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聲明:本作與封面圖(除了蘿莉以外)沒有任何一切關係(′?ω?`)
不用懷疑,這是回饋活動1——緊張刺激遊戲的回饋文章(我構思有夠久的),之於跟主題有什麼關聯嗎??你們看完就知道了喔(′?ω?`),那不多說了,咱們正式開始~
一睜開雙眼,便發現我躺在一極度陌生的地方。抓了抓頭,意識仍朦朧不清的我勉強起身,發現這是一棟殘破不堪的廢棄建築。我仔細回想甦醒前的記憶,是那樣的空白又遙遠,用力回想時,頸子後方還會莫名其妙的發癢,就像發出了什麼能量似的,腦袋就像是被悶著一樣,無法活絡思考。
霎那間,神經就如同通電了般,使我被壓抑在腦海深層的記憶中一一浮現,我也回想起我的身分。
我是一名高中學生,自從「災難」發生後,便與其他被送來的倖存者躲在學校內避難。但在印象中,這裡原本應是一棟設備齊全的學校才對,怎麼我醒來後就變成這種樣子,一處令我感到陌生的荒廢建築?
「嗚······」一道細柔的聲音傳入我的耳際,我往聲源處一看,竟發現一名七八歲的小女孩正站在原地獨自啜泣。
「妹妹,你的家人呢?」
「嗚······媽媽??」女孩看見我,二話不說便唏哩花啦哭了起來。
「不哭不哭,哥哥帶你去找你的媽媽喔······」我試圖安撫女孩的情緒,女孩聽我這麼一說,哭聲逐漸停止······
遇見女孩的當下,我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與違和感······並非來自她純潔無瑕的面貌,而是互動時,她帶給我直接的感受。
「妹妹??」我正想詢問女孩是否見過自己,只見下一秒,廢墟外頭傳出了低沈的嘶吼聲。
「吼······」
「嘖······」在手足無措之際,我瞄向廢墟裡的一片高牆,立刻牽著女孩在聲源的反方向躲了起來。
「吼······」
牆壁後方的嘶吼聲越來越大,大到震耳欲聾的地步,彷彿聲音的源頭,離我們不過幾公分的距離。
是什麼生物發出那種聲音我並不清楚,但我敢肯定那絕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慌張的搜了搜身上的口袋,看能不能搜到能擊退危險的武器??
「吼??」
吼聲逼上我們後方的薄牆,仔細聆聽時,好似還能聽見口水滴落地面的聲響。
我的媽呀,難道就沒有什麼武器嗎??
正當我快放棄時,我摸到一個堅硬的固體。彷彿抓到救命的稻草,我迅速將其抽出,但令我絕望的是,那只是一把來路不明的鑰匙,旁邊還掛著粉紅兔子的鑰匙圈??
我無奈看向女孩,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愧疚。
難道我們今天就要死在這裡了嗎······
呼吸聲貌似已經貼到了我的耳旁,耳垂上的每一寸肌膚都能感受到那濃重的濕氣與臭氣。
我緩緩轉過頭,發現眼前的威脅,是一隻渾身漆黑的巨型生物,正張著他那長滿尖牙的血盆大口,待要啃去我的頭顱??
「迸————」剎那間,眼前的怪物在我面前化成一堆胡亂噴濺的肉塊,在怪物後方站著的,是一名持著獵槍的白髮老人,穿著一件輕薄的吊嘎,配上藍白相間的海灘褲,如果穿上了藍白拖簡直就是正宗臺客。
「你們還愣著做啥?快進來!」老人激動地指著廢墟內部的房間,見此情況,我二話不說直接抱起女孩衝進房間。
房間內燈光昏暗,在微弱黃光的閃爍不定下,勉強能判斷這是一處醫療場所
我仔細端詳這空間的內部構造,似乎有那麼一點印象,但就是想不大起來······
我的後頸又開始發癢了······
「哈??哈??」我待要打出噴嚏,只見老人伸手捏住了我的鼻子,將槍口指在我的腹部上。
「他們很容易被聲音吸引??剛剛的槍聲已經讓他們聚集在外頭了??別再給我搞烏龍。」
「是??」見到老人放下了獵槍後,我鬆了口氣。
「這裡以前空間雖然不大,但應該能撐一陣子。」老人關上房門後,將獵槍掛在背上向我們說道。
聽老人這麼一說,原本模糊不清的記憶,霎地勾勒出來。
這裡是學校的保健室,陳列在鐵架上的醫療用品,逼真擬態的人體模型,以及令人窒息的刺鼻藥物味??就像是直接浮貼在我腦袋上,印象之清晰,令我完全遺漏不了任何一部份。
但現在的我,竟然只對這保健室有極為深刻的印象,學校的其他地方,任憑我多麼絞盡腦汁回想,也始終沒有一絲記憶,腦海中殘留的,只有學校華麗的外觀,以及這座保健室而已。
「這裡就我們三個人而已嗎?」我向老人問道。
「是吧??我繞遍了學校,除了黑色的怪物外就看到你們兩個人而已。」
「怎麼會這樣??」見到女孩仍持續啜著泣,我不禁感到扼腕。
「小妹妹,別哭了??」我走近女孩,摸了摸她的頭,但無論怎麼安撫,她仍持續流著淚。
我突然想起方才找到的鑰匙圈,上面的粉紅兔子,雖然不清楚是哪裡來的,但總有種些微的熟悉感,畢竟是自己的東西,多少會有些印象吧??
