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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奧雷菲歐亞聖劍奇譚錄薩-29 再會與離別

作者:笨鴨│2019-07-28 04:33:44│巴幣:0│人氣: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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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是迷路的孩子吧?」

女子戳了眼前孩子的額頭。
但冷漠的孩子只是一手揮開。

「滾。」

「的確是迷路的孩子啊。」

因為覺得可愛就抱著他蹭起了臉頰。
本來就不多話的孩子害臊了起來。

「放開我。」

「再怎麼辛苦,還是能夠開花結(jié)果的,所以不要放棄啊。」

金色的長髮宛如曙光一般在他的眼前搖晃,宛如璀璨的黎明那般。


早上很早就起床了,正當要準備出門的時候,維札從椅子上站起來。

「我跟你去吧。」

「可以嗎?」

「如果是我,他不會介意,況且現(xiàn)在不能沒有人在你旁邊。」

的確是......
他拿起了長披風蓋在我身上。

「走吧。」

「嗯。」

坐在馬車上,車子卻往其他方向走。

「這條路......」

「換個位置比較好。」

「為了不讓教廷知道我去找聖王還是提亞嗎?」

「沒錯。」

也是,這個時間過於敏感。
如果今天有有心人士想要利用這個材料打造成「聖人之友用苦肉計聯(lián)手欺騙教廷」讓教廷有正當理由去對聖王做一些不必要的讓步,那也讓提亞為難。

「明明不想給別人添麻煩的……」

「你真的有在行動前考慮過這句話嗎?」

維札果斷的吐槽,讓我不禁道歉。

「抱歉。」

畢竟從入團前到現(xiàn)在,我一直都是這樣。

自私。

這比較能形容我的心理吧?
覺得他人無所謂,因為受傷的只有自己。
但現(xiàn)實再再顯示那傲慢的錯誤。

也許亞娜成為聖女是好的,
但也相同的是把他推入更深的漩渦,只是從一般商品變成高級商品罷了。

至於拉維爾......
如果有辦法的話,我很想跟他好好談談。
他是被我害得最深的吧。
明明是個不會和我有太多關聯(lián)的人啊。

就只是很普通的騎士團團長,普通的上下級。
想著他對誰都非常溫柔而且熱於助人。

因為嚐過失去同伴的痛苦,所以非常能夠體會那種會讓人崩潰的恐懼感。

那天他看著醒來的我,一開始感覺還在猶豫是不是那個假的媞妮。
但是當我說出「是克利香緹,而不是媞妮莉絲」的話語的時候,死亡的真實感傳給他了吧。
不應該是那樣的,如果他一見鍾情的對象不是我那就好了。

「克利香緹?」

「怎麼......」

無預警的狀況下流下眼淚。
維札的表情稍許驚訝,但馬上又恢復原狀。

「怎麼了?」

「沒什麼,想到了一些事情。」

「拉維爾?」

即使說不是也會被一眼看穿,和直覺強烈的人果然很難隱瞞。

「嗯。」

大概猜出我在想什麼,只是回了一句話。

「他的事情不是你說兩句話就可以解決的,別想那些徒具煩惱的事情了。」

「......好。」

不能再讓別人擔心了。
打起精神,好好處理吧。
正當這麼想的時候臉頰被捏了一把。

「你做什麼。」

「又不是去赴死,別擺出那副表情啊。」

「我也不想啊。」

「給別人添麻煩就添麻煩吧,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

「可是......」

「真的覺得抱歉就考慮我那個提案吧。」

「不要,鬼才要當你養(yǎng)在外地的小妾。」

「正室就可以嗎?」

「都不想要啦!」

「為什麼那麼抗拒我嘛。」

這個問題的答案......我還真一時間說不上來。
但是要用很簡單的幾個字形容的話。

「就是......沒有感覺吧。」

「真是讓人不爽的答案。」

他用手戳了我的額頭。

「我隨時都可以的喔。」

「不要對女性隨便說這種話啊。」

用手摸著他戳過的地方,有點害臊。
為什麼總是要開這種玩笑呢。

「我只對你說喔。」

明明就不是真心的吧。
想起了之前橋上的對話,心情覺得有點微妙。
不行,不能被那種對誰都能隨便被他說出口的話給騙了。


馬車在城鎮(zhèn)的邊陲停下,眼前是一棟很普通的別墅。
大概是小貴族可以負擔的起的類型,跟維札的宅子比起來小了很多。
今天沒有穿得非常繁複,就只是很普通的日常洋裝和低跟鞋,所以一個人走也不是問題。

