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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偽聖戰【第一卷 北境】 第二章:血色星光(二)

作者:冰火人│2019-05-11 10:02:49│巴幣:0│人氣: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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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色流沙」門前是個下凹式的方形大廣場,三面石頭臺階包圍從對面延伸出來的舞臺,上方則有大帆布遮陽。地上擺著大桶大桶的酒,選手坐在靠近舞臺的休息區,一個個蓄勢待發。

  這邊聚集了一千多名的觀眾,還不包括那些站在廣場上方觀看的;貴族們則坐在金色流沙的二、三樓遠眺這場比賽;公冶持和文良一行人就坐在中偏左的臺階,離中央舞臺不近也不遠。

  

  「吳智,其他人手上拿著什麼啊?」持比著其他觀眾拿在手上的票卷問道。

  「奇怪了小兄弟,你不知道?」積德笑著回應,「那是賭卷啊。」

  「賭卷?」持搖頭。

  積德從口袋拿出一張遞給持看,上面清楚標示他賭的對象是「戴尼修斯」。

  戴尼斯修......不就是巴薩卡的姓嗎?

  「酒館兩旁的售票口就是賣這賭卷的地方,小賭怡情嘛。幸運的話,我今天還能請你們喝酒呢!」積德晃晃他的票,小心地放在口袋。

  「你為什麼會買戴尼修斯?」

  「喔~我進來之前聽到店裡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覺得有趣。」積德呵呵笑著答非所問。

  

  「我是金酒,閃亮亮的活酒桶,歡迎各位前來觀賞爵斯盃飲酒大賽!」穿著誇張金色西裝的主持人舞動肥胖的身體,還真活像個酒桶。

  「今年的比賽史無前例。」主持人興奮地透過擴音筒大喊:「以前,只有最後一天才會頒給第一名烙白酒;但這次,每一天的最高分者都能得到一罐!」

  觀眾聽到如此震撼的消息,鬧哄了起來,不斷討論。

  「不過呢,這烙白酒跟往年的不太一樣……」金酒將一隻眼睛睜得其大無比。

  「這三天比賽給出的烙白酒是不一樣的,分別是紅之酒、藍之酒與綠之酒。味道嘛……如果你只品嚐一種的話,會稍稍遜於以前的;但若以適當比例調配這三罐酒,可以大大超越以往。」

  哇嗚————

  全場的人聽到這消息,都發出驚嘆。以往的比賽,若隊伍的技術不夠全面,可以靠不同的比賽項目來補足,靠總積分取勝;但這次的規則一改變,要求了每一個技巧層面都要完美,才有機會得到最終的獎品——換句話說,這次的比賽會比以往更加激烈。

  

  正當觀眾們興奮的討論,一位粗獷女人從選手休息區站了起來,朝主持人大吼一聲。

  「停——規則怎麼臨時改了?賽前可沒說。」這位便是在酒館質問嘉白洛身分的女人。

  「這才好!」回應的人是大鬍子巴特,「這樣我們就有機會打敗火焰家不是嗎?還是說你優森家沒準備好啊?」說畢,眾選手哄堂大笑。

  「誰都知道我們優森家的酒量勝過歐克斯家,特別你巴特連我穆拉都贏不過。」女人翹嘴回應,巴特則咬牙不爽,因為這是眾所皆知的事實。

  「我想知道的,是你所謂的適當比例為何?」穆拉繼續說道,「就算我們是頂尖的調酒師,也不知道你爵斯家的秘訣啊!這麼一來,我們不就得到比以前差的烙白酒了嗎?」

  「前提是你得全贏。」嘉白洛淡然回應。

  他的話讓穆拉瞠目結舌,其他選手和觀眾則各持意見爭吵,唯獨主持人老神在在。

  「請各位放心,緊聽接下來的消息——」金酒拉高語調,然後收聲,眾人也跟著屏氣。

  「如果有人三天全勝,我們主人——萊登.爵斯,將會親自出馬,以傳奇技術混合三種版本,造出史上最棒的烙白酒!」

  ——什麼!——

  這消息如火山爆發,炸斷眾人理智。無論是觀眾還是選手們,個個咋舌木愣,其震撼程度遠遠超過前一個消息,就連氣勢霸勁無比的火焰家也不例外。沈默持續五秒後,場面瞬間鬧了起來。

