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露拉,雖然跟媽媽那時的情況不同,但媽媽果然不希望你跟邊境伯等級的貴族有太多牽扯,就像我之前教導妳的哥哥姐姐時那樣。拜託了,我會幫你找更適合的人的,卡米爾,你也說說這孩子吧。」
「父親,母親,我只不過想嫁給身為鮑麥斯特邊境伯的家臣之子的雷歐君,你們有必要這麼擔心嗎?」
「我好羨慕你啊!雷歐!竟然可以娶到跟卡拉小姐長的真的一模一樣的女孩子…等等,遙,別捏我的臉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名字是溫德林=馮=鮑麥斯特,鮑麥斯特邊境伯家即將卸任的初代家主,這幾日我難得擠出假日,帶著家人們,與許多跟我認識的人,來到霍爾米亞邊境伯領地的海邊,捕捉各種海鮮來搞現烤大會,不知怎地,就發生了變故,容我時間線得稍微往前拉一點。
~~~~~~~~~~我~~~~~~~~~~是~~~~~~~~~~分~~~~~~~~~隔~~~~~~~~~~線~~~~~~~~~~
從那起因為與魔族國開始建交,而引發的王都險些毀滅的騷動開始,已經過了十二年,我已經三十三歲,身為我與正妻艾莉絲長子的弗里德里希也已經十五歲,是時候該把累死人的家督讓給長子,過上退休生活的時候了,於是在讓出家督前,我決定帶全家人來場度假,結果一堆人都跟來了。
「某,很久沒來吃這裡的海鮮了!要是能夠打條海龍來吃,就更好了!」
「不知不覺,也很久沒跟鮑麥斯特邊境伯大人出來了,身為未來親家,多親近一點也沒啥不好的吧?」
即便接近退休年齡,依舊渾身肌肉的克林姆=阿姆斯壯導師,以及白髮蒼蒼但精神依舊很好的布蘭塔庫先生,理所當然的跟來了。
「這裡的現殺海鮮究竟吃起來如何,我非常在意!」
「夫君,你是因為雷歐君已經跟長得很像奈美子姊的武哥的女兒愛子訂婚,才會堅持跟來的吧?」
我的護衛兼好友艾爾,與其正妻藤林遙的長子雷歐,如今也訂婚了,對象是前不久前去瑞穗公爵國旅遊時決定的,對方正好跟遙的哥哥,剛臣先生有些因緣。
事情是這樣的,剛臣先生從小初戀的大姊姊,同為下級武士家出身的中林奈美子女士,嫁出去後改姓中田。中林家由弟弟,同時也是剛臣先生在魔刀隊的部下中林武繼承。而這位武先生其中一名女兒愛子與雷歐年紀相仿,長得還跟奈美子女士小時候如出一轍,於是剛臣先生千方百計地要讓自己跟分家表妹楓所生的兒子之一把愛子娶回家,無奈剛臣先生的兒子們之中,年齡相近者喜歡的對象都不是愛子,年齡差太多的也不會去考慮。於是,剛臣先生的如意算盤失敗,但仍會利用各種職務之便前去與愛子見面,並且挖掘她使刀的天分,希望能以長輩的身分以及藉由傳授武技,既守護這位跟初戀容貌接近的女孩,又能讓女孩從害蟲手中守護自己。
但是,愛子一見到雷歐就一見鍾情,雷歐也不討厭她,而剛臣先生對於娶走了妹妹遙的艾爾依舊保持著如同當年般孩子氣的成見,因此就遷怒到艾爾身上。以此為由,兩人五天內就進行了一百場以比試為名的決鬥,最後單以勝敗次數來算是平手。於是,在簡單的訂婚會場上,剛臣先生再次哭得如同當年的小男孩一樣,而前來參加姪女訂婚的奈美子女士,則是與丈夫一同出席並面帶苦笑,溫柔的守望著這位在她眼中永遠長不大的鄰家小男孩。
保重啊,剛臣先生,你的初戀至今仍把你當那時的孩子呢!