把手放在維札手上,他牽著我進去。
提亞已經(jīng)到了,他坐在椅子上。
將手鬆開的維札,對提亞單膝下跪。

「已經(jīng)幫您把人帶來了,大人。」

欸欸欸欸欸欸欸欸欸----提亞身分在維札之上的嗎?
急忙的跟著跪下,提亞只是起身。

「起來吧。」

總覺得氣氛怪怪的,站起來卻發(fā)現(xiàn)維札沒有跟著起身。

因為提亞一腳踩在他的手指上。
看得出來非常的用力。

「你膽子不小。」

「屬下不敢。」

聽見這個回答似乎憤怒的扯著嘴角,一腳側(cè)踢維札把他踢倒,把他踩在腳下。
維札沒有反抗,就只是任他施暴。
宛如寒冰般刺骨的殺意,可以感覺到提亞是認真的想要殺了他。
身體顫抖著,撲向了他。

「快住手,你會殺了他的,拜託,不要殺他。」

我雖然沒有辦法阻止自己發(fā)抖,但還是緊緊抱住提亞。
他停下了動作,我緩緩的抬起頭。
提亞把腳收回去,把手伸過來摸著我的頭。

「你沒事就好。」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jīng)變得冷靜許多,雖然不知道他是為了什麼生維札的氣,不過他生氣真的非常恐怖。
我對於我的無知需要跟維札道歉,說提亞不恐怖是騙人的。

「嚇到你了。」

我搖搖頭。

「沒關係的,我只是不想要身邊的人這樣......」

不想失去身邊的人,這點大家都一樣吧。

我也不想看到他們反目成仇。
此時,提亞嘆氣。

「起來吧,再有下次你知道的。」

「是。」

我蹲下來想檢查傷勢治療,但維札拒絕了。

「不礙事的。」

「但是。」

「你幫我治療就真的會被殺了。」

「......喔。」

提亞坐在他原來的位置上看著我們。
維札起身,依然恭敬的行禮。

「感謝大人的不殺之恩。」

「哼。」

我望著提亞,雖然語氣聽起來有些不悅,不過心情好像很好?
非常短時間的變化讓我懷疑自己的直覺是不是錯了,剛剛也沒有發(fā)生什麼特別的事情吧?
發(fā)現(xiàn)提亞一直盯著我,維札不由得把視線也轉(zhuǎn)過來看我。
怎麼了......?

說話的是提亞。

「你該感謝他能了解我的心思。」

這話讓維札露出了很複雜的的表情,但礙於位階,還是只能這樣回應。

「是。」

「該出發(fā)了,走吧。」

說完這句話的提亞起身,走出了房間。
從緊繃中稍微放鬆的維札才走過來靠近我,問著。

「你剛剛做了什麼嗎?」

「什麼也沒有。」

「他剛剛在想什麼你知道嗎?」

「不清楚,我只是覺得他心情非常好。」

兩人一邊走出房間,一邊交談著。
維札又露出了剛剛的那張臉,左右看了我。

「......你沒病?」

「我也覺得我病了,因為更之前他是想殺你的。」

隨著昏暗的燈光往地下室走去。

「難怪他這麼喜歡你......」

很喜歡嗎?我只覺得很親切而已,還以為對別人都這樣。

「他對其他人都很冷淡嗎?」

「跟我差不多吧。」

「你確定那不是你的問題嗎?」

維札乾笑,視線轉(zhuǎn)向地下室的深處。
隨著他的眼神看去,提亞站在那裡,周圍只有他使用光魔法的光芒。
牆壁?看著什麼也沒有的室內(nèi)。

「走吧,跟好。」

他輕觸了牆壁,牆面就像是融化的奶油那樣,融出了一個洞。

「我在後面吧,你注意腳步。」

維札這樣說著。
我只是跟在媞亞的後面走進了洞。
牆壁之後是一條緩慢形成的暗道,而走過的路卻也慢慢黏起來。
好強大的魔力,這樣開著洞又填補的持續(xù)性魔法,正常魔法使也沒有那麼多的魔力可以使用吧。

用魔法開一個山洞不難,用魔法把洞給補起來也不難。
只要能精準掌握力度跟規(guī)模都是一瞬間完成的事情。

但是要同時完成而且維持長時間運作就非常複雜的魔法了。
同時維持兩個魔法使用的消耗以及操作,就一般的魔法師即使能同時發(fā)動,大概也只能維持幾秒。
魔力量較高的魔法使也許可以維持五到十分,但因為學習不需要高精度的炮擊魔法,這類魔法的魔力細微拿捏缺乏訓練變得很微妙。
像是不小心填的時候連走在後面的人一起活埋了,聽起來就很慘。

所以他那時候移動草木跟牆壁也是計算過不會分屍的狀況下使用的嗎?
這樣一想的確是很有趣。

走下了通路後出現(xiàn)的樓梯,填補的魔法只停在階梯。
樓梯出現(xiàn)在大空洞中,左右沒有依靠的山壁,看起來也是魔法生成的產(chǎn)物。
但望去的樓梯連接到了一個平臺。

踩上了平臺,燈光照去的地方皆是一片黑暗。
提亞停下來,轉(zhuǎn)身對我伸手。

「過來。」

一手接住他的手被拉了過去。
現(xiàn)在是什麼情況?

