後臺、身後無人無所牽掛,自然無所畏懼,就不勞左相費心了。」上官璃直言揭開最後一塊面紗,懶得再拐彎末角。
一來一往間,顯然勝負已分。
「這...... 」徐仁沉吟半晌,看來這是暫時是無望,也許得除掉上官璃方可行......便起身告辭,「看來老夫今日是來錯了,王爺,老夫先告辭了。」
望著徐仁離去的身影,墨御軒難掩笑意,燦如春陽化開的平日酷冷淡然,令人如沐春風,「行啊,鴻雲將軍。」
「那當然。」上官璃仰望著他、笑得眉眼彎彎,甜蜜可人,抬起如玉的柔荑露出細白的肘,儼然就是討賞的姿態。
一塊純金雕蟒文的牌子,落在上官璃手上,上面刻著大大的「御」字!
「御王府的令牌,見令如見人,可調動王府所有資源。」墨御軒低聲在上官璃軟嫩的耳際說道,一雙暗沉的眸裡,蓄積的寵溺都快滴出來了,圈著上官璃的大手始終未曾放開。
身側的墨華、墨白見情此景此,驚訝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令牌僅此一塊,就這麼輕易給出去了?他們從沒見過主子這種神情,也從未見過主子對任何一個女子如此親暱,只記得第二任王妃想用藥逼主子就犯時,主子一刀便將第二任王妃給抹脖子了。
兩人互換一個眼神,暗忖:興許上官璃會是御王府最後一位王妃。
「這麼好。」上官璃把玩著令牌說道,有這個令牌作事情真的會方便許多,她也暗自驚訝墨御軒的大方,「是說,這事情殿下自己也能處理,何苦讓我來演這齣戲?」
「有名將在,何須本王動手。」墨御軒說的冠冕堂皇,可實際他是何用意,只有他自己知道......
低頭看著上官璃擺弄著令牌,對於坐在他懷裡這件事情似乎無所覺,一點也沒不自在的樣子,又感到有些氣腦!她好似對男女大防一點都沒感覺,若換作是別的男人她也是這麼順從嗎?每個男人都可以這麼輕易地摟著她嗎?
不由問道:「妳、對男人都防心這麼低嗎?」
聞聲上官璃對上墨御軒不悅的眼,彷彿驚覺甚麼似地跳出墨御軒的懷抱,懷裡一空連帶的心好似也敲掉一塊,墨御軒擰起眉心有些後悔。
「抱歉,不是故意佔你便宜,令牌謝啦、回平陽前再還給殿下。」說完上官璃幾步便離開正廳。
凝望著上官璃嬌俏的背影,墨御軒嘴角不自覺揚起,她居然覺得是她佔便宜?看來這腦袋得重塑一下才行,還想著要還令牌......
「沒這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