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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同人--背光洗禮(章十九、魔法使)

作者:掬月│2018-11-26 00:53:55│巴幣:4│人氣:66
 
 

 
 
  衛宮士郎的人生非常短暫。
  自從有記憶以來,所活的人生才不過十幾年,這樣的他肯定沒辦法理解『世間全部之惡』。
  既然如此就不要理解,這其實是非常簡單易懂的事實。無論是誰都絕對不會想要別人不懂裝懂的碰觸自己的內心。
  以普通人而言,想要在黑泥中行動幾乎是不可能的。
  邪惡充斥在四周,不斷的往自己的身體擠壓,想要把罪惡灌注在自己體內。
  過去Angra Mainyu的經歷就像視覺殘像浮現在自己的眼前,連同痛楚與醜陋的思維一併傳了過來,其中包含著這個世界擁有的所有罪惡。殺戮、血腥、暴力、毒品……過去曾在新聞報導上見到的種種都在這裡成為真實。
  如果只是普通人的話,可能不到幾秒鐘就會發瘋至死吧,那悽慘凌厲的情景會一幕幕的塞入自己的腦中,讓觀者聞之絕望,最後只能痛苦的死去。
  然而對於這名少年來說,終究只有這點程度。
  「……只有這種程度而已嗎?僅僅只是這樣連讓我轉過身來都辦不到?!?/div>
  衛宮士郎已經見識太多了,無數的死亡,無數的絕望,無數的破碎終局,那種譴責自己居然只想要自己活下來的心情,結果最後只有自己存活下來的虧欠感是『世間全部之惡』能擁有的嗎?他懷抱無止盡的虧欠,強迫自己學習魔術、讓自己逼進死亡難道只是基於此而存在的嗎?難道僅僅因為一道『世間全部之惡』就該捨棄的嗎?
  「我要成為正義的夥伴,我要拯救所有人!」
  堅定的並非語言,而是內心,語言和文字只不過是用來表達想法的工具!但是透過語言可以明確框架自己的內心,將內心賦予明確的想像,並將內心具現化出來。
  「救給你看!絕對不會放棄!開什麼玩笑啊!誰要放棄啊!」
  這個世界上有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捨棄魔術的少女,哪怕知道自己再狼狽,活得再醜陋不堪,都懷著凜然的眼神直視前方。
  既然是驕傲就絕對不容許任何人踐踏,既然是尊嚴就絕對不容許任何人輕視。
  遠坂凜這位少女比起任何人都還要熱愛著魔術,熱愛著自己的理想,她的身姿非常的美麗。
  衛宮士郎遠遠比不上對方,明明知道自己在逞強卻始終沒有收手,只想要放棄自己,只想要拯救別人,然而不是這樣的!真正的救贖不應該是只拯救別人!
  「Angra Mainyu!你在的吧?你怎麼可能不在!在的話就給我出聲,不要浪費時間玩躲貓貓!」衛宮士郎憤怒的大喊,對於對方的不配合深深感到憤怒,對於自己無法找到對方感到憤怒。
  只有惡意與亡魂飄搖的黑暗世界中,只剩下衛宮士郎一個人在吶喊。
  「……怪人啊你?!篃o奈的聲音從彼端傳來,對這片世界來說,是除了少年以外僅存的自主意識聲音。
  這句話是依據什麼原因說出口的呢?
  士郎不得而知,然而……做為『紅心』而言已經足夠了!
  「Trace on?。ㄍ队伴_始)」
  衛宮士郎不喜歡弓道社,哪怕他在高一時進入弓道社,但始終感到無趣。
  他的魔術並非強化,他真正第一次使用就成功的魔術是投影。
  投影的必備條件是了解投影物體的結構,不然只能投影出有形無實的物體。
  如果衛宮士郎從切嗣身上學到的魔術是正確的話,他肯定不會懂得理解物體的結構。
  為了理解物體結構,衛宮士郎強迫自己將神經轉化為魔術迴路,並且與物體做出迴路連繫,藉此解明物體的結構。稍有不慎就會因為無法收回意識而昏迷、甚至瀕臨死亡。他所學習的魔術就是這麼的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然而正是這樣的危險讓他輕易的就能解明物體結構。
  只要解明就能強化,只要解明就能投影,只要解明就能想像──
  所以衛宮士郎不喜歡弓箭,當少年碰觸到弓箭的時候,箭矢就已經命中目標了。
  當他拉開弓時,就已經知道箭矢會射到哪裡去,這樣只不過是驗證結果。
  之所以會命中紅心,只是因為他沒有收斂好,在他無意識時,箭矢已經貫穿箭靶的紅心。
  衛宮士郎已經投影出一張和弓,他將和弓拉滿弓弦──
  「Trace on?。ㄍ队伴_始)」
  投影出來的絕對不能是現實的箭矢,而是更特別的,將自己的想像磨練到極致的幻想箭矢。
  儘管已經知道紅心,但實際上衛宮士郎仍然不知道對方的下落。所以要透過想像,建構出可以自動命中目標的幻想。
  光是射出就能自動紅心,不讓獵物有任何掙脫的可能,強力到光是射出就能捕捉獵物──
  對了,不是有嗎?衛宮士郎不是曾經見過了嗎?那把魔槍──
  Gae Bolg?。ù檀┧兰畼專?/div>
  在衛宮士郎召喚出Saber的時候,那名藍髮的英靈使用的寶具。
  只要刺出(因),就一定會命中對手心臟(果)。
  是衛宮士郎至今為止,看過的最強的魔槍!
  如果是那把魔槍,肯定能命中『紅心』,接下來衛宮士郎只要想像就好──
  
