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小心變成系列,所以重新命名(
#絳紅系列 #默研 二稿
※OOC慎入
※私設如山
※全系列刀片慎入
※無CP
以上OK?以下正文。
---------------------------------------
【絳紅】01 默研
我的名字叫做藥研藤四郎,是一把短刀。
然而,我並不是一把完美的「藥研藤四郎」。
*
在眾人屏氣凝神地注意著四周之時,突然一陣細碎的聲響傳出。
窸窸窣窣、是雜草的葉子與衣料摩擦的聲音。
「有人!」
藥研大喊了聲,隨即抽出刀來面向聲音來源處。
其餘五人則是瞬間靠向審神者,以防敵人突擊。
對方在他們做好準備之後,終於現身。
在對方出現之時,兩方人都愣住了。
「……」對方慌張的神色在見到他們時凝滯了。
「等等,這是……」審神者眼睛不自覺一盪,「藥研?」
確實是藥研,是另外一把藥研藤四郎。
這把陌生的藥研似乎才剛經過一戰,全身布滿了血污,右側的臉上有一大道傷口,直接從眉處劃到下巴。
怵目驚心。
「為什麼你會在這裡?」她皺了皺眉,朝著「藥研」走去。「你的審神者呢?」
「大將、小心點!」她的藥研還保持著警戒。
「放心吧,藥研。就算他想,現在也無法傷害我的。」她朝著擔憂她的短刀一笑,隨後再次轉向他。
「……」藥研張了張口,顯然著急地想說些什麼,卻什麼也沒說出口。
「你說什麼?」看到他的口型卻還沒來得及辨識,她於是又問了一次。
他抿了抿唇,正要再說一次,視線卻突然被黑暗籠罩。
「藥研!」
*
我叫做……?
*
「藥研……」
……
藥……研?
那是,他嗎?
對,他叫做藥研,藥研藤四郎。
睜開了雙眼,猛然刺入眼睛的光線讓他不自覺瞇起了眼。
坐起身子,他恍惚了一陣。
「你醒了?」
這聲音……他回頭望去,是一名女子。
有著絳紅眼眸的女人。
她笑了笑,給他遞了杯水。「還好救回來了。不過你的傷……不知道為什麼治不好。」
她哀傷地望著他的右臉,而他也因為她的注視觸上自己的臉頰。
猙獰的疤痕、失去視覺的眼睛。
他抽出自己腰側的短刀,只見在與握柄交接之處的右側刀刃上,有一個缺口、並從那缺口延伸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這是怎麼回事?
望著自己的本體愣了愣,他混亂的腦袋中只有一片空白。
「你發生了什麼事情?可以跟我說說嗎?」
看著眼前的絳紅,那真誠的擔憂,他有更多的問題想問她。
然而張開的口,卻沒有聲音。
「……怎麼了嗎?」女子也發現了他的不對勁,想上前去,卻被他回避掉。
為什麼他沒辦法說話?
腦子亂哄哄地、突然一疼。
閃過的,是自己的最初。
睜眼的那一刻,還有……
無法言語的,殘缺的自己。
「藥研、藥研!」絳紅的她有些急,大喊了幾聲,就看到那與他有著相同外貌的人打開了門。
「大將,發生什麼事了?」
「你能不能看看他怎麼了?」
隨著絳紅的眼睛望去,藥研與他的目光觸及。
藥研歎了口氣,朝著他走去。
「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他搖了搖頭,手指比劃了下。
「……你要紙筆?」藥研似乎理解了他的意思,不確定地問道。
他表示認同,就聽到藥研的一句「你等我一下」。
藥研起身往外走去。
「你不能說話嗎?」
是絳紅色的聲音。
他望去,那雙眼睛裡面出現了悲傷。
「……」他輕輕地點頭。
換來一片沉默。
藥研回來了,帶著一張紙跟一支筆。
他感激地接過,然後在紙上寫下了他與他們交談的第一句話語。
『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我們在作戰途中遇上你,結果你就沒了意識。」藥研無奈地望向審神者,「所以大將堅持要把你帶回來。」
「你的主呢?」絳紅色問道,「我們得趕緊把你送回去才行。」
「……」
主……?
