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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短篇】
《什麼?這座島被金髮美少女統治了!》
序章
***
1635年秋季
大灣
福爾摩沙
白晝的暖意已然退去,迎接而來的夜分時半的清涼。
晚風輕輕拂過海面,漣漪似的海浪浪潮一層又一層交交疊疊,然後打在一座島嶼沿岸的沙灘上投。那陣風吹動遍佈於沿岸沙洲上的蘆葦,使它們搖曳成一陣又一陣波浪,奏鳴出清晰可辨的沙沙聲響;但是當風兒暫時停止嬉戲,一小部分的蘆葦居然仍在幽幽擺盪著。
那顯然不是風的緣故。
「我記得是這個方向……」
一抹難以辨識的模糊人類身影融入夜色,敏捷地穿梭於濃密的蘆葦叢之中。對方偶爾會墊起腳尖,從長草下方露出半顆腦袋。一雙長在頭頂上、宛如貓科動物的耳朵轉動幾下,密切地注釋著周圍的動靜,似乎是在尋找自己的目的地。
好在今晚的天空晴朗幽深,使他能夠將四周的環境看得一清二楚。
閃閃發亮的繁星不僅點亮了天空,一顆碩大的圓月也照亮了名為大灣(Tayouan) ——直譯而言便是大海灣之意——的海岸與其沙洲。在星月的協助下,本應是漆黑色的海水頓時變成一面鏡子,倒映出璀璨奪目的夜空。
然而,這片水域映所照出的不僅僅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還包括一棟以磚石堆砌起來的巨大要塞。這座雄偉的人造建築聳立於一片沙洲之上,而沙洲又正好位於大灣內海與外海之間。由此可見,它被建造者命名為海陸城(Zeelandia——Zee意為海,Land意為陸地),就不這麼令人感到意外了。
如果從高空中俯視下去,人們會發現這座要塞構築出一個星形。高聳近四層樓的傾斜式城牆連綿在沙洲上,形成一幅壯觀的景致。只不過,面朝外海的城牆至今仍未動工。部分建材也還沒完成汰換成磚石,依舊是由沙土以及竹子建造而成。沙土牆要比起磚牆更加低矮,看起來就像是將黑色的大地給從中間截斷了一般。
「果然沒錯,這裡是海陸城唯一的弱點。」
彷彿是下定決心一般,躲藏在蘆葦叢後方的那個人點了點頭,目光始終注視著眼前這座要塞。
「行動吧。」那人低喃道。
月光下,一名少年自蘆葦叢後方緩緩現身。
他擁有一張輪廓分明、略微帶著一絲稚氣的清秀臉龐的面容。他的身材既不高大也不強壯,看似瘦小卻又相當精悍……搭配上一身小麥色的肌膚,以及鹿皮製的短外套和粗布織成的褲子,呈現出一種野性氣息。
與之呼應的是一雙烏黑明亮的雙目,像是從夜空墜落凡間的兩顆小星星。不過這名少年最引人注目的特徵,是長在他頭頂上的白斑獸耳,以從臀部附近探出來的一條斑紋長尾巴。
動物的野性與人類知性的完美融合,大概就是這副模樣吧?
