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BASARA同人 片倉小十郎X伊達政宗
(副CP:真田主從)
深紅色交織著黑底的旗幟幾乎佔據了整個戰場,試圖保護居民撤離的伊達軍深刻的感受到了在數量與力量面前的無助感。
「唔……」
「小十郎!!」看到小十郎被打倒在地,政宗憤怒的拔刀就衝向那個高傲的握著長刀鞘的身影。「可惡!!」
「……政宗大人!不要過去!」
撐著刀試圖想站起來卻徒勞無功的小十郎竭力喊著,但哪裡阻止得了政宗?
鏗──!伴隨著響亮的金屬碰撞聲,一把刀向空中飛了出去,然後就跟那藍色的身影一樣重重的落到地面。
「嗚呃……」集合不可置信與屈辱的不甘,在政宗俊美卻沾上血漬的臉上扭曲著。但這些都沒有落入那個將刀俐落收入刀鞘的人眼中。
「阻礙秀吉大人的人,只有死。」
那人的眼神就如他收刀時毫無多餘動作般純粹,與那銀白色的髮絲一樣刺眼,不帶一絲溫度。
「那、那是……政宗殿下!?」不遠處,正要經過附近的一支低調隊伍中,披著褐色披風一面前進還一面協助逃難民眾的領隊者,忽然停下腳步,像是看到什麼似的驚呼了一聲。
「……」就如同輕盈的身形般,他身旁的忍者以微小的角度轉動目光,很輕地瞥過他望向的方向,然後將視線回到前方,「老大?」
好像沒有聽出忍者話中提醒的意味似的,領隊者調轉了馬頭。
「老大,你打算做什麼?」帶著責備的語氣,忍者皺了皺眉。
「佐助──」
「你沒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吧?你可是大將啊。」
「我知道,可是……」
面對還是沒有將馬頭調回、焦慮的望向戰場中央的大將,佐助一手擋住了去路。「而且已經耗掉了不少時間,我們也沒閒功夫去管……欸、老大!」
「……不行!我不能這樣見死不救!」話還沒說完人已經衝了過去。
「哎哎……這下要給我加薪才對啊。」
看著自家大將的背影,佐助無奈的飛身跟上,表情上卻也顯得不太意外。
* * * * * *
夜很靜,參雜著些許藥草味的房裡透出一個正坐著的身影,獨自將佩刀緩緩地抽出,刻著「梵天成天翔獨眼龍」的刀身上反射出了小十郎的臉。
明明沒有風吹進來的室內,燭火搖曳了一下。
「我勸你不要這麼做,右眼大哥。」在黑暗的角落中,閃出了個影子。
「……猿飛嗎。」對於來人小十郎看起來並沒有感到太驚訝,只是繼續端坐著,目光並沒有離開手中的刀。
自從那天在小田原因真田等人相助而來到這裡,政宗都還在昏迷著。
「我們忍者是不搞什麼切腹啦……」佐助靠在牆邊站著,一面把玩著手中的苦無,「不過……龍大哥如果醒來發現你這麼做的話……」
「我會等確認政宗大人醒來且平安無事之後。」
「醒來見到的是你的最後一面,這樣有比較好嗎……」佐助扶著額頭嘆了口氣。
「我也沒興趣多管什麼事,只是……」佐助把嘴角的笑容收了收,看著小十郎的目光多了些冷意。「你們可是老大說什麼拼命也要救回來的,隨隨便便就掛掉讓老大傷心的話,我可不饒你們。」
語尾剛落,佐助就消失在黑色的漩渦中。那樣的眼神就像是正在執行任務的忍者,但真要說起來,好像有些什麼東西,以忍者而言是太過了些。
「不饒我嗎……」小十郎露出了苦笑。
之前,好像也被這麼說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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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頭!」「筆頭!片倉大人他……!」
聽到部下們焦急的聲音,政宗走到了庭院。
人取橋之戰剛結束,兵力居於劣勢的伊達軍雖然在這慘烈的一役最終獲得了勝利,但是仍氣力大傷、傷亡慘重,年邁的重臣鬼庭良直為伊達軍殿後奮戰而死,政宗自己也身受箭傷與銃傷。
「這次讓政宗大人身受險境是小十郎的失職,」小十郎跪坐在地上,當看見政宗身上的繃帶,露出比受傷的是自己還痛苦的表情,「小十郎願以切腹……!」
話還沒說完,小十郎手上的刀硬生生的被打飛出去。相較於小十郎的訝異,握著刀的政宗沉默得令人害怕。
