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快完結了(希望)
收線中
霍戈荒漠是一片冰原,生物集中居住在喜悅者翠斯特所祝福的寶地,翠斯特穹頂與夢娜晴穹兩處。這裡鮮有人居,主要是巨人族和矮人族的城市。
雨冰——或者說春冰——生長於外來族群的村落,父親是精靈與巨人的後代,母親是矮人與巨人的私生女。自我認同的危機下,她如同村里大多數孩子那般為自己定位,稱自己:異鄉人。
五百年後重遊故鄉,這片青空像是被時光遺忘般,並無太多變化。
即使這裡的居民由於通婚的關係,平均壽命較人類漫長,除了遠古生物外,基本上活不過三百年。
雨冰品味著心底的惆悵感:異鄉還是多種族的異鄉,治安不良人情豐厚的異鄉,只是不再是她所熟悉的異鄉。
「姐姐?」祭丹小心觀察著雨冰的神色,從走出異空間起她就繃著臉沉默。
雨冰沒回答,背著她去神殿打招呼。
殿內人群熙熙攘攘,雨冰剛走入就感覺到莫大的壓力排山倒海而來。眼前一黑,醒來時聖馬夢娜正蹭著她的臉。
祭丹倒是絲毫不受夢娜靈威影響,自在地晃來晃去。
雨冰忽然感到不甘心,有股妒意在翻騰。
她是修行近五百年的神使,而女孩是神子,根源上有絕對的差異。即使理性上雨冰能夠接受,感性上還是十分難受。
溫和悅耳的聲音闖入她腦海,淨化了憤怒。
「異鄉村的小女孩,好久不見。」翠斯特翩翩降臨,夢娜和雨冰低下頭致意。「當年白石族的事我很抱歉,那時我還不夠成熟。」
「妳是翠斯特嗎?」雨祭丹問:「我是雨祭丹,水神與其巫女的後代。妳說的『小女孩』是雨冰姊姊對不對?妳接近神但是沒有神威,請問該怎麼稱呼妳?」
翠斯特觀察著無禮的祭丹,看了看即使她收斂威壓還是低頭不敢起身的雨冰,招手要夢娜給雨冰護身咒。
「來自主城的雨祭丹妳好,我是喜悅者翠斯特,叫我翠絲就好。不好意思用這麼無禮的方式找妳們來,有個怪人在跟蹤妳們。」
「我沒感覺。」「我也是。」
「是西城的……總之,妳們來霍戈荒漠做什麼呢?」
「原本是玩,但既然妳都找我們來了,就想麻煩妳一件事。」
「請說。」
「我父親說沃德大陸的災害是人為的,還要我救『高塔惡女』……請問您有甚麼頭緒嗎?」
翠斯特呻吟沉思幾秒道:「東城和主城也有兩三百年沒聯絡了……讓我為妳們說明近代史吧!」
*
霍戈荒漠的巨人與矮人、弱水絕境的光明仙子、沃德大陸的凡人、若依平原的神子、黑森林的精靈、蒼海的惡魔在百年之戰後便少有交流。
地母神成為完整的神,也就是說祂成為概念,消失於時空中。原夜之使者莉拉接續地母神的位置,西城的主神改為星空與流轉女神莉拉——當然這件事近百年還不會出現在沃德大陸文獻史籍中。
雖然這麼說有點不敬,但莉拉是不會想救高塔惡女那個孩子的……因為她是哥哥的後代子孫,而我哥是母親和文森——莉拉的丈夫——的私生子。
順帶一提,聽雷爾夫說他之前的巫師擅自要告訴那孩子這件事,結果被文森的巫師誅殺了。
回歸正題,這段時間裡我這邊沒什麼變動,主要忙著復育海頓花園的動植物。弱水絕境的情況我不清楚,但自從文森回去後日夜交替就正常了。
沃德大陸興起懷舊風潮,考察千年戰爭與百年之戰間的黃金年代文物技術思想,近百年則延伸出理性思潮。
若依平原還是伊甸園,與黑森林互通有無。永夜城的庇護範圍好像越來越廣了,大概再過幾十年會出現第二個王族精靈吧?像喬姬兒那樣的精靈。
雷爾夫因為和我約定好的關係,這段時間沒出兵,著重在工業。他們用魔法建造了海上都市和若倉大橋吧?
莉拉雖然不喜歡克拉克家族還有教會,但瘧疾絕對不是她做的。她不是出於如我母親那般的慈悲,而是出於不屑搞這種小手段的傲氣。
我猜瘧疾的事和剛剛跟蹤妳們的人有關,可是在東城應該也找不出什麼線索……
妳們之後要找高塔惡女?那有機會問問莉拉,看她願不願意幫妳看看瘧疾的事。
*
「翠斯特是好人,我明白她為何叫喜悅者了。」
回到飯店時雨祭丹說:「她仁慈得大智若愚。」
雨冰不置可否,提醒她另一件事:「珍妮特說神殿那有些小動作,大概會把妳捧為聖女,要妳做好準備。」
「妳和艾薇姊姊有聯絡?那妳幫我問她:『要求見高塔惡女的成功機率有多少?』」
雨冰看著祭丹冰藍色的長髮,心想:
秋去冬來,不知今年風暴吹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