別想那麼多了,就這個兔子來說,小孩子都會喜歡的吧??
我將鑰匙遞給了她,輕聲扮演兔子的聲音道:「妹妹妳好,我是粉紅兔先生喔,來跟我一起玩吧。」
說也奇怪,當女孩看見了兔子後,淚瞬間止住了,轉而露出開懷的笑容,逗弄著兔子毛茸茸的耳朵。
「那這個鑰匙圈,哥哥就先借妳嘍。」
「嗯,謝謝。」女孩接過了鑰匙,邊擦著淚,邊開始玩起角色扮演。
小孩子的笑容真是可愛。
「那其他人的動向,你清楚嗎?」安撫完女孩後,我轉頭問向老人道。
「怎麼可能清楚??我一醒來就躺在這鬼地方了,八成是被軍方丟包在這了啦??」老人拉了張椅子坐下,點了根煙後,翹著二郎腿苦悶說著。
「外面還有那麼多怪物,想跑都難呢??三發子彈,不曉得能殺幾隻??」
默默盯著眼前的臺客老人,我竟產生與見到女孩時相似的感覺,一種莫名的熟悉與違和並存的感受??想到此,我的後頸又不禁發癢了起來??
「你每一層樓都看過了嗎?」我抓了抓後頸向他問道。
「除了頂樓以外??頂樓擋著太多太多怪物了,根本上不去。」
「那??還有其他路能走嗎?」
「就我目前看來,在這保健室內能多活一秒是一秒??」
我們逐漸失去了對談的空間,現實似乎不斷在逼迫、壓縮我們,到一種毫無任何生機的地步,只求在這危機四伏的絕望之地中,茍延殘喘。
正當我與老人即將以沈默收場,女孩的聲音又再一次打破了本應有的寧靜。
「媽??媽媽可能在那裡??」女孩將兔子與鑰匙收進口袋,接著握緊了我的手:
「媽媽在離開前答應過我,到二樓上完廁所後會回來接我的??」
「這麼說,你有其他人離開這裡的記憶嘍?!」聽見女孩的傾訴,我彷彿發現一線生機。
「嗯,記得媽媽離開後,怪物就入侵了這裡??當時大家好像都往樓上跑??」
「然後??妳就被留在這了?」老人接著問道。
「媽媽叫我留在這裡等她??」
聽到這句話後,我跟老人都沈默了。
這個描述,任誰都會聯想到頂樓就是救援機著陸的地方,這群人八成搭了直升機逃出去,而其中一名女人竟為了逃命,無情丟下自己的女兒?!
這實在是太糟糕的行為??糟糕到我自己都無比痛心??彷彿是從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般痛苦??
不知道為什麼,我對這件事竟特別反感??
「我們上去看看吧。」只見老人將三發散彈裝入槍枝,從椅上起身。
「你說??什麼?」我疑惑的看著老人。
「待在這裡沒有任何幫助,還不如到頂樓去,找個活下去的機會。」
「但你不是說有很多怪物??」
「不然你就待在這裏,我帶小妹妹去找她媽媽。」
老人將保健室的門打開了一條縫,左右瞧了一眼,便轉向女孩說道:
「怪物們離開了,我們也走吧。」
「嗯。」只見女孩牽住了老人的手,緩緩走了出去。
「你們??喂??」見到保健室只剩我一人,我只能拿著手上的粉紅兔鑰匙跟上??
出了保健室,路上均能看見那群面目猙獰的怪物,一隻隻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我邊走著階梯,邊瞟了幾眼,說也奇怪,外星人醜陋的樣貌竟不自覺與老人聯想在一起,彷彿老人也是這群怪物的一分子??
我不禁揉了揉雙眼,確定自己是否有沒有看錯,但每次看怪物的外型時,都會聯想到老人帶給我的感受。也許是老人拿著獵槍的形象,就跟獵殺我們的怪物沒有兩樣吧??