手傳來陣陣的麻意和刺痛感,小十郎意外著,沒想到他手中的刀會被如此擊飛──不,他不應該感到意外的,如果是政宗大人的話……
當他的思緒還在自己的世界,迅雷不及掩耳地,衣領已被用力的抓起,臉頰紮紮實實的接下一拳,然後被一股衝動的蠻力狠狠壓到身後的牆上。
「筆……筆頭!?」一旁的小弟們對面前的瞬間嚇得不知所措。
後腦還在隱隱作痛,近在眼前的是政宗氣得扭曲的臉。
「你、是、我、的,如果未經我準許就想死掉的話……」政宗的手加強了力道,臉近得簡直要貼上去了,「我絕不饒你!」
哼了一聲,政宗粗魯的扔開對方,頭也不回的走掉。
「……片倉大人!」
對焦急的圍過來的小弟們,小十郎安撫似的搖了搖了手表示沒事。
火辣辣的感觸仍在頰上蔓延,他擦去嘴角的血漬,望政宗離去的方向默默地垂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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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並不是能隨便忘記的事,但沒想到看著政宗在眼前被豐臣軍大將石田三成打傷,那種懊悔和自責又再次浮上心頭。主子那高傲的性子,內心所受到的打擊和屈辱……思及此,小十郎像是感到痛楚般的瞇起了眼。
如果當初自己還能夠使上力,如果當時真田軍沒有趕來相助……太多的如果充滿了整個空間,小十郎閉上了眼隱去這些沒有意義的幻想,然後剩下沉默的視線落到還未清醒的主子臉上。
到底自己真的切腹以後,政宗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小十郎其實沒有很真實的去想像過。也並不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政宗的心中是一種特別的存在,但說起來或許是自覺身為臣子,是不應也不敢去臆測自己在主子心中的分量的。
就像是不敢去想自己心裡其實有多麼放不下……
在覺察到指間不知何時已快要接觸到政宗的髮絲時,小十郎頓了一下,收回了手,自嘲的牽動了嘴角。
* * * * * *
走在廊上,遠遠地,就能聽見房裡傳出的爭執聲。
「那個傢伙……我要殺了他!!」
「政宗殿下!你還不能起來啊!你的身體……」
「我要馬上把他碎屍萬段!!」
「不行啊!政宗殿下!」
「給我讓開!」
「在下不能這麼做!」
「……真田幸村!!」
「你醒了,政宗大人。」
在房裡的火氣就要炸開的當兒,小十郎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紙門相當迅速的被拉開,相較於拉開門的人渾身散發的怒氣,門外的小十郎就如平常一般恭敬的低頭跪坐著。
「你也要來妨礙我是嗎?」政宗的眼底出現了燃燒著的冷意。
「不,我不是來阻止您的。」
「片倉殿下!?」「欸!?」
先不提眼睛瞪得跟銅鈴般大、嗓門也大的幸村,剛還在慶幸還好自家老大至少已經成長到沒有說出「那我也跟政宗殿下一起去」的佐助,也忍不住訝異的驚呼。
不過這也難怪,畢竟就連和小十郎相識多年的政宗,也露出了非常詫異的神色。但隨即他便咧嘴笑起。
只是就在政宗還未說出下一句話時,小十郎堅決的聲音清晰而厚實的傳入他的耳裡。
「小十郎會將生命置於政宗大人的面前,與您前去。」
幸村還想勸阻,但佐助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而抬手制止了他。
政宗原本笑起的臉上,開始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我的,面前嗎?」或許旁人還沒搞懂,但政宗的嘴角有些僵硬。
「是。」並沒有抬頭對上主子的目光,小十郎只是簡短而肯定的傳達出決意。
政宗的獨眼對面前仍跪坐著的家臣身上掃視了一回,很輕易的可以看出隱藏在衣物下,繃帶裡還有些滲血的傷,在那天被長刀劃過的。
他想起自己失去理智衝出去的那時,其實是有多麼害怕。害怕現在眼前的這個人,就在面前離開自己。
總是守護著自己的身後的這個人,現在竟說要在自己的面前戰鬥?
