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陸陸續(xù)續(xù)抵達(dá)餐廳,我和她一同走進(jìn)包廂,爾後前往最裡面的兩個座位坐下。
「沒想到來了這麼多人啊,」我說,拿起杯子倒茶:「我還以為來的人不會到十個呢。」
「對呀,」她說,將我傳過去的茶壺接下:「大家都在忙各自的事,能夠抽空來真不容易。」
許多懷念的臉孔映入眼簾,讓我不禁回憶起高中那段歲月。
被兄弟們慫恿告白、向她告白後去各種地方、和她一起夜衝的瘋狂歲月,許多過去種種的美好湧上心頭。
「你在想以前的事情嗎?」她在我耳邊輕問。
「是啊。」我笑笑,看見以前的死黨,我向他揮手招呼,他似乎也看見了我,對我點頭示意。
「時間過得真快,」我繼續(xù)聊著:「沒想到十幾年一下子就過去了,想當(dāng)初還能到處跑,現(xiàn)在光是上班通勤就傷透腦筋囉。」
「可是我看你過得很開心啊,」她笑著,頭側(cè)向一邊避開服務(wù)生上菜的軌道:「你從以前就很愛拍照,你分享的那些照片拍起來都很漂亮,你常常藉由分享那些照片一邊和他人分享拍照的喜悅不是嗎?」
「那也只有假日能那樣做啦。」我突然想到?jīng)]有公筷,於是跟服務(wù)生要了多的筷子,分別放在不同的盤子上供大家使用。
我們以前還能一起抽空一段時間一同出去旅遊,我心想,後來遠(yuǎn)距離持續(xù)維持著,但是能夠在一起的時間就逐漸變少了,不過我還是很珍惜在一起的日子。
「嘿,兄弟,」死黨走了過來,看著我和她:「你們倆一起來呀?」
「是啊。」她說。
我們一同聊著過去的話題,一同訴說過去的回憶,講到我們兩人的共同回憶,雙方都不禁莞爾。
兩小時的聚會一下子就結(jié)束了,人們各自往自家啟程,只剩我們兩人最後離開。
「總覺得剛剛聊那些有點尷尬啊,」我抓了抓頭:「抱歉,不該在眾人聊我們兩人的事情。」
她搖了搖頭,笑說:「沒事的,其實我也很開心。」
語畢,一個小孩跑了過來,抱住了她。
「啊,小孩都這麼大了。」我說,望向後方看見了小孩的父親,向他點頭示意,他也向我點了點頭。
「是呀,現(xiàn)在剛上小學(xué)。」她將小孩抱起,對著我說:「謝謝你那幾年對我的照顧,那段日子真的很開心。」
「唉,抱歉啦,」我長嘆:「因為我的關(guān)係,讓你後來的日子過得有點不愉快。」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她笑著說:「只讓美好的回憶留存在心中就好了。」
我點了點頭,那個小孩一直盯著我看,她走向小孩的父親,準(zhǔn)備回家。
「媽媽,那個人是誰?」當(dāng)我轉(zhuǎn)身往我的機車走去的時候,我聽見小孩子的疑問。
「他啊,」她的聲音,我走到我的機車前:「是媽媽最喜歡的人喔。」
「那爸爸呢?」小孩問,我將鑰匙插入機車孔。
「爸爸啊,」她淡淡地說:「是最願意去理解媽媽的人喔。」
機車引擎發(fā)動,騎走。
心情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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