只見這名獸耳少年躡手躡腳地走到一面土牆底端,環顧了一下確認周遭沒有其他人。從四周架起的高高支架來判斷,海陸城的主人正試著將剩餘的沙土建材換成更加堅實的磚頭。也許等到不久的將來,這棟要塞將會變得無堅不摧,屆時就連踏入裏頭也會困難重重。
獸耳少年的嘴角微微上揚,對於自己是在今夜入侵海陸城,而不是待它蓋好之後這件事感到無比幸運。
在採取行動前,他低下頭確保自己的裝備依然系在自己腰上:一把樣貌樸實的短刀和一個皮製腰包。獸耳少年沒有將心愛的弓背在身上,因為這次的目標是悄悄潛入海陸城,然後在達成目標後悄悄離去,絕對不能被守衛給發現。弓和弓箭反而是累贅。
獸耳少年深呼吸一口氣,然後張開自己的手掌;原本看似與普通人無異的指甲,頓時向前伸長並且變得銳利無比,彷彿就像是貓咪讓爪子從爪鞘裏頭伸出。他開始徒手攀爬起砂土城牆,每一個動作都悄然寂靜、完美融入於夜色的浪濤聲之中。
「嘿,你剛才有沒有聽見什麼怪聲啊?」
「當然有啊。海浪聲、風聲、還有你那超極大的嗓門。你指的是哪一種聲音呢??」
就在兩名守衛閒的發慌,甚至開始講起不著邊際的話題時。堡壘底下的影子卻是靜悄悄的剝離出一小片人形黑影;黑影無聲無息從兩人的身後摸過,下一秒又馬上融入了城牆的影子之中。整個過程竟完全沒有驚動兩名守衛的絲毫注意。
「竟然沒有聽見我丟石頭的聲音,戒備程度比我想像中還要散漫呢。但這樣對我來說更好……」
藉著影子的掩護,獸耳少年一邊緩慢的潛行在城牆和雜物所構成的陰影迷宮之間,一邊以自己才能聽見得聲音小聲的滴咕著。
沒過多久,他悄然無聲得抵達一處半圓形突出的瞭望臺前方。但是瞭望臺上站著好幾名負責監視的守衛,就連堡壘四周也安排了大量的步哨,這下可不能夠再依靠著牆陰影潛行了。
「竟然有這麼多守衛,還真夠嗆的。」
嚴苛的態勢並沒有澆熄獸耳少年的決心,藏身在黑暗裡的那一對貓眼彷彿就像是刀鋒般的冷冽,卻無法藏住眼神與表情之中所飽含的澎湃激動與強烈的情緒
「荷莉葉特呀,異族人的戰士和堡壘是沒辦法阻止我的;就連妳口中的上尉頭銜也是一樣。就算妳利用職務之便故意安插這麼多守衛也無濟於事。」
主意打定,獸耳少年隨即一個俐落的側翻身,竟在眨眼之間翻過了磚塊砌成的石牆!
雙手隨即一抓、雙腳腳底猛然一蹬,獸耳少年僅僅利用手指的施力與腳指的摩擦力就讓身軀攀在石牆的外緣,身姿猶如一隻矯健的山貓。他使出平時攀爬巖石的技巧,巧妙的躲藏在一片由半圓形瞭望臺所衍伸出的黑影之中。同時他瞪大那一雙直立的瞳孔,仔細觀察著城牆下方的定點守衛與哨兵們的移動路線。
很快的,一個可行的計畫緩緩從少年的腦海中浮現出來。.
「呵,抓到一個破綻。」
獸耳少年暗自竊喜,在確認好下方的步哨全都走到了不會發見自己的方位時,立刻施展出高超的攀爬工夫,做出了雜耍特技般的橫向攀爬;就這樣吊掛在半空中並緩緩朝瞭望臺的另一側摸了過去。
「唉,最近外頭那些番人難得比較安分些了啊,之前被我們用火槍打得四處亂竄以後終於是知道要老實的拿貨物來交易了」
「就是啊,不然之前只要一踏出城堡外幾乎都會被射上幾箭。」
「可不是嗎?當初我們剛來到這座島的時候,上頭除了滿山遍野的梅花鹿群之外,還有一大群愚昧、無知的異教徒(plomp ede dom heydens volck)。粗野原始、好色無恥、我行我素,是他們普遍的狀態。」