  創造理念、鑑定
  基本骨子、想定
  
  魔術迴路強烈運轉,大腦開始發熱發暈,然而不能止步於此,要更加強烈的想像,要更加堅定的想像,把所有的幻想都化為現實。
  如那名紅衣的弓兵所述,他能做到的就只剩下想像了!
  想像,想像,想像──!
  超越自己的極限,將自己的想像化為現實,回過神來士郎發現手上已經拿著一把血紅色長槍。
  剩下的只有『射出』。
  「喂,Angra Mainyu,接下來會有點痛喔,給我咬緊牙關忍??!」
  像是對於給自己添這麼多麻煩的Angra Mainyu的忠告,衛宮士郎殺氣騰騰的獰笑著,將血紅長槍搭在拉滿弦的和弓上,一抹紅色的殘影化作閃電,奔向主人想要找尋之人。
  血紅長槍貫穿了對手的心臟,摔落於地上。
  士郎這時候才察覺到對方原來離自己這麼近,僅僅不到五公尺的距離。
  然而直到命中為止,他都沒察覺到對方。
  一位青年咬牙切齒的拔出了插在心臟的魔槍,憤怒的咆哮:「這是怎麼回事!你其實是想來殺我的對吧!」
  「……啊,原來沒死啊?!故坷芍皇倾躲兜恼f出自己的感想,換來對方更憤怒的咆哮。
  「你真的想殺了我!」
  「不,我是來救你的!」衛宮士郎堅定的回道。
  「……你算哪根蔥啊,明明比衛宮切嗣還要弱,卻敢衝進來,還是快滾回去吧!」Angra Mainyu不屑的說。
  「老爹果然還在這裡嗎!」
  聽到士郎的驚愕,Angra Mainyu露出了惡意的笑容。
  青年彈了手指,他立刻浮了起來,而旁邊的黑泥裡冒出了昏迷的衛宮切嗣。
  「衛宮士郎,我和衛宮切嗣,你只能救一邊,選擇吧?!?/div>
  比起無關緊要的Angra Mainyu,無論是誰都會選擇自己重要的人吧。這點青年非常有自信,因為他已經見過許多次那樣的畫面了。唯一的失算是衛宮切嗣,這名男人明明獲得了聖杯,卻把自己的妻女置於極端少數的天秤上並將之殺死,明明都崩壞到哭出來了,卻仍然可以下手。
  不過,衛宮士郎就算是衛宮切嗣的養子,也不可能選出同樣的答案吧。
  那麼,衛宮士郎究竟會選出怎樣的答案呢?
  是為了自己的正義,選擇Angra Mainyu?還是為了自己的私情,選擇衛宮切嗣?
  無論是哪一種,青年都認為自己可以享受對方掙扎的表情。
  對於Angra Mainyu的疑問,衛宮士郎低聲開口:「……兩個……」
  「什麼?」
  「我是說要拯救的人不止兩個!明明應該拯救的人是三個啊!Angra Mainyu,你算術能力也太差勁了吧!你的眼中只看到兩個人嗎?」
  這是Angra Mainyu沒有預料到的答案,他第一次感到恐懼,為什麼對方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三個?」
  這是怎麼回事?對方到底在想些什麼?三個人到底是……?
  怎麼可能會有這種答案!就算是二選一,了不起就是什麼也不選,或是兩個都想要的貪欲吧……為什麼會得出三個人的結論?
  Angra Mainyu赫然察覺到這名看起來是普通人的少年,隱藏著他所無法理解的陰影。
  對於青年的訝異,少年只是洋溢著堅定的眼神,認真的看向Angra Mainyu。
  衛宮士郎高聲的吶喊,就像在做出誓言一樣:
  「難道不是嗎!需要拯救的人不是還有我嗎!我為了要拯救自己,所以要把你們兩個都帶走!也就是說,你們兩個是順便的!少把自己看得太偉大了!」
  這是孩子的玩笑話,是兒時的夢想,是至今仍然都無法遺忘的畫面。
  那場大火裡面,切嗣啊、切嗣他啊……露出了怎樣的表情,到現在衛宮士郎仍然無法忘記,記憶仍然鮮明地浮現在腦海中。
  為什麼明明被救贖的人是自己,切嗣他卻比自己還要開心呢?
  說著太好了,還有你,就算只能救到一個也好……宛如捧著失而復得的寶物,衛宮切嗣這名男人是邊哭邊笑的抱著自己?。?/div>
  衛宮士郎在幫助別人、拯救別人的時候曾經笑過嗎?一定沒有,因為他根本不感到喜悅。
  明明懷抱著成為正義的夥伴的理想,衛宮士郎卻不感到開心。
  但真正的原點是什麼!是切嗣那張抱著自己、遠比自己還要開心的笑臉啊!
  直到現在,少年才了解到自己為何憧憬對方,羨慕對方,渴望繼承男人的理想。
  真正在那場大火裡面,被救贖的人一定不是士郎,真正被救贖的人是衛宮切嗣。
  衛宮切嗣為了自己,救了這名孩子。只要有這樣的結果就足夠了!
  衛宮士郎這名少年真正的原點難道不是從那天開始嗎?
  「Angra Mainyu,我要為了自己,拯救你們!成為正義的夥伴也是如此,我是為了自己,才成為正義的夥伴!」
  不是魔術師的衛宮士郎。
  而是一位普通人的衛宮士郎。
  至今仍想要繼承養父的理念,然而那全是為了自己而努力,為了自己而伸出手來想要碰觸。
  過去曾經是衛宮切嗣的理想,如今在衛宮士郎的實踐下,從仿作成為真跡,化作名為衛宮士郎這名少年的真實。
  為了救贖自己,他選擇成為正義的夥伴。
  「……」Angra Mainyu啞口無言了起來。
  要讓『世間全部之惡』啞口無言的情況真的非常少見,但為什麼這名少年居然可以接連說出讓他無話可說的言論?
  如果是為了拯救自己,才想要拯救別人,那應該要定義為自我滿足吧?這樣真的算是救贖嗎?
