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格像是理解的點點頭,接著放下手。在幾秒鐘的沉默後,他轉(zhuǎn)頭看向我,說:「最後,剩下你了,莫予先生。醜話說在前頭,我不可能帶著你前往基金會的任何一個地方?!?/div>
「因為我被下達了命令,白癡?!果湼裾f:「你還需要重新聽一次自我介紹嗎?麥格·透納,外交事務(wù)部門,負(fù)責(zé)處理基金會與現(xiàn)實世界的外交事務(wù)!我收到的命令就是確保你的行蹤!」
「但我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說,聲音聽起來荒唐走板:「聽我說,雖然我已經(jīng)和幾百個人這樣說過了,但是我失去記憶在某個大城市醒來,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年,我必須要找到我是誰,還有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這難道是什麼不可告人的真相嗎?我是某種封印惡魔的容器嗎?」
「當(dāng)然不是?!果湼窳⒖檀驍辔壹ぐ旱难菡f:「我剛剛就說了,有人希望你好好的,所以才這樣做?!?/div>
「你、你是說那個鮑什麼的……」
「鮑爾先生!」麥格氣急敗壞,在我身旁原本想講點話的K閉上了嘴巴,表情像在看一場鬧劇。
我瞥見賽亞正低垂著頭,似乎在思考些什麼。
「那至少,我得告訴那個人,說這樣不是為我好!」我說,終於把腦袋裏亂成一團的思緒用我那有限的文字表達出來:「那個人怎麼可能會了解我過得是什麼樣的生活,我誰都不認(rèn)識,什麼都不知道,內(nèi)心好像被人挖走一大塊,整個人都是空的!就跟壽司只有白米而沒有上面的魚肉一樣!」
K看著我:「你的比喻很好笑呢。」
麥格似乎也這麼覺得,因為他用一種鄙視般的眼神看著我。
「所以呢,你要變成連白飯都不剩,只剩下海苔的壽司嗎?」麥格說:「你們是因為五十一區(qū)這件事才聚在一起的,對吧?路易士小姐以及韓德森女士,妳們也知道這個男的——」
他指著我。
「我就直說吧,他是那起爆炸事故唯一的倖存者。也是在五十一區(qū)封鎖後被SCP-1051吞掉的人,更早之前,他也是突破五十一區(qū)原本的防線,硬是要闖進裡面大樓的人,而在最初,他是鮑爾先生家的研究生,同時也是臺灣基金會站點的研究員。」
氣氛再一次沉默了。
賽亞看著我,她眼裡滿是不敢置信。K則持續(xù)沉默不語。
「你,要是被基金會逮到的話?!菇又?,麥格伸出手指著我,他的食指強而有力的戳了我的胸口:「會被他們大卸八塊。」
「我不明白?」我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麥格的臉和我離得好近,我都可以感覺到他的鼻息:「我是說——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我應(yīng)該只要配合基金會調(diào)查就夠了,對吧?我、我不是他們的員工嗎?」
「對,或許真如你所說沒那麼糟!」麥格大聲的說:「你會被抓去做記憶治療,然後基金會必須要藉著你去了解到五十一區(qū)事件全貌。但最慘的是什麼你知道嗎?因為五十一區(qū)的違規(guī),你被列入了觀察名單之內(nèi),這一生都會被困在基金會裡,永遠(yuǎn)不得解脫?!?/div>
「這,這有什麼不好嗎?我……照你說得,我不是本來就是員工嗎?」
「這句話意味著,『你不會幸?!?。」
麥格在沙發(fā)上換了一個端正的坐姿,他瞇起眼睛看向我,說:「你的一生會被困在這黑暗的世界。為了其他人的光明而燃燒生命?!?/div>
我睜著眼睛,試圖思考他說的這些話是怎麼回事,這些聽起來都是些簡單的話,但為什麼組合在一起卻成了我聽不懂的句子。
「既然成為了基金會員工,我不是本該有這樣的認(rèn)知嗎?」這句話如此滑順的從我口中冒出。
「對,我也是?!果湼衤柭柤纾骸冈谖野涯愕挠洃浵?,然後送你回去之前,莫予先生,我來告訴你——那個希望你好好的人,對你的愛之巨大是任何事物都比不上的?!?/div>
「好了?!果湼裾酒饋?,他斜眼看著我們所有人:「我必須要把這個喜歡說廢話的習(xí)慣改掉了,現(xiàn)在,請放鬆身體,我要——」
「你這樣不是也違反了嗎?」K突然開口。
麥格皺起眉頭:「您說什麼?」
「我猜……要找顧莫予應(yīng)該是基金會全體的命令對吧?」K抬起雙眼,那雙藍(lán)色的眼睛是大海浪潮的顏色,而現(xiàn)在就像暴風(fēng)雨一般:「而你身上那份單獨的命令,是要搶在基金會的其他人行動前,先把顧莫予的安全給確保下來?!?/div>