  

  坐在遠方的公冶持也相當震撼,畢竟萊登.爵斯是位有名的「星匠師」,一般的貴族都不可能見到了,更何況一般民眾……要知道,就算在拉斯法這樣的大城,也一名「星匠師」都沒有。

  他們深居在西境的主城「安索爾」,大多是些傳說人物。這和萊辛特聞名全國不同,星匠師大多是不知名的,人們對他們的身分也僅僅止於猜測與市井閒聊。

  

  真正讓星匠師與眾不同的,其實是「魔法」這樣超然的存在。

  

  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但無論是奴隸、農夫、商人、教師、工匠……甚至是公冶持這樣的貴族子弟,都認為魔法的秘密就掌握在星匠師手中。

  已知的少數「魔法」,並不超過科學的範疇太多——或者說,曾經被視為魔法的技術,已經可以被新興的物理化學所實現了。

  

  而真正的魔法,是可以無視一些物理法則的。

  

  人們會知道星匠師的存在,是因為有像萊登.爵斯這樣高調的人物。他不但不隱瞞意星匠師身分,還大剌剌地將他那超凡的知識運用在釀酒生意上,使爵斯家幾乎壟斷了帝國的酒貿易。不過,說是高調,也僅止於公佈名字和其事業而已。對於一般人而言,那是難以觸及的遙遠存在;對於以酒為本的職業來說,萊登.爵斯無庸置疑就是他們崇拜的神。

  這就是星匠師——絕對的知識還有絕對的力量。

  

  話說回來,從安索爾到拉斯法,就算快馬加鞭,也得花上十天才能抵達。除非萊登.爵斯能夠瞬間移動,否則在不知道有沒有人能夠三天都勝出的情況下,他只能提早出發——

  

  「吳智,這意思是萊登.爵斯會出現在拉斯法嗎?」持問道。

  「我也這樣認為,但想不出原因。」文良也一臉震撼,搖頭回答。

  「想必是為了城主兒子——公冶持的成年禮吧?」積德接話。

  「哪可能啊!他又不是什麼大人物。」

  「嗯?你好像跟城主之子很熟啊?竟敢說他不是什麼大人物,你這冒犯……」

  「不不不,我怎敢對持公子不敬。人家可是大貴族,我這小賤民因為一時震驚,亂說話了。」持發現自己下意識幹了蠢事。他的臉又紅又腫,這樣一邊吹捧又一邊侮辱自己實在太低能了。

  他可以清楚聽到文良噗哧笑的聲音。

  「別緊張,他又不在這,我鬧鬧你而已。」積德邊笑邊拍持的肩膀。

  「啊哈哈。」持尬笑。

  

  「我來說明第一天大賽的規則:速飲大賽。」主持人不理觀眾的吵雜,扯開嗓門喊道:「今年有四十八人參賽,也就是說有十二組參賽隊伍!速飲,就是越快喝完眼前那桶酒越好。但過程必須一滴不漏,亦不得破壞酒桶,否則淘汰。第一天的比賽將分兩組計時,第一組:歐克斯、戴尼修斯……第二組:火焰、優森……」

  

  「奇怪了,拉斯法七十萬人,全國千萬,這比賽怎麼才四十八人報名?」持咬著手指問。

  「爵斯盃有個門檻,」文良默默說,「他使用的酒非常高級。如果你喝漏了或者喝不完,都必須支付剩餘的酒錢——只要一口就足以讓一般人半個月沒錢吃飯。」

  「什麼!?那麼只有貴族能負擔了。」

  「沒錯,平民則藉此報名貴族的選手,賺取他們的傭金。」

  

  舞臺上來了六組隊伍,包含了巴薩卡的隊伍、大鬍子巴特與背心男韋斯特的隊伍。

  每一組隊伍前面都擺了一個大木頭酒桶。除此之外,還提供了四只杯子供飲用。

  

