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我的那個人看起來大約四十出頭,眼神算是帶點歷練。
「躺在地上的這一位是BLOODMOON的TRIPLE了,那外面那一位?」
他詢問身後的年輕人,二十出頭,應(yīng)該是有實力的,不然不可能跟著一個大人物。
「那女生名為伊莉莎白,是新葉地產(chǎn)的千金,其家族破產(chǎn),資金外逃……」
「……我懂了,先處理這個。」
「明白了,提利爾先生。」
一路上都是臉無表情的,是為了不讓我猜上到他的想法?
——雖然我想說,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力氣去憶測任何東西。只是相對地,我又十分好奇,到底是甚麼人,敢在BLOODMOON頭上動土。
我依傍在牆壁角落,頭頂流下多道血液,被修理得不像人型。
就算有機會,卻連逃跑的力氣也沒有,萬事休矣。
啊……全身都好痛,上下的肌肉都像被螞蟻咬一樣,每分每秒都刺激著我的神經(jīng)。
已經(jīng)不知多久沒有嘗過如此落魄。
「原來她是叫伊莉莎白……要好好記住別人的名字。還有提利爾,直接能跳上三樓的人……還是二樓?不記得了.....」.
我無意識在地上喃喃自語。記憶和腦袋都很混亂,勉勉強強才能保持意識,眼前的景像也變得朦朧。
難道這是將死的節(jié)奏?
——也對啊……坊間都有說,出來混,預(yù)料要還的!
只是我想不到,歸還的時間那麼早。我仍有很多東西想做啊!
而且,好可怕。等待死亡原來是一件那麼可怕的事……
出至我的口好像不夠說服力、而且也沒有資格說這種話。雙手沾滿的我,已經(jīng)與這種感覺很熟悉了,只是這感覺的受眾並不是我——我只是一個觀眾。
而如今,我搖身一變成為了局中人,這感覺很複雜。
我被抬起來,壓在牆上,雙手被鎖上手扣,並扣在某條鐵管上。
鐵管的位置在腰間左右的高度,使我不得不彎起腰來,小腿上的小洞還流著鮮血,不過這不並在提利爾的考慮範圍之內(nèi)。
然後,我意料之外的事,發(fā)生了。
當我以為我要死了,但下一秒鐘,我並未死……
而是——
褲子被人脫下了……
「甚麼……?」
這算是甚麼展開啊?
提利爾看著我的……那個,然後淫笑了。
基本上我大概可以想像到我之後會發(fā)生甚麼事了。天啊,我到底做錯了甚麼事,禰要這樣懲罰我?
雙手戴上手術(shù)用的醫(yī)療手套,拉開自己褲上的拉鍊。
被死更恥辱的行為即將發(fā)生在本人身上,這並不是倫理上無法接受,只是在個人心理上,所以是針對性的,一個人對一個人的徹底侮辱。
連珠炮發(fā)的叫喊隨即在房間中傳出來,大量的粗言穢語 也無法表達內(nèi)心的憤怒,餘下的就只能靠想像了。
而在房間外伊莉莎白被鐵鍊吊在那臺特工的死屍旁邊,鐵鍊繞過天花版上的消防水管,再拉到地上的重物上固定著。
她的雙手也必須高舉,只有腳尖的部分能觸到地面,就芭蕾舞腳一樣,對於一個病重的人來說,每一分鐘也不好受。
口腔不段斷地湧起腥沖的味道,但在這種直立的姿勢下,就連「吐」這個本來簡單的動作都變得十分奢侈。
特工那個令人增強體能的魔石已經(jīng)被人奪走了,餘下的就只有那令東西變尖的能力。即使經(jīng)過嚴格搜身搜不出來,可見她收藏在一個很難找到的地方。
全部人都包圍在我的房間內(nèi),大概有四至五個人,全部都站在那個叫提利爾的人旁邊,想必是組織內(nèi)的高層。
可以肯定的是,相比起伊莉莎白,他們更重視BLOODMOON的人。
看管她的人連一個都沒有,但我卻被重點照顧了一番。
這是叫受寵若驚嗎?那還真的多謝你啊——我可無福消受啊!