因此,在艾爾一家必定會出席的出遊中,剛臣先生也不顧妹妹與妻子反對堅持同行。於是,我就安排遙跟著剛臣先生一起行動,順便照顧較年長的孩子。好巧不巧,他們到了一間弓術道場,這間道場是由過去曾主動向我們尋求協助的,卡露拉=馮=布洛瓦原邊境伯千金,與其現任丈夫,卡米爾=馮=普魯克開設的。過去帝國內戰時,跟我們一起被困在帝國的卡露拉的兩位異母兄長曾見過遙一面,不禁脫口而出說:「跟卡拉真像啊」這句話,導致遙當下對艾爾的一連串逼問與說教這件事,至今我還印象深刻。
據羅德里希收集的情報,這間弓術道場位霍爾米亞邊境伯領軍培養了不少人才,但對方跟霍爾米亞邊境伯一直不願有更深入的交流,其實也就是單單在聯姻相關的交流不願意做出任何妥協。除了道場主夫婦的子女們都表示不願意在即使有功與被看上的情況下,迎娶或嫁給跟霍爾米亞邊境伯家族有較近血緣關係的人之外,道場主夫人更是在面對前來學習弓術的霍爾米亞家族的直系血親,或重要家臣家族的人時,會出現明顯缺乏感情的,僵硬且帶有一絲緊張的制式應對,有時還會出現「臨戰反應」。 這是在道場女主人教授其他平民,或下級貴族的孩子時沒有的情況,本人與其丈夫只表示這是過往經歷的後遺癥 。
而既不昏庸也不能幹的當代霍爾米亞邊境伯,理所當然地知道當年那起紛爭以上戰爭未滿的,布洛瓦邊境伯家家督繼承權爭奪事件的部分內幕,因此也多次告誡家族裡的人不要太過在意卡露拉的反應,並早早讓已經決定好的繼承者熟悉家督工作,所以家族內也沒發生過類似前代布洛瓦邊境伯因為庶長子與嫡次子爭奪爵位,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才把私生女卡露拉找回來用來當作擋箭牌、替死鬼、誘餌或者說籌碼等用途的事件。
偏偏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雷歐跟愛子的弓術天分不錯,引發了卡露拉的小女兒,小卡露拉的注意。繼承了母親弓術天分與長相的她,向兩人提出了比試要求,最後在幾經拉鋸後,以平手收場。比試後,愛子開始跟小卡露拉如同姊妹一般相處,而小卡露拉跟雷歐之間也產生了惺惺相惜以上的情感。已經開始接受貴族世界常識的教育的愛子,便反射性地想讓小卡露拉跟自己一起成為雷歐的妻子,雖然是以側室迎入。而見到了卡露拉與小卡露拉的容貌與妹妹過於相似而變得有些熱情過頭,守護妹妹的欲望滿溢而出的剛臣先生,竟一頭熱的要求與長得很像艾爾的道場主卡米爾比試,要是自己贏了,就要認卡露拉當乾妹妹,結果又是平手。但卡露拉本身因為除了丈夫與子女外,沒有其他親近的家人(依照原作設定,卡露拉的父親怕很正妻卻又沒能果斷決定繼承者,甚至在死前才把私生女找回來,對卡露拉來說就是個渣,但她也沒中父親的「只要恨我就好」之計,親生母親則是早就死了,又跟庶長兄與嫡次兄一度立場對立不想再見,其餘兄弟姊妹不是嫁人娶妻自立門戶,就是早早放棄繼承權而未曾見過,母親的老家也沒再回去過,唯一關係稍微算好的叔父,某種程度上也只是為了互相利用對方達成目的的關係), 所以自願稱呼剛臣先生為兄長。偏偏這時雷歐、愛子與小卡露拉出現,並表明想要在一起的願望,雷歐又無意間因為長相,以及一些無意的話語,透露自己是鮑麥斯特邊境伯家的家臣之子,讓劇情小小的急轉直下。
「許久不見了,鮑麥斯特邊境伯大人,民女是卡露拉=馮=普魯克」
「小的是卡米爾=馮=普魯克,許久不見,鮑麥斯特邊境伯大人,當時真的是非常感謝您對卡拉的照顧與協助。」
一度混沌的場面在我出現後,稍微的平復下來,眾人也被引導到道場旁的一間獨立房間,各自或站或坐,當年參與布洛瓦邊境伯家繼承人糾紛之調解的陣容,也差不多全員到齊了。
「卡…卡露拉小姐,好久不見!我是艾…艾爾,還記得嗎?」
「是的,民女依舊記得艾爾先生,當時待在艾爾先生身旁接受保護時,確實有利用艾爾先生的想法,但那時候的安心感並不是假的。多虧如此,民女才能跟卡米爾順利結婚與脫離貴族身分,而後來的事民女也聽說了,艾爾先生似乎因為對我有過好感,在我當時向恩人的各位介紹卡米爾的時候受到了打擊,而沒能在初次參加的相親大會上找到結婚對象,民女深感抱歉。如果要生氣的話,請全發洩在民女身上,不要遷怒卡米爾與孩子們。」