麥格沒有說話。
「如果說……我能夠找到基金會的某個站點,將你的行為給告發(fā)給上層的話。」K站起身,她瞪向全身僵硬起來的麥格:「會發(fā)生什麼事呢?」
「妳只不過是……」
「只不過是出版了一本基金會探險記的人嗎?」K也瞇起眼睛:「或許你低估了我,透納先生。剛剛你說韓德森這三個字的時候,或許就要明白,同樣擁有這個名字的我能耐並不會比較差。傑米找得到五十一區(qū)和其他人,我也能夠找到你們的站點。」
「當(dāng)然?!筀上踏一步:「我也絕對可以在你達成任務(wù)前做出行動。不要太囂張了?!?/div>
麥格瞪大眼睛:「看來妳的資訊比我想像的更加豐富呢,韓德森女士。我代表部門感到慚愧。」
「嘿?!筀勾起微笑說:「或許我們可以來個交易?!?/div>
麥格的表情暗沉下來:「對基金會而言,交易這個詞有太多危險性?!?/div>
「不,這只是個簡單的交易,就好像你來我的店,把你的手交給我——」K舉起右手,一如往常的她總會在上面塗上亮麗的色彩:「我會給你妝點成你想要的樣子,而不僅如此,美甲師總是要與客人交流八卦,這樣他們才會心甘情願地為此付錢?!?/div>
現(xiàn)場一片寂靜。
「這幾天下來,我們有被人跟蹤,想必是基金會的人馬?!筀淡淡的說:「他們不會輕舉妄動,我想他們要知道我們要去哪個地方。『顧莫予』這個人有什麼重要性?有什麼重大到必須消除記憶的秘密?」
麥格沒有說話,我也沒有。
「我很明白的?!筀說:「肯定沒有什麼秘密。」
「只是因為有某個人很愛他,就是這樣?!顾[起眼睛:「不惜以忘記一切為代價,只為了所謂的光明。」
———
K成功了。
我想,就算我在紐約的公寓裡打開門看到我的牆壁上掛滿了奇怪的複製畫,大概不會比此時此刻還要驚奇。
或許我根本不了解K。
當(dāng)我們在房間內(nèi)收拾行李的時候,我看著她的側(cè)臉。K看起來並不能與「母親」兩個字劃上等號。要不是我曾見過她的女兒,不然我也不會相信。
K像塊水晶,是無論從什麼角度看都能夠閃閃發(fā)亮, 而且會反射出什麼東西的亮眼寶石。那雙眼睛簡直可以把人從表皮層一直看到器官內(nèi)的血管。
就在剛剛,麥格決定先行離開,他說要與我們在內(nèi)華達州某的地點再次會合,雖然我不知道這個決定是怎麼得出來的,但總而言之,現(xiàn)在又只剩下我們幾個而已了。
「其實我剛剛說謊了?!筀突然說道,把我拉回了現(xiàn)實。
「咦?」我轉(zhuǎn)頭看著她。
「我怎麼可能知道基金會站點在哪啊?!筀尷尬地笑了笑:「又不可能像星際戰(zhàn)警的劇情一樣突然就找到了?!?/div>
「但、但妳……」
「這是個好時機,莫予?!筀換了個語氣:「必須把握機會,如果我們都要達成目的的話。」
我愣了下,接著點點頭。
一旁,賽亞坐在床上,她看起來有些悶悶不樂的,於是我放下了整理行李的工作,坐到她旁邊說:「妳還好嗎?」
「不太好。」賽亞撇了撇嘴:「我在想剛剛那個提議?!?/div>
「妳說要不要加入基金會?」從我口中說出基金會非常奇怪,但又有某種莫名的熟悉感。
「嗯。我一直在想我母親。」賽亞說,她雙手緊握在一起,像是在強忍著痛苦又像是在禱告:「要在一個隨時會有生命危險的地方工作,為什麼呢?這有什麼意義嗎?」
我想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如果了解了五十一區(qū)的事,如果了解了基金會。我是不是就能知道她在想什麼呢?」賽亞喃喃自語:「……我有點想家了?!?/div>
「就快到妳的家了啊,賽亞?!?/div>
「是的?!顾f:「是這樣沒錯?!?/div>
「希望這些痛苦的事都能夠過去,然後……如果我們都能回到家就好了?!?/div>
TBC
———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出現(xiàn)的後記:
那個我到現(xiàn)在才想起來還沒關(guān)的問卷最後有人填說了再虐也要有快樂結(jié)局——
會啦應(yīng)該是快樂結(jié)局啦我保證?。?/div>
然後不會很虐啦,大概,應(yīng)該啦。也許。
啊啊然後放上前幾天的畫,是小優(yōu)和阿克罕,我一直想寫個阿克罕沒領(lǐng)便當(dāng)?shù)腎f線,可是就算是If線他們也不會在一起,不知道寫了要幹嘛(#),算了放圖說不定可以吸人氣(不
啊然後再一次謝謝大家(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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