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知頂這一張既疲憊又睡眠不足的臉,打開自家大門,蹣跚地走進了客廳,蒼燐在裡面等著他。
「你上午去哪裡了,為何怎麼晚才回來?」
回應她的是帝知的一聲哈欠,他現在只想躺在沙發上,好好的睡一覺。
「起來。」
蒼燐一把將帝知拉起來:「你還有魔法要練。」
帝知睡眼惺忪地說:「我不是學會畫陣了嗎。」
「你學會畫陣的速度是蠻快的,但魔力操作還是太弱,無法啟動陣法。」
帝知嘆道:「要是能有更簡單的魔法可以學就好了。」
「別抱怨了,你也知道我只能傳授女僕契約魔法給你。」
「這魔法有什麼用?能讓青梅再站起來嗎?」帝知猝然罵道。
「?」
「青梅她崩潰了,都是因為他……。」
「都是我害的。」
「身為罪魁禍首的我,根本無顏面對她啊。」
帝知相當不甘心,自己的朋友受了傷,自己卻連安慰都做不到。
看著噙著淚水的帝知,蒼燐一臉漠然。
「對不起,這不關我的事。給我去練習。」
這個事不關己的態度,激起了帝知的憤怒。
帝知想頂撞她,卻半點話都擠不出來。
「青梅跟我非親非故。我的任務,只是鍛鍊未婚夫,並打理好大小姐一切事宜。」
「希望你能理解。」
「好啦。」
帝知忍住心中的怒氣,轉向平時練習魔法的院子,草坪上鋪了張巨大的白紙,上面畫了大大小小的魔法陣。
這時,門鈴響了。
在廚房裡練習再生青炎的紅燐不耐煩地喊道:「喂。蒼燐,快去開門。」
「是,大小姐。」
門後,是一位穿的西裝筆挺的黑衣人
「請問有什麼事?」
黑衣人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交給了蒼燐。
「這是國王的旨意。」
蒼燐原本如水的面龐,產生了些許變化。
「僅遵旨意。」
蒼燐鞠躬致意,恭敬的收下了信,關上了門。
「大小姐,國王的旨意到了。」
「父王的?」
紅燐一身血淋淋地從廚房出來,在她背後的流理臺上放著再生出第二對翅膀的死雞。
「有什麼事啊?」
蒼燐將手中的信交給紅燐拆閱。
看完後,紅燐氣得一把將信丟在地上。
「開玩笑。不是說好要在成年後,再舉行儀式的嗎?」
「變態現在還沒準備好。」
「就算他準備好了,你確定他會接受妳?」
「……。不管怎樣,聯絡父王,跟他說,再給我更多時間。」
「做不到。」
「為什麼?不聽我的話了嗎?」
「對不起,大小姐。這是國王的旨意,我不得不遵守。」
紅燐很想當場發標,可是她盡力的壓制了怒火。拼命地告訴自己,政治就是這樣,是不允許任性的。
「有的時候,我真的很想做一名為所欲為的暴君。」
「請大小姐別拿民眾的生命財產開玩笑。」
「知道了。」
紅燐瞟了一眼將手置於法陣上,睏的打哈欠帝知。
「至少,給我們時間獨處吧。」
「明白。」
蒼燐走到帝知身邊說道:「帝知,今天不用練習了,跟大小姐出去玩吧。」
「噢。」
帝知應了一聲後,就又躺在沙發上睡了起來。
紅燐怒從心頭起,想把帝知硬叫起來,但蒼燐伸手拉住了她。
「等一下。」
「怎麼了?」
「大小姐需要整理儀容。」
蒼燐望著紅燐身上已經被血染紅的衣服。
「趁他睡著的時候整理嗎?」
「好吧,反正他也不可能拒絕我的邀約。」
「我這裡正好有一件適合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