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瓶魔鬼邪
由歌德《浮士德》為背景改編
魔鬼和人類的相愛
OOC屬於我
…………
（零）天上序曲
「知道張起靈嗎？」
「那個博士？」
「我的臣僕。」
「這個傻瓜為你服務的方式特別兩樣，他不食人間煙火，卻野心勃勃，老是馳騖遠方，也一半明白到自己的狂妄；他要索取天上最美的星辰，又要求地上極端的放浪，不管在人間或天上，都無法使他的狂熱心腸滿足。」
「如今他雖對我迷惘，但他終究會醒悟。」
「要不要，打個賭？假如你慨然允許，我將會引他劃向我的道路，你準會失去他。」
「只要他還活在世上，我便不會對你多加禁阻，人在努力追求時，總會難免迷誤。」
「感謝你的恩典。」
「你儘可以將他把握住，把他引向你的魔路，一個善人即使在黑暗衝動，也一定會意識到坦坦正途，而你，終究會服罪認輸。」（*註一）
（一）契約
在張起靈垂垂老矣之時，他忽然對自己的人生感到一絲迷惘，他活了大半輩子，奉獻了許多知識與智慧，一生致力於研究學問，一生辛苦，所謂何來？
既無功名利祿，也無榮華富貴，就連醇酒美人更是從未沾過一絲一毫。這樣矛盾的心情，使他第一次有了無所適從的感受，猛然的醒覺，更讓他一直以來淡薄的心情，難以再保持平靜。
這個時候，身為魔鬼的吳邪趁虛而入，他站在床邊，垂眼看著緊閉雙眼，已是年邁的男人，這副身軀曾經年輕強壯，擁有旁人艷羨的容貌，如今卻只能帶著矛盾、難以平復的心情，等待生命終結的那一刻。
「你不覺得，人生的消逝是如此的迅速嗎？它毫不留情的帶走了你的一切，帶走你的年輕，你的生命，失去了體會不一樣人生的機會。」
聽到吳邪的聲音，張起靈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一個年輕俊秀的男人就在他身旁對他微笑。他並沒有注意到這個年輕男人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便開口問他：「你是誰？」
「我是否定一切的精靈，你可以叫我吳邪。」他湊到張起靈耳邊，低沉而溫和的話語，句句帶著誘惑：「你想不想掙脫束縛，再次自由體驗人生之為何物？我可以帶給你人間一切權貴，還有你一心嚮往的情愛，你可以恢復年輕，享受那些你尚未體驗過的人生百態。」
即使他已年邁，張起靈的腦子還是十分清晰。他不是個傻子，如此巨大甜美的誘惑，必然有其必須付出的代價。
於是他問他：「代價是什麼？」
對於契約代價上，吳邪回答的閃爍其詞，反倒是張起靈親自為契約加上了這個限定條件。
「如果我在某一瞬間說出：『你真美啊，請你留下』，到那時你可以給我套上枷鎖，到那時我也甘願毀滅，到那時就讓喪鐘敲響，你的義務就此告終，時針停擺，指針垂降，我的生命，就到了盡頭。」
最後，他和魔鬼簽下了契約。
在張起靈完全滿足之前，吳邪將為他完成一切心願，滿足他的渴望，滿足他的一切需求。
等到他生命終結之時，魔鬼將能得到他的靈魂，一同墜入深淵。
（二）誘惑
吳邪拿著魔女的藥水，給張起靈喝下那罐魔藥，果然，他真的重回年輕的樣貌，美好而強健的身體在告訴他，他重新得到了蓬勃的生命，本該老朽不堪的器官開始殷勤做工，溫熱血液流過每一吋地方的感覺，讓他再次感受到生命的美好。
他獲得了從未有過的富貴，年輕帥氣的樣貌足以迷倒無數少女。
在吳邪的引導下，他讓年輕貌美的霍玲愛上了張起靈，可讓他意外的是，張起靈並沒有愛上她，對她的態度可以說是漠不關情。
霍玲擁有令每個男人都心醉神迷的胴體，她膚若凝脂，觸手一片滑嫩，更是擁有其他女人都沒有的姣好面容，如此美好而完美的一個女人，不可能有一個男人會狠心拒絕。
但張起靈卻是男人當中的一個異類。
他把霍玲趕走之後，吳邪依然不相信張起靈會一點慾望都沒有，他在他身邊不斷蠱惑：「你不試試嗎？她可是所有女人當中最美好的一個，每個男人都爭先恐後的想得到她，她如此珍貴，你確定要就這樣放手？」
張起靈看著吳邪，那雙紅潤的嘴唇一張一翕，吐出的話語字字帶著引誘。
