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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東方】鏡幻之中 - 悔之願

作者:梓淵│2018-12-29 23:22:00│巴幣:518│人氣:457
  白淩從惡夢中醒了過來,坐在床沿,手托著自己發燙的臉頰。
  
  他感覺自己越來越無法分辨夢境和現實了。
  
  身上的血紅紋案已經消失,大部分毒素也自然排出體外,只剩下那些混著自己血液的毒還殘留在體內。
  
  解開了門口的禁制,白淩看向等在門外的灰髮少年。
  
  「塵南......告訴我該怎麼辦......」
  
  白淩將頭靠在塵南的肩膀上,將他緩緩懷抱住。
  
  「什麼是真,什麼才是假,我漸漸無法分辨了。夢境與現實是如此相像,我到底該如何從惡夢中醒來?明明已經死了,這個身體裡的血卻仍是溫熱的.......明明我早就死了,為什麼還是會呼吸呢?明明過去的事情早就不用在乎了,為什麼......為什麼他還是在我耳邊,細細的、低語著呢.......」
  
  幻象並不會傷害任何人,只會在他耳邊竊竊私語,像是潮水一般將他淹沒。而真實的聲音漸漸離他遠去,他所看見的也只剩下虛假的幻影。
  
  究竟是現實太過虛假,還是謊言太過真實?
  
  「衛綾沚......」塵南低喃道。
  
  一個名字牽動了他心底太多的回憶,像是緊緊掐著他的生命動脈,只要一提起便會無法呼吸。聽見了那人的名字,他的手止不住地顫抖著,他感覺自己連呼吸都特別困難。細細的汗珠從他額上滲了出來,他閉上了眼睛試圖安撫自己的情緒。
  
  「他真的,這麼重要嗎?」
  
  「我不知道他對你來說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存在,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你的記憶仍不停折磨著你,不停捏造出他的幻想。他明明傷害了你,傷得如此之深,你卻唸著他的名,連在夢中他的身影都揮之不去。我不了解你對他懷抱著什麼樣的情感,我也不知道你期望著什麼。我甚至從未見過他真實的樣貌,只看過你製造出來的虛影。」
  
  「我對他一無所知,但是我只知道一件事。」
  
  「你再也不需要他了。」
  
  塵南的聲音很輕,比平常低了一些,卻像是哄小孩一般的溫柔。他的手指插進白淩的髮,輕輕的為他梳理,另一隻手扶著白淩還有些無力的身體。
  
  ——你再也不需要他了。
  
  他並不是在安慰誰,只是輕聲說出在正確不過的事實。
  
  ——你不是魏雨嵐,而是我的主人,白淩。
  
  「嗯。」白淩應了聲,重複道,「我再也不需要他了。」
  
  塵南在他眼前發出鈴鐺般的笑聲,和他拉開了一步遠的距離,為他拉開了門,「試試看讓自己睡著吧......」
  
  「真正的休息,不要有任何夢境。」
  
  白淩不確定塵南是不是用了什麼術法,他依言照做,躺回了床上,闔上眼睛。突然感覺身體昏沉沉的,明明自己已經睡了好一段時間,此刻卻還是感到疲累。
  
  「剩下的交給我就好了。」
  

  
  青綠,廩渃。
  
  他叫做廩渃,只是一個很平凡的侍人。
  
  他的工作名義上是服侍少帝,但是少帝的房間根本沒有任何人允許進出,除了那與他如影隨行的替身之外,沒有人能進入少帝的房間。而替身會完全照顧好少帝的生活起居,所以實際上他也不需要太煩惱。
  
  第一次看見少帝的替身,是他剛分配到工作的時候,對方就跟在少帝身旁,兩人就像兄弟一樣。他一開始甚至無法分辨到底哪個是少帝,哪個才是替身。
  
  但不論是少帝或是替身,都是在那天失去了自由。
  
  第二次見到少帝的替身,是在宮裡的花園裡面,那人躲在大樹下,抱著頭好像在害怕著什麼,於是他悄悄走了過去。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呢?」
  
