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瘋子
=====分隔=====
《人生比地獄還地獄》----芥川龍之介
或許是明天,也或許是後天,我身處無盡的輪迴之中,越想要逃脫,越顯得無力。
=====分隔=====
他只是一個學生,一個平平凡凡只求溫飽的學生。
在人煙阜盛的現代社會中只覺得寒冷,在孤靜寂寥的枯枝寒原中又覺得溫緩,他活生生地想做一具屍體,可是卻鼓不起勇氣。
他面對無處次的挫折,學業上的問題,家庭上的變革,甚至懷疑了自己的身分,是否應該懷抱憧憬。
他靜靜的走過街頭,夜晚的風很刺骨,無情的拍打他單薄的身軀,在荒涼的街道顯得他渺小無助。
他默默走進了一間名為「憂鬱」的酒吧,卻點了一杯可樂。
其實他算是這間酒吧的常客,調酒師都能為他提前擺上一杯可樂。
「今天還是一樣?」
「嗯。」
這句簡單對話,是唯一他能吐出的話語,他啜飲有些刺喉的可樂,望著玻璃杯上搖曳的氣泡放空,也是他在酒吧中能做的事。
他靜靜的喝下一大口,可樂的酸刺讓他緊皺了眉頭,越是深入喉間,越覺得窒息,說實話,他不喜歡可樂的味道,那味道太辛辣又苦澀,他甚至覺得可樂是一種毒藥,正是因為有這種想法,他選擇了繼續喝下去,希望總有一天他能靜靜得倒在吧檯上。
可能是因為糖的緣故,讓他臉頰上抹了一點微紅,他望了望剩下半杯的可樂,猶豫著究竟要不要把他給喝光。
「你不喝光嗎?」
他有些疑惑,朝向聲音的來源,一名女孩正凝視著他手中的可樂。
他沒有回答,只是讓女孩靜靜望著。
過了幾秒鐘,女孩見他沒有回應,伸出了手奪下他手中的可樂,隨即抿了一口。
「這是可樂?」
他面對女孩奇怪的舉動,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微微顫抖有些吱吱烏烏說道:
「痾….對。」
「我很討厭那種說話懦弱的人,比如像你一樣。但是我更很喜歡去摧毀真正懦弱的人。」
女孩搖晃著玻璃杯,杯中的可樂因劇烈的搖晃變成更加的繽紛斑駁,而她嘴中奇怪的話句,讓一旁的他感覺到一股不寒而慄的緊張感。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活在這世上沒有意義?」
女孩嘴角微微上昂,眼神中散發了一抹邪魅,猶如嘲笑般似的盯著他。
「還是跨不過心中的那道門扉?」
女孩嘴角更加得燦爛,眼神也逐漸變的瘋狂,連杯裡的可樂都浸濕了她的衣袖,最終趁著調酒師離開的空檔伸出了雙手,緊緊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妳….要做甚麼?」
先前女孩的舉動多多少少讓他些微恐懼,現在被勒住脖子更是讓他直接落入名為「恐懼」的油鍋掙扎著,在未知的情況下,他甚至以為自己會死。
他的確想死,可是在死的面前,他還是被自己的軟弱所屈服,還是不肯鼓起勇氣,甚至不敢坦然的面對死亡。
最終他用顫抖的聲音說出了一句話:
「我不想死。」
此話一說,頓時女孩猶如洩了氣的氣球,連忙鬆開了手,眼神也逐漸恢復清明。
「你不想死了,你確定嗎?」
女孩雖說放開了掐住他的雙手,還是像隻飢腸轆轆的野獸似的緊盯著他,只要有一絲不對,她又會如同剛剛的攻勢,再次襲來。
「我….我確定。」
由於短暫的缺氧,他正急促的大口喘氣著,不知過了多久,呼吸逐漸恢復正常,隨後他小心翼翼的望著那名女孩,儼然她已晉升為他的噩夢,深怕只要做錯一點事,又會迎來窒息的恐怖。
「真沒趣,看來你並不是實質上的想死。我叫厭塵嫣,若你哪天真有想死的覺悟,你隨時都可以找我,我會盡可能的幫你解決。」
女孩微微一笑,雖然那笑容在旁人眼裡十分的可愛,但在他眼裡卻猶如惡魔般的呢喃,再次讓他感到不寒而慄。
他沒有說話,反而看向了門口的位置,他正盤算著自己需要幾步才能踏出這間酒吧,要衝多快才能逃離這惡魔的懷抱。
正當他還在想著自己該不該拔腿狂奔時,那位名為厭塵嫣的女孩卻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嚇到跳了起來跌坐在地板上,頓時吸引了整個酒吧的目光。
他趕緊拍了拍身子,站穩步伐,再次坐回吧檯的椅子上,還引得調酒師的關切。
只見厭塵嫣在一旁摀著嘴微微笑道:
「你這傢伙真沒禮貌,只不過被我拍個肩膀,有必要這麼大的動作嗎?」
「我怕被妳殺掉呀!」
面對厭塵嫣的對話,他沒有潛藏內心的恐懼,而是直接了當的說出來,隨後,又惹得她有一陣沒一陣的大笑。
………
過了幾分鐘後,厭塵嫣停止了失序的笑容,隨後朝他平淡的問道:
「你叫甚麼名子?」
當她此話一出,感覺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他拚命的運轉著腦袋,他一點都不想跟這個女孩扯上任何關係,但若是不說搞不好將會重蹈覆轍,又面臨剛剛的處境,最終在她恐怖的淫威之下,他選擇了服從。
「墨秋。」
「墨秋,好名子,墨如畫能千變萬化,秋如楓鮮紅艷麗。」
厭塵嫣念著他的名子喃喃說道,隨後她再次觀察著墨秋,過了幾秒鐘後,她突然拍了拍雙手,霎時,她的眼眸閃過一絲雪亮,似乎想通了某件事,她用著不大不小的聲音向墨秋說道:
「水,酒,蜂蜜,你的選擇是?」
厭塵嫣這幾句話讓墨秋聽得有些不明不白,又礙於厭塵嫣的凝視壓力下,他開始進行了思考,酒,他可是菸酒不碰,自然不可能選擇酒,至於蜂蜜,太甜的東西他可不喜歡,這樣選項只剩下一個。
「水。」
聽完墨秋的回答,厭塵嫣愣了一下,接著朝著墨秋莞爾一笑,隨即緩緩的站起身子,踏著輕盈的步伐,不到兩三步,她逐漸淡出在墨秋的視野當中,只留下一臉不知發生何事的墨秋。
「就當今天,遇到一個瘋子吧。」
墨秋暗自咕嚕道,他結了帳,也迅速地離開酒吧。
殊不知,厭塵嫣躲在遠方的暗巷中獨自觀察他。
====================================================
我一直想嘗試新的領域來寫寫看,於是選擇了愛情相關的題材,這篇小說不會是長篇,我希望能夠在兩萬字以內將他完結,每篇大約2000字左右,畢竟只是試試水溫,希望各位讀者們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