不!我怎麼能有這種心態?!老爺爺可是我與女孩的救命恩人,跟那些外星人完全不一樣!這絕對是恐懼帶給我的幻覺??我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試圖讓自己清醒些,殊不知當我拍打臉頰的當下,老人卻慌張地抓住我的手,將食指貼在嘴唇上??
然而為時已晚,只見離我們最近的怪物睜開雙眼,朝我們直直衝來。
「快走??」老人輕聲下令後,我便直接抱起女孩,跟老人衝上了階梯。
二樓、三樓、四樓??
跑到第四層樓時,瞥見樓梯旁的廁所,二話不說便帶我們進去。
我趕緊挑了個衛浴間,抱著女孩走進??
「咕嚕??」怪物似乎也到了廁所,我將食指擺在女孩的唇前,彼此都屏住了呼吸。
我們緊張的僵持著,怪物似乎正仔細聽著空氣的流動聲,此刻要是出了插錯,必死無疑。
等到聽見怪物的腳步聲逐漸離去,我們才鬆了口氣。
心臟快要停止了,想必女孩也遭受不少壓力吧??我原本是這樣想的,但當我瞄向女孩時,她的表情卻令我不寒而慄??
那是個極為自然的表情,彷彿自己早已料到般,置身度外的神色。此時的我,雖然不記得自己是否接觸過孩子,但我確信這不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當我摸了摸她的頭後,她的表情又恢復成正常人會有的慌亂樣子??
待在危險四伏的地方真的會讓人瘋狂呢??我絕對是反應過度了才會這樣,這女孩絕對跟老人與我一樣,都是再也正常不過的人??
「我們上頂樓吧。」老人悄悄推開廁所門,示意我們跟上。
「嗯??」我平復了下心情,深呼吸後便跟了上去。
四樓的上面,就是通往頂樓的階梯,我們以極為緩慢,盡量不吸引怪物的音量踩著步伐,然而走到了頂樓樓梯口後,我才真正明白到,所謂的「很多怪物」是怎麼回事??
那與其說是多,不如說已經多到塞爆頂樓的程度了。我們連走進去都有困難,何況在上面找到求生的辦法?
正當我想放棄,打退堂鼓時,只見老人指向了頂樓一處。
我尋著老頭指的方向望去,看見一個不可思議的東西,而那東西足夠改變我們的命運??
是一架迷彩色的軍用直升機,停在怪物群的中央。
但那群怪物,簡直就是無解,我們該怎麼做??
我轉頭看向老人,正想打退堂鼓時,卻見老人的眼神逐漸陰沈了起來,接著他閉上了雙眼,沉思數秒,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然跟方才的情況不同,裏頭充滿著堅毅,慷慨的精神??
等等,他是不是要作什麼傻事??
正當我尚未意識過來,他走下了幾個臺階,並將獵槍舉起??
「啊————」那嘶吼彷彿要撕破喉嚨,響徹了整間學校,他邊拍打著牆壁,邊大吼著,終於讓那無數的怪物衝到他身前,待要將其分食。
「你們快——點——走——」只見他舉著獵槍爆擊迎面而來的怪物,邊不停指著前方的直升機。
「爺爺??」我瞅了老人一眼,看見一隻鮮紅手臂在我眼前飛到了天上時,我迅速抱緊女孩衝過了瘋狂的怪物群。
趁著頂樓沒有怪物的狀態,我們成功跑到了直升機面前,但正當我嘗試打開機門時,門卻被鎖住了??
「該死!該死!」我瘋狂敲著機門,然而無論怎麼嘗試,都沒有任何作用??
眼看怪物們分食完了老人,嘴巴沾滿血腥朝我們衝來時,我才突然想起我身上那把不知從何而來的鑰匙??
「妹妹,快給我鑰匙!」我從妹妹的口袋迅速抽出鑰匙,竟發現那真的能打開機門??
眼看怪物離我們只差一步之遙,我打開機門,正要爬上去之際——
「爸爸!」那女孩竟邊哭邊拉著我的衣衫??
如果我現在上去,絕對沒有機會將女孩救上直升機,但如果我先把女孩放上去,也許我還有機會能抵抗他們??百分之一的機率??
那一刻,突然有個聲音跟我說,不能再犯下同樣的錯誤。
如果我自己上去了,我會後悔一輩子??
於是,我決定相信那個聲音。
「快上來!」我將女孩丟上了直升機後,身體突然感覺一陣壓縮,那是被爪子鉗住身體的觸感??
我果斷將直升機門關上,倒在了接踵而至的怪物群。
永別了,世界??
?
?
?
?
少年最終死在了怪物群中,被吃的一點也不剩??
