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MW 不可思議世界》為創(chuàng)作社團『文創(chuàng)作戰(zhàn)科』之共同創(chuàng)作系列,採用共同世界觀,以成員各自的觀點與立場進行闡述,故人物、設(shè)定若有雷同,皆屬正常現(xiàn)象。
陽光照進大廳之內(nèi),昨日的吵雜與凌亂已經(jīng)消緩許多。薇塔茲看著留有血漬與殘餘雜物的木質(zhì)地板,內(nèi)心反而感到空曠不少。
▲
當自己的副官來到面前時,薇塔茲才察覺到了時間的流逝。她回想起了頂著朝陽的首次衝鋒,接著是日正當中的再次出擊,遁入森林之時已經(jīng)來到下午。整場克拉巴瓦原野的戰(zhàn)事幾乎也在那時結(jié)束,克羅埃西亞的步兵團被顎圖曼騎兵繞道襲擊,最終敗不成軍。
夜晚在不知不覺中過了大半。薇塔茲睜開眼,睏意全失。她看著收容了士兵的大廳內(nèi),各處都有微弱的燭光,將搖曳的影子映在牆上。
失敗與氣餒,疲倦與絕望,各種情緒閃現(xiàn)於他們的臉龐上。東方帝國掠奪了他們的領(lǐng)土,而克羅埃西亞總督調(diào)兵阻擋,在顎圖曼騎兵歸途路上大張旗鼓,結(jié)果卻一敗塗地。
「長官,妳醒了嗎?」那是在熟悉不過的叫喚,是索菲亞的聲音。她換下盔甲,但身上卻仍穿著棉衣。
「我醒了。」薇塔茲遲疑了一會兒,全身的疼痛仍然存在。
索菲亞端起燭臺,溫暖的微光照在她的臉上,深邃的五官與那細緻的皮膚令人不經(jīng)意地看了入神,長過肩膀的頭髮褐中帶紅,是個在此地並不常見的髮色。
「長官,我們找了妳很久。芭芭拉隊長派我們在原野上搜索,結(jié)果都沒看見妳,我甚至以為妳已經(jīng)遭遇不測了。」她淡淡地說著,卻不難讓人聯(lián)想到當時的不安與焦急。
「我……」我怎麼樣都好。薇塔茲差點下意識地將這句話脫口而出,但卻又發(fā)現(xiàn)副官擔憂的表情,悻悻地吞了回去。「損失呢?」
這個問題讓索菲亞以沉默回應(yīng),她似乎是在拼湊著適當?shù)恼Z句。但在此時,無論什麼樣的話語都不及肢體語言來得真切。
用看的就知道了,我們輸了,而且是首當其衝的那種。
「我?guī)У谜鏍€,對吧?」薇塔茲彎起嘴角,但表情卻是僵硬的。「妳的表情都告訴我了。」
「不,長官。」索菲亞搖了頭,聲音細小且輕微,像是避免打擾到旁人一般。「妳不該太過自責。」
這聲長官,讓薇塔茲首次感受到一股沉重。副官的安慰固然使她稍稍地舒緩了一些,但也就那一些而已。自己現(xiàn)在最不需要的,其實就是安慰。
「對了,妳們是怎麼發(fā)現(xiàn)我在這裡的?」薇塔茲想轉(zhuǎn)移話題,只能在迷亂之中隨意抽出疑問。
「咦?哦,玫瑰黑燼在落日後就動身前來烏德比納了。然後就有人來通報我們,說是撿到了戰(zhàn)場之花的騎士。」索菲亞對自家隊長迫切轉(zhuǎn)移焦點的態(tài)度不感訝異,順其自然地回答了問題。「是一位叫做琉特的小姐,衣服很好看,聲音好像很不錯。」
顯然索菲亞也間接地認識了那個怪人了,雖然形容詞非常貧乏,但總該是有了第一印象。
「那……妳知道她是什麼人嗎?」薇塔茲小聲地問。
而索菲亞愣了一下,接著回應(yīng):「不知道耶,我也是聽小瑪說的,要不要我?guī)蛫厗枂柨础?br>
「唉?別、別啦!我只是好奇而已」薇塔茲連忙否決。「而且、而且她好像救了我一命……」
聞言,索菲亞露出帶有壞意的笑容。「她留了口信,說明日還會再來見妳的。」
見到副官的反應(yīng),薇塔茲才意識到自己的窘態(tài)。而且她把這件事留到最後才講,根本就只是想看自家隊長急於尋找琉特下落的模樣。
好啊……這女孩也有點城府了是吧?