  他的聲音很輕柔,於是那人抬起頭來,一見到他似乎有點不知道該如何回覆,便沉默著不語。他看見了他的眼睛裡有些淚光,但還是忍住了。
  
  「不快點回去的話,會被罵的,不是嗎?」
  
  那人卻只是放聲大笑。
  
  「被罵了又怎麼樣?」
  
  他始終不了解那樣扭曲的笑容,是如何在一個孩子身上看見。他也不了解為什麼那樣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痛苦,不了解他們到底遭遇了什麼。一開始兩人還是會有些哭鬧,到後來眼裡早就沒有了淚。
  
  他想幫助他們,他想告訴他們:你們沒必要獨自承受著那些責任。
  
  但是誰又能為他們分擔一些呢?
  
  之後因為沒辦法服侍少帝,他只好成為魏雨嵐的助手,幫他處理一些小事,魏雨嵐才能專注在照顧少帝的一切。
  
  有一次,他因為找了魏雨嵐,對方卻遲遲沒有回應,於是硬著頭皮敲門,進到了少帝的房間。一打開門,刺鼻的味道惹得他皺眉,而滿身是血的少帝一看見他,表情錯愕的退後了幾步,原本靠在他身上的雙臂便滑了下去。
  
  魏雨嵐靠在牆上,雙手無力的垂在身體兩側,一看見他的到來,似乎也有些驚訝。他沒有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是走了過去撐起替身的身體,帶著去做治療。
  
  少帝就坐在那,臉上是燦爛而腐敗的笑容。
  
  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治療好的魏雨嵐也沒有替他解釋,直接去到長老那裡,他也跟了上去。當魏雨嵐進入房間,他才停下了腳步,猶豫著是否回去。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侍人,理論上是沒有資格可以偷聽任何一點訊息,但他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魏雨嵐一進到房間,他便跪了下來,沒有解釋任何事情,也沒有報告少帝的情況,而是不斷請求長老不要懲罰少帝的舉動。長老們沒有回應,就讓魏雨嵐一直跪著,似乎在等待一個合理的解釋。
  
  他聽見有人起身的聲音,馬上藏了起來,但也因此無法看見內部的情況。一個沉穩的腳步聲傳了出來,似乎走到魏雨嵐的面前,問了幾個問題,然後傳來的是女性瘋狂而尖銳的笑聲。他聽見好像有人被抓住而掙扎著,嘴巴似乎是被什麼東西堵著而無法發出聲音;女人笑得狂妄,又對魏雨嵐說了些什麼,但他聽不見。
  
  莫名的恐懼竄上他的心頭,於是他逃跑似的離開了那裡。
  
  「他人呢?」猛然抬頭,少帝就站在他面前,衣服上已無方才的鮮紅。
  
  「在長老那邊。」他毫不猶豫地做出了回答。
  
  「長老那邊?為什麼?他...沒有治療嗎......?」喃喃自語著,少帝推開了房門,完全不管裡面正發生什麼事,裡頭的景象一覽無遺。
  
  兩個侍衛抓著魏雨嵐的雙手,他低垂著頭,看不見表情,左手是剛綁好的繃帶,但因為拉扯的關係又滲出一點一點的血。魏雨嵐的嘴是被白色布條綁著的,而他的臉龐也是蒼白得恐怖,臉上滿是汗水,但他似乎在少帝開門之前就停下了掙扎。而他現在也沒有做出任何反抗,手沒有用力,但仍被侍衛緊緊抓著。
  
  這間房間從來都不開燈,也沒有光亮。房內的女人站在黑暗之中,臉上蒙著一層面紗,增加了不少神秘感。少帝開門的舉動似乎讓她有些震驚,她停滯了幾秒。
  
  「妳在做什麼?」
  
  「為什麼砍了他?」女人沒有要回答少帝的意思,以另一個問題回應了他。
  
  少帝的臉上出現了遲疑的神色,雙眼微微瞪大,不知該如何開口,最後他抿緊了雙唇,沒有說話。女人笑了笑,自顧自的說道:
  
  「不說的話也沒有關係,反正我也沒必要知道了,反正他已經為你受了懲罰,那也夠了。你就......禁閉三天吧。」女人說著,彎腰單手捧起魏雨嵐的臉頰,然後看了少帝一眼。
  