然而,在直升機裡頭的七歲女孩,此時卻淡定的看著怪物們,冷冷笑著。
霎那間,天空突然出現了「WINNER」的英文大字,所有的怪物都化成灰燼,僅剩下少年的骸骨,與那掛著粉紅兔子吊飾的鑰匙圈。
「這局也賺了不少呢!」女孩打開了機門後,從直升機上跳了下去,將那粉紅兔子吊飾握在掌心,閉上了雙眼??
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她已不再是那違和感十足的女孩了,真實的她,是名龐克風十足的叛逆少女,只不過右手臂上刺著的粉紅兔子刺青與她的風格有些違和罷了。
「維克多,等等把這些屍體給處理掉吧,內臟什麼的記得分類好。」她邊拔除後頸上的控制器,邊蔑視身旁兩具躺在病床上的屍體。
「是,老闆。」留著龐克頭的年輕人邊說著,邊將兩具男性屍體拔除了後方的控制器。
「話說老闆,這場「異獸入侵」還真有意思呢,不愧是死亡賭博中排行最高的遊戲模組??而這個人??竟然是那個逃了二十幾年的殺人犯誒!這種人渣竟然有缺錢的一天,而且一開口還是三千萬??」
「呵。」少女找了張沙發坐下,翹著腳把玩手上的鑰匙圈。
「這種死亡賭博還真好賺!只要準備個廢棄的保健室,在裝幾個記憶控制器虛擬實境一下,最重要的是在遊戲中保存自己的記憶,並竄改其他人的記憶,基本上就是穩賺不賠啊。」
「但這只對無路可退的可憐人有用呢,我們也就賣幾個器官的錢罷了??你想想看,正常人怎麼會以自己的生命作賭注呢?呵呵??活到最後一刻的人獲勝,這種規則對有同理心的人類來說,還真夠喪心病狂。」
「但我說真的,殺人犯最後可真夠英勇,竟然獨自吸收了所有砲火??我都差點沒忍住幫他了??」
「你如果敢幫他,我一定立馬離開遊戲把你痛扁一頓??」只見少女臉色一變,怨憤的指著維克多道,接著抽了一口煙:
「儘管他本質很好,他也無法償還自己所犯下的罪孽??」
「別這樣老闆,我只是開玩笑而已,開玩笑??」維克多向少女賠了賠罪,便將他的病床推到保健室的角落。
「話說??另一個大叔雖然只是普通人,但他在最後一刻竟然把妳推上直升機呢??感覺是個好男人喔!」
「不,他是個徹徹底底的人渣,比殺人犯還渣!」
「難道老闆認識他——」
「維克多,有人說過你話很多嗎?」只見少女將獵槍舉起,指在了維克多的額頭上。
「你今天提早下班,快點走。」
「那屍體??」
「我自己來就行!」少女舉著獵槍,將維克多逼到了保健室的門口,維克多這才無奈推門離去。
「老闆今天是怎麼了??」
趕走維克多後,少女走到那扮演高中少年的男子面前,那是個接近中年的大叔,胡亂長著鬍渣,兩側眼睛下方掛著很深很深的眼袋,貌似被悲傷纏繞著一生。
少女走到男子的屍體面前,眼淚竟一滴一滴滑落臉龐。
「你這個白癡!媽媽被殺掉後你跑到哪裡去啦?!把我丟在家裡,自己一個人逃走,你是人渣中的人渣??」少女不停啜泣著,她將兔子鑰匙圈放在男子逐漸冰冷的手掌心,
「你為什麼到後來要救我??你不就是個人渣本性嗎??這樣我要怎麼用我的死報復你啊??」
少女的雙眼早已哭腫,但她卻歇止不住自己潰堤的情緒??仍持續哭泣著??
諷刺的是,少女悲傷的面孔,與男子死亡時留下的溫和微笑,形成極大對比。
後記
嗨~我是久不見影的約瑟
,這篇文章,說實話,非常難寫。其一是要將遊戲過程縮減成一篇微小說,再者故事題材又不能太老套??於是在(苦思了)幾個星期下,一個蠻酷的概念突然蹦出來了——如果玩遊戲的當下沒有真實生活的記憶,是不是能達到「遊戲完全公平」的境界?
而這種並不適合放在競技遊戲,畢竟競技遊戲講究的是玩家的經驗與天賦,但放在講求「絕對公平」的賭博上,不就再也適合不過了?
至於文章中男主角為何以高中生的樣子出現,兔子鑰匙、以及故事許多的細節,我就不多說了,增加些想像空間吧!
希望這篇故事大家會喜歡,也歡迎多多在下方留言喔!我是約瑟,我們下篇文章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