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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銀色災(zāi)厄:起源》第八話:訓(xùn)練

作者:Tempest759│2019-03-10 11:19:36│巴幣:12│人氣:599

上一話 第七話:抉擇



第八話:訓(xùn)練

  「一、二、一、二、……!」
 
  「一……呼……一、二……呼嗚……二、……」
 
  「讓呼吸穩(wěn)定下來,保持呼吸的節(jié)奏,是讓運動時的持久力提升的關(guān)鍵!」
 
  「……呼姆……嗯……」
 
  「腳不要內(nèi)掰,雙腿的擺動也要保持節(jié)奏,即便雙腿沒力,只要妳願意擺動雙臂,就能帶動雙腿一起擺動!」
 
  「嗯呀……係……!」
 
  現(xiàn)在是我加入那N甚麼E部隊後的第二天的早上。
 
  沒錯,明明只是第二天,他們卻居然馬上就對我展開訓(xùn)練了!
 
  而且一開始還是耐力跑訓(xùn)練?。?/div>
 
  沒錯,又是跑步?。。?/div>
 
  嗚啊??!明明才剛脫離彷彿永無止境的大逃亡,怎麼又要我不停跑步啊——我在聽見早上的訓(xùn)練內(nèi)容時,差點就這樣慘叫出聲。
 
  但我還是忍住了。
 
  我希望能變強,希望能不再成為別人的包袱,不再像拖累叔叔還有冴木小姐那樣拖累別人,為此,我必須捨棄「任性」,所以我強壓住很自然地從心裏浮出的不滿和不安,硬是強迫自己去接受這一連串的嚴(yán)格訓(xùn)練。
 
  不過我很快就覺得有點後悔,後悔自己為甚麼不至少瞭解一下訓(xùn)練的詳情,再爭取修訂。
 
  因為今天的訓(xùn)練雖然是耐力跑,但他們居然馬上就要我去跑山,還要從山腰到山頂來回兩遍!!
 
  ——這也硬派過頭了吧,我可是只休息了一天耶,這根本已經(jīng)是虐待了好嗎!
 
  我現(xiàn)在很想這麼大喊出聲,然而我已經(jīng)跑到幾乎喘不過氣來,根本沒有那個餘裕去抱怨。
 
  不過幸好負(fù)責(zé)這場訓(xùn)練的教官,伊利亞.阿斯莫夫——也就是大塊頭先生很照顧我,他經(jīng)?;仡^確認(rèn)我的位置,還會特意配合我的速度調(diào)整自己的步速,並且耐心地指導(dǎo)我該怎麼做才能跑快點之餘還能省點力氣,所以我在跑的過程中才沒有那麼痛苦……雖然我跑完全程後還是有種雙腿以至雙臂的筋骨都要斷裂的感覺。
 
  之後,當(dāng)我為了紓緩雙腳的酸痛以及紓緩急促的呼吸而大字型躺在基地旁的草地上時,阿斯莫夫先生竟然特意回到基地去拿來雜果奶昔,而且還想喂我喝!
 
  雖然我已經(jīng)累到覺得被人喂喝東西也無所謂的地步,可是我已經(jīng)下定決心要改變自己,不再任性,還要有照顧自己的能力跟耐性,所以我最後還是婉拒了阿斯莫夫先生的好意……儘管阿斯莫夫先生不斷想說服我讓他喂我喝。
 
  不得不說,阿斯莫夫先生真的給人一種非常疼孩子的慈祥爺爺?shù)母杏X。
 
  我靠著樹幹在樹蔭下一邊享用阿斯莫夫先生給我的雜果奶昔,一邊向在我身旁做著拳上壓的阿斯莫夫先生說:「那,阿斯莫夫先生。」
 
  「哎呀,別那麼拘謹(jǐn),叫我伊利亞就可以了!」
 
  「啊嗯。那伊利亞先生,您知道這裏是哪裏嗎?」我這樣問的同時望向我們部隊的基地。
 
  這基地只是一幢外形類似別墅的三層建築,據(jù)阿姆斯壯先生說是位於山林之中,但是確實位於哪裏的山林,他並沒有告訴我,我也完全沒有頭緒,不過要是讓我猜的話,我會猜是在中國裏面。
 