「我...我才不會藉此遷怒卡拉小姐呢!那都是過去的事了,而且多虧如此,我才能跟現在的妻子相遇。遙,這位就是卡拉小姐...咳噗!」
「原來如此,妳就是艾爾的初戀卡拉小姐呢,我是遙,是艾爾的正妻。」
「初次見面,我是卡露拉,您就是艾爾先生的妻子嗎,請多多指教,遙小姐」
看來,艾爾對於當初對卡拉小姐的單戀,而自作自受留下的心靈創傷還未完全消除,還因此活該被遙肘擊。卡露拉似乎也很害怕被報復,在把當年為了脫離貴族身份而耍的小心機主動全盤托出時,也是冷汗直冒,隱約發著抖。但我才不是會因為艾爾失戀這種小事,就對人家進行報復的小肚雞腸貴族,誰叫艾爾是把青梅竹馬娶為側室的,我的敵人呢?活該!這就是有青梅竹馬的人應該受到的天罰!雖然卡拉小姐因為實在太像我的前女友而喜歡不起來,但這時我還是要在心裡稱讚她一句幹的好!
「各位,請用茶,還有,溫德林大人請不要忘了我。」
「抱?抱歉,我走神了。」
艾茉莉大嫂以倒茶為理由插入,打散了我腦中混濁骯髒的負面念頭。
另外,不知不覺,兩位在丈夫的選擇上各方面極為相似,就連幾乎沒有隨年齡增長而褪色的容貌也很像的女人之間,產生了若有似無的火花。接著,她們便向對方點了點頭,突然拿起了房間裡放置的箭袋與弓,前往道場去了。
「遙,妳這是...」
「不用擔心,艾爾,接下來就是女人的對話了!」
「放心吧,卡米爾,只是去跟遙小姐交流一下。」
「那個,別太勉強自己了,卡拉。」
在兩位前往戰場的女人離開後,我們所有人看向作為騷動導火線的三人。
「那麼,能告訴我們發生什麼事了嗎?」
在聽三名孩子說明事情經過,加上剛臣先生與楓小姐的補充,所有人很快就得出了結論。
「「「「「感覺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恐怕只是卡拉小姐過不了那道坎而已吧。」」」」」
艾莉絲、伊娜、露易絲、薇爾瑪跟卡特莉娜是曾參與當年那件事的妻子們,她們在知道事情原委的情況下,異口同聲說出了關鍵點。
「確實,陪臣家的孩子與有貴族血統卻無繼承權的平民結婚,本來就不會有地位上的問題,就妾身來看,這件事對威爾與艾爾都完全稱不上大問題。」
「老哥也有跟老公之前耍手段解決掉的男爵家中的十三女,也就是地位早就跟平民沒兩樣的女孩子結婚,而且現在跟瑪莉塔嫂子的關係簡直就跟姊妹一樣親密,還會一起討論務農的訣竅,所以我也認為只要彼此關係好就行了。」
「我自己也是平民出身,雖然也遇過討人厭的貴族,但大都是下級的。而且因為他們總是先出手,所以我都是正當防衛,從沒遇過大麻煩,實在很難想像她以前究竟經歷過什麼,才會連不過是大貴族沒正式爵位的家臣之子主動提親都如此害怕。」
泰蕾莎、卡琪亞、莉莎雖然是剛才才詳細知道布洛瓦邊境伯家的事件始末,也各自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果然她們也是支持派。
「這種時候,感覺只要喜歡就好吧?雖然我大概也沒資格說什麼就是了,而且因為不是青梅竹馬,應該剛好在溫德林大人的雷區之外。」
身穿女僕裝,在一旁默默的給大家倒茶放點心的艾茉莉大嫂,也認為沒問題。只是...不要再把我對有青梅竹馬可以娶的男人反感的事情拿出來講了,是我錯了對不起!但是還是不會放棄阻止身旁的青梅竹馬倆倆結婚的!(八男的原作設定中,男主在魂穿前不久剛被女友那邊提出分手【這裡不是很確定】,之後的幼兒時代身邊又一直沒有年齡相近的女孩子,直到前往王都時才邂逅伊娜跟露易絲,還有當年年僅十二歲就擁有驚人巨乳的艾莉絲,因此對那些有青梅竹馬的女性可以娶的男性同胞的敵意與怨恨很重,還因此把童年處境相近的原主君、布雷希洛德邊境伯阿瑪迪斯視為心之友)
不一會兒,前往戰場的兩名女性歸來,看來關係已經變好了,還有說有笑地談論著如何與丈夫相處的方法。女人,果然很難懂啊...