  「而這三天內的所有痛苦,只能由你自己承受了。」
  
  「你該不會是用了邪咒吧?而且還是對他?」少帝不可置信般的問道。
  
  女人依然笑著,沒有答覆,默認了少帝的質問。
  
  「明明跟他沒有關係不是嗎?懲罰我就夠了吧?畢竟是我......砍了他對吧?他是傷者,你怎麼能這麼做?」少帝憤怒的走上前,但也不敢對那個女人做出什麼舉動,只是擋在依然跪著的魏雨嵐前方。
  
  「他是自願的。」陰影中,一個他從沒聽過的蒼老聲音傳了出來。
  
  「他一包紮完就跑了過來,一聲不吭的跪下,我們當然已經聽說他受傷的事情,我們也弄清楚了原因。正在討論的時候,他跑了進來。他說,沒有必要要懲罰你,你並沒有錯。」
  
  「這孩子也真是愚蠢啊,為了你做了這麼多事情,被砍了也不抱怨一句,開口就是為你求情。所以我們最後決定的懲罰,就是將他從你身邊帶走三天。僅僅三天的時間,不論是他還是你,應該都難以忍受吧。哈哈哈......」
  
  那個蒼老的聲音繼續說著,聲嘶力竭的笑了幾聲,女人勾勾手指,魏雨嵐便站了起來,像是沒看到少帝一樣地走了過去。
  
  少帝似乎是不想繼續說下去了,於是離開了長老的會議間,他當然也跟著他繼續走,回到少帝的房間內。他沒意料到的是,少帝回過頭,看著他的眼睛。
  
  「你叫做廩渃?」他著急的點了點頭,然後見到少帝美麗卻又無比恐怖的微笑。
  
  「之後的日子,也多多指教了,呵。」
  

  
  墜夢,純黑,魏雨嵐。
  
  睜開眼睛時,他頓時被光明刺痛了眼睛,因為不清楚所在之處,他只能暫時閉起眼睛,再緩緩睜開。有人拿了一碗藥要他喝下,他不清楚狀況,茫然的照做,然後被人扶著坐起身,他才感覺到全身的無力和麻痛。
  
  他感覺自己虛弱得像是要死掉了一樣。
  
  他沒有辦法下床,一直持續了幾日,他沒有見到任何自己熟識的人,只有他從來都沒見過的侍人照顧著他。當他終於能夠下床行走,他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少帝如何了。
  
  但他先遇到了廩渃,得知他已經睡了一個半月的時間,而少帝在房間裡,現在醒著。廩渃說,長老們當時非常生氣,少帝被罰了很長一段時間,在他昏迷的時候少帝也有過去探望他。
  
  廩渃笑著問他需不需要幫忙的時候,他搖搖頭,然後往少帝的房門走去。
  
  打開房門傳來那熟悉的淡淡竹香,他感覺無比的安心。少帝聽見了開門的聲音,然後微微一笑,卻讓他感到寒毛直豎,周圍的溫度瞬間下降到最低點。他以為他早就遺忘的、那稱為情感的東西,此時襲上他的心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他對於自己的改變感到不解,但也沒有辦法思考太多。
  
  「過來。」
  
  他有些失神的走了過去,然後坐在床上的少帝伸出了手,抱住了他的腰,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拉過去,他險些跌在床上。白髮的少帝轉而牽起他的手,十指交握,碰上他的心臟處。
  
  「還痛嗎?」少帝笑著,眼神卻十分冰冷,手就如當時一般只是輕輕的覆在表層。當時將寒氣打入他身體裡的那一處,銳利的冰氣在他體內破壞著裡頭的內臟,撕裂了他的靈魂,而給予他那一擊的,便是眼前那在熟悉不過的人。
  
  身體上的傷口能夠被治癒,但靈魂的傷卻是永恆的,即便能夠修補,也必須耗上很久很久的時間,是人類壽命無法達到的久遠。
  
  「痛。」他回應了少帝的話,露出絕望的笑容,「很痛、很痛。」
  
  僅僅只是輕輕地觸碰,也能讓他痛不欲生。
  
  ——剜心之痛不會流血,即便傷口癒合了,有些地方還是會隱隱作痛。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沒有敬語,他不知道自己正露出什麼樣的表情,自己好像什麼都感覺不到,連眼前那人的面孔都逐漸變得模糊、扭曲,逐漸冰冷的體溫更讓他失去了知覺。
  