「沒錯,沒錯。他們的衣著十分暴露,對於露出身體部位毫無羞愧。另外,原住民也沒有長幼有序的觀念,連平民對長官都沒有表示謙卑、尊敬或敬畏而為所欲為。男人對妻子也似乎很不猜忌,也不以通姦為恥。」
「所以將他們從魯莽帶入文明的境界(van een tot een geciviliseerde conditie soucken te brengen),不正是我們的任務嗎?」
「我以為我們的任務是來賺大錢的。」
「的確如此,文明化這種工作就交給傳教士就好啦。真搞不懂為什麼上尉會這麼執著於教化那些原住民……」
幾名守衛的交談聲並沒有引起獸耳少年的注意,後者正使盡了渾身解數拼命沿著磚牆爬行。
時間可說是分秒必爭;在毫無遮掩的高聳牆壁上就算多待一秒鐘都是徒增被發現的風險。他的毛髮與皮膚幾乎都被汗水給浸潤,甚至就連手掌與腳底都開始冒汗。濕滑的汗漬不僅嚴重減緩了攀牆的速度,更是數次讓獸耳少年險些滑落。要是從這將近四層樓高的距離摔落,恐怕就連這名少年也都要付出慘重代價、非死即傷。
然而,如此危險的處境依然無法成為獸耳少年退卻的理由。他深知自己背負著更沉重的使命、更要緊的任務;他必須去逮到那個名為荷莉葉特的女人,將那個女人給——
驀然間,再次搭上牆垣的手指忽然感覺到一陣滑膩的觸感;等到意識到那是自己分泌出的汗水,他的左手已經整個幾乎快要滑開來。
「糟糕!」
少年立刻緊咬住嘴唇避免繼續喊出聲音,同時死命的捏緊手指。他險些就要因疼痛而鬆開手,但如此一來少年必定就會滑落城牆,摔個粉身碎骨。
「嘿,城牆的外頭好像有個奇怪的影子啊!」
城牆下面很快就傳來一名守衛驚恐的吶喊,瞬間讓少年心中的恐懼感飆升到最高!渾身上下的毛髮全都豎立了起來,就好像炸了毛的貓咪一樣。
「我啥都沒看見哪?」
「真的有啊!剛才在城牆上明明飄著一個奇怪的黑影。我只不過一個轉頭,那抹影子就消失了。」
「喂喂,你該不會是瞧見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了吧?那些來交易的野人和大明人們常常都會講一些很恐怖的故事,上帝才知道那些故事裡頭的鬼怪是不是真實存在的。」
「那那那那那該怎麼辦? 我該找傳教士祈禱嗎?祈禱上帝保護我什麼的會有幫助嗎?」
此時守衛們口中的黑影……獸耳少年正在死命的克制自己大口喘氣的衝動。剛才的危機真的只能用千鈞一髮來形容,只差一點就要被下面的守衛給發現了。幸好那些守衛們似乎是將少年的身影看成了某種不吉祥的惡靈,正在下方交頭接耳的討論著。
能休息的時間可不多呀。他一邊默默的思索著對策,一邊繼續使勁的攀爬城牆。就在他幾乎要耗費掉大半的體力之際,獸耳少年終於攀爬到了一棟兩層樓高的石磚建築上方。
「呼……呼……終於……是到達這裡了。」獸耳少年一邊喘著大氣,一邊試著調整呼吸。
此時從海上吹來的海風開始變得越來越強,涼爽、潮濕又帶著鹹味的強風帶來了一陣陣寒意,他只能用兩隻手指緊抓著石牆穩住身子。嬌小的身軀在半空中被吹得搖搖擺擺、看起來險象環生。
「可惡,偏偏這時候開始颳起強風啦。」
獸耳少年勉強低頭望向下方的磚石建築,它的屋頂上有一大片寬敞的平坦屋頂,以及一片由紅色磚瓦所砌成的傾斜屋簷。瞧見那覆蓋著屋頂近三分之一的傾斜式屋瓦,獸耳少年很快就明白;若是跳下以後偏偏落到那上頭,自己就會沿著屋簷滾落,接著飛到半空中。這樣不只前功盡棄,還有可能丟了自己的小命。
但現在的風勢如此強勁,自己又真的可以順利落到那片平坦的屋頂上嗎?