畢竟好歹是認識的人,就暫且尊重卡拉小姐的意願進行擱置與預定進行折衷方案,雖然同行者們都不太了解我的想法,但如果要說服卡拉小姐,能把當時的當事者多找幾個來或許會有效,所以在事情正式解決前,是以燒烤大會優先。
「真是感謝您的邀請,鮑麥斯特邊境伯,雖然王都也有在賣,但價格都不低,而且現捕現吃的海鮮真是太美味啦!」
「雖然有很多一開始看不出來是能吃的東西,但是一但吃過就沒法停下來了。」
在帝國內亂期間因為替王國爭取利益有功,昔日前布洛瓦邊境伯的庶長子菲利浦,與嫡次子克里斯多夫,分別有軍事才能與有文官才能的兩人,現在都是在王都工作的法衣貴族。雖然公務繁忙,但有固定休假,所以就趁此機會把兩人帶到霍爾米亞領,一方面可以加深與王都貴族的交流與情報探聽, 一方面也是請他們來幫忙的。
「原來如此,卡拉跟她的丈夫現在在霍爾米亞邊境伯的領地開設弓術道場,然後好巧不巧地碰上了邊境伯大人的家臣艾爾先生的一家人,於是因為過往的各種因緣,而發生了不大不小的事件嗎?雖然當初多虧了鮑麥斯特邊境伯大人,我們才有了重新再起的機會,失去布洛瓦邊境伯家家主的繼承權反而對我們跟我們的家人都是好事,但這裏不免想讓人失禮的說一句,鮑麥斯特邊境伯大人身旁發生的麻煩事件好像特別多呢?」
「確實如此,當初在帝國也各種被善後處理忙得團團轉,不過相應的也得到很多好處。如今目前大陸上發生過且有數的大事件,可說是以鮑麥斯特邊境伯大人為中心發生也不為過呢。雖說當初我跟菲利浦兄長確實是一度對於叔父與卡拉的計謀感到憤怒,但當時愚蠢的內鬥爭位行動或許也對卡拉造成了不小的壓力。仔細想想,當時我們實在是做了太過浪費力氣的蠢事,而且母親確實也嚴厲過頭了,說不定也因此造成了父親提早過世...」
在擺脫了邊境伯繼承權後,兄弟倆不但感情變好,甚至還會開始反思過去自己當時為了表現出符合身分的樣子,做出很多愚蠢的決策之類的事情,讓現在的他們去見卡露拉小姐應該也不是問題,不過場合的安排還是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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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是卡露拉=馮=普魯克,為了徹底跟直到臨死才將我推上繼承人爭奪戰的火線上,妄想讓自己成為家族中被我唯一怨恨目標的親生父親撇清關係,我理所當然地在尋求當時還是伯爵的鮑麥斯特邊境伯的幫助,介入並解決繼承人爭奪事件後,徹底捨棄了布洛瓦這個姓氏,母親娘家的姓氏也為了徹底與之斷絕聯繫而不打算使用。
老實說,作為幫助為一位既不賢明也既不昏庸的大貴族,培養眾多有弓術天分的家臣的平民弓術道場師傅,並沒有想像中的容易。有了母親的前車之鑑,為了避免招人怨恨,我跟丈夫卡米爾盡可能將我們的畢生所學傾囊相授,並且在霍爾米亞邊境伯的老家臣面前盡可能維持不卑不亢,但又表明自己是後來者的姿態。十多年來,我跟卡米爾成功的與霍爾米亞邊境伯的家臣們通通打好關係,同時在我的重點教育下,孩子們都習得了應對上位貴族也不會失禮的禮儀作法,並且絕對不與任何等級貴族的家主,以及家主繼承人等危險人物,產生任何不正當的曖昧關係
或許這看起來很矛盾,但是作為這地方完全的新人,要是不能在一切方面應對周到,是會使風評低落,道場也會開不下去的。所以必須擁有不管來道場的人是怎麼樣的身分,都能完美接應的手段。不過,每當跟霍爾米亞邊境伯有血緣關係的直旁系子孫,或是其身為上位貴族的親戚來到道場時,那時候的不愉快記憶就會復甦,導致總是無法投入真感情去進行語言與技術上的交流與指導。原本以為遲早會因為不敬罪遭到懲罰,但最後什麼事都沒發生,是霍爾米亞邊境伯做了什麼嗎?
