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目編號:SCP-738
項目等級:Keter
特殊收容措施:SCP-738應被保於一個時刻由武裝守衛,遙控爆炸裝置和聲音/影片監控三重封鎖的保管室內。根據與SCP-738的交流中觀察到的變化,力量以及未知的極限,以下程序必須被嚴格遵守。
當SCP-738閒置時,其每個組成部分都必須被分開放置。組裝或拆分SCP-738時須使用保管區域中內置的機械完成。
如果機械組裝系統失效,測試必須被取消直到一個戴著爆炸項圈的工程師被派遣修理機械系統。若此工程師試圖與SCP-738的任何部分交流,則立即引爆項圈。
如果遠程機械組裝失敗,則由事先安裝的錐形炸彈拆分SCP-738,然後派遣一個戴著爆炸項圈的工程師前去修複和複位系統。
所有用於測試的D級人員都必須智力低下或頭腦遲鈍,並且戴著爆炸項圈。這是為了防止他們對于SCP-738了解過多並使用SCP-738對基金會造成危害。
只有智商不超過60的D級人員可以進入SCP-738所在的房間。D級人員只有因實驗目的時才可以進入房間,並且須被實驗者持續引導。
(摘自Le Blue Dude撰寫之SCP-738文檔)
「好讚!我已經三百年沒看過海了!」賽亞靠在圍欄上,她看起來相當開心。
我吞了口口水,看著剛剛麥格似乎在舊金山港邊售票亭用某些手段拿到的通行證還有登上惡魔島的票卷。
「莫予先生。」麥格把我拉到一旁,他看起來比我更緊張:「聽我說,要是出了什麼差錯,你一定要優先確保你自己。」
我一頭霧水:「什麼意思,能有什麼差錯嗎?」
「誰知道!」麥格有些氣急敗壞,有時候我實在不知道他生氣的原因是什麼。所以都把它歸在我和席歐那想不明白的關係上:「我必須挑明,莫予先生。有什麼東西一定要你來到這裡,這座島嶼上,而你必須和SCP-738接觸。」
他說:「我想那是你的使命。」
「基金會的人會用『使命』這個詞嗎?」我低聲的說,在和麥格以及K相處的時間,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他們所抱持的信念,以及那所謂的收容控制與保護的——基金會。
「那是當然。」麥格皺起眉頭:「不然我們是怎麼犧牲性命拯救世界的?」
在沉默降臨後,我看見K從甲板下走出來。她看起來相當艷麗,在旅行的時候K不太化妝,但現在她擦了紅色的唇膏以及眼影,跟著我們一起靠在圍欄上。
我曾經問過K為什麼不化妝,她回答我說「最好的樣子該給最好的人看。」
「妳今天很漂亮。」我開口。
「謝了小莫。」K的表情看起來很嚴肅,她眨了眨眼睛說:「剛剛我在下面遇到了跟我們一樣帶著牌子的人。」
「那八成也是基金會的其他低階員工吧。」麥格站出來說:「以前738不是被關在惡魔島下的,於是存放在某個站點內,但後來因為測試頻頻發生爆炸事故,加上總是有人會試著突破警力想要闖進738的收容室,所以才將它移來了一個很難到達的地方。」
我吞了口口水,說:「可是惡魔島……惡魔島不是觀光景點嗎?」
在這麼說的同時,我瞥見了島的景色開始清晰起來,海浪拍打著巖壁,已經廢棄多時的惡魔島監獄映入眼前。
「為什麼要收容在這裡呢?」我說。
「越是危險的地方越安全。」麥格皺眉開口:「而且這種程度的人數,可以恰好反散掉738散發出來的那種,你們知道的。」
「荷爾蒙?」K很明顯是故意的,氣氛頓時也沒那麼緊繃了。