『我不知道。』
「咦……?」
『我只記得我的名字叫做藥研藤四郎。』
還有——
模糊的印象裡,他睜眼的那一刻。
*
「你不能說話?」
「為什麼會這樣?刀匠,刀匠呢?」
*
他住下來了。
沒有主、或是該說,忘了主的他,被絳紅色收留了下來。
他曾經有些猶豫。
『你們這裡已經有一把藥研藤四郎了。』
「沒問題的。」絳紅色非常燦爛,「藥研不會介意。」
他還在動筆,筆卻已經被她抽走。
「不要緊啦,你就安心住下來吧!」
那絳紅是如此燦爛奪目。
他不自覺地微微點了點頭。
「太好了!藥研!」
他聞言抬起頭,同時,外面傳來一聲「什麼事?」的問句。
「啊。」絳紅皺了皺眉,「這樣不太好區分……」
對外頭的藥研說了些什麼之後,她關上門,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隨後望向他。
「介意我給你另外起一個名字嗎?」
『不會。』
「那麼,藥……研……沉默……」
絳紅喃喃自語了一陣。
「默……研……」絳紅朝他望來。「叫你默研好不好?」
他點頭。
默研。
*
我叫做……默研。
*
這天是審神者們的聚會。
「那把刃是怎麼回事?他不會說話?」
「啊,你是說默研嗎?」
「默研?那不是藥研嗎?不過為什麼他的臉上會有傷疤,你沒有把他醫治好嗎?」
對於眾人的疑問,絳紅色微微笑了笑,不語。
在門後的他原本是要給眾人端茶進去的,但是在聽到這些話之後,他的腳步遲疑了。
「你為什麼不進去?」
正巧經過的藥研疑惑地問道。
「……」
「你有沒有盡心在刀劍上啊?為什麼不醫好他,這樣看上去很可憐耶!」房內持續傳來幾近質詢的話語。
「原來如此……」藥研朝他一笑,「不用擔心,大將不會因為這些話有所動搖。」
但是……
「如果你很在意,就自己去講清楚吧?」
藥研將紙筆交給他,「自己去講清楚。」
他接過了紙筆,幾乎是用衝地朝屋內跑進。
「默研?」
絳紅驚訝了一下,但他沒有時間在意。
飛快地書寫著些什麼,他最終將紙張攤開於眾人面前。
『我是一把遺忘了過去的刀刃。是大將將我帶回來的。我本來就不會說話,傷也醫不好,這不是大將的問題!』
鏗鏘有力的筆劃、堅定的眼神,讓室內一片寂靜。
「默研……你不用、不用這樣的……」
他回頭望去,朝著絳紅色笑了笑。
這是他來到這裡的第一個笑容。
*
我叫做默研。
*
「那位絳紅的審神者本丸裡有一把故障的刀」這個流言迅速地傳開來。
這件事也終於引起了時之政府的注意。
「審神者大人,有事與您相談。」狐之助的眼睛瞇起。
絳紅的臉色不太好看。「不妨直說。」
「那恕我直言了。」狐之助瞄了眼默研,「是這樣的,時之政府派我前來回收『有損壞之刀』。」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收緊了手,雖然口上這麼說著,但顯然她是明白的。
狐之助仍是心平氣和,「時之政府不允許無法使用的刀刃存在。」
「默研他不是無法使用!」
「那麼,請問您,他出陣過嗎?」
絳紅色沉默了。
狐之助走上前。「『本體』有損,無法修復。裂痕只要存在,刀刃就無法使用。」
因為一旦帶傷出陣,本體就會斷開。
斷刃,就等於死亡。
一直被她假裝忽略的事實,終於被注意到了。
刀刃不能言語這個理由,本來就已經足夠讓時政回收一把刀。
何況,還是一把不能出陣的刀刃。
「很遺憾,但如果您不同意,我也會強行帶走。」
絳紅色失去了光芒,無力地坐在原地。
顫抖的嘴唇動了動,最後卻只見一道清淚。
「看來您已經接受了。那麼。」他將視線轉向默研。「我有些話也需要與您說。」
默研將審神者請離了。
他要單獨與狐之助談談。
「我想,您應該有很多問題想問吧?」
『我想知道,我的來處。』
輕輕地,他動筆寫下了這句話。
狐之助長長地嘆了口氣。
「我已經做過調查。您確實是有主之刃,本來。」
本來。
「您的審神者在一次與檢非違使的作戰中戰亡。」
「……」單一的紫晶色瞳孔晃了晃。
「我想,在最後,您會想起來的。」狐之助搖了搖尾巴,「在我可以的範圍內,我能夠答應您的請求。您有什麼願望嗎?」
他想了想,然後緩緩地動筆。
*
我……
*
在漫長得讓她足以忘記時間的等待之後。
「審神者大人。」
狐之助現身,將一把刀帶到她的面前。
「這是……」望著手中的刀刃,那道裂痕,是如此熟悉。
「這是您的,『藥研藤四郎』。還有,這是他留給您的信。」
手無法制止地顫抖著打開了信封。
絳紅,落淚了。
『如果可以的話,能將我變回原本的樣子,交給她嗎?』
「可以是可以……」
『我希望,能夠待在她身邊。即使,我無法被使用。』
「……我知道了。」
*
我叫做默研,是她的刀。
*
「為什麼他不能說話?刀匠,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
不被重用的刀刃。
「你別出陣。」
被遺棄的刀刃。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被鄙視的刀刃。
曾經,他以為是這樣。
他的審神者抓著他的手,十分大力。
「我不是讓你留在本丸了!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我——
「不要過來!你這把沒出陣過的刀,是想找死嗎!」
審神者將他揮開。
小心!
無法說出口的話語換成了動作。他將審神者推開,抽出了短刀擋住對方的攻擊。
「啪!」
清脆的聲音,伴隨著短刃的裂痕、以及臉上一道深深的劃傷。
血液噴出。
「藥研!」審神者嘶聲,「快滾!你應付不來的!」
「……!」被血弄糊了的眼睛,他覺得右側的頭顱好像快裂開了。
「滾!」審神者將他推開。
同時,她被一刀刺穿。
「啊!」審神者一腳將對方踹開,然後爬向還在發愣的他。
「藥研藤四郎、我沒想到有一天我會為了一把刃而死!」她悲哀地望向破碎於地的刀刃。「所以、你不準死——我犧牲了性命拯救的刀刃,你不能死……」
「給我好好活著,找到更好的主……」
「我很不稱職,我不知道怎麼表達我的關心……」
落下的水滴,是滾燙的。
「一直不讓你出陣,就是知道你不適合戰鬥……」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已經無法去理解了。
*
我叫做藥研藤四郎。曾經。
*
審神者之間流傳著一則故事。
據說,曾經有一名有著絳紅色眼眸的審神者,她總是隨身攜帶著一把短刀,名叫「莫言」。
據說,那把名為莫言的短刀無數次拯救了那名審神者的性命。
據說,在那名審神者死亡之時,那把短刀也隨之斷裂。
*
致 大將:
妳在我最無助的時刻出現,拯救了我。
謝謝妳,我很開心。
我遇上了世界上最好的審神者。
請不要為我難過,我會一直陪伴在您的身邊。
我是,大將妳的、只屬於妳的——
——『默研』。
*
我叫做默研,我很榮幸我有一名愛著我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