「……你這是在小看我,還是威脅我?」政宗咬著牙吐出幾個字,雖然語中仍射出怒意,眼神卻有些複雜。
「小十郎不敢。」
「……」
對於兩人的對峙,幸村完全摸不著頭腦,只能在旁乾著急,佐助一面觀察著面前的情景,忽然散出了些微的苦笑。
切身的經驗讓政宗了解將要面對的敵人實力不簡單,雖然也並不是不相信小十郎的能力,但是……他也搞不懂怎麼回事了。
「……出去!都出去!」像是要揮開腦中自己也不明白的混亂,政宗煩躁的把人都趕了出去然後拉上門。
「抱歉,真是失禮了。」
「啊、不會。」面對小十郎一板一眼的禮數,幸村有些慌張的回了禮。「但……政宗殿下……沒事吧?」
「政宗大人剛醒來狀況還不太穩定,不過……應該不用太擔心。」小十郎給了一臉擔憂的幸村一個淺笑。
聽到小十郎的回應,幸村似乎終於放鬆了表情。「啊、說起來政宗殿下都還沒進食呢,肚子肯定也很餓了,我去幫忙準備!」兩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幸村早已急急忙忙地跑掉了。
看著那興沖沖的背影,小十郎不由得也笑了,佐助則是一副「真拿他沒辦法」的表情。
「倒是挺有自信的嘛。」離開房門口的途中,對於佐助的調侃,小十郎顯得有些困窘,但似乎也鬆了口氣。
「竟能讓那樣的龍大哥冷靜下來,看來他比想像中的還要更加重視你啊。」
聽到這句話,那堅毅的面容不禁泛起無憾的笑意。那表情簡直讓佐助一句「還真是一臉滿足」差點脫口而出。
「這樣的人,你也有不是嗎?」
佐助頓了一下。
「……是啊……不過對忍者來說,這可有點煩惱啊……」他小聲呢喃著,帶點複雜的苦笑了起來,但表情看起來竟也非常溫柔。
* * * * * *
「德川這麼說了嗎。」武田信玄聽著報告,一面摸著鬍子思考。
有著忍者特有的敏感度和聽力,佐助注意到兩個腳步聲從廊的另一頭逐漸走近,剛巧報告也到了個段落,他對信玄微微示意。
「伊達大人、片倉大人求見。」不出所料地,侍者的聲音就傳進了房裡。
「又受到您的相救,非常感謝。在此叨擾了這段時日,真是麻煩了。」
「這是幸村的意思,況且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小十郎恭敬的行了禮,相較於此,政宗的姿態倒顯得有些不以為然。
「武田大叔,之後我們會是敵人吧?」
注意到小十郎正為難的要制止政宗,信玄揮了揮手,顯得不怎麼在意。「哈哈哈,和上次見面比起來倒是沒長進多少啊,伊達家的小鬼。」
沒等政宗發難,信玄收起笑聲,表情多了些長者的感觸和智慧,「獨眼龍啊,戰場上並不是只有自己人和敵人兩種啊。」
「淨說些複雜深奧的話,看來你也年紀到了嘛。」
對著起身要告辭的政宗,信玄也沒多挽留,「對於他人的幫助,更坦然一點的接受也無妨啊,獨眼龍。」
「哼。」政宗走出了房間,只是抬起手向後表示道別,嘴角不以為意的揚起。「走了,小十郎。」
小十郎端正的再度辭別之後,跟上了政宗的腳步。
看著兩人的背影,信玄猶帶興味的笑了。「對了,叫幸村來,」他對身旁的佐助吩咐道,「也差不多該有些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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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多年之後,即使有信玄那些話,在刀鋒就要觸及石田三成的面前,政宗對於擋住自己的那熟悉的長槍仍感到憤怒非常。但更讓他感到憤怒的,或許是握住他就要向幸村揮下的刀的那個人。
「小十郎!你沒有聽到我的命令嗎!」
承接著政宗所有的情緒,小十郎的表情仍顯得很堅定。
