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MW 不可思議世界》為創作社團『文創作戰科』之共同創作系列,採用共同世界觀,以成員各自的觀點與立場進行闡述,故人物、設定若有雷同,皆屬正常現象。
廳堂之內一片通明,空氣中飄散著怡人的溫度。不一會兒,受到召集的狩魔士隊員或坐或站,顯然也知曉任務即將進入下一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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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亞?」薇塔茲發出一聲叫喚。
黑夜讓大地暗了下來,驅趕了所有生靈好以歸巢。沉睡似的風吹入了烏德比納,吹入了廳堂之內。
索菲亞在前一秒鐘仍聽著不遠處奚落的閒聊聲,以及火爐中柴薪燃燒時發出的細微聲響。這一刻,薇塔茲的聲音讓她的意識從遙遠之端立刻回到原位。
「長……長官,怎麼了嗎?」索菲亞對職稱開始有了顧忌,她不確定這是否會對面前這位女騎士造成某種心理上的負擔。
但薇塔茲顯然是好多了,她抓著一支雞腿,豪邁地咬著。對於副官的反應,薇塔茲似乎瞭解對方因何而遲疑。
「我啊……」她將骨頭上的肉吸得一乾二淨,接著擺到一旁。「看上去真的有那麼糟嗎?」
「咦?啊,如果妳是說更早之前的話……」索菲亞一時之間還無法意會。「是,看起來的確挺沒精神的。」
但吃東西的模樣倒是沒什麼差別,她看著薇塔茲灌了一大口餐酒,然後用力地抹了嘴角。嗯,看起來跟以往差不多。
「這樣啊。」薇塔茲若有所思的放下了酒杯,神態早已與過去有所不同。
她像是少了某種沸騰的熱度,一種炙熱的靈魂之光。曾經耀眼得讓人難以忘懷,但那宛如翠綠寶石閃耀的光線已經消退。索菲亞有些不捨地看著她的長官,卻也感到一股無力。
「索菲亞。」薇塔茲像是又想到什麼。「妳是為什麼被調來玫瑰黑燼的呀?」
「我?她們認為我不適合再待在那裡了。」年輕的女騎士聞言,首次露出難得的窘態。「我揍了同伴一拳。」
「啥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戰場之花的人早就都調往他鄉了吧?」薇塔茲不解地說道。「妳打了哪個不得了的傢伙?」
「
鳶尾之盾的人,在聯合作戰的時候。」索菲亞苦笑道。「我們向她們央了一些部隊,沒想到就讓她們神氣起來了。」
「沒想到妳以前是這樣的人啊……」薇塔茲心有所感地說著。
索菲亞搔了搔後腦勺,接著回應:「人是會變的,長官。」
「是啊,至少我現在不用怕被自己的副官揍暈。」
「相信我,總有一天會的。」
總有一天。 薇塔茲揚起頭,有些惆悵地望著廳堂的屋頂。總有一天。等到那天,自己又會是什麼樣子呢?易怒、愁慮,多種情緒開始讓自己變得充滿不確定性,如果持續下去……
再這樣下去,自己將會變成怎麼樣? 索菲亞望著薇塔茲那張略微蒼白的臉龐,裡頭那象徵騎士精神的某種東西仍然存在,但猶存之際卻又隱約透露出搖搖欲墜的氣息。
她變了,無論信不信,事實或許就是如此。
那為什麼還要與琉特爭辯呢?
或許……或許只是基於自己對薇塔茲的理解,理應比那位詩人來得更加緊密。
但對方為什麼會說出這種話?做太久的傭兵了? 她立場或許沒什麼資格講這句話,但並不代表這句話毫無根據。是琉特親眼見證長官的崩潰,她看見了全程。
為什麼是她,而不是我。 怨憤的表情瞬間侵蝕了索菲亞清秀的臉龐,恨意在頃刻間使她散發出寒冷的氣息。
「嘿,妳……還好嗎?」此時,薇塔茲揮了揮手。「妳不是請了假嗎?開心一點啊。」
索菲亞這時才斂起了怨容,她恨自己沒有陪伴在長官身邊,恨芭芭拉沒有帶上自己的同袍,更恨琉特獨佔了薇塔茲最脆弱的時候。
「長官,我……」但索菲亞遲疑了,難道自己無力干涉這一切嗎?她思索過後,正色說道。「有什麼是我能幫上妳的嗎?」
或許這樣的詢問有些沉重,但總得有人這樣開口,而且自己已經不想再錯過任何一次機會了。
薇塔茲沒有立即地回應,只是歪了脖子,接著伸出手,拍在索菲亞的頭上。
「長官,這是……?」女騎士感到了些許的訝異。
「沒什麼,只是覺得妳真傻啊。」薇塔茲的語氣顯得風平浪靜。
索菲亞感到一陣溫暖在頭頂蔓延,像是和煦的陽光輕輕灑向身體一般的柔軟。
長官還是長官,不是嗎?她在心裡這樣想著。
「我呀,也許該調往後勤了吧?」薇塔茲像隨手拾起般地提到。「或著當教官?年資應該夠了。妳覺得呢?」
她坦然地說著,或許這個問題已經在心中琢磨甚久,而答案也可能早已底定了吧?