由於我在擺脫貴族身分的當年就成功懷孕生下孩子,並連續三年生下雙胞胎,這六個孩子都如我所願的,跟那些相對來說門當戶對的,霍爾米亞邊境伯手下那些沒有正式爵位的老牌家臣們的、繼承順位很後面的子女們結婚,其中三個女兒都是作為正妻被迎入。因為經常有見面機會,才能得知她們婚後生活十分幸福,三個兒子現在也都是霍爾米亞領內的弓術分道場的師傅, 偶爾會帶妻兒回來看我跟卡米爾。現在唯一一位留在道場內跟我們住的孩子,跟我一樣叫卡露拉,是我連續三年生產後又過了一年多,才生下的最小女兒 。
我生的前六個孩子的長相主要都遺傳到卡米爾,也有隔代遺傳到我親生父親的樣子,跟我像的部分僅僅部分五官或輪廓。但跟我同名的小女兒卻是越長大越像我,讓我的內心生出了一股不一樣的情感,這份情感不斷地提醒我當年我為了擺脫貴族身分所耍的平民級別的心機,包含半本心半心機的利用了長的很像卡米爾的艾爾先生對我過於明顯的好感,以及當時還不是邊境伯的鮑麥斯特邊境伯的力量來保護自己,好順利擺脫貴族身分,跟卡米爾順利結婚的事。當下的我是沒有罪惡感的,但日後無意間從霍爾米亞邊境博的家臣的閒言閒語中,得知了艾爾先生在大相親會場上的反常行為與敗北時,我開始害怕我的家人是否會因此遭到鮑麥斯特邊境伯的報復。
一直到我的小女兒長大後,這方面的害怕開始逐漸消失,反倒是開始害怕別的東西。那就是,這孩子是否會步上我母親的後塵,在被看上而成為大貴族的情人後,又因為大貴族的正妻過於強勢而無法被認同,而被大貴族選擇置之不理,回到娘家又跟孩子一起不受家人見待,直到抑鬱而終。於是我開始有些焦急,大概是因為提醒她不要跟邊境伯家相關的人走太近,她竟然跟我鬧彆扭,還故意跑去跟來道場鍛鍊的霍爾米亞邊境伯的長孫要好,但我又沒辦法實際做些什麼。幸好不久前那位長孫結婚,再加上各種原因終於跟我的小女兒變得不常見面,而我的小女兒也非真心喜歡上那位長孫,於是事件平安落幕。
但意外還沒結束,鮑麥斯特邊境伯一行人自多年前協助處理與魔族國外交問題後,再次來到霍爾米亞領。雖然是以度假為目標,但與鮑麥斯特邊境伯分頭行動的艾爾先生一行,竟然來到了我跟卡米爾所在的弓術道場本部!而艾爾先生的長子雷歐,以及雷歐的未婚妻愛子,竟然不知何時已經跟我的小女兒關係變得融洽起來。我看的出來,要是不做些什麼,我的小女兒就會進入鮑麥斯特邊境伯家體系!就算她沒問題,她的孩子,孩子的孩子,甚至更之後的子孫,說不定總有一天會步上我母親的後塵,度過悲慘的人生。
稍微能讓我感到不那麼緊張的是,艾爾先生的正妻的哥哥,竟然想認我當妹妹。真有趣,我那可憐的母親早就死了,母親的家人未曾見待過我,我至今仍恨著的親生父親也在跟我初次見面不久就撒手人寰,又與兩位兄長的關係堪稱惡劣,跟其他兄弟姊妹也未曾見面。如今竟然有這麼一位跟我素不相識的男性,用如此真摯的眼神與堅定的態度,希望我能成為他的妹妹,就答應吧!