  「喔,這裏啊,是臺灣裏的某座山喔!」
 
  「臺灣是甚麼地方?完全沒聽過耶?!?/div>
 
  「哈哈,妳只需要知道是在一座位於中國東南面的大型島嶼,而且還沒被鉎襲擊過,非常安全就好!」
 
  「位於中國東南面的大型島嶼……那座……不是日本島嗎?」
 
  不知道是伊利亞先生懶得跟我解釋,還是其實他也不太清楚,總之他敷衍了我?guī)拙鋪K「哈哈哈」地大笑了幾聲後,就把注意力放回在進行那些普通人只用看都會不由得感到全身酸痛的體能訓(xùn)練上。
 
  這時候,我發(fā)現(xiàn)一道人影從基地的大門走了出來,還一邊走過來一邊向我們招手。
 
  我仔細(xì)一瞧人影,發(fā)現(xiàn)原來是忠烈.梁先生。
 
  對了,下一場訓(xùn)練好像是梁先生負(fù)責(zé)。
 
  「已經(jīng)是進行下一場訓(xùn)練的時候了?!箒淼轿颐媲暗牧合壬鷶[著一副撲克臉,以命令般的口吻對我說。
 
  「那個,梁先生,其實……其實我跑了那麼久,已經(jīng)很累,沒甚麼體力了,所以……所以……」
 
  「『所以』甚麼?」梁先生催促我似地重複一遍我說過的話。
 
  要是現(xiàn)在跟我說話的人是艾薩克以外的其他人的話,或許我還可以直接說我肚子餓,想先吃飯。
 
  然而從我第一次見到梁先生起,他就給我一種很討厭的感覺,這和艾薩克那種全身帶刺般的討厭不同,是一種一旦接近他,心裏的警鐘就會被大力敲響,彷彿只要作出逆他意的舉動,自己就會失去甚麼的怪異感覺。
 
  我一直很在意、以至沒法無視這陣怪異的感覺,所以才搞得我面對梁先生時支支吾吾的,幾乎沒辦法正常表達(dá)我的想法。
 
  「我……呃嗯……」
 
  正當(dāng)我還在煩惱該怎樣表達(dá)才能讓自己不被怪責(zé)之時,已經(jīng)從拳上壓姿勢回復(fù)成站姿的伊利亞先生開口說:
 
  「哎呀,這孩子才剛努力完,就讓她吃點東西,再多休息些,當(dāng)作她的獎勵啦!」
 
  只見梁先生聽見伊利亞先生的話後頓時眉頭一蹙,明顯感到不滿地以沉重的語氣說:
 
  「於實際行動期間,在完成整項任務(wù)並撤離前都幾乎不會有平安歇息的機會,也不會有任何中途獎勵,她得早點習(xí)慣這一點?!?/div>
 
  「哎咿,雖然你有你的道理啦,不過她還只是個孩子……」
 
  「是孩子又如何?從她說要加入我們部隊起,她就不再是一名『小孩』,而是『軍人』。更不要說她是自願加入我們?!沽合壬菏淄π氐卣f,好像道理在他那邊一樣。
 
  「可是這孩子又不是真的完全自願——」
 
  「伊利亞先生。」我出聲喊住了還想幫我說話的伊利亞先生。
 
  伊利亞先生向我投來擔(dān)憂的視線,似乎欲言又止地微張的大嘴好像在暗示說:「妳真的沒問題嗎?」
 
  「嗯?!刮逸p輕點頭,「那個,我已經(jīng)決定要變強了,所以我不得不承受這些……即便有多辛苦,多不合理都好?!?/div>
 
  即便是再強、再可靠的人也會有離開我的一天,所以我不能再仗著自己年紀(jì)還小來不斷依賴人;這份軟弱只會讓更多像叔叔和冴木小姐那樣的悲劇發(fā)生,所以我一定學(xué)會能保護自己的方法。
 