「總之有點像是捕食的氣味。」麥格似乎不太想理我們:「我們最好移動到比較不顯眼的地方,現在和任何基金會員工打照面都是不好的決定。」
我看著賽亞在甲板上到處移動,她的金髮像是吸飽了陽光。我吞了口口水,一邊按照麥格說的,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就定位。我低下頭看著船下的波浪,然後思索著接下來會發生的一切。
先前和SCP-1051的接觸雖然讓人摸不著頭緒,但我對於1051所說的話卻不會覺得奇怪,就好像真的如對方所說,我們以前有見過,而他所給我的建議也真的能夠起到實質作用。
我看著惡魔島的入場卷,有股沈重的感覺緊緊壓向我,幾乎要讓人喘不過氣。
我深呼吸一口氣。就快了,這趟旅程要到達終點了,或許在那個地方我就能夠知道了——到底是誰,是誰讓我成為如今的這副模樣。
而一切或許能夠恢復原狀。
在幾分鐘後,遊艇緩慢的停靠在了惡魔島的港口邊,麥格迅速的拉著我們跟進遊客群裡,我踩過會嘎嘎作響的木製坡道,在陽光照射下感覺有點頭暈目眩。各種膚色和各種語言的遊客群提供給我們一個很好的掩護。麥格向工作人員出示了證件,於是我們越過了纏著封鎖線的另一條通路,往已經有雜草叢生的方向前進。
惡魔島監獄從遠處看起來並不大,但實際上來到附近,我才看見斑駁的牆壁被堆砌而成,上面全都佈滿了歲月的痕跡。麥格抓著我的手臂,非常用力,五根指頭都像是要掐進肉裡,我想要和他說我自己能夠走,但從這個角度我看到麥格的側臉,他看起來比我更緊張。
我不知道他抱持的是什麼樣的想法。
從一開始他來到旅館找我們,目的不就是要讓我遠離危險嗎?
K臉色凝重的走在旁邊,她牽著賽亞,然後一同向目的地前行。沒有人說話。
這條被雜草給淹沒的路好像沒有盡頭,我總覺得我好像也在類似的地方奔跑過,只不過那裡沒有草,而是紅色,紅色以及黑色。
「我們從這裡下去。」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麥格從惡魔島監獄的旁側牆壁上撥開藤蔓,他拉開像是方向舵一樣的門鎖,伴隨著巨大物體摩擦地面的聲音,我看著門緩緩開啟,一陣冷風從地下吹來:「莫予先生。」
「是、是的!」我挺直腰桿。
「其實,我很希望你能夠恢復記憶,」麥格突然說,語氣變得很奇怪:「只要你能夠為五十一區這件事做個了結,那麼鮑爾先生也不會有現在的處境了。」
這些話與他之前說的那一些似乎自相矛盾起來了。但我想麥格也知道,所以他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了。我們跟著他走進黑暗的空間中,在關上門後只剩下警示燈紅色的微弱光芒。
——「請出示身份。」
機械音從某個不明的地方發響,明亮的白色的燈光立刻照耀了這個慘淡的空間。
「我是透納。」麥格舉著名牌對準攝影機的鏡頭,他沈悶的說:「之前的實驗申請者。」
聲音停了一下,我感覺到K用手按住了我的肩膀,這似乎是某種鼓勵。
「明白了。」機械音說到,緊接著,我們所處的空間立刻發出了奇怪的顫動,就好像牆壁之外的齒輪機械開始高速的運轉,聲響大到幾乎要震破我的耳膜。
下一秒,地板開始往下墜。然後我才明白這個地方是電梯。
麥格沒有絲毫動作,他站的直挺挺的,眼睛直盯著前方。我穩住自己的身體,在搖晃電梯下墜的過程中,我感覺自已整個人的靈魂也在墜落。