「不管了,都到了這裡怎麼能夠放棄?跟你拼了!」
獸耳少年牙關一咬,便在半空中放開了雙手,打算讓自己以自由落體的方式下降到屋頂之上。
但事情卻偏偏不如少年所想像的那般順利。
異邦人的神明就像是給這名少年開了一個大玩笑,在獸耳少年鬆手的同時,一陣更加猛烈的狂風忽然吹襲而來;竟是將自由落體的少年吹離了原先預定的落點,直接落在那一面傾斜的屋頂上方。
「哇呃!」
獸耳少年終於是忍不住發出一聲短促的哀鳴,向下墜落的加速力和光滑的磁磚瓦片讓他根本站不住腳,一個踉蹌便滑倒在傾斜的屋簷上,眼看就要從屋簷上摔了出去——
就在這逼命一瞬,獸耳少年的手腳死命的朝著身下的瓦片亂抓亂蹬,竟在最後關頭成功煞住滑落的勢頭。少年的一隻腳已經是懸在屋簷外側,而另一隻腳也只差僅僅幾公分便要滑了出去,幸好雙手的指甲拼命摳住屋瓦,否則這次他恐怕就沒有這麼多的好運,能再次整救自己的小命了
最後,獸耳少年終於爬上了傾斜的屋瓦,抵達自己的目地的:
海陸城的長官公署頂樓。
顧名思義,長官公署是給高階商務人員或軍事將領辦公以及居住的樓房,同時也是這座要塞內最高聳的建築物。不像其他一般房屋為雙邊斜屋頂設計,長官公署的頂樓完全平坦並且設有出入口。高級官員可在緊急時經此直接通往熱蘭遮城內城以求保護。
他趁著四下無人之際偷偷打開了位於頂樓的出入口。在確認裡頭沒有任何一名守衛以後,順利潛入長官公署裏頭。幸好現在正好是就寢時間,房屋中巡邏的守衛也很少。獸耳少年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目標的房間。
因為異族人為了炫耀他們的力量,曾在白天時帶領他和他的族人參觀海陸城裡裡外外的空間;包括高聳的城牆、放有大砲的平臺,以及全然不同的磚瓦建築。當同胞們一個個露出下巴快脫臼的驚愕神情之際,獸耳少年卻早已默默在腦海中規劃好入侵路線,對於海陸城的結構可說是瞭若指掌。
「就是這間。」獸耳少年一邊低喃著,一邊輕輕推開其中一扇沒上鎖的木門。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十分幽暗的房間,不過擁有一雙貓眼的少年馬上就適應昏暗的光線。狹窄的房間只點了一盞油燈,映照出一幅十足簡單的裝潢。他本人對於那些新奇又陌生的家具視若無睹,目光就只注視著坐在書桌前的一抹倩影。
或許是聽見房門被打開的聲音,那抹倩影的主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開口說話。
「哼,小貓咪可終於是來了啊,竟然讓我等到都快要睡著了。難道你不曉得讓淑女等待是相當失禮的事情嗎?」
一陣帶著磁性的嗓音傳入少年的那對獸耳之中;聽起來就好像是將一隻貓咪的嘴巴塗滿了奶油,然後放任著牠喵喵叫一樣。桌上的油燈照亮了房間主人的一頭璀璨金髮,也同時在這名女性的臉部罩上一層忽明忽暗的搖曳光影
「誰叫某人這麼害怕,居然派了一大堆守衛站在外頭把風;雖然一點用都沒有就是了。不過我倒是很訝異妳沒有躲到其他的房間去。」
儘管獸耳少年用輕挑的語氣反譏相辱,但是有如貓兒般的夜眼卻是直盯著眼前這一名高挑的金髮女性,連眨也不敢眨一下。右手習慣性的反握住腰間的一把西洋短刀,就好像是全神貫注的警戒著眼前之人,準備應付接下來會發生的任何意外。
另一方面,金髮女子站起身來面對入侵者。她的站姿有點特別,尤其是頭部仰起的角度不大一樣,略為高聳的顴骨在臉龐上構出深刻的線條,大海藍顏色的眸子綻放出一種天生傲然的光輝,臉上則掛著無懈可擊的驕傲神情。金髮女子凹凸有緻的胴體包裹在一件以紅藍為主色的軍裝裡頭。她的右手頂住腰身,距離掛在皮帶上的劍柄非常接近。
「躲?你是說我會像個四處找媽媽的小女孩,一聽到大野狼要過來將我吃掉,就會嚇得東躲西藏嗎?」
金髮女子的表情又變得更加深邃,看起來像是輕笑,但是在火光的搖晃和點綴下,這抹笑容卻是多了幾分陰險的頑皮樣,更像是在對著眼前的入侵者露出一抹嘲諷般的蔑笑。
「如果你真的這麼想,那麼我也只能說…」
在這一瞬之間,金髮女子蔻爾、閃身——
拔劍!
「……你的自信太過盲目了!」
鏗--!