  沒錯,為了不白費掉這犧牲了很多條命才換來的一條命,我一定要變強到即使獨自一人也能生存下去的程度。
 
  而變強的第一步,就是要讓自己能忍受不斷的勞苦。
 
  梁先生在聽見我的話後,隨即浮出一抹微妙的笑容,不過馬上又變回?fù)淇四槨?/div>
 
  「妳能明白就好。跟我過來?!乖拕傉f完,梁先生就即刻轉(zhuǎn)過身,頭也不回地直接向基地的後院方向走去。
 
  我連忙站起身要跟過去,可是我的雙腿酸痛得甚至難以站直,害我只好先扶著身後的樹幹,待雙腿適應(yīng)了這陣酸痛後,我才敢邁出微抖著的小腿,慢慢追上梁先生。
 
  途中伊利亞先生想出手幫我,不過還是被我拒絕了。
 
  我至今依賴別人的次數(shù)已經(jīng)夠多了,要是到了現(xiàn)在我連這種事都要依賴別人,那我還談甚麼變強!
 
  加油啊蕾絲賓,妳能做到的!為了不辜負(fù)為妳付出過的人,妳一定要堅強地忍耐下去,然後變得更強!
 
  我如此不斷地在心裏鼓勵、鞭策自己,希望能藉此麻醉自己雙腿的痛覺,結(jié)果還真的奏效,雖然雙腿還是感到酸痛,不過已經(jīng)開始能忍耐住痛楚,步伐也漸漸穩(wěn)定下來。
 
  我跟著梁先生來到基地的後院,那裏空間超大,被塞進了很多不同類型的訓(xùn)練設(shè)施,其中佔地最大的是一座廢棄工廠似的建築。昨天阿姆斯壯先生帶我遊覽基地經(jīng)過這邊時有說過,那是模擬實戰(zhàn)的場景。
 
  我看梁先生直直走向這幢建築,還以為那麼快就要進行模擬實戰(zhàn)訓(xùn)練。然而他卻突然拐彎繞到建築的後方。我記得那是通往軍械庫的方向啊,難道他忘了拿訓(xùn)練用的器材?
 
  軍械庫是一座外形方方正正的單層灰色建築,外牆上除了一道正門跟一道後門,和一些似乎是通風(fēng)用的小窗跟方形洞口外,就沒有設(shè)置其他裝潢。
 
  梁先生一靠近軍械庫的正門,門眉上的感應(yīng)器就立即亮起綠燈並發(fā)出短促的「嗶嗶」兩聲,門隨後應(yīng)聲敞開。
 
  梁先生讓我貼近他,並一起越過正門進入軍械庫。他會讓我這麼做的原因,似乎是因為我還沒有證明部隊成員身份的晶片,正門的感應(yīng)器辨識不了我的身份,所以不會為我開門。
 
  這次是我第一次進來軍械庫。一進到裏面,一列被貼牆擺放的展示櫃馬上就吸引住我的目光。
 
  展示櫃裏擺著六副通體是消光黑的金屬骨架,骨架的外觀各有不同,其中有副的體積特別大,雙臂位置的裝甲看起來非常厚實堅固,大概是背部的位置還設(shè)有兩根大炮似的長管狀物。
 
  這應(yīng)該是伊利亞先生專用的骨架吧。我稍微試試想像他穿上這副骨架後的模樣……喔喔,感覺就像重裝甲版本的鋼鐵俠,實在酷斃了!
 