然後,眼前的門開啟了,映入視線的是一條彷彿沒有盡頭的長廊,還有兩個帶槍的士兵站在門口。
「接下來你得自己過去。」麥格說,而我驚駭的看向他:「莫予先生,你得自己做個了斷。
SCP基金會就在這裡。」
我睜大眼睛,而那兩個士兵沈默不語的用眼神示意我前進,我艱難的回過頭,而那陪伴我走過旅程的夥伴們也盯著我。我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好像這一去就沒有辦法回來了。
SCP基金會就在這裡。
好像有什麼東西像一根長矛直擊著後腦勺,我總覺得這裡似曾相識,我曾在類似的地方奔跑過。
「你是基金會本部一直要找的人對吧?」我右側的士兵突然開口,在黑色的面罩下,我看不清他的臉。
我頓了頓,說:「我不知道。」
「我們也只是奉命要帶你去進行SCP-738的實驗而已。」士兵說,他領著我來到了長廊的盡頭,那裡的左邊有著一片玻璃落地窗,而在透明之後,是放在純白房間正中央的一套華麗風格的辦公桌椅。
「O5議會竟然也同意了,真是令人意外。」我左手邊的士兵第一次開口:「因為738的實驗已經有好幾十年沒有再啟動過了。我們昨天才把它組裝好。」
「什、什麼意思?」我有點口乾舌燥,身上這一套經過合身剪裁的衣服讓我開始喘不過氣。
「依我們的身份,不方便多說。」右邊的士兵打開了門,並且伸出一隻手,像是在邀請我進去:「但請進吧。」
那個瞬間我知道自己沒有退路。
我邁開腳步,然後聽著士兵在我身後把門鎖緊。我盯著那與這個空間格格不入的桌椅組。
也是在這個時候,我發現房間內本該是玻璃的地方,在這裡變成了鏡子,我看著那上頭映照出的我自己,看起來並不像我自己。
我吞了口口水,伸出手碰觸到了椅子的鑲邊。
我猛力拉開椅子,接著坐了下去。
——「不,你並不想要恢復記憶。」
下一秒,我的眼前憑空出現了一個身影。我的心臟差點暫停。我連忙看向鏡子的方向,但整個房間內除了我以外,就只有那張桌子以及對面的椅子。
我顫抖著轉過頭,坐在對面的那個身影有著一頭凌亂的棕色頭髮,從體格來看應該是個男人,但臉部卻彷彿壞去的電視螢幕,被雜訊給遮掩住了。
男人往我這個方向傾過身:「我有能力達成你所渴望的事情,包括了回歸到以往的日常生活,或者說讓你能夠找到那兩個人,當面質問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幾乎沒有辦法思考,於是破音的詢問:「你是誰?」
「是從你殘破記憶裡抽出來的樣子。」男人發出訕笑:「如果你仔細看,我的眼睛會是韓德森的模樣、也可能是路易士的模樣,或者說是闕的模樣。」
我沒有辦法從那片雜訊中找出K或者是賽亞的眼睛,但我知道男人在盯著我,而這不安感讓我快要窒息。
「不是,這個眼睛並不屬於與你一同旅行的女人和孩子。」男人像是勾起了微笑:「我說的是你的一部分,SCP-1051以及其他的東西。」
「我……我為什麼要來到這裡?」問句脫口而出,我覺得我像是一個在課堂上提出愚蠢問題的小學生。
「這個嗎,我想你也明白,你是來與我交易的。」男人愜意的說,也是在這個瞬間,我發現他是用中文和我對談的。
「顧莫予,你想要回家嗎?」
「我……」我吞了口口水,內心中有股莫名其妙的渴求,我知道只要我現在做出行動,一切就可以得到圓滿:「他們……」
「你知道他們是誰,闕優還有席歐·鮑爾。」男人的中文仍帶著某種官腔:「選擇將你拋棄,而不是尋求解決之道。」