  可是這樣的行動,對於Angra Mainyu卻非常的合理。總比衛宮切嗣想要拯救別人卻不拯救自己的假惺惺還要好得多。但如果他就這麼接受了也太奇怪了吧!他可是『世間全部之惡』哦!如果這麼輕易的被一個普通人說服,而且顯然是一個沒大腦的少年說服的話,這樣不是很奇怪嗎?
  雖然青年本身沒有察覺,但他確實退縮了。
  「事到如今被拯救也沒什麼意思了,我送你們回去吧,別管我了。」對於自己無法理解的存在,Angra Mainyu只想送客再也不見。
  青年不打算承認自己害怕這名少年,明明僅僅只是一名普通人的少年有何畏懼?但對方的言論實在過於張狂與輕浮,就像得不到糖果而在哭鬧的孩子一般任性,讓Angra Mainyu無法自制的顫抖著。
  這名少年是第一個沒有在他身上刻下罪惡,對他沒有任何要求的人。
  與其說沒有要求,就像在撒嬌一樣,希望可以從青年身上獲得救贖。
  ……不是Angra Mainyu過去熟知的方式,而是用著他全然沒有體驗過的方式,這名少年沒有任何遲疑地向他伸出手來。
  所以不懂,所以無法理解,想要把這名少年驅逐出境。
  當Angra Mainyu就要把少年和昏迷的男人送離這團黑泥時,衛宮士郎奔跑了起來,抓住了青年的肩膀。
  「我們很像!」
  「什麼?」像在哪裡?做為Angra Mainyu被祭祀的青年,怎麼樣都跟這名少年不可能像到哪裡去吧。
  接著,衛宮士郎說出了讓青年難以想像的話語。
  「我因為喜歡人類,所以憎恨人類。你是因為憎恨人類,最後只能喜歡人類。既然如此,跟我走吧,讓你來告訴我,哪一邊的論點才更為正確!而這點只有和我活在同一個空間之下,度過同樣的時間,遭遇各式各樣的事物,才能釐清的吧!」衛宮士郎拼命的攪盡腦汁,奮力的說出了亂七八糟的話,沒有任何文法邏輯,可以說是詭辯,隨便一戳就能戳破的想像,然而衛宮士郎所能做的就只有想像,想像著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想像著幻想侵入現實、讓假貨成為真貨!
  Angra Mainyu僅僅是偏了偏頭,疑惑的詢問:「你知道這句話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嗎?說穿了我這位英靈之所以能成立,不過就來自於人類的集體願望,雖然我在聖杯裡面得到第三魔法˙天之杯的受肉,獲得了實際存在,但真正要維持我本身在現實的存在,需要以人類為外型的個體?!?/div>
  「也就是說?」
  對衛宮士郎這名只有半調子魔術的少年而言,對方所說的話就像無字天書那般難懂。
  對此Angra Mainyu只是細細指點:
  「你想想看,我在生前從一歲開始就被祭祀起來,可以說我根本沒有明顯的人格,我現在能和你如此流暢溝通,只是因為連接『根源』,得以實現理性知識體的存在。但是,當我斷開和『根源』的聯繫後,我就會失去語言、知識、對話、價值觀等等的情報,淪為只懂得以野性為思考的災厄。」
  說來可悲,但這名青年本來就是這般的存在,至少這點是無可辯駁的。
  青年注視著歪頭思考的少年,最後懷有惡意的笑了出來。
  「所以如果你真的要帶我走,我必須拷貝你的人類外形和人格做為我的外在基礎,雖然之後就會受到我原有的思考而改變生活習慣,但說穿了,我就是另外一個你喔?!?/div>
  Angra Mainyu難得的說了這麼長的一段話,只為告訴別人,自己其實非常麻煩,最好別靠近比較好。他其實連人類都不算,只是惡意的集體意識呈現。
  但青年實在料想不到,對方沒有任何的猶豫,那俐落與爽快讓Angra Mainyu也感到吃驚。
  衛宮士郎點頭,接受了。
  「這樣不是挺好的嗎?我也才十幾歲,這樣還可以一起相處六七十年吧?」
  「……不,我想說的絕對不是這個……」青年原本想說,就連少年內心喜歡的人,他也會喜歡……不過,顯然衛宮士郎沒有想到那邊去。
  雖然辭窮了起來,但Angra Mainyu忽然感到自己跟傻瓜沒有兩樣,只能開懷的笑了出來,不帶任何惡意的真心笑容。
  「唉呀呀,這樣我好像被說服了呢,如果是跟你一起相處的話可能會度過非常愉快的人生吧?!?/div>
  以Angra Mainyu來說,他並不討厭對方。完全沒有考慮利益得失,做著非常任性、但看起來卻非常耀眼的事情,真是個怪人,真是個異常者,真是讓他看了羨慕不已的……笨蛋。
  所以如果是衛宮士郎的話,他或許可以接受也說不定。對這名少年的生活方式感到興趣,對這名少年接下來的未來感到期待,想要注視對方走上的道路將會通往何處。Angra Mainyu被說服了,覺得成為人類也不錯的這件事情。
  兩個人一起扶起昏迷的衛宮切嗣,由Angra Mainyu指路,一起走出了黑泥。
  有Angra Mainyu的指路,黑泥對於他們連妨礙都稱不上。
  在離開黑泥前,Angra Mainyu疑惑的問:「對了,衛宮士郎,我有問題想問你。」
  如果不問的話,離開後可能就再也沒機會問了,Angra Mainyu有著這樣的預感。
  「什麼事?」
  「為什麼你敢以人類之身挑戰『世間全部之惡』?這點很奇怪吧,如果弄不好,你可能早就沒命了啊?!怪灰悄g師就會準備許多的魔術和道具,就連衛宮切嗣也不例外。
  「哦,這是因為啊、老爹他在我要出院的時候,說要收養我,但是在那之前呢,他必須要告訴我一件事情──」衛宮士郎浮現了懷念的笑容。
 
