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於妳的一句話,便足以摧毀我的理智。
肩上揹著沉重的書包,止不住心中的躁動,止不住胸口的起伏,煞不住心跳的猛速。
駐足在女孩的家門口,我重新點開與女孩的聊天紀錄,按下通話鍵。
將聽筒貼在耳邊,聽著嘟聲的頻率,也緩和了我的心跳。
女孩沒有接聽,取而代之的是,眼前的門被緩緩地拉開。
出現在我眼前的是,好久不見的女孩,和哭到紅腫的雙眼。
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見到女孩了,我以為我們分開的這段時間會讓我冷靜一些,但當她又出現在眼前,在我們面對面的瞬間,呼吸紊亂了一秒鐘,心臟多跳了一拍,對她的感覺死灰復燃。
看著女孩眼角泛著淚光,居然也感染了我的眼眶。
「妳還好…」
話還沒說完,女孩就撲到我的懷中,我的領口被她的眼淚浸濕,即使空氣陷入沉寂,我還是隱約聽見了女孩的啜泣聲,我趕緊抱住她,希望能給她一些安慰,也強忍住我的淚水。
「我失戀了。」
這是我靜靜的等待女孩哭完後,她所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他說他玩膩了。」
女孩的語氣很平淡,就像是訴說著別人的故事一樣,但她緊咬著下唇,眉頭深鎖,仍然露出了不甘心的模樣。
是啊,被這種理由提分手,不管是誰都會不甘心吧。
尤其女孩的條件不差。
「沒事了…」
我其實有很多話想說,我想狠狠的鞭撻那個甩了女孩的人渣,也想罵女孩為什麼要為那種人傷心難過、為什麼要選擇他、為什麼…
但是這些都不能跟女孩說,一讓她知道我的想法,我們之間的友誼就會破裂,我不怕不能成為她心上的人,我只怕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
我低著頭,思考著我還能安慰她什麼,思緒卻又被女孩的啜泣聲打斷。
「果然…我們之間有發生什麼對不對?」女孩哭著,雙手抓緊了我的肩膀:「妳變得好冷淡…」
女孩的淚水從她的臉頰上滑落,直到滴到我的手背上時,我才明白了一件事。
女孩因我而難過、因我而流淚,我在她心中的地位,並非我所想的那麼地微不足道,是我擅自把女孩給抹黑,擅自把自己想的很可憐。
搞得我們彼此都遍體鱗傷。
「對不起…」我上前抱住了女孩:「都是我的錯,是我忽略了妳,我嫉妒奪走妳的他,所以…」
女孩也抱緊了我,我們就這樣哭著相擁,直到我們都放下了彼此心中的疙瘩,直到我們都原諒了對方。
和好了,我和女孩、我和我自己。
我也默默在心中發誓,以後不管發生什麼,我絕對不會再讓女孩因為我而流淚,我絕對不會再因為我的自以為是而傷害她。
*
時間過得很快,我升上高三,而女孩則升上高二。
是正值青春期的高二。
高二大概會是高中生涯中最精彩也是最荒唐的一年,有很多人會在這個年紀相識相戀,也有很多人會在這個年紀分裂訣別。
相比正在準備大考的我,女孩的社交生活明顯精彩了許多,她參加了學生會並且當上了副會長,又加入了籃球社並且成為他們的球經,女孩在校園中突然變得活躍,也讓此時此刻的她在人群中特別耀眼,讓更多人開始注意到女孩的存在。
曾幾何時,我眼中的女孩始終閃耀著一股璀璨,是一道讓我想好好守護的微光,但是現在我卻覺得她是我永遠抓不住的光芒,就像曇花一現的流星雨,就像遠在天邊的極光。
看起來是如此的遙遠、又是如此的動人。
縱使她像流星一樣那麼的難以捕捉,也總有個人能讓她沉淪、能讓她甘願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