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更新小短篇又出現啦
這篇是〈新的開始〉的前面
《余仁傑快樂》!!
我因為懶,等一下會把原本在POPO的文章都搬來,所以會有很多假更新w
啊,我寫到一半覺得各位看官可能會誤會,這時他們還不是情侶喔
雖然真的很像,但不是,兩人沒有多想的原因是國中環島朋友約一約也就他們兩人去
未成年請勿飲酒 酒後請勿駕駛
以下文章:
我隱約覺得這種事情不太好。
但沒打算阻止自己的私心。
具體來說是甚麼是呢?
就是在繁忙的軍校生活讓春櫻空出時間陪我。
雖然國防醫學院比起陸軍官校寬鬆很多,說到底還是軍隊體系,假期少得可憐。
春櫻通常一放假就回家,待一個晚上再回學院。我則是因為距離遙遠,只有長假才會回家。
是的,國防醫學院離陸軍官校非常遠,一個在臺北一個在高雄,見面不方便到讓我想揍一年前為了瞭解春櫻而報考軍校體系的高三的我。
順帶一提,我當初念高商的工業管理科,於是報考的是管理科學系。
春櫻則是按照她國中的人生規劃,去念了醫學系。
她的生命藍圖裡,什麼時候會有我呢?
言歸正傳,期末考後的周末,我約她來高雄找我,一起去屏東海生館。我知道她覺得國高中畢旅的安排太緊湊,她看得不夠盡興,所以我預約夜宿海生館。
好吧事後我確實覺得考試前做這些規劃太不專心了,萬一考試沒過計畫就全部泡湯。
萬幸過了,春櫻也答應會下來找我。
收到她回復的貼圖我高興得歡呼出聲,同寢的兄弟正在和家人或朋友視訊,他們眼刀向我射來,我只好賠笑。
「我在新光X越了,你在哪?」春櫻傳來訊息,我頂著豔陽打電話過去,沒多久便被接通了。
『喂?』爽朗的聲音讓高溫舒適得不少。
我吞了吞口水,試圖不要讓自己的聲音太興奮:「春櫻嗎?我快到了,你要不要先去三樓隨便逛逛?」
『先去三樓?』
「嗯,三樓有無印X品和類似的店,妳可應該會比較感興趣。我打算送妳一件夏天的衣服當作去年的生日禮物。」等等我說了什麼?
還來不及思考,手機就傳來她詫異的一聲輕笑:『好啊,謝謝你。』然後通話結束。
等等等等等一下啊啊啊啊啊!
我事先有說這次小旅行會給她挑一件五百以內的東西當禮物,但沒有說是什麼時候,剛剛那樣不就是要她非挑衣服不可嗎?
依她的個性會更想要買書吧?希望她買衣服是我的私心呀!我不小心把想法說出去啦!幾秒前叫自己不要太興奮完全沒用啊!
或許是進到冷氣房的關係,我的內心小劇場平靜了下來。
算了,說都說出來了,就這樣。
我繞了半圈,看到她在無印X品裡面,似乎在比價收納櫃的樣子。
「春櫻。」我叫她,她轉過頭,確認來人是我後開心笑了。
「好久不見,都曬黑了。」她問我:「我還能叫你哥嗎?」
「隨你。」我指著她旁邊的籃子問她:「挑好了?」
「嗯。墨綠色是上衣,你結帳,這個短褲我自己出錢。給你。」春櫻遞一千塊給我,我收下後表示自己也要順便買衣服,要她隨便逛一下。
最後我多拿了件淺橘色短袖汗衫。
不是刻意跟春櫻挑同款,只是剛好需要而已。
結帳後我們直接換,看起來休閒多了。
其實我對海生館提不起太大的興趣,最主要是為了增加她來找我的動機。
嗯,增加動機,就是說即使不這樣做我還是有她會來的信心。
是因為她國中對我告白嗎?應該不是。那是為什麼呢?