「長官,妳得休息了。」雖然索菲亞對於自己成功讓隊長愕然而感到滿足,但這一天已經(jīng)發(fā)生太多太多事情了。「我也該休息了,明天可以把差事都交給芭芭拉隊長的部隊。」
想必她早就累壞了吧?薇塔茲心裡想著。她有多久沒闔眼了?整支隊伍的大小事,全都攬在這位年紀比自己還小的女騎士身上,而她也撐下來了。
「好好去睡吧,晚安。不過我需要送妳回去嗎?或著我們一起回去營地?」
「不,不用,我們哪都不去。」索菲亞吹熄了燭臺上的火,接著是棉衣卸下的聲音。「讓我睡在這裡,可以嗎?」
雖然光焰已經(jīng)消逝,薇塔茲卻隱約地在腦中浮現(xiàn)出索菲亞的面孔。那張正經(jīng)八百的表情,實際上也需要一點溫暖,與可以接納她的歸屬吧?
她多少都受了點傷。 「行啊,不過我可是會跟妳搶毯子的哦。」知道在戰(zhàn)後仍能見到彼此,算是薇塔茲心中的一個小小的慰藉了。
▲
上一回這麼悠閒地聽著音樂的彈奏,是在什麼時候呢?
陽光照進大廳之內(nèi),昨日的吵雜與凌亂已經(jīng)消緩許多。薇塔茲看著留有血漬與殘餘雜物的木質(zhì)地板,內(nèi)心反而感到空曠不少。
琉特在一旁席地而坐,緩和地撥著巴地克豎琴。
「妳聽見了嗎?」她開口,清脆的嗓音像是悅耳的微風流過耳邊。琴弦的聲音柔和而又平淡,宛如正在安撫著這帶有傷痛的空間。
「聽見什麼?」薇塔茲疑惑地問。
琉特輕輕地歪頭,弦音亦在此刻戛然而止。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沉穩(wěn)的腳步聲。大廳敞開的門走入了一道人影,她身上穿著盔甲,銀灰色的甲衣之上稜角分明,與傳統(tǒng)的板甲相比則有著更多的挖空部位,顯得更加輕巧。
腳步止於門口,門外日光撒在地面的白色光線則少去大半,莫名地讓人感到一股寒意。薇塔茲定睛一看,接著快速地躺回床上。
琉特看著眼前的景象,隨後又繼續(xù)撥奏豎琴。她加快了節(jié)奏,琴聲也變得豐富了起來。
「薇塔茲.斯圖拉。」門外之人走向薇塔茲的床鋪,而對方卻對這聲叫喚不聞不問。
「……」
「看來妳病得不輕啊。」
「誰跟妳病了?妳才有病!」薇塔茲按捺不住情緒,扯大嗓門吼了回去。
顯然這樣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是預(yù)料之中,騎士臉不紅氣不喘,一語不發(fā)地望著病床上的薇塔茲,無形之中讓人感受到一股威壓。
「那個,長官?芭芭拉隊長?」此時,索菲亞從騎士身後探出頭來。
「啥?索菲亞,妳到底是站哪一邊的啊?」薇塔茲有些不滿地喊道。
名喚芭芭拉的騎士嘆了一口氣,對吵鬧顯然有些難以忍受。
「停下來。」她開口,富有傳染力的聲音在此刻傳入所有人的耳裡,就像是掌管作息的鐘聲奮力地振盪一般,令眾人都把注意力轉(zhuǎn)移過去。
琉特看著這名騎士,又看了看薇塔茲,很識相地停下了演奏。索菲亞也猶豫著是否該說些什麼,但場面似乎不是她能夠控制的。
「妳的隊伍。」芭芭拉像是接納了這份沉默,接著緩緩開口。「只剩一半。」
薇塔茲凝視著芭芭拉的臉龐,她的目光如炬,表情在多種情緒交錯之中變得毫無變化。
「這裡還有其他人。」薇塔茲說道,她的聲音有著細小的顫抖。
「她是總督委託任務(wù)的對象,跟我們是屬於同一陣線。」芭芭拉回應(yīng),態(tài)度依舊冷漠。
琉特原先想起身離開,但氣氛實在不允許任何的動作。整個大廳沉浸在死寂之中,停滯的空氣帶著一絲的凝重。
「然後呢?」薇塔茲遲了一餉,隨後開口。「妳就只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
「長官……」索菲亞有些看不下去,想出聲阻止一觸即發(fā)的事態(tài)。
但芭芭拉只是舉起手,示意她停下。
「懲處將會在返回總部的時候發(fā)落。」
這是意料之中的結(jié)果,芭芭拉無權(quán)在此懲罰與自己身份相當?shù)霓彼潯H欢还呻y以言喻的氣息仍未散去。
索菲亞的表情上染了一層擔憂,而薇塔茲對此感到不安。
她不太對勁,有什麼東西是她知道,而還沒告訴我的。 芭芭拉清了下喉嚨,接著說道:「玫瑰黑燼位在奧古林和斯盧尼的部隊會跟我們一同東進,也許再加上邊境梔子。」
東進?戰(zhàn)場之花打算追擊顎圖曼人,而且只用一個軍團?團長要有大動作了,這個舉動無疑是險棋。我們能有誰的援助?這是匈牙利王國的意思嗎?