  當(dāng)我把視線從重裝甲骨架身上移開時,我無意間將目光對到一副被擺在最邊緣的骨架上,一副對我而言十分熟悉,屬於已逝去的人的骨架。
 
  放心吧冴木小姐,我這條命是您救回來的,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一定會變強,連您的份一併好好生存下去!
 
  我閉上雙眼,微低下頭,將緊緊互握的雙手放在胸前,默默在心中許下這道承諾。
 
  「快過來,只是站著祈禱並不會讓妳真的變強?!?/div>
 
  我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梁先生正抱著胸站著。不知道甚麼時候多出了一臺無人機懸浮在他身旁,無人機跟骨架一樣通體都是黑色,頂部的外殼印著「NE2」的白色字樣。
 
  「呃嗯……那個,我接下來,具體是要進行甚麼樣的訓(xùn)練?」
 
  「與其說是訓(xùn)練,我更傾向叫我們之後要做的事作『學(xué)習(xí)』。」
 
  梁先生「啪!」地彈出一聲清脆的響指,無人機隨即應(yīng)聲投射出一道模糊的影像,當(dāng)影像終於變得清晰之時,我看到的居然是「銀色的人」的影像!
 
  那通體的銀色身軀,高佻而修長的人型軀體,長及小腿中段的刃狀雙臂,還有會從頭裏透出紅光的「紅球」,正是「銀色的人」最明顯的身體特徵。
 
  看著這一比一大小的影像,我不禁倒抽一口氣,雖然很清楚這不過是道影像,但我還是不由得感到不安。
 
  「說說看妳對這東西的了解?!沽合壬f,同時對「銀色的人」的影像揚了揚下巴。
 
  「呃嗯……牠們……好高……還有好硬……?」
 
  只見梁先生聽完我的回答後隨即皺起眉,彷彿在暗示說「這是甚麼鳥答案?!」一樣,他接著追問:
 
  「名字呢?妳總知道這東西的名字吧?」
 
  「……我……我不知道……」我不禁深深低下了頭。途中我還聽見梁先生的方向傳來微弱的「啪」的一聲,好像用手掌拍臉時會發(fā)出的聲音。
 
  我稍微抬頭窺看微微垂下頭的梁先生的表情,結(jié)果他還真的在用右手的手掌摀住臉。
 
  梁先生垂下右手、抬回頭後問:「妳之前在軍隊中不是有認(rèn)識的人嗎,怎麼會連這些東西叫甚麼都不曉得?」
 
  的確,即便是在這場災(zāi)難發(fā)生前,叔叔都總是會在通訊期間,向我和爸爸抱怨軍裏的事,有時候還會絲毫不覺得有問題地直接說出一些明顯是機密的事。所以照理來講,我沒有理由會不知道有關(guān)這些「銀色的怪物」的事。
 
  但事實卻是,我真的完全不知道。
 
  其實自從我失去父母的那天起,我就很害怕那些「銀色的怪物」,害怕到甚至連在談天中也不想提到牠們。所以我一直以來都沒有主動向叔叔問過有關(guān)「銀色的怪物」的事,叔叔在跟我聊天時也總是避開任何會直接提及「銀色的怪物」的話題,因此我才會連牠們叫甚麼名字都不知道。我惟一知道的事,就只有某次不小心偷聽到叔叔跟他的夥伴談話時,他們有提過「銀色的怪物」,是由一種被稱作「鉎」的金屬所構(gòu)成的。
 
  梁先生見我還是保持沉默,他於是咋舌了一聲,然後開始說起像是中文的語言來。不過這跟我在難民營時聽見的中文不太一樣,最主要是音調(diào)有點不同。但算了,反正都是聽不懂,再深究下去也沒甚麼意義。
 
  梁先生再用中文碎碎唸了一會後望向了我,又深深嘆了一口氣後,才用回英文說:
 
  「算了……現(xiàn)在我會快速把相關(guān)的基本資料都說明一遍,妳要是不明白再問我,可以?」
 
  「嗯嗯!」我連忙點頭稱好。
 
  我原本還怕他會對我的無知感到失望透頂,會直接放棄我,甚麼都不教我,不過看來梁先生還沒有這打算,真是太好了!
 