高二時我有跑去看她學校的運動會,彼時我有告白的打算,但還沒說出口,就先知道她單身的打算,便沒講出來。
啊……原來,我之所以有信心,是因為她打算單身,於是我覺得她不會拒絕我這個摯友的邀請。
「這大概是我接下來幾年少有的長假吧!」春櫻在看完臺灣水域館後,到咖啡店休息時天外飛來一筆說道。
「怎麼說?」
「我之後會待在實驗室,如果有研究的話不太可能放假超過三天。」
這樣啊……
「那下次我放長假上去找妳?」
春櫻沒看我,也沒有回應。安靜地喝咖啡,彷彿沒聽見我說的話。
我們和其他夜宿者體驗餵魚時,春櫻突然問我,我沒聽清楚。
「我問你,有沒有交女朋友?」
「啊?喔……沒有啊,那妳呢?是不是還打算單身?」
我問她,心裡是略為害怕緊張的,一邊想著「應該不會吧」一邊顫抖。
春櫻看著魚群回答:「是。」
她冷不防又問:「打算從軍幾年?」
這次我聽清楚了,沉吟片刻說:「至少還完吧,大學畢業後待個六年,如果可以就繼續待著,不行就退。」
「我念公費生,畢業後要服務六年,PGY不算在服務內,所以畢業後至少還有八年。」
她餵完魚,我把我的蝦子遞給她,她笑著收下問:「給那個小妹妹好不好?」
晚上,她背靠著我,我們在魚群旁睡覺。已經熄燈了,零零落落的交談聲和偶而一閃而過的魚群仍然交織著場景。
「你退伍後打算做什麼?」她問。
「考駕照吧?最終目標是聯結車、大客車和大型重機。」
春櫻笑著轉過身,我於是往旁邊挪動身子轉過來看她,她很高興的樣子。
「你對駕駛還真是情有獨鍾呢。」
望著她的笑顏,我不禁也跟著笑了:「對啊。」
「仁傑哥,為什麼你會騎車開車開卡車?家裡的關係嗎?我記得你妹也會。」
「她是會啊,可是沒我熟。妳猜我為什麼要練。」
「嗯——多學幾樣東西,以防萬一?」
「為了隨時都能到妳身邊。」我說完後不禁忐忑。
「那我猜——你可能還要學會開飛機開船、開戰車開戰鬥機。」
春櫻沒聽懂,或者說不在意那過於親暱的話語,認真答覆。
我因而裝作不在乎,瞎扯著不著邊際的事:「那我可能要找姚宏了。開船的話要問妳親戚?」
我們說笑著,直到她眼皮打架,轉過身沉沉睡去後,我才敢更靠近些,忍住踰矩抱住她的願望,頭靠在她後頸,縮著身子入眠。
隔天在潮間帶觀察生態時,她問我上次一起來屏東是什麼時候。
「國中升高中的暑假吧?我們六個約到最後只剩我們兩個。」
她說:「姚宏去念中正預校,許皓元去日本玩,鍾彥和陳雪不知道什麼時候約好兩家人要一起去峇里島。」
「妳記得還真清楚。」
春櫻佯裝生氣地鼓起腮幫子表示:「因為真的很氣。」語畢,放聲大笑。
夜宿海生館的最後一個活動是海洋生態課程,春櫻認真聽,我認真睡;兩人各司其職,很好。
活動結束,她接著看昨天沒看完的,我則是到處亂晃。
離開前我幫她在門口拍了張照,白色寬長衫和黑色緊身褲襯托出她爽朗的個性,她笑得開懷,有別於她這兩天看告示牌的專心神態,我不禁出神。
這兩天雖然有些不協調感,但此時的春櫻正是我熟悉的無憂無慮隨興自在的模樣,猶如這幾年時間從未打磨她的心智一般。
她呼喚著我的名字,八成是不耐煩了,用異常甜膩的聲線說:「傑,你再不理我我就把噴水池的水澆到你頭上喔?」
「抱、抱歉,我發呆了。」
春櫻笑著攬住我的肩膀說:「我們拍張照,一、二、三!」
我們把海生館買的伴手禮還有行李放到民宿,下樓逛墾丁大街,東看看西看看什麼雜物都沒買;東吃一點西吃一點,不知不覺就飽了。
最後我們買了兩杯調酒和蒜味鹹酥雞回民宿房間看電影。
嗯,我們睡一間,兩個床,很安全,大概。
我事先約她,她答應後我問如果別的男性朋友這樣安排的話她會同意嗎?
這是個蠢問題。
如果她說會,那我會很擔心她的安危,然後去問鍾彥她有哪些朋友。
假設她說不會,那可能就會說我不算男性朋友,或者沒把我當男性。
這真的是一個自找麻煩的蠢問題。
最後答案是她沒有其他這麼要好的男性朋友,所以問題不成立。
感謝春櫻的邏輯!
隔天睡到自然醒時,春櫻已經收拾好行李,傳訊息說她在街上散步,等我醒來再回來。
我回她可以回來,她問我回去車程想喝什麼飲料,我說氣泡水她又問想吃零嘴嗎?
待她悠悠走回民宿時,我已經收好我的行李和兩人的雜物,我們退宿然後去拿租車。
路上時而聊著這年學習的知識,時而比較學長姊的個性,時而安靜聽歌,更多時候是她打開窗戶看外頭風景,我聽著風聲專心開車。
就在我問她臺北有什麼好逛時,她沒回應,我才發現她睡著了。
我細數著我們的關係:國中同學、朋友、拒絕她告白的人、乾兄妹、摯友……
她國中就做好了大致上的人生規劃,而我什麼時候會在她的生命藍圖呢?
我很少想像未來,但我現在因為難以接受她從生活裡消失的樣子,而一點一滴計畫著。
那時的我還不知道,要比固執,我永遠贏不了春櫻。
她猶豫不決時確實都會問我,下定決心後卻從未在我的懇求中退讓。
這次旅行是我們接下來十多年少有的、留給彼此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