伊莉莎白再次使用手袖變尖的能力刺穿了鐵鍊,她隨即倒在地上。
——但鐵鍊順著滑落在固定的重物旁邊。
即使已經(jīng)奄奄一息,伊莉莎白還是蹼過去接住鐵鍊,做成噪音的話也就功虧一簣了。
接住鐵鍊的同時,伊莉莎白一放鬆,在吊起時體內(nèi)一直積聚的瘀血隨即噴吐出來——彷彿連內(nèi)臟都要吐出來似的。
——不過,並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
但接下來又可以做甚麼,她並沒有想過。
只是聽見房間內(nèi)的辱罵聲音依然此起彼落,但已經(jīng)開始感到聲音疲弱了,要被調(diào)教成功了嗎?
這時,伊莉莎白發(fā)現(xiàn)在地上原本已經(jīng)被打的粉碎的木頭人,有好一部分還是完整的,半邊身體和手臂,另一個木頭人的手臂,和一整隻右腿
而且「他們」竟然緊張的握起拳頭。
她心想,這是靈異事件嗎?不——鬼魂甚麼的根本就不可怕,明明自己已經(jīng)是嗅到棺材氣味的人,連死都不怕……
但偏偏剛才走進來的人,卻比以上兩樣?xùn)|西要可怕。
——真正可怕的,是「可怕」本身……還有「人心」。
伊莉莎白好奇的慢慢接近其中一隻手臂,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接觸一下。
手臂竟然能對手指作出反應(yīng),使出像是揮拳的動作!
只是因為手臂沒有「身體」作支撐,揮拳的動作孤掌難鳴。遠看更滑稽,像是一隻生氣的小動物,只不過是一隻很嘔心的小動物。
本人的木頭人沒有眼耳口鼻,但卻能夠分享五觀,當中的原理思考下去也是浪費時間,魔石早已超出人類的理解範圍。
……所以只有一隻手臂,或者一部分殘骸也能夠當作交流嗎?
伊莉莎白是這樣想的,她嘗試輕輕的觸摸手臂,就是像安撫小動物一樣,告訴他自己沒有敵意。
可是手臂的主人現(xiàn)在是無法被安撫的狀態(tài)啊!隨著房間內(nèi)的叫喊聲,手臂也痛苦地拳打地面。
——現(xiàn)在你可以想像到我有多痛嗎?士可殺不可辱……但我現(xiàn)在正遭受寄恥大辱!
「如果你能聽到我的話,你舉起一隻手指.....」
——手臂馬上豎起一隻中指,指著伊莉莎白的額頭。
「好....這很好……」
她使用了剛才吊起她的鐵鍊,加上地上的幾部分木頭人殘骸,利用變尖的能力串在一起,變成了一個暫時性的木頭人。
就如燒烤串一樣,不過現(xiàn)在串起來的是木頭人的手腳。
只有一隻腳勉強能站起來,半邊身邊連著一隻右手,並用鐵鍊固定著。
右手握著餘下來的鐵鍊,再穿透著另一隻豎著中指的右臂,形成一個類似流星錘的形態(tài)。
手臂流星錘,相當奇葩,但勉強能夠使用,而且它已經(jīng)可行動起來。
雖然移動力有限,但勉強能夠使用,雖然很醜——其貌不揚,很像某種日本妖怪——那個只有一條腿、一隻眼和會吐舌頭的唐傘小僧。
我利用僅存的氣力,使木頭人向著房間單腿彈跳過去。
老實說,在這種情況之下還有餘力使出異能,我覺得自己已經(jīng)是人中之人了。
伊莉莎白敲一敲門,房間內(nèi)突然安靜起來,他們並沒有接受到還有來賓的訊息,全部人都認真起來。
——我的媽……現(xiàn)在是應(yīng)該衝進來的情節(jié)啊,還敲甚麼鬼門啊?
不過,正正如此,我獲得到喘氣的時間,好為突擊做好準備。
好痛……真的很痛,身心也很痛,這是語言形容不到的痛。
房間門打開了,木頭人馬上跳進去,揮動手臂流星錘,速度之快令人感到眼花瞭亂。
眾人都被這個種妖怪的玩意嚇倒了——有人倒在地上,有人連槍都掉到地上,有人即表現(xiàn)出撞鬼的表情……
可謂百花爭鳴。
這個效果遠比我想像之中好,手臂流星錘雖有打中過敵人,可是命中率不高,做成混亂可是剛剛好。
就在木頭人在現(xiàn)場製造恐慌之際……
伊莉莎白跳到門前,使用尖刺的異能,一瞬間多名黑衣人就被刺殺了——
這一瞬間,房間裡濃烈的血腥氣味充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