  之後,梁先生就開始配合投映影像,向我說明有關(guān)「銀色的怪物」的事。
 
  「銀色的怪物」被軍方統(tǒng)一稱為「鉎」。那我以後也這樣稱呼牠們好了。
 
  鉎是一種來自外太空的「生物性金屬」,之所以稱鉎作「生物性」,是因為鉎擁有只要攝取足夠的養(yǎng)份和水份就能自我增殖的能力。
 
  梁先生有讓無人機播出鉎增殖時的模擬畫面:只見一顆銀色的金屬立方體被放在一塊紅肉上,幾秒後,和金屬立方體的底部接觸的紅肉表面,慢慢長出銀色的金屬薄膜,薄膜還持續(xù)擴大、變厚,途中薄膜的表面還密密麻麻地長出無數(shù)顆銀色顆粒,到最後甚至覆蓋了整塊肉。
 
  嗚哇,感覺好噁心??!
 
  話說,這過程讓我想起以前在學(xué)校做還原銅的電解實驗時,浸在電解液裏的石墨上漸漸長出深褐色顆粒的畫面。
 
  「純鉎遇上高溫會迅速溶化,遇上低溫就會變得脆弱、易碎,是鉎這種金屬的致命弱點,也是當(dāng)初鉎被發(fā)現(xiàn)時,沒被馬上廣泛取用作素材的原因。不過,隨後的研究發(fā)現(xiàn),鉎不但能侵蝕有機物,還會吞噬一定份量的其他金屬從而獲得那種金屬的特性,以彌補牠們自身的缺點,或強化原有特性。像吸收了金、銀的鉎會產(chǎn)生抗酸、抗氧化的能力;吸收鋁則會提高身體的可延性,延伸強化身體的靈活度;吸引了鈦的鉎,就會變成幾乎刀槍不入的微型坦克。」
 
  誒誒誒誒、您講那麼快我哪能全部聽見??!而且裏面還夾雜似乎好專業(yè)的東西,我笨笨的腦袋明白不了呀!
 
  可是梁先生沒理會一臉慌張的我,介紹完鉎的特性後就直接開始講解鉎的作戰(zhàn)單位。
 
  「銀色的人」被稱作「步行體(Walker)」,是鉎的最基本作戰(zhàn)單位,大部份都以吸收了鐵或鋼的狀態(tài)出現(xiàn)。
 
  一隻「步行體」的戰(zhàn)力相等於三名常規(guī)配備的美國陸軍步兵。但因為牠們時常會聯(lián)群結(jié)隊地行動,所以在實際情況下一隻「步行體」的戰(zhàn)力會再高一點。只是牠們的行動方式一向比較單純,很好猜測,所以即便只有一名步兵對上一隻以上的「步行體」,也還是有機會能打嬴。
 
  「步行體」的唯一攻擊方式是揮舞刃狀的雙臂,刃狀手臂的刃鋒十分鋒利,能刺穿裝甲車的外殼,所以千萬不能被牠們貼近。但因為「步行體」的重心偏高,所以只要攻擊牠的腳,就算打不斷,也有極高的機率能讓牠們倒下,對於牽制「步行體」的行動方面或爭取拉開距離的時間十分有效。
 
  介紹完有關(guān)「步行體」的資訊和應(yīng)對方法後,梁先生又來道響指,無人機於是應(yīng)聲把投映影像切換成一隻同樣全身都是銀色,卻以四肢著地的鉎——「銀色的野獸」的影像。
 