  「我們會證明,平民不需要仰賴貴族的力量也能參加爵斯盃。」巴薩卡以食指指向天空,「父親受到的屈辱,由我來洗刷。」

  「這可不是一般的飲酒比賽喔,小弟弟。」大鬍子巴特就在他們旁邊笑道。

  「沒搞好,會讓你們全部淪為奴隸。勸你還年輕,退出多存點錢吧。」

  「你這傢伙……」巴薩卡握拳,身體前傾。

  「怎麼不是你變奴隸呢,大叔?」巴薩卡隊伍裡的黑髮女生回嗆。

  「這、這、這……」巴特滿臉通紅,哼了一聲,轉身道:「好男不跟女鬥。」

  

  「巴薩卡,加油啊!」剛剛在酒館內加油的那群人就坐在前方的位置,大聲替巴薩卡的隊伍打氣。

  「我們可是都賭在你身上啦,爭氣點,戴尼修斯的驕傲。」旁邊一位有著啤酒肚的大叔叫著。

  可比起加油聲,更多的是觀眾的鄙視……

  「呵呵,不過是個年輕人罷了,不可能贏的。」

  「年輕人,聽聽巴特的吧!沒喝酒之前都能反悔啊。」

  「胡扯,這年輕人是很有潛力的……」

  「戴尼修斯可是出過一個廢物的,什麼潛力?」

  

  哼了一聲,巴薩卡絲毫不理會觀眾的冷嘲熱諷。現在的他,有著堅定的意志和可靠的隊友,是不會被輕易擊敗的。他聚精會神看著眼前的酒桶,跟隊友討論可能的策略……

  

  「各位選手,準備好了嗎?」主持人舉起手來,掃視所有選手,接著高聲大喊:「比賽開始——」

  

  戴尼修斯隊以驚人的氣勢衝了出來,最先抵達桌前,巴薩卡熟練地打開蓋子——

  酒色,因為酒桶內部被漆成黑色,觀察不出特別的;氣味,有著豐沛的成熟葡萄果香,還有些蜂蜜的淡淡甜味。

  「博特酒,一起喝!」這種口感圓潤的開胃酒對於他們來說簡直是小意思,放膽去喝才是最佳解法。

  濃眉小子和黑髮青年負責飲酒,他們不使用杯子,而是把頭直接埋進桶子,快速吸滿嘴。那驚人的速度嚇到了觀眾,領先所有隊伍。

  「哇,這支最年輕的隊伍果然衝勁非凡,氣勢猛如怒海!」主持人指著戴尼修斯隊大喊,觀眾站了起來,大聲加油、吹口哨。

  巴薩卡一邊觀察隊友的狀態,一邊觀察對手。

  

  右側的三支隊伍皆是利用大會提供的工具,把酒分下去喝,是中規中矩的做法,不過就稍嫌慢些。從他們喝的速度看起來,應該是先吃了些能解烈酒的食物,但這用在開胃酒上恰恰打了折扣。開胃酒本身就是激起人食慾的酒,何須刻意消除之?

  這一賽前賭博,巴薩卡可說是賭對了。按照一般的常識,「困難的」飲酒大賽應該會開頭就用重量級的酒,但巴薩卡注意到了許多人對年輕人參加比賽有所不屑……

  ``他們就會故意用這種「不適合年輕人的酒」來刻意羞辱我們!"

  博特酒,那複雜的口味,像是嘲諷年輕人稚嫩不懂得品嚐一般;但這是粗暴的競賽,可不需要什麼年老的品味來阻礙。

  

  濃眉小子和黑髮青年抬起頭來,笑嘻嘻的比了個讚。

  ——哇!——喔!

  「天啊,戴尼修斯隊竟然在開賽沒多久就喝掉了快要一半的博特,這真是太驚人了!」

  年輕力壯,便是這支隊伍最強的優勢。巴薩卡暗自高興了一下,好的開始就是成功的一半,接下來只要保持領先,就可以輕鬆贏得比賽了。其他的隊伍速度雖然不慢,但差那麼幾秒就是致勝關鍵了。

  

  巴薩卡計算著時間,也不忘留意敵情。他最好奇的就是那囂張的大鬍子巴特——

  

  他們竟還沒開始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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