我感覺躁動難耐,椅子的腳因為激動而被我壓在地面滑行出刺耳的聲響。
「我!」我覺得情緒就像被拉著走一樣,聲音聽起來破碎:「我、為什麼我會變成現在這樣?」
「很簡單啊,顧莫予,因為他們以極其扭曲的方法愛著你。」男人伸出手,我似乎明白了他說的那些模樣,我逐漸辨別出了那些眼睛不同的樣貌,但無法與腦中所浮現的影子扣合:「因為他們認定這樣是最好的,對吧?從未問過你的意見,而是私自這麼認定,覺得愛一個人的極致就是讓自己消失。」
我流出了鼻血,我不知道為什麼。
「可憐的孩子啊。」男人輕聲的說:「你其實並不想恢復記憶,你需要的是一個合理的解釋,用來確認你不是真的被拋下。」
我猛烈的抬起頭。
而男人不知何時遞過來一張羊皮紙,他手上拿著羽毛筆,筆尖在墨水瓶中吸飽了黑色,我從中看到了我自己。
「你很害怕對吧?顧莫予。」男人再次靠近了我:「你怕自己被拋下的原因是因為傷害了誰,又或者說,根本沒有什麼原因卻被遺棄了。你怕自己是不是做錯事、而比起這一些,愛著那女人的你更怕自己沒有被愛著。」
越來越多鼻血了,我的衣服逐漸被染紅。
「不是這樣嗎?從你升上高中開始,你就找不到什麼人生目標,加入基金會,為守護世界獻身,這很重要嗎?」男人興奮的說個不停:「包括升上大學又休學,直到你遇到了闕優,那個覺得你就是她的女人。你們都從彼此身上得到救贖。」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我哭出來了,這不是我的本意,我為什麼要哭?
我為什麼要哭?
「重點是,顧莫予,你想要一個理由,又或者說,你希望知道這一切是不得已的,你需要回去——在這張紙上簽字,你會得到你想要的。」羊皮紙遞到我面前,上頭印著契約的內容,但我的視線模糊不清,根本看不清楚。
「順帶一提,我該告訴你代價。」
男人的手放到我的肩膀上,那個重量有點虛假,並不像是單純人類的手被擺了上來。
「任何交易都該有代價,不是嗎?」男人輕聲的說:「我要瑪喬安。」
「什麼?」我抬起頭:「那是誰?」
男人看著我,應該說,至少他的頭是正對著我這邊的。
「你要不要猜猜看,不過,就算是某個無辜的人,那又如何?」男人說,輕聲細語的像是蛇在吐信,他靠近我的耳邊,而鏡子反射的景象並沒有他的軀殼:「你們基金會不就是那樣嗎?用九十九人的死換一百人的活,用幾千幾萬個平行世界的毀滅為代價,將現在的此時此刻塑造成想要的模樣。顧莫予,你知道為什麼會有SCP嗎?」
我瞪著他。
「所謂的『正常』是由無數的『異常』建構而成的,因為每一個人都能夠成為『異常』,所以才擁有了正常。」他也瞪著我,那雙眼睛變換著色彩,我感覺到鼻腔已經被灌滿了血,有什麼東西緊緊掐住了我。
「是你們啊,」他說,那個男人——不,那個惡魔說:「是你們執意成為正常中的『異常』,懂嗎,沒有特異能力,無法操縱時間與空間,被限縮在此一維度的人類啊,你們讓自己成為了所謂的『正常』,所以相對而言,我們必須進化然後與你們抗衡,這個世界才不至於毀滅——」
「所以,我站在了這裡。」男人伸出食指,往我那染滿鮮血的胸口點了一下:「與你謀易。」
「為什麼?」我說,好像能說得出口的話只剩下這些問句:「為什麼?」
「恕我無法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顧莫予。」惡魔低聲說。
我似乎聽見了某些不屬於這裡的聲音,外頭好像吵了起來,我聽見女人的吶喊以及爭執,發生什麼事了?