  「因為我不需要你。」
  
  少帝的聲音是一如往常的冰冷,說出的話更讓他墜入冰窖,他輕笑了聲,放開他的手。他看到少帝的表情,突然不敢繼續看著他了,於是緊閉著眼鏡,痛苦的落下淚水。
  
  『替身的工作,從來都是為了主人而存在的。』
  
  那一直都是他從小認知的道理,長老們也是如此告訴他的。
  
  少帝卻說,他不需要。
  
  ——好像自己所做的一切,全都被否定了一樣。
  
  他什麼話都說不出口,捂著自己半邊的臉龐,遮住了自己的表情。透明的淚水不斷奪眶而出,滿溢的悲傷從心口處如潮水般將他淹沒。他知道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哭過了,多年所累積的委屈像是終於找到了宣洩的出口,怎麼也止不住。
  
  好遙遠......好像什麼都聽不見。
  
  少帝的手碰上他的臉頰,他猛地甩開,卻發覺自己的身分來說似乎不該這麼做。少帝也沒料到他會甩開自己,有些發愣地看著他的手,不再理會他。
  
  之後,他便只在少帝受傷的時候出現,其餘的事情都交給廩渃去照顧,而在少帝受傷時,他所做的也只是評估傷口的狀況,然後在自己身上做出相同的痕跡罷了。
  
  有時候少帝會做出一些動作或者試圖和他講話,但他也不再理會。他依然是少帝的替身,因為那是他生來就被賦予的工作,憑著那副和少帝相像的臉龐而被賦予的工作。
  
  「難道我一定要受傷才能見到你嗎?」某次,少帝這麼對離去的他說著,像是在自言自語,但顯然是說給他聽的。
  
  「回來。回到我身邊。」
  
  少帝冷著臉命令了他。
  
  他沒有理會,只是拿起刀往手臂劃下一刀,傷口中流出血來,他的任務便正式結束。
  
  「你的一切都是屬於我的......你不需要更多的東西,那對你來說也沒有任何意義。」
  
  他不自覺的停下腳步,全身在原地動彈不得,而少帝的話和自己記憶中的聲音重疊在一起。時間禁止一般,他感覺到肩上的傷正隱隱作痛著,如同當時一樣。
  
  「你是我的影子,只要跟隨我的腳步就夠了。」
  
  他拼命搖頭,幾乎要奪門而出,但受傷的那人抓住了他的手,緊緊的抓著不讓他離開。因為掙扎的關係,白皙的手上留下了紅印,少帝對於他的掙扎感到明顯的不耐,於是將他擁入懷中,抱了個滿懷。
  
  少帝的作為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然後他就不動了。溫柔的嗓音響在他耳邊,如同過去的回音呼喚著他,他眼前所見的事物也漸漸改變,不變的只有眼前的白髮青年。
  
  他彷彿看見之前,那染血的自己將白髮的他抱住,然後顫抖的唇說出誓言般的話語。
  
  「好。」他最終還是回應了他,還是回到了他身旁。
  
  他們總是形影不離,如同光和影。
  

  
  暉、灰,塵南。
  
  他是被白淩帶回家的一個孤兒,他無父無母,至於是在哪裡長大的,他實在不記得,反正也不重要。
沒有人教導他,所以他一開始也不會講話,甚至聽不懂別人在說些什麼。
  
  他在某個開著紫陽花的下雨天,遇見了白淩。
  
  雨下得突然,周圍沒有任何一處可以躲雨,地面又濕又滑,不注意腳步就容易摔倒。他看著路邊淡藍與淡紫的花瓣被雨水沖刷,有些地方凋落和枯萎,而一不注意,他便重重地摔在地板上。
  
