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曾經的一部分
循著咒印和氣味線索一路追蹤，最終線索卻斷在一處洋房建築。
本就顯得破敗的建築經歷過一場戰鬥後便成了危樓，三分之一的建築被轟成了碎片，四處都彰顯出了戰鬥慘烈的痕跡。
「哇塞，這可是經歷了一場魔法大戰啊。」
執意跟來的賽斯有些誇張的看著四周，伸手抹了抹被燒得焦黑的碎塊。
「還有著餘溫，可能剛離開不久。」
聽著賽斯的判斷，晏華面色不改的在建築中四處查看，愛繆莎在周圍蒐集著線索，從斷了的訊息裡推斷出接下來可能的方向。
「唉，如果請守舊派幫忙的話應該會更好追蹤吧。」
「要是讓他們幫忙不知道得付出什麼代價呢。」
白髮的少女嗤了聲，想到那黑色奸商就沒半點好感。
「妳剛回來怎麼就決定跟來了？」賽斯看著瀨由衣，明明他們都出發了，這傢伙卻還是跟了上來說要一起，她到底知道不知道他們是要去幹嘛的啊？
嗯……幫華仔追妻？講出來肯定被槍斃。
說起來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定義那個小魔女，但好友頭一次對別人這麼上心，不幫忙又說不過去。
瀨由衣哼了聲，「她之前就說好要陪我比試的，結果我去修行一趟她就跑了，那怎麼可以！」
……就知道不會是什麼特別的理由。
沒理會其他人的對話，晏華僅自往深處走去。
因為被魔法轟炸過的關係，木製的牆面處處都有著被焚燒過的痕跡，有些甚至燒穿了，能直接看見牆後的空間。
他看見了一部分不自然的地方。
燒毀的殘骸中，露出了一部分金屬色澤。
清理掉一些殘骸後就更明顯，晏華拿刀將被牆面封住的地方拆了，露出一道和建築風格格格不入的金屬門。
那道牆明顯是後來才建的，雖然被燒毀了一部分，卻不難看出年份很輕，起碼比金屬門的製造要晚。
有人的科技遠遠超出好幾個世紀，但這是用在哪裡呢？
晏華拿出隨身的物件開始解鎖門扉，這扇門的防盜明顯高出好幾個層級，就像是……怕誰脫逃一樣，但對晏華來說並不是什麼難解的密碼。
『嗶──驗證通過。』
電子音毫無感情的訴說著，金屬門緩緩向內開啟，銀白冰冷的色彩讓人不快。
透明隔間裡有許多鏽跡斑斑的儀器，過了太長時間都被棄置不用了，幾個桌面上的燒瓶正倒放著，曾經承裝著的液體早已乾涸。
只有空間像是依然保持著原本的乾淨明亮，各種儀器器材卻逃不了時間的腐蝕。
晏華一路向內走都是差不多的景象，也許是空間被封閉得很好，倒是沒什麼腐敗的生物體，都是些無機物的鏽蝕。
沿路還有看到幾個不明顯的腳印，看來近期也不是沒人進來過。
循著人的痕跡往內走，晏華找到了一間資料保存室。
紙質資料幾乎都被蛀蝕了，什麼也看不出來，殘存的紙片也都是一些數據的數字，當不了什麼參考。
晏華沒有就此放棄，他依循著最容易藏東西的地方尋找，最終在一處把所有紙本資料拿掉後發現了一個箱子。
像是故意藏著似的，不過看周圍痕跡並不是最近藏的，而是藏了許久沒被人發現。
或許會是有用的線索吧。晏華當即解鎖了密碼，箱子裡承裝著一片磁片與一支針劑，是整個資料是裡唯一的電子資料。
那麼看來是有人在最近進來處理掉所有可能被發現的電子資訊，只留下根本毫無用處的紙本，卻沒想到還有被藏起來的資料。
無論藏資料的人用意為何，晏華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有用的線索了。
沒想著等同伴一起查閱，晏華當即將磁片放入隨身電腦裡讀取。
磁片裡是好幾個錄音檔、照片檔，還有一些轉為電子的數據資料，只是有很大一部分都因為時間太久毀損了打不開。
他當即選擇打開尚還完整的檔案，不好的預感卻愈發加重。
有些雜訊的電子音隨即傳出。
『茲──XX年X月Z日──實驗日誌第……天。』
接著便是一道稚嫩的女孩嗓音在訴說著。
『……實驗再度失敗，已經沒有可實驗的素體了。
其實我也知道……這個實……不會有結果──的，
可是他──無法停止，現在我──。』
晏華耐著性子聽下去。
『XX年X月5日──實驗日誌第……4天。
……帶回了一個女孩子，她快死了。
我們沒有辦法──只能夠試試看、可是……這算是成功嗎？
她變得跟……一樣了。』
『XZ年Y月30日──實驗日誌第17……天。
他要做的事是……有道理吧，我不想聽到那人的感激……
她不知……我們做了什麼，可她要……面對後果。
一定是哪裡出錯了。』
『……Z年4月A日……實驗……天。
她瘋了，新的意識取代了……人格……
已經不是……人類，不是原本的……
她想離開，我們幫不了她，他不允許……
遭……』
『……日……實……──第7……天──
他死不了，她也是──
教會又來了……實驗確認……失敗──
希……要捨棄她了……』
『……茲茲茲茲茲──
我們都要……死──
汙染太重……這也沒辦法……
雖然一開……知道，還是無法……免呢。
我讓……把東西藏、雖……他會不高興……
但他會有……法的……他會活下……能從我們死……獲得……
她也會……會好的……』
後面的音檔都損毀了，不難聽出是一個實驗員的日誌，年紀似乎很小。
晏華隨手點開照片檔，呈現的畫面忍不住讓他秉住了呼吸。
雖然色彩有些許差異，卻不難看出照片上那躺在手術臺上奄奄一息的少女和指揮使的樣子一模一樣，幾張記錄照片顯現出當初他們選擇給少女注射實驗藥劑後的恢復狀況，看似很美好的畫面沒幾張就開始變調。
少女發狂自殘、被暴力壓制，其中一張照片還被打上了備註〝加大了劑量，虹膜異色……〞。
靠著牆面低頭坐著的少女身體瘦得可怕，四肢和脖子都被鐵銬鎖著，周圍滿是血印子，單單只是照片就透出了濃厚的絕望感。
但晏華並不那麼認為。
即便如此他仍然能從後面幾張照片看出少女的掙扎，她並沒有放棄，只是無能為力。
最後一張照片是少女倒臥在地，一隻手從外伸進照相範圍內撥開了她的長髮，手指上有著明顯的刺青，隨之入鏡的還有一縷白色的長髮。
晏華將隨身電腦關上、東西收好，深藍的眸子隱藏著憤怒的風暴。
從那一點隻字片語中他已經推算出全部的事實真相，越是這樣就越讓他憤怒。
一旦劃入自己領域的東西，誰都不該動。
「晏華！」
愛繆莎在入口處呼喊道。
「找到線索了？」賽斯跟著探出頭。
「別小看魔女了，不久前才來過不少人，追蹤魔法可不含糊。」愛繆莎微微一笑，散於四處的魔法光點匯集過來指向了一個方向，天生魔女對魔力的親和性甚至可以說是受歡迎的程度，連多餘的魔力都不需消耗就能夠輕易追蹤探查。
晏華從那白色壓抑的空間走了出來，臉色黑得像是要殺人，賽斯識時務的閉上嘴。
「立刻出發。」
他一刻都不想等了。
TBC.
創作內容
〈七日同人〉予我予你- 25.曾經的一部分
家族物語〆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