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響遍整個房間,同時也敲響戰鬥的警鐘。獸耳少年緊握西洋短刀的手掌被震的虎口發疼,可見剛才硬接下的那道斬擊威力有多強。少年雖然依靠著鉅細靡遺的洞察與專注力;有驚無險檔下這一劍。但緊接而來的,卻是一陣有如狂風暴雨般的連續刺擊!
「哈哈哈,小貓咪就只會一邊閃躲一邊用你那根短到可憐的鐵棒來檔劍嗎!把你的未來全都押在那根鐵棍上頭根本就是愚蠢至極。快動動你那貧乏的腦袋,想辦法反擊、反擊、反擊啊!」
憑藉著細劍的長度優式,金髮女子展現出高超的實力。輕巧的動作搭配上凌厲的攻勢就像是逗弄著獵物的毒蛇,一下就將獸耳少年逼入絕境。獸耳少年手中緊握著的短刀成為最後的保命符,但是對手絲毫不容喘息的輪番猛攻下,短刀隨時都有可能脫手;到時這一切就真的都要結束了。
一次
只要一次攻擊就足夠了。
銳利的目光不斷打量著對方,尋找彼此架式中的弱點,或是可利用的破綻。獸耳少年雖然心急,但並未失去冷靜;手中刀刃飛快地揮舞、格檔,腳下的細碎步伐更是完全沒有停擺過。他不斷利用步伐來調整身形與姿勢,利用旋身與閃避躲開了一下又一下的刺擊,彷彿是跳著一場刀光劍影的華爾滋!
「難道你就只能夠拼命的閃躲嗎?真是難看的掙扎。要不要趕快丟下武器、夾著尾巴逃走呢?姐姐我可是一點也不想傷害小動物的喔。」
眼看強攻不下、而且對手依然是頑強地抵抗著,金髮女子顯得有些按耐不住。後腳向前一跨,準備將眼前的不速之客給逼至角落。
就在這腳步挪移的瞬間,原本迅捷的刺擊與接種而來的挑砍,竟出現了一絲空檔——而這就是獸耳少年苦苦等待的機會!
他忽然抬起右腿,一個旋身便朝著半空中的細劍一腳踹去。
腳掌與劍身的接觸不過就是一霎那的事情,但卻讓金髮女子的動作完全亂了套;持劍之手一時無法收勢;胸口立刻門戶大開!少年怎麼可能放過這好不容易創造出來得機會,踏著地板的腳掌隨即一蹬,嬌小的身形眨眼之間衝進對方的懷中!隨即便是一道快如閃電的刀光,一刀刺向金髮女子的胸膛!
「嗚呃!」
「我贏了。」
獸耳少年微微一笑,神色之中帶著微弱的喜悅,卻不自滿驕傲。而金髮女子則是雙頰緋紅,眼神中透露著不滿。
原來,利刃並沒有刺穿金髮女子的胸膛,僅僅只是割開了她的衣服。獸耳少年輕而易舉便割開軍裝上的鈕扣和綁繩,露出藏在外衣底下的白色內衣、一對豐滿的雙乳以及那深邃乳溝。
「喂,我確實說過如果你能贏的了我,今晚就由你來主導。但我可沒說你可以弄壞我的衣服啊!這很貴耶!」金髮女子一臉不悅說道。
「我才不管呢。妳這套衣服看起來就一副很緊很難脫的樣子,我只是替你省下一點工夫而已嘛。」
語畢,獸耳少年當場將金髮女子撲上床鋪;刺劍與短刀掉落地面的清脆聲響同時響起。
此時此刻,金髮女子毫無防備地躺在獸耳少年身下。金色髮絲半垂落在臉頰,雙唇嬌豔豐潤。凌亂的領口附近露出一截雪白的柔頸,光滑粉膩,讓人禁不住去想像她衣下的胴體會是如何美妙。不過,這些特徵都是用來襯托對方華美的身體體態與其曲線。她仰躺著,胸部的形狀卻沒有任何異狀的重量感,水嫩到幾乎快從衣服裡頭蹦出來。
「別這麼急急燥躁,活像隻發情貓咪一樣。」金髮女子嘴裡謾罵著,身體卻沒有明顯的反抗。
「因為我已經快等不及了。」獸耳少年的尾巴正激烈地左右甩動,把頭埋入對方豐滿的雙乳之間猛蹭。
「假如我在這時大叫守衛,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呢?」看見少年忘情的模樣,金髮女子說道。
「那我就這樣做!」
獸耳少年猛地低下頭,覆住金髮女子艷紅濕潤的唇瓣。