  「銀色的野獸」被稱作「追獵體(Hunter)」,體內(nèi)以鋁為主,另外摻雜一點鐵或鋼。
 
  「追獵體」的前肢呈勾爪狀,使?fàn)瓊兡茌p鬆爬上非常陡峭的斜坡,以至是完全垂直的牆壁;呈流線形的軀體跟尖銳的頭部能卸開大部份的空氣阻力,讓牠們在全力奔跑時甚至能追上一臺正常行駛的跑車;大概是嘴巴的位置還長著一雙就像昆蟲的口器般的螫狀雙顎,使得牠們能輕易撕碎衣服的纖維,和人的皮肉以至筋骨;相等於鉎的心臟的「紅球」則和「步行體」一樣位在頭部裏面。
 
  「追獵體」同樣會以群體為單位行動,一群通常由十幾隻組成,只有進行偵察時才會讓一兩隻個別行動。雖然牠們?yōu)榱怂俣榷艞壏蓝R,一身鋁主外殼甚至抵禦不了一發(fā).30卡賓彈,然而極高的機動性卻讓牠們的致命性大增,牠們會瞬間撲上目標(biāo),並一口氣咬下目標(biāo)的要害,所以一旦被「追獵體」貼近,又沒有採取即時的防衛(wèi)手段,下場基本上都是當(dāng)場死亡。
 
  因為「追獵體」的外殼十分脆弱,加上牠們偏好聚集在一起行動,所以霰彈和爆炸性武器對「追獵體」群體具有極大的威脅。但要是身上沒有那兩種武器,除非槍法很好,否則唯有逮住「追獵體」撲上來的瞬間送牠一拳。在骨架的加持下,肯定至少會讓「追獵體」受到暫時無法行動的傷害,而且「追獵體」的體重非常低,所以一拳就能把牠揍飛到老遠(yuǎn)。
 
  另外,這兩種鉎都有種傾向,就是牠們總是會把持有「重火力」的目標(biāo)視作首要目標(biāo)加以圍剿,直至目標(biāo)死透。
 
  「接下來是這個。」
 
  語畢,梁先生再來一道響指,投映影像於是再度被切換。
 
  只是,這次投映出來的影像是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東西。
 
  這隻鉎同樣全身都是銀色,外形像隻螃蟹,不過只有四隻腳,應(yīng)該是鉗子的部份則變成勾子,整體大小只有人頭的一半,另外有一點非常特別的是,「螃蟹鉎」體內(nèi)有兩顆「紅球」。
 
  「這隻我們稱之為『寄生體(Parasite)』,由純鉎構(gòu)成,所以這東西的身體非常脆弱,用手槍也能解決。不過牠們的行動方式十分狡猾,總是會躲在暗處進行伏擊,一旦發(fā)現(xiàn)目標(biāo)就會跳到目標(biāo)頭上,在把目標(biāo)的腦袋搞到一塌糊塗之前都會死黏著不放,就像隻寄生蟲一樣?!?/div>
 
  像介紹「步行體」和「追獵體」時那樣,梁先生這次也讓無人機播出「寄生體」發(fā)動攻擊時的模擬動畫。
 
  只見「寄生體」在跳到人型素體模型頭上的瞬間,修長而尖銳的兩雙腳便立即刺進模型的頭裏,「寄生體」緊接著開始對模型的後腦杓瘋狂揮動勾子狀的前肢,彷彿要挖出一條直達(dá)大腦的通道才會罷休一般!
 
  儘管只是部模擬動畫,「寄生體」在模型的腦後挖洞時濺出的也不過是一顆顆細(xì)小的方塊,但我還是覺得這畫面十分噁心。
 
  不行,真的太噁心了!明明只是模擬動畫,為甚麼我卻有種實際看見人被「寄生體」以那樣殘忍的方式殺害一樣的感覺!?
 