「抓好。」

確認我抱緊以後,他飛起來,往平臺的另一邊去。
光芒勉強可以辨識大約五公尺左右的距離。
左右並不寬敞,張開羽翼以後很難並排移動。

等等,會撞上的。
在距離約一公尺的時候他先往左再往右飛進了右路。
為了防止探索的暗道嗎,後面藏著東西?

正當這麼想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光芒照耀的天井。
光......?這裡連接地面?
明明沒有往上走,卻能讓光照進來嗎。

提亞在天井的平地放我下來。
維札呢,不會沒跟上吧。

「他不要緊嗎?」

「管他呢。」

提亞繼續(xù)往前走,為了不想被扔下只好跟上了。
日光穿過洞口照進來的光沒絲毫沒有減弱,這樣的光輝看起來有一些神聖。
看著前面的背影,就好像以前父親說過的故事,踏在光輝之路上,最終成為聖人這回事。

就像是水一般,陽光灑落在提亞的髮上與羽毛上,隨著移動波光閃爍。
好漂亮啊,一瞬間不小心看呆了。

他似乎在什麼東西前停下。
走到他旁邊,由於天井的光照不到,但他一直看著那塊黑暗。

「提亞大人?」

他沒有答話,只是用動作示意要我上前去看。
我走過去,自己使用了聖光。

......我?
眼前的是一幅很大的畫,畫上的人有著和我,不,和媞妮莉絲一樣的容貌。
同樣的金髮挽起了半頭,幾乎完全一樣的五官,唯一不同的是.畫中人的眼眸是如翡翠般的綠色。

這人是......

「媽媽?」

「是。」

回答的是不知道何時到達的維札。

是嗎?原來這是媽媽的臉啊。
回想起父親說的話。

「母親和媽媽是不同的。」

「不都是一樣的東西嗎?」

「不一樣,等你見到就知道了。」

說著「我一直會是你的父親,卻不是你的爸爸」,父親想說的是這個吧?
只要見到就知道了,那種無法被切斷的血緣。
說出這話的父親有一點感傷,那時還不懂他的意思,但我現(xiàn)在好像可以體會了。

雖然非常的想哭,但是又覺得能見到真是太好了。
輕輕地撫摸了畫布,我想起了那天說著媽媽的事時提亞的表情。

「提亞大人,我媽媽他是誰?為什麼會因為教廷而死呢。」

「娜迪雅莉特......亞利曼德。」

無盡黃昏的聖女,聖宮的前主人。
原來如此啊,難怪那時候維札要打斷吉爾巴多的談話,因為吉爾巴多早就察覺我是聖女之後了嗎?
不能讓我發(fā)現(xiàn)教廷暗中想做的事情所以才強制結(jié)束話題。

把話接下去的人是維札。

「因為有了愛人,所以拒絕教廷強迫與王族結(jié)婚的提議,聖女帶著剛出生的你逃出了聖宮,最後死在齊茲貝魯諾公爵的手裡。」

而我被割斷翅膀,從上面扔下去嗎......
也是,剛出生的嬰兒或許還能靠本能撿回一命。

「維札從一開始就知道了嗎?你的父親殺死前聖女這回事。」

「嗯。」

「是嗎......」

「你可以恨我,也可以對我報仇。」

我轉(zhuǎn)過去,笑著。

「我才不想活著還要一直想起你的臉呢。」

對於我的反應有點意外的維札,苦笑的說了。

「這還真是讓人難過,我還以為這之後你有點改變了。」

提亞倒是不太滿意的樣子。

「不報仇嗎?」

「找誰報仇呢?聖王大人把王族滅了,現(xiàn)在的齊茲貝魯諾公爵並不是個無良的暴君,把評議院殺光還是會有更多的主教填補空缺繼續(xù)做一樣的事,而我的翅膀也不會長回來,死人也不會復活了。」

過於沒有真實感,媽媽的死比起夥伴在面前死去,更像是傳聞聽言那樣的存在。
處心積慮報仇什麼也不會改變,還會讓身邊的人陷入更麻煩的事情,算了吧。

「吶,維札,就和之前說的一樣,回亞薩其諾我就離開吧。」

「我了解了。」

提亞陷入了沉默,但沒有露出厭惡。
他眨眨眼,似乎知道今天是最後見面的機會了。

「......是嗎?」

伸出手示意要我過來的提亞,雖然看似有點寂寞,但是又充滿著溫柔的眼神。
搭上他的手,我也站在天井下。

「願加蘭希德的光輝能永遠停留在你的心中。」

他輕輕的吻了我的額頭,然後放開。
在一旁看著的維札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

「時間差不多了。」

提亞說出這句話,把我推去維札那邊。
他發(fā)動了手上戴著的戒指,綠色的光別於日光格外的顯眼。

「提亞大人。」

「有緣再會吧。」

在法術的包圍的縫隙中,似乎看見他勾起的嘴角。
很好看呢,他笑起來的樣子。

如果能夠再會的話,希望能再為他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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