「也許在你剝去她的衣物後，你會被她的身軀所迷醉，你會和她在床上沉淪，和她談上一場驚心動魄的戀愛，她將伴隨你的一生，嚐盡酸甜苦辣，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吳邪瞇眼微笑的樣子帶著點不懷好意，講述時表情鮮活靈動，說出的每一句話都無法引誘他。
只是奇怪的是，張起靈竟漸漸被眼前這個人吸引，他開始好奇，這個人，這個來到他身邊不斷誘惑他的魔鬼，還會有怎樣的情緒跟表情。
注意到張起靈一點也沒被誘惑的樣子，吳邪也不在意，覺得對方可能真的不喜歡霍玲，就問他：「好吧，既然你不想要她，那你想要誰？我可以撮合你們的愛情，讓你如願以償的得到你想要的女人。」
張起靈沒有回話，只是靜靜的望著吳邪，他的五官清秀又帶著點俊俏，他的雙眸看起來熠熠生輝，在光的照射下，他白皙的肌膚彷彿泛著白光，看起來亮麗而惹眼。
他不禁開始想像，在吳邪脫下衣物後，會顯現什麼樣的軀體？會如他想像中那樣美好，擁有鮮嫩光滑的身軀，抑或是表面光鮮，底下卻滿是醜陋而不堪入目的坑洞？
於是，張起靈因為好奇，而鬼使神差地說出讓魔鬼都震驚的話。
「我想要你。」
（三）慾望
（四）伴侶
在經過那場暴風般的歡愉後，吳邪突然就搞不懂張起靈的想法了，明明他是那麼渴望他的身體，卻又不知道在堅持著什麼，不論吳邪對他說什麼，他也都一直保持理智，不被情慾控制。
他們在餐桌上吃飯時，吳邪支手撐著下巴，悶悶地看著連吃飯都慢條斯理的張起靈，他舉止優雅的像是高貴的貴族，一點也不失禮儀。
明明他們不該做的都做了，他還在那裝什麼清高？裝清高就能假裝那些事都沒發生過嗎？明明他是那樣沉迷於他的身體，那樣陶醉於他帶給他的歡愉。
「你不吃嗎？」
張起靈注意到吃沒幾口就不再動作的吳邪，抬頭就對上他那雙幽幽的眼神，像是在不滿什麼。
「不吃。」吳邪語氣淡淡：「反正我就算好幾天不吃東西也沒事。」
聽到吳邪這麼說，張起靈也不再說話，低頭吃了幾口，沒多久還是分了一塊馬鈴薯到他的餐盤裡：「吃幾口吧，就當做是為了我。」
吳邪看著他這看似是貼心的舉動，不明白他想幹什麼，討好他嗎？那大可不必，他是個魔鬼，在簽下契約後，他就是一個服侍張起靈的僕人，他負責幫助自己的主人，實現他的所有願望。
不過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吳邪也只好勉強吃幾口這味同嚼臘的人類食物。
「我是你的僕人，你不必這麼對我。」吳邪一邊嚼著難以下嚥的馬鈴薯，一邊提醒他。
拿著叉子的手頓住了，張起靈想了想，便放下刀叉，他看向沒有在認真品嚐食物的吳邪，認真道：「我不想要你做我的僕人。」
吳邪挑眉，這可是他第一次從一個人類嘴裡聽到，他不想要一個服侍他的僕人。
「那可不行，你已經簽下契約了，而契約成立後，我就必須服侍你，一直到你滿足的那一天。」吳邪放下叉子，站起身走到張起靈身旁，伸手牽起他的手，彎腰靠近他的臉，狡黠地笑道：「到那時，你的靈魂將永遠屬於我。」
張起靈抬頭望進吳邪那雙溢滿光彩的眼眸，他說出的話語有些冰冷，可牽著他的手卻很溫暖。
他不禁反手握緊了那隻手，換成是自己牽著對方的手，張起靈稍微將吳邪的手往他的方向拉，然後在他的手背上印下一吻。
在吳邪開口之前，他低沉又認真地道：「我想要你做我的伴侶。」
他想要這個魔鬼，可以真正的愛上他。
張起靈的話確實讓吳邪愣住了，這個男人，是他遇過有史以來最奇怪的人，先是和他這個魔鬼上床，然後又說想要和他相愛，這樣的想法，連吳邪自己都覺得有點怪異。
怎麼會有人愛上一個魔鬼呢？
吳邪垂眼看著十分認真的張起靈，認定他肯定是被他的外表給迷惑，誤以為這就是愛，所以才提出這樣的要求。吳邪是不會相信的，一個人類男子，不可能會真的愛上魔鬼。
但吳邪是會拒絕的人嗎？他的主人都提出了這樣的要求，為了滿足他的心願，吳邪當然豪爽的就答應了。
他想要愛，吳邪自然會給予，但他永遠都不會真正的愛上他。
（五）瓦爾普吉斯之夜
在他們在一起之後，吳邪注意到霍玲天天都在等張起靈，而張起靈本人卻似乎沒有留意到她，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吳邪身上。