  『──我是魔法使?!贿^去一名男人對著幼小的孩子說著荒唐的戲言。
  孩子認為這並非謊言,因為他是被這名男人從那場火災之中救出來的啊,能從那片地獄中把他救出來的人,還有什麼比魔法使更適合的稱呼呢。
 
  「──一名普通的、渺小的人類,卻拯救了『世間全部之惡』Angra Mainyu……不是很像一位魔法使才能實現的奇蹟嗎?」衛宮士郎感到羞赧,卻沒有任何隱瞞,對Angra Mainyu吐露藏在內心的真實。
  那耀眼的笑容讓Angra Mainyu感到刺痛,忍不住閉上了眼睛。青年只能在心裡讚嘆,衛宮切嗣真是了不起的男人,雖然沒有救到自己,但卻培養出了一名扭曲的異常者,如果和這名少年一起度過人生的話……一定,會非常有趣的吧。
  衛宮士郎的起點,全都是衛宮切嗣這名男人給予的呀。
  ……這次,讓他跟老爹自豪的說自己是一位魔法使吧。
  當時懷抱著的憧憬,衛宮士郎想要堅持下去,想像著幻想終有能成為真實的一天。
  這場冬木市聖杯戰爭騷動,在第三天的早晨落下終幕。死亡人數:零。
 
 

後記:
......有種東西叫做文章數量發表上限。
嗚呃呃呃,那就先到這邊吧。(滾動)
反正剛好也只剩下尾聲的章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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