「不過呢,簽下去,你會得到你所渴望的答案。」
「所以會有……無辜的人因為這件事而死嗎?」我喃喃的開口,而惡魔歪了歪頭,似乎發出了某些類似電流碰撞的聲響。
「即使這樣,那又如何?」
「我不要這個代價。」我用盡全身力氣開口:「沒有別的方法嗎?」
「這是個很輕微的交易,為一個迷途孩子,也就是你,顧莫予。」惡魔說:「一個與你毫不相干的人,還有能夠讓你回家的路,那條路上有傑米、有艾莉森,優、席歐、蜜凱拉以及佛恩——你要怎麼選呢?」
我愣愣地望著他。
我的腦袋越來越沒有辦法思考,所有的神經元都像是被切斷聯繫似的,惡魔口中所吐出的名字讓位覺得好熟悉,熟悉到想落淚的那種感覺。
肩膀上的傷口隱隱作痛,我大口的喘氣,頭好暈,全身上下都好痛。
「我不能做這個交易。」
惡魔頓了頓,接著伸出手,我注意到了那雙手沾染了我身上的血:「是否是因為你覺得,絕對不要像那兩個人一樣,為了某個信念而犧牲其他事物對嗎?」
「不是這樣嗎!」我嘶聲力竭的大吼,視線模糊成一片:「一定有其他的解決辦法!我、我可以找到她、我可以問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為什麼……」
我為什麼要被拋下?
玻璃外的叫喊聲越來越大了。我感覺有什麼東西正在漸漸清晰,這引發了劇烈的頭痛。但更清晰的似乎是從氣管湧現而上的血。
「光明——」我抬起頭,和那片雜訊對看,好像有誰在對我喊話:「我才不需要光明。」
「我要——」我脫口而出,答案好像就在那裡:「我不需要關於那一切的記憶!只要讓我回去就行了,我要見她!我要回到她身邊!」
「所以,你的願望是回到地獄嗎?」惡魔似乎玩味的笑說:「這也可以啊,不得不說,這似乎也是個好選擇啊,因為你怕會失望對吧。」
「你怕知道真正的答案,怕你充其量什麼都不是。所以被輕易的拋下了。」
「住口!去他媽的把我的記憶、身體、還是什麼狗屁的通通拿走吧!管他是什麼全部都拿去啊!」我用手撐著椅子的把手,朝著那個魔鬼嘶吼,像是將我的靈魂給撕裂:「無論怎樣都無所謂!我已經來到基金會了!我也早有覺悟需要犧牲!我要回去!」
「請帶我——」
我顫抖著拿起羽毛筆,再次沾上了墨汁,然後在簽名的欄位停駐了幾秒鐘。
——「請帶我回家。」
我說,一切的聲響好像都消失了。
我簽下我的名字,在「換取自己的回歸」的底下,筆尖刺進了羊皮紙內。
顧莫予。
顧莫予。
「小莫。」
「我會把光明還給你,所以——」
我抬起頭。
「■?」
「交易成立了。孩子。」
有什麼東西硬生生頂住了我的胸膛,我往下看,那是一把金屬製的鑰匙。
「不需要有任何疑問。你在打開門後,一切就會如你所願。你會成為計畫的一部分,這就是你的的代價。」
「你會實現願望的,顧莫予。就算背棄了所有人的希望,你仍會繼續往前行。一切會往正確方向走的。你知道嗎,像你這種人,換成是以你們觀點來說是什麼嗎?」
那是在我失去意識前最後聽見的話語,惡魔的臉變成了我從未見過的臉孔,有著相當溫和的笑容,以及一雙漂亮的眼睛。
我覺得我可以喊出他的名字,那個瞬間,有千百碎片穿越了我的身體。然後又轉瞬即逝。
「就是異常項目(SCP)。」
於是我睜開眼睛。
陌生的金髮女人似乎正對著我嘶吼,可是我的耳鳴太嚴重了,甚至沒有辦法聽見除了腦內低鳴以外的聲響,K和麥格緊緊抓住我的肩膀,我看見了好多人的槍口對準著我。
好像有人在吼著什麼,但我沒有辦法回過神。
我感覺脖子被鑰匙沉甸甸的重量給壓制,我顫抖著拿起鑰匙,然後,說出了我不知道為什麼要說出來的話。
「我愛妳……」
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包括那以往會乍然而現的記憶片段,什麼都不剩了。可是有某種東西更加鮮明,幾乎包裹了我。
優。我愛妳。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