  大雨繼續下著,他卻沒有感受到更多的冰冷。
  
  撐著紙傘的白髮青年蹲在他面前,伸出手將他扶起。
  
  「我叫白淩。」
  
  「......」他自然是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
  
  「你要跟我走嗎?」
  
  白髮青年摸了摸他的頭,輕聲問道,但他依然是聽不懂那人對自己所說的話。而似乎也察覺了他無法聽懂自己的話語,他比劃了下,希望他能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
  
  他沒有想太多,點點頭,拉著白髮青年的衣服,和他一起回到家中。
  
  白淩一直都對他很好,所以他也很聽話。白淩叫他塵南,似乎是因為他的髮色而想到的,他微笑著唸了一次自己的名字,然後高興的笑了笑。
  
  白淩所住的地方似乎有著許多祕密,有幾個房間他被叮囑過不能進去,但他終究還是敵不過自己的好奇心,在夜晚往某個發光的房間走去。打開木門,他看見了發光的紅色玉石躺在房間的桌上,周圍有結界保護著,所以他沒有辦法靠近。
  
  「那是鎮魂石。」他不自覺的被吸引,想要走過去,因為白淩的出聲又退了回去。
  
  「主人......」
  
  「我告訴過你不能進來這個房間。」
  
  白淩的藍眼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明顯,他走上前跨越了結界,手輕輕碰在玉石上,解釋道:
  
  「裡面有我的魂魄,如果我哪天在其他地方......散了,會回到這個地方,所以是一個很重要的東西。你不能進來這個地方,鎮魂石會吸食你的魂,轉化為它的力量。」
  
  「好像沒有告訴過你吧......我早就不是生魂,已經不算是活物了。而現在會『活著』是因為存在於我心中的某種執念......大概吧,我也不清楚我化妖的原因是什麼,但據說從人化妖不是因為外界,不然就是因為自身的執念,死亡的時候才會化妖。」
  
  白淩嘆了口氣,走到他身邊緩緩抱住他的上身,然後用布條遮住他的眼睛。
  
  「我不想讓你變得跟我一樣。」
  
  「你要記住......親眼所見亦非真實。」
  
  「而在你眼前的我,也不一定就是真的『白淩』。一個人能有多少身份和多少名字,我們無從得知。我只能告訴你我曾經是誰,和我現在是誰,以及你曾經是誰、你現在是誰。」
  
  「千萬、別去窺視未來的眼睛。」












後記:

我好像太晚開始打了Orz

這篇好像沒什麼校稿 我好像沒啥印象  錯字很多QAQQQQ

其實覺得這篇寫的很糟糕,但是因為我已經寫了下一篇而且很長所以不想改了XDDD

今天催稿小天使(叫誰)又很盡責的催稿了呢XDD
各位看看這20個通知都是催稿小天使貢獻的呢wwww

總覺得這篇不管是哪個角色好像很奇怪呢..........
取名困難QAQ

話說昨天我忘記更新了哈哈哈哈,太累就跑去睡ㄌ

大家晚安~~~

引用網址:http://www.jamesdambrosio.com/TrackBack.php?sn=4243020
All rights reserved. 版權所有,保留一切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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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4 篇留言

混混
催稿小天使。。感覺很有貢獻呢

12-29 23:25

梓淵
突然發現我忘記回XDD01-08 22:08
莫莉安

  他感覺自己越來越無法分辨夢境和現實了。 我 我好像也是wwww
我也必須崔你來小屋呢 偶而來看看吧
最近我的腦中多了一個聲音呢… 有點類似惡魔的低語

12-30 00:06

梓淵
希望能一覺不醒(X)
真有趣呢www 另外抱歉晚回了><01-08 22:09
喵喵叫的鳥
取名嘛
不會很怪吶

12-30 03:53

梓淵
覺得怎麼取名都很奇怪XD 抱歉我忘記回了ww01-08 22:09
00
喜歡前面塵南還有少帝和魏雨嵐再次相見(?)那段
有神祕感(?)這種感覺的角色對我有很大的魅力呢哈哈XDD
角色的互動都好棒//

12-31 16:59

梓淵
對不起我忘記回復了啊啊啊
我也喜歡那段www 成品令我意外的滿意XDDD
謝謝喜歡呀ww01-08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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