至於艾爾先生的妻子遙小姐,不知為何跟我有種相似的感覺,不僅僅是外表,連辛苦的地方也很像,身為女人的直覺,我必須把她當對手看待。經過女人之間專屬的戰爭後,我跟遙小姐已經情同姊妹。
其實我很清楚,這整起事件並不是我沒有選擇權,僅僅是我沒辦法擺脫過往的陰影,才會不敢同意這樁婚事。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我曾經聽過這麼一句話,貌似是從鮑麥斯特邊境伯領先開始出現、然後流行到霍爾米亞邊境伯領的一句諺語,或許小卡露拉便是在自認破壞父親的如意算盤後、得意忘形的我要因為妄圖只靠自己對抗這個殘酷的貴族世界所付出的代價之一吧,那麼,我就再多付出一點籌碼吧,即便得不償失,也要全力以赴!抱歉了卡米爾,請原諒我擅自做的決定,明明都說好要跟你一直在一起了。
在那之後,鮑麥斯特邊境伯帶來了我很熟悉的人,是當年因為我的公報私仇而失去布洛瓦邊境伯家繼承權的兩位兄長。雖說兩位許久未見的兄長的出現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是幸好一切都很順利,他們並非來藉機報復我的。從他們的口中我得知了許多因為不想再扯上關係而沒能得知的事情,像是當年視我為眼中釘的嫡母的現況,以及被捲入帝國內亂的遭遇等等,其中最讓我冷汗直流的是,遙小姐居然因為兩位兄長的無心之語,教訓了艾爾先生一番的樣子,這讓我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也更加堅定了我的決心,與在與兄長們見面前就經做好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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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小姐,妳是認真的嗎?」
「是的,為了不重蹈生父與母親的錯誤,這是現在的我能想到最好的方法了。」
「或許這樣也不錯,至少可以好好說出當時的立場說不出的話。」
「卡拉的行動還是跟以前一樣快狠準啊,不過這對現在的我們來講反而不是壞事。」
出乎我的意料的是,卡露拉小姐居然早就已經打算接受小女兒的婚事,不過有條件,那就是得把弓術道場開到鮑麥斯特邊境伯領,而且自己必須以代理分道場主的身分前往,這部分卡露拉小姐似乎已經跟霍爾米亞邊境伯請示並獲得許可,大概就是為了這一刻。
說真的。卡露拉小姐對於當年那件事仍然很在意這點出乎了我跟她的兩位兄長的意料之外。甚至為了女兒不惜再次跟想要避開的人拉近距離。
雖然沒辦法回到前世確定前女友是否結婚有孩子,但是我個人認為光就會為了女兒著想而行動, 可能就比我前世那個前女友還要強上百倍了,雖說這是抱持著私怨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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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卡露拉小姐在鮑麥斯特邊境伯領的弓術道場整整待了十年。在這期間,分道場開了不少,但她本人堅持坐鎮總道場,一直到小卡露拉都生了第四胎之後,她才在仍面露擔心的情況下,回到霍爾米亞邊境伯領的丈夫身邊,而且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找機會探望小卡露拉。結果據說一直到死,她都掛念著那些後來出生,跟小卡露拉長得比較像的孫女跟曾孫女的"安危",就這麼信不過我家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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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與原作者寫的卡拉後傳相去甚遠,但我還是比較喜歡這種事後發覺當初的最佳解可能有後遺癥,結果造成內心不安的劇情,絕對不是因為我自己經常做了某件事之後發現沒有完全完成而擔心得要死,所以要讓筆下那些對我來說第一印象不好的角色也是著經歷這種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