吳邪自己也沒有想到，他竟然可以這麼喜歡他，害的吳邪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過張起靈沒有留意，並不代表吳邪不會注意她。他知道霍玲為了見張起靈一面，在一個夜晚裡，她偷偷的給母親服用了過量的安眠藥，致使她的親人死去，同時也害死了她的哥哥，最後她身陷囹圄，被判死刑。
而這些事張起靈並不知道，吳邪正好帶著他參與以他為首的魔鬼狂歡節*。（*註三）
所有的妖魔鬼怪都是吳邪帶來的，各路人馬都在歡樂起舞，唱著不知所云的歌曲，燈光閃著各種各樣的顏色，照射在每一處角落，能夠清楚看到投射在地面上和魔鬼們臉上，那猶如鬼魅般的光影，畫面看著既詭異又陰森。
身為人類的張起靈並沒有跟著起舞，他靜靜的看著吳邪和那些魔鬼狂歡，就算身處在魔域裡，他依然是那樣的耀眼奪目。
像是注意到他的目光，吳邪回頭看他，露出最真摯的笑容，過去就拉著他一起跳舞，周圍的魔鬼都在開心地歡呼。
他們在詭異的光影中四目相對，吳邪望進張起靈那雙深邃漆黑的眼眸，他的眼神溫柔，眼裡滿含著愛意，彷彿要用他的深情將吳邪給淹沒。
吳邪忽然有股說不出的感受，而這種感受對他來說是危險的，他趕緊在完全深陷之前，壓下那種可怕的感覺，同時不斷在心中告訴自己，他是不可能愛上他的。
（六）處刑
魔鬼狂歡節結束以後，吳邪還記得霍玲即將處以死刑的事，他好奇如果張起靈在知道她因為他而死的話，又會有什麼樣的表現？
於是他問道：「你還記不記得霍玲？就是那個對你一往情深的女人。」
張起靈想了一下才想起她，看來他對她確實並不是那麼上心。
吳邪將霍玲的事都告訴他，跟他說是因為他，霍玲才會不小心殺了自己的親人，過不了多久，她將被處決。
不過這種事情，按道理來說，其實是霍玲自己活該，她要是不被貪念迷惑心智，又怎麼會發生這樣的悲劇？
可霍玲也是因為在「找張起靈」這件事上釀成大禍，可以說是和張起靈有著微小的關係。
只要有一點關係，還是能引起張起靈的愧疚感，於是他便要求吳邪，幫助他去獄中救出霍玲。
可惜當他們來到地牢時，霍玲已經瘋了，她覺得只有死才是唯一救贖，所以不肯跟他們一起離開地牢，張起靈只好留下霍玲，帶著愧疚和吳邪一同離開。
（七）否認
美麗的大自然一下就撫平張起靈那帶有一絲愧疚的心靈。他和吳邪一起來到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宮，這個時候的王朝一片混亂，上層社會荒淫腐敗，百姓啼饑號寒。
張起靈獲得皇帝的寵信，替皇帝解決了財政危機，可皇帝異想天開，要求以大魔法師身份進宮的他，召喚帕里斯以及海倫幽靈。
他一介平民怎麼可能召喚的出來？
吳邪只好施展法術幫助他，在煙霧繚繞之中出現了海倫和帕里斯的幻影，皇帝和朝臣們聚集在騎士廳，在朦朧燈光下，聚精會神的看著舞臺上由冥界請來的幽靈上演的一齣戲。
海倫是古希臘的美女，理應容易吸引男人的眼球，可張起靈卻連看幽靈表演的心情都沒有，他從頭到尾側頭盯著吳邪看，彷彿要看進一輩子一樣。
吳邪意外張起靈對他的一往情深，似乎不管眼前有多少個美女對他搔首弄姿，張起靈也能坐懷不亂，對吳邪的感情可說是情比金堅。
這個人類為什麼可以這麼喜歡他？吳邪困惑的想著，被一個人類如此深情的愛著，身為魔鬼的他都覺得有點奇怪，對他的感覺甚至也出現了一絲裂紋。
難道他也愛上他了嗎？
吳邪回視著張起靈，他能夠從他漆黑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嘴角竟不知何時帶著淺笑，看起來安靜而美好。
這個時候，張起靈情不自禁的吻上他的嘴角，清淡的一吻不帶任何情慾，他吻著甜蜜，吻著溫柔，吻著真情，吻著一生一世。
濃烈的情感不斷地向吳邪傾瀉而出，吳邪受到他的情緒渲染，那顆冰冷的心竟逐漸溫熱起來。
吳邪猛地推開張起靈，看著對方黑黢黢的眼睛，裡面彷彿有火焰在跳躍，滾燙的幾乎要燒灼吳邪的靈魂。
吳邪偏過頭，他承認，他慌了。