「如果現在這麼做,政宗大人會後悔的。」而那是他所不願見到的事,「那只會讓政宗大人自己受傷,小十郎不能讓您這麼做。」不能忍受任何會傷害到政宗自己的事,僅此而已。
在一段僵持的沉默中消磨了衝動,政宗才因注意到小十郎滴著血的手掌而微微顫抖的鬆開了刀。
「去給我包紮好。」撇下一句話,政宗帶著怒意頭也不回的走了──他也搞不清懂自己還在氣什麼,大概,是在對自己生氣吧。
在那時似乎還隱約聽到小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在身旁飛快的經過,「一點都不懂,讓你受傷,才是最讓我後悔的事。」
小十郎躺在樸實而乾淨的病榻上,不知為何回想起那些片刻。他當時沒有反應過來,之後也沒有放在心上,竟然在這時才在記憶中浮了出來嗎。
在不同的城裡,或許自己也感到寂寞了吧……他對這麼想的自己忍不住苦笑了起來。
庭院中,一陣腳步聲緩緩的接近。那人無聲地制止了眾人的多禮,朝片倉喜多示意,然後喜多帶著下人們包含家人全數退了下去。原本就安靜的空間,顯得更加寂靜了。
那腳步停在小十郎房門前,似乎是遲疑了一下,然後拉開了門。
「政宗大人……」看到小十郎正打算努力起身的樣子,政宗皺起眉按住了他。
「不要做無謂的事,讓我擔心。」
「政宗大人也體會到了小十郎平常的心情了嗎?」政宗瞥了笑起來的他一眼。
「啊啊,囉嗦。」雖然政宗腦中冒出了「不是說人之將盡其言也善嗎」的抱怨,但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似乎連這麼一句話的出現都讓自己在內心中感到痛苦。
「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了。」兩個人靜靜地待在一起。
政宗應了一聲,望著空無一人的庭院。
「當時的梵天丸大人,到現在已經是如此獨當一面的大人物了呢……」小十郎的表情看起來平靜而欣慰,即使因病而憔悴。「就算小十郎不在了,也沒問題的。」
「……」
「過去小十郎做了許多無禮的事,讓政宗大人生氣的事,都能原諒我嗎?」不知道為什麼,過去所有政宗感到憤怒感到受傷的表情,讓他在這時忽然又全部在意了起來。
「笨蛋……說你死腦筋還真是一點長進也沒有……」
「這件事小十郎實在沒辦法……也要請政宗大人原諒。」這天,小十郎似乎笑得特別多。
「不能原諒……才不準許……」被握住的手,感覺到力道似乎緊了些,卻像是在克制不住的顫抖著,「離開我身邊這種事……」
「謝謝您,政宗大人……」小十郎苦笑著,「這一生能夠服侍您,小十郎非常滿足……」
被如此掛念著,小十郎好像在這時候,才明白了些什麼。
但卻已經看不清楚了。
連眼前的政宗是笑著還是流淚都模糊了。
(THE END)
後記:
不知道為什麼就離題了啊啊啊(根本就是一開始沒訂題目)~~~~結果最後都不知道怎麼搞的(艸)
請原諒我吧!!!
第一次感受到寫一寫發展成自己完全不了解的地方去orz好像應該做一些取捨的|||
大概就如我內心中的CP一樣造就了這篇的混亂嗎XD
其實這就是我心中的小十政、真田主從、蒼紅,雖然看起來有點小十佐(爆)
總覺得自己都把小十郎寫得不夠聰明啦!!!這是我本身腦子的限制吧我覺得orz
而且好像都寫的不明不不白……考驗大家的心領神會XD
結果自己好像也因寫得不清楚而心裡很癢(?)希望作者可以說清楚講明白(不就是你自己嗎)
雖然心想總有一天要把小十郎寫死,但沒想到會是在這時候……
讓我自己都有點反應不過來
其實腦中也有更瀟灑面對的筆頭,但大概是我自己太傷心了所以變這樣……
p.s.
一開始筆頭和三成的打鬥以及後面小十郎阻止筆頭殺幸村,都是戰B3遊戲的動畫片段~
另外,片倉喜多是小十郎的姐姐,筆頭的乳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