索菲亞凝望著,她其實很不希望薇塔茲說出這樣的話,而且原因不明。唯一肯定的是,她聽到這段話的時候,胸口緊迫的痛楚讓她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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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合你的隊員,我們有必要開一次會議。」琉特掩著早晨的陽光,讓眼部不受光線直射。她看著眼前的弓術大師,希望對方能遵照自己的指示。
「沒問題。」雀斯裡所當然的答應了,他知道眼前這位詩人是以任務中的身份來發佈號令,而交付者對任何一位參與任務的隊員都有進行溝通的必要。「不如說,已經準備好了。」
廳堂之內一片通明,空氣中飄散著怡人的溫度。不一會兒,受到召集的狩魔士隊員或坐或站,顯然也知曉任務即將進入下一階段。
「直接開始吧。」導師提醒道。
聞言,琉特將手伸向掛在肩上的豎琴,卻又像是被什麼阻止似的停下。她清了喉嚨,然後望向在場的狩魔士。
「關於這次巫魔會的任務,我們即將要在此告一段落。但任務本身還未結束,望各位切莫鬆懈。
「我們面對的是尚未明朗的敵人,但仰賴調解者的情報,我們仍可得知一些資訊,它足以判斷任務進程。首先我們可以確定對方有多少人參與了克拉巴瓦戰役,也已經確定對方會使用何種手段來影響環境。但是有一點必須注意,那便是對方在魔法造詣上超出我方的估計。就我在昨日的遭遇來看,至少確定他們有一個人,可以讓任務難度提升到主使者以上。」
此時,一位男性狩魔士舉起了手。「如果對方只有一個人比較強,那我們再用更多的魔導師來抗衡就好了吧?反正難度都已經確認了啊。」
「你想想,我們為什麼不要用更多魔導師呀?因為我們找不到人啊。」雀斯插嘴說道。
「要解決使用魔法之人,不一定要用魔導師。」琉特回應。「但是現階段,我們如果要解決他,那損失太大了。」
根除巫魔會是不可能的,至少目前是這樣。雀斯以自己的看法作出這個判斷,那對於整體任務的進行想必是持否定態度的。
「這點是我們討論的結果,有人有異議嗎?」弓術大師補充道。「該準備打道回府了,但在最後一次活動前,我們還有事情要做。」
琉特點了頭。「昨日的行動,讓我們瞭解到對方的試探之意,他或許還沒有十足的把握面對你們,但現在他一定知道要怎麼對付我了。」
隨著任務的進程,巫魔會想必也更加瞭解狩魔士的手段了。弓術大師的隊伍神出鬼沒、制敵先機,一般人要完全預防實在太過困難,即使慣用術法的人也難以抵禦。
但打蛇打七寸,琉特之於狩魔士隊伍的地位異常重要,如果巫魔會決心死戰,那肯定會先對交付者與導師下手。
「雖然我們可以做最後一次襲擊,但意義實在不大。畢竟還不確定他們實際的藏身處,戰果太少。」雀斯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了戰弓。「要搜得乾淨,那就會拖上更多天,不符合我們現在的方針。」
「但是,我認為他們在幾乎摸清我們的底細之後,有機會發起攻擊。」琉特銜接導師的話語,拿下了身上的豎琴。「我們可以以逸待勞,假設對方對自己有了那麼一點自信。」
接觸的時間越久,巫魔會的成員就越急著要了結此事。既然狩魔士認為自己沒有太多能犧牲的本錢,那巫魔會也絕不會忽略這點。
「那我們要埋伏在這座小鎮裡多久?」一位女性狩魔舉手問道。
「到明天的天亮吧。」雀斯代替琉特回答。「要說到我們被掌握了多少行蹤,其實我也不是那麼瞭解。但畢竟他們更像是生在影中,而我們在城裡的行跡也跟攤在陽光下沒什麼兩樣。避免夜長夢多,這樣的時間已經夠寬裕了。」
確實沒有必要貪這點功。延遲一天後隨即撤退,既是弓術大師最初的看法,也是他堅持到最後的意見。
詩人點了點頭,畢竟以守備之姿來守株待兔已經是此刻最安全的做法了,要說服一位導師可真是不容易。琉特拿起琴,接著撥了弦。
隨著悠揚樂音飄邈,晨光吹起了甦醒的氣息。
(待續)
以下作者碎念:
感謝各位觀看至此,雖然這作拖得比我想像的還要長,但是終於也快到完結的時刻了。
發現最近撥來寫文的時間又變少了,希望往後還是能好好把握,不然越到周末就會有一種很不妙的感覺,lul
那麼,容我再次感謝各位的觀看,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