薇塔茲的心情七上八下,但卻也在此時感到莫名的興奮。「我的傷好得差不多了,我們什麼時候出發(fā)?明天?還是今天下午?」
然而,她也注意到了芭芭拉的欲言又止的態(tài)度,還有索菲亞不知所措的神情。
有什麼出錯了,有什麼變了。 「妳必須繼續(xù)待在這,等身體好起來。」芭芭拉總算開口。「我指的是其他方面的狀況」
薇塔茲感到一陣耳鳴,甚至聽不見後半段說了些什麼,她感受到一股惡寒。
▲
聽起來真糟糕。琉特坐在平整的石階上,望著遠去的芭芭拉與索菲亞。整起會談的結(jié)果,對薇塔茲來說是一大打擊。
「怎麼?妳這個時候應(yīng)該要彈琴的。」一旁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是導(dǎo)師,他背著解下弦的戰(zhàn)弓,靠在高聳的城牆之下,微微揚起頭看著琉特。
琉特眨了眨那對琥珀色的雙眸,微風吹過大大的軟帽,讓她伸手壓住帽簷。確實,薇塔茲的事情讓她分神了。
「妳的豎琴呢?」大師問道。
豎琴?琉特發(fā)現(xiàn)那跟隨在身邊的重量不見了,東張西望地找了起來。
「欸,妳的東西。」此時,眼角閃入了一道身影。
薇塔茲瞇著眼睛,適應(yīng)著刺眼的陽光。她拿著巴地克豎琴,出現(xiàn)在琉特身後。
「原來在妳身上。」
「什麼啦,是妳忘在我那裡的耶。」
顯然薇塔茲的心情並不差,至少從表面上看來是這樣的。琉特望著女騎士,而對方不解地歪頭,隨後頗瀟灑地朝著導(dǎo)師揮手。
導(dǎo)師也點頭致意,但似乎礙於語言不通的緣故,場面有點尷尬。
「雀斯.厄平漢(Chase.Erpingham)。狩魔士的導(dǎo)師,可以稱他為弓術(shù)大師。」琉特自然而然地成為了雙方溝通的橋樑。「我們受到委託而來。如果妳願意的話,我可以稍微介紹一下任務(wù)的內(nèi)容,畢竟也跟這場戰(zhàn)役有關(guān)。」
「好啊,反正妳知道的,我現(xiàn)在很閒。」薇塔茲苦笑了一下,她突然覺得今天的這位少女還滿正常的。
「那……等等。」琉特站起身,卻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地頓住。「不如妳這幾天就加入我們,協(xié)助調(diào)查吧。」
「啥?」薇塔茲一時之間還未意識到這句話的意思,不過她能肯定一件事情:
這傢伙果然是個怪人。
(待續(xù))
以下作者碎念:
感謝各位觀看至此,多虧各位的支持才讓我得以順利更新。
我覺得我有很多沒寫到,可能是之後會慢慢塞進更新的,看來篇幅會比我想像的還要長,應(yīng)該啦。
那麼這次就到這邊,感謝容我再次感謝各位觀看,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