他似乎就要愛上他了，應該說，他確實愛上了他，但他是否定一切的精靈，他不會承認這種事情，他只會否定它。
他是不會愛上張起靈的，絕對不會。
（八）愛
最後張起靈對於官場的黑暗大失所望，他們一起離開皇宮，遊歷到希臘享受古典美的寧靜與和諧。
吳邪服侍張起靈很長一段時間，而張起靈的慾望似乎全都在吳邪身上，對於別人或者是他物，毫無一絲慾念。
相處久了，吳邪對張起靈的情感也有了很大的改變。
當他們在草坪上吹風，欣賞大自然的時候，吳邪終究是忍不住，開口問旁邊的張起靈：「我想知道，為什麼你能如此的深愛著我？你可別忘了，我究竟是什麼樣的身份。」
張起靈側頭看著他，寧靜深邃的雙眸帶著點柔情：「我愛的只是你，無關乎你的身份。」
「但我是個邪惡的魔鬼！」吳邪對他大喊，他不知道這樣的情緒到底是從何而來：「我是個陰險，詭計多端，不擇手段都要拿走你的靈魂的魔鬼！你不該愛我的！」
張起靈看著吳邪近乎失控的樣子，他有些無奈，伸手緊緊的擁抱他，一下下輕撫他的後背，似是在安慰他。
「你說的沒錯，你是個邪惡且陰險的魔鬼。」感覺到懷裡的人身子僵住了，張起靈在他耳畔低沉認真地道：「但就算如此，你還保存著那一絲純粹的良善，你的那一點純真，我還是看到了。」
吳邪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這是第一次，一個人類如此評價他這個魔鬼，旁人要是聽到了，肯定會覺得他是個怪人，就連吳邪也不例外。
「我願意給你我的靈魂，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算有再多的苦，我都無所謂。」
一字一句從他口中傳遞給他的話，就像是辣椒一樣，辣得吳邪舌頭發麻，說不出話；辣得他眼眶泛紅，幾乎就要落淚。
張起靈鬆開他，手掌附在他的臉龐，拇指輕輕拭過他的眼角，眼底的柔情好似一輪暖陽：「我不會後悔。」
一開始吳邪或許還會嘲笑他那愚蠢的愛情，但是他卻早已被張起靈的真情給打動。
多麼純潔、偉大又無私的愛啊！
他竟願意奉獻自己，只為和自己最愛的人在一起，就算他是個醜惡的魔鬼，就算前方佈滿荊棘，足以讓他鮮血淋漓；就算前方有一團團的火焰，將他燒成灰燼，他也會至死不渝的愛他。
最後魔鬼不再否認，承認自己愛上了人類。
他愛他的真情，愛他那高潔的靈魂，愛他這個人。
所以他矛盾，矛盾著究竟要贏得這個賭局，得到他的靈魂，一同墜入地獄，還是讓他步入天堂，回歸到天主的身旁。
（九）天堂
之後，張起靈借魔鬼之力幫一個皇帝平定了叛亂，得到一片海邊的封地。
看著波濤洶湧的大海，他頓時產生了征服大海的雄心。
於是吳邪按照張起靈的要求，讓百姓為他移山填海，造福人類。
不料因憂愁而失明，吳邪看到他失明，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心疼，他的手指撫上他的臉龐，主動吻上他緊閉的雙眼，最後落在他的雙唇上。
死魂開始為他掘墓，鐵鍬聲讓張起靈以為群眾在為他填海，想到自己正在從事的偉大事業，他不禁說出了：「你真美啊，請你留下。」
依照契約內容，張起靈倒地而死，不再跳動的心臟在告訴吳邪，他贏了，他贏得了這個賭局。
但是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他跪在他身旁，牽起那隻逐漸冰涼的手，吳邪竟緩緩地落下了一滴眼淚。
這時，天空降下了象徵愛的玫瑰花瓣，天使群從天上緩緩降下，將吳邪身邊的張起靈帶走，接至天上。
（十）贏家
直到最後，只有天主才是最大的贏家。
張起靈即使被天使帶上天堂，卻永遠的輸掉了他最愛的愛人。
而吳邪則永遠輸掉了他唯一的愛情。
但是至少，他那美好而悲傷的愛情，不會隨他一同墜入深淵。
註釋
註一：取自《浮士德》天上序幕，魔鬼梅菲斯特和天主打賭。
註二：原作魔鬼梅菲斯特是不分性別的，但在這裡我設定為男性。
註三：魔鬼狂歡節的代用語是瓦爾普吉斯之夜，即此處標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