當雙方的唇彼此貼合的一瞬間,金髮女子的腦中一片空白,而且明白了心底深處的感情是無法用理智或玩笑壓抑下來的,反且還會一發不可收拾地湧上心頭。相較於女方的羞怯,獸耳少年內心有股得意感油然而起。畢竟平時的她老是一副大小姐的口吻在說話,能夠見到她扭扭捏捏的一面的確讓他覺得新奇。
獸耳少年雙手抱緊金髮女子的腰,嘴也不肯放開她的唇。兩人的呼吸逐漸急促、心悸狂跳,沉醉且交融在激情的擁吻當中。
直到快要無法呼吸,獸耳少年這才依依不捨地退開一點點;他們倆望著彼此喘息著。
「唉,原本想說這是夫妻之間的第一次,就讓你遵循古老部落的習俗,在新婚之夜裡偷偷摸摸來到妻子家與其相伴至天明,再偷偷摸摸離去。結果卻變成這樣子……」
「哪樣子?」獸耳少年傾首問道,兩只貓耳朵不禁轉向側邊。
「像是野獸般的交合,一點也不文明。」
「你們異族人總喜歡把文明這字眼掛在嘴邊的,偶爾也應該好好放鬆一下嘛。反正都大老遠航行到這座島上了,依循當地習俗也沒什麼呀?就當作入境隨俗吧。」
「沒想到我竟然會有被小貓咪開導的一天,五年前告訴我這件事情打死我都不可能相信。」
「五年前的我,大概也沒辦法想像未來會和金毛人『牽手』呀。」
「這倒是真的。」金髮女子嘆了一口氣,接著瞇眼狠瞪對方。「你還在稱呼我為金毛人?那很難聽耶。」
「抱歉……」獸耳少年垂下耳朵,不過馬上又提起精神。他問:「既然我們倆都『牽手』了,今後我該怎麼稱呼妳才好呢?」
「就我們直呼彼此的名字吧,你別像過去一樣用什麼詭異的金毛人,或亮晶晶人稱呼我了。」
「從今以後妳也不準叫我小貓咪!」
「沒問題。」
「那麼我數到三,我們一起喊出對方的名字吧。」
對於獸耳少年的提議,金髮女子以點頭表示回應。
「一、二、三——」
結果金髮女子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灼熱的嘴再度迫不及待地堵住她微微張開的唇瓣。
「嘻嘻,金毛女被我騙到了吧。」
「哼,你這隻調皮的壞貓咪。」
兩人相視一笑,很快地在床上糾纏不休。
陣陣潮聲透過窗戶傳來,給他們奏響一曲戀歌;無論是在聖經裡安排一切的上帝,或者是原住民信仰中的自然之母,也許任誰都沒料到五年前他們之間的相遇,竟然會在這座島上激起一連串難以想像的漣漪。
而見證這一切的浪花,依然拍打著名為福爾摩沙的島嶼海岸。
(待續)
謎團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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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謎團非常徬徨,我也不知道自己出了什麼問題。
努力寫的東西,卻又非常的痛苦,甚至開始憎恨寫作。
對
憎恨寫作。
無論如何,我還是在努力的寫著。這篇只是我終於按耐不住PO上來的作品序章。但是根據自己的調性,大概又會很久都不會PO新的東西上來。甚至下次可能又是不同的東西。
所以請不要期待任何連載,如果親友團私下要的話我可能會給你。對於沒能結束魔女系列,我也深感抱歉。我比任何人都要痛苦,所以請不要說了。
因為謎團沒辦法像以前那樣,不用工作,輕鬆的寫文了。然後寫不出來就會非常焦慮,在這惡性循環下對於寫作這件事只感到惡意。但不寫又覺得自己沒有生產力,很可悲。
謝謝各位體諒。
總之請各位多在留言談談作品文中的事情,請不要針對我的後記談天。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