  我不禁用雙手摀住抿起的嘴巴,希望能藉以壓下這陣讓我想吐的反胃感。
 
  梁先生無視我的反應(yīng),逕自把話繼續(xù)說下去:
 
  「『寄生體』比較常出現(xiàn)在城市裏,所以在執(zhí)行需要在城市裏作戰(zhàn)的任務(wù)前,記得要再三檢查自己的頭盔的狀況;行動期間也要特別留意暗角的動靜,一旦發(fā)現(xiàn)有不妥的地方,必須馬上告知隊友。」
 
  梁先生把話說完後,無人機就自動關(guān)掉投映影像,似乎代表這堂課的結(jié)束。
 
  「把我剛才說過的話都通通記好,下次進行我負(fù)責(zé)的訓(xùn)練時,就會是模擬跟鉎作戰(zhàn)的擬真訓(xùn)練,要是表現(xiàn)差的話會有懲罰,就這樣?!?/div>
 
  「誒等等,要背書嗎???那那那那個,請請問您有、有沒有筆和紙,我、我想趁現(xiàn)在記下來……」
 
  「否決。真正的戰(zhàn)場是不會給妳時間去記下現(xiàn)場指揮的內(nèi)容,妳就趁現(xiàn)在好好鍛煉妳的聆聽和記憶能力?!?/div>
 
  「呼嗚……」
 
  軍人的訓(xùn)練不都是體能類和模擬實戰(zhàn)類的嗎,怎麼忽然就要背東背西啊???我在學(xué)校背誦莎士比亞的劇本時都得有本書讓我重溫十幾遍我才能記住一節(jié),現(xiàn)在卻只能憑記憶去背,我根本不可能做得到?。?/div>
 
  不過梁先生那無比嚴(yán)肅的表情彷彿在無言宣示自己的決定不容質(zhì)疑,加上我心裏的警鐘一直在警告我不要逆他的意,所以我還是把已經(jīng)到喉頭的抱怨吞回肚子裏。
 
  嗚,只能見步行步了。
 
  「今天就先到這裏。有沒有甚麼聽不明白?」
 
  「那個,雖然我不太清楚那些叫作鉎的東西,但是,我沒有在我之前待過的難民營的軍人口中,聽說過類似『寄生體』的東西……」
 
  縱使我從不會主動去打聽有關(guān)鉎的事,但有時候我還是會不小心聽見在巡邏的軍人們在談這些事。「寄生體」要是真的那麼致命的話,相關(guān)的資訊肯定會成為軍人間的常見話題,然而直到我逃離營地為止,我都只聽說過類似「步行體」和「追獵體」的描述,從來沒聽說有隻長得像螃蟹的鉎會爬上人的頭,還會在人的頭上拼命挖坑。
 
  梁先生對於我的回應(yīng)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他彷彿早知道我會說出這種話一樣,以十分平淡的語氣說:
 
  「妳不知道是不出奇的事,『寄生體』是最近才出現(xiàn)的新品種,況且牠們的主要活動範(fàn)圍是市區(qū),長期駐紮在郊外的難民營守軍會不曉得『寄生體』的存在,也是正常不過。有沒有解答到妳的疑問?」
 
  「嗯……我想有吧。」
 
  「那我就當(dāng)有。還有其他問題嗎?」
 
  「呃嗯……」
 
  「哼?」梁生先發(fā)出一聲鼻聲,似乎在催促陷入沉默的我。
 
  我在猶豫,猶豫該不該問他有關(guān)「人馬鉎」的事。
 
  那時候的那根刺,肯定是「人馬鉎」射出來,是牠殺死叔叔的!要是我想找到牠,就一定得多瞭解「人馬鉎」的事。牠有甚麼能力?牠有甚麼弱點?牠常出現(xiàn)在甚麼地方?為了能替叔叔報仇,所有和「人馬鉎」有關(guān)的事我都必須知道。
 
  但是不知道為甚麼,我總覺得很害怕,很害怕聽見「人馬鉎」,心裏莫名地有股排斥感抗拒著一切有關(guān)「人馬鉎」的事。
 
  當(dāng)我想起「人馬鉎」時,那渾身散發(fā)出不祥紅光,長著一隻染紅的刃狀臂,和一隻弩狀臂的巨大身影,忽然就浮現(xiàn)在我的視野裏,明明不過是縹緲的幻覺影像,我卻感覺這身影無比真實,就像牠真的就在我面前一樣!
 
  我的耳邊突然響起那時候叔叔的怒吼,我明明很清楚那是他對鉎的怒吼,可是,我卻有種這陣怒吼是在責(zé)備我一樣的感覺……
 
  很難受,真的很難受……!這陣斷斷續(xù)續(xù)的怒吼彷彿擁有實體,每響起一次,就如同搥打了我的胸口一下,讓我的胸口發(fā)起悶痛,不斷不斷地,好像永無止境一樣。
 
  不,沒甚麼的,只是當(dāng)時「人馬鉎」給我太大的衝擊而已,妳要堅強啊蕾絲賓,不要胡思亂想,反而嚇倒自已!
 
  然而,儘管我不斷在心裏提醒、安慰自己,但我還是感到好不安,而且整個身體居然還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我放棄了能遠(yuǎn)離前線,在這座還沒被鉎入侵的島嶼裏安靜地生活下去的機會,反而加入隨時要面對生死存亡的部隊,就是要為了變強,讓自己有能力生存下去,甚至是親自解決「人馬鉎」。
 
  但我不懂……我明明已經(jīng)下了那麼大的決心,但為甚麼我依然那樣害怕?
 
  「妳不說話的話,我就當(dāng)妳沒有問題?!沽合壬淅涞貋G下這句話後,便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走向軍械庫的正門。
 
  我這才從混亂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打算追出去叫住梁先生,可是當(dāng)我來到外面時,梁先生已經(jīng)沒了蹤影。
 
  我於是只好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慢慢走回基地大屋。


接續(xù) 第九話:決心



  因為是解釋回,所以字?jǐn)?shù)特別多是理所當(dāng)然的!

  另外,這裏開始就是我最近加入的新劇情,原稿字?jǐn)?shù)已經(jīng)由十四萬提升至超過十五萬了,再這樣下去,我都開始考慮該不該繼續(xù)把這作品定義成「中篇」。

  話說S.H.F. Oma-Zio 的預(yù)講開始了,魔王大人超帥,好想要!可惜現(xiàn)在的我只能望梅止渴……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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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3 篇留言

蒼天落葉
其實梁先生才是最棒的教官,像伊利亞比較適合當(dāng)隊長或?qū)④娺@種領(lǐng)導(dǎo)型人物,不過這一章介紹了以後可能面對的敵人,挺不錯呀。

然後

「否決。真正的戰(zhàn)場是不會給妳時間去記下現(xiàn)場指揮的內(nèi)容,妳就趁現(xiàn)在好好鍛煉妳的聆聽和記憶能力?!?br />
這句話蠻帥[e16]的

03-10 19:20

Tempest759
畢竟蕾絲賓原本是嬌生慣養(yǎng)的第一世界女孩,很難怪她會比較喜歡對她好的人。03-10 19:40
YA
見步行步,好像很少看見這種寫法。平常比較??吹揭姍C行事或是走一步算一步的樣子,話說那個寄生體讓我想到寄生獸??

03-10 21:13

Tempest759
螃蟹形的寄生獸...無法想像03-10 21:38
冰鳩
寄生體感覺是類似異形的抱面蟲構(gòu)造 但不同於寄生於碳基生命體將其視為宿主 銀色的人的生態(tài)我覺得更傾向於金屬生命體0.0 有點魔鬼終結(jié)者里的記憶金屬感覺

03-12 15:54

Tempest759
因為有「紅球」的鉎真的是金屬生命體,來源自在外太空飄流的一塊流星體。鉎有著更為龐大的背景,然而可以先預(yù)告在這故事裏不會得到揭曉^v^03-12 16:10
Tempest759
雖然其實原型是Half